諾維科夫走進房間，見到伊莉娜，有些詫異地望向瓦列里。

“將軍，這位是伊莉娜·科洛什切娃同志，隸屬于第586特別戰斗機團。”瓦列里趕緊介紹道。

“將軍同志下午好，祝您健康。”伊莉娜趕忙起立敬禮道。

“你好，科洛什切娃同志，請你先出去一下，我與瓦列里同志有事情要談。”

“哦哦，好的。”伊莉娜扔下書本，朝瓦列里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諾維科夫緩緩坐到他身旁，微笑著問道：“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我感覺很好，將軍同志，如果現在給我一把步槍，我能一直沖到狼堡把希特勒槍斃。”瓦列里大聲答道。

“哈哈哈，這就好，我這次來，一是來察看你的傷勢，二是有重要的事情。”

“請您說，將軍同志。”

“不用叫我將軍，就叫我亞歷山大好了。”

“是，亞歷山大同志。”

“嗯，是這樣的，前兩天你與斯大林同志提到，要把男女飛行員混在一起？”諾維科夫注視著他問道。

“不僅是這樣，亞歷山大同志，我建議各個兵種也依次分配，這樣不僅能夠合理安排編制，而且能緩解人員不足的情況。”

“紅軍和紅海軍的事情，我還管不著。”諾維科夫撓了撓頭，“但就你這個提案來說，有一個問題就是，紀律上……”

“那就嚴加管制。”瓦列里堅定地說道，“如果有人做出出格的行為，那么依法懲處，這樣也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這個問題。”

諾維科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可行的話，我們將在全國范圍內擴大招收的人數，說不定就能解決人力短缺的問題了。”

“這一定可行，亞歷山大同志，加上航空俱樂部的會員，不難招收到一些有飛行經驗的女飛行員。”

“好吧，這點我回去后會做匯報。”諾維科夫說，“還有個問題是，你知道總書記的意思……我覺得，你如果呆在后方做教導工作，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去航校嗎？”瓦列里皺起眉頭。

“不只是這樣，瓦列里同志，你可以編寫教材，在茹科夫斯基學院當教官，甚至可以進入總參謀部擔任一些謀劃的職務……這些都比你在前線的作用大地多。”

“那么，可不可以讓我指揮一個航空師呢？”瓦列里忽然問道。

“這個！”諾維科夫瞪大了眼睛，“按照道理來說，瓦列里絕對不夠格擔任指揮官，即使是他的戰績驚人，又提出了新穎的戰法和思路——此時的諾維科夫并不知道能量戰是個多么駭世的戰術——但論資歷和經驗，他是絕對不能做一個指揮官的。

而且時至十月中旬，全國的戰斗機數量已經不多了，如果冒險讓他指揮一個師……后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我請求指揮一個團，將軍同志，我認為我有這個實力。”瓦列里昂起頭大聲說道。

一個團……諾維科夫有些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說道：“好吧，我挑一個新組建的團給你，當然，我要提前說好了——裝備可能不是最佳的，這和近衛的沒法比，無線電也不一定能配齊……”

“這沒問題，將軍同志。”瓦列里立刻說道。

“但這要等到這次戰役過去，這還得請你理解，莫斯科的危機實在是太重要了，臨時無法抽調兵力。”

“這是當然，亞歷山大同志，我完全理解。”

“嗯，我本想把你調到后方的，沒想到……”諾維科夫笑著搖了搖頭。

“前線更適合我這樣的人，亞歷山大同志。”

“你和我很像，瓦列里，當我還在指揮列寧格勒方面軍空軍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認為前線是我的應該在的地方，而我也只能在前線創造傳奇。[注1]”

“可是等到斯大林同志把我調到參謀部，主管空軍的改革時，我才發現，其實在后方，我一樣能發揮作用。”諾維科夫望著窗外，隨即他看向瓦列里，說道，“其實你也一樣，瓦列里同志，不一定是在前線，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

“您把它的含義改變了，亞歷山大同志，原句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瓦列里也笑道。

“是嘛，總之，我想告訴你，在前線固然善于發揮，但有時候在背后的工作作用更大。”諾維科夫盯著他認真地說道。

“我會記住的，謝謝您，將軍同志。”

“你又叫我將軍同志了，別這么正式，瓦列里，這只是一次私人的探訪。好了，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復，對了，可不要忘了我的話。”諾維科夫戴上軍帽，站起身朝他說道

“是，亞歷山大同志。”瓦列里趕忙坐直了身體。

等到諾維科夫和警衛員走出了房間，伊莉娜才溜了進來，剛坐下，她就一臉興奮地盯著瓦列里說道：“你要指揮部隊了？”

“你耳朵可真靈，怎么聽見的？”瓦列里斜睨著她說道。

“我在隔壁房間，這里隔音不好，不小心就聽見了……還有你說，要男女混編？”

“是啊。”

“那我想去你的隊伍。”

“哦，為什么？586團的待遇不好嗎？”瓦列里看著她問道。

“你可別裝傻了，全國的飛行員都想和你一起作戰。”

“是嗎，我的名聲什么時候這么大了，可是你也聽見了，新部隊的裝備肯定不能是最好，就比如說拉-5，肯定就不能普遍裝備。”

“這沒有關系，瓦列里同志，只要我跟在你身邊就好。”

瓦列里扶了下額頭，這話怎么這么怪異呢？

“好吧，伊莉娜·科洛什切娃同志，如果你想的話，那我就答應了。”瓦列里說道，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只是之前伊莉娜的那個戰術想法，讓他眼前一亮，好好培養，說不定是個好苗子。

“嗯，這還差不多，好歹你的部隊里有了一位蘇聯英雄。”

瓦列里汗顏，這劇本好像有點不太對，不應該是對他千恩萬謝嗎，怎么變成那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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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傳奇：從1941年6月25日，即希特勒發動侵蘇戰爭的第三天起，蘇聯空軍先后出動500多架轟炸機和殲擊機對德軍的19個機場進行了密集突擊，僅在幾晝夜里就擊毀德軍130多架飛機。在蘇軍的襲擊下，駐守在芬蘭和挪威北部的德國空軍被迫撤到大后方機場，放棄了對列寧格勒空襲的近期計劃。這是蘇聯空軍在衛國戰爭開始后的第一次空中戰役。對于這次打擊，正處在進攻勢頭上的德軍是始料未及的。在當時蘇聯空軍乃至整個蘇軍被動挨打的情況下，這次戰役的勝利無疑對打擊德軍的氣焰、增強蘇軍的作戰信心起了重要作用。此次戰役的組織計劃和具體實施者就是蘇聯北方方面軍空軍司令諾維科夫。——摘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