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在那怪物的攻勢下,上埃及的軍隊兵敗如山倒,層層敗退,直至撤退了好久才重新穩定了軍心。
在臨時帳篷里,我和納爾邁被一堆是從層層包圍著,聽著宮廷祭司塞尼德為我們訴說介紹著。
“這么說,那家伙是下埃及的守護蛇神艾德喬?”納爾邁單手托腮聽完了塞尼德的介紹。
“應該是了?!比岬鹿Ь吹匦兄Y。
“神為什么不好好享受人間祭拜,來干預我們的戰爭?”納爾邁生氣的用鞭子抽打了下地面。
“或許神只是預料到,如果下埃及亡國了,那么他將不再會享受到祭拜?!比岬抡f著。
“我管他享不享受得了祭拜!我只關心怎么打敗他!有他在!我們就打不進那個城門!”納爾邁更加氣惱的抽打著鞭子,打得地面啪啪直響。
“我們也可以請神……”塞尼德彎下了腰,說這話時有點不敢抬頭去看兄長。好像深怕這話會刺激到納爾邁。
果然聽到塞尼德的話以后,納爾邁兄長頓時火冒三丈。
“請神?那些活著的老古董?要不是我們的祭拜他們能有今天?去求他們?你是又想看到貴為法老的我在它們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嗎?”
塞尼德的頭低得更低了,我甚至可憐起來這個家伙起來,在我知道的古墓歷史當中,塞尼德是個不可一世的家伙,而此刻的他,卻絲毫沒有了那種傲氣與神氣,看來不可一世的壞毛病是在他進入古墓后才養成的。
“塞尼德,帶我去吧!我去求求神,既然兄長不愿意,我就替他前往,我也是法老,應該一樣的?!辈粌H僅是出于同情,我站了起來,還有一點是我真的很想見見神這時的樣子。
“你看來是還沒受夠那些家伙的氣!”納爾邁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把頭扭到了一邊。
我們很快就出發了,神在一座山上,即使用最快的馬,往返也大約需要十來天。凡人是沒法接近諸神的,所以我只帶了身邊的幾位將軍。因為兄長那里還要坐鎮前線,所以我沒有帶阿利亞、提耶爾和安哈馬。
五個人一路奔騰,一路上,負責內政的哈桑和人口編制的提雅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在他們的安排下,雖然在不斷的趕路,但是卻幾乎感受不到辛苦。到哪里都有歇腳點,到哪里都有人民恭迎接待我們。
在奔波了十來天后的一個夜晚,我們到了一個村落,在享受到最高利益的接待后,將軍們都睡著了,我獨自走在了村子邊緣,本來村長執意要給我配保衛的,但是被我拒絕了。
我盯著滿天的星辰,發著呆,看著深邃的星空,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我總感覺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是受到命運的驅使一般,不由自主。我莫名的開始懷念起古墓里的時光。在我的面具被德勞許摘取以后,我真的發現自己看待古墓的方式開始變換了。我看著運出異常明亮的一顆星發呆了很久,無數的思緒像是不斷生長的植物根節一般,錯綜復雜。
“那是天狼星,我的王?!蔽业纳磉呉粋€聲音響起了,我回過了頭,看見了走過來的宰相塔斯,他就像是一個管家一樣,一路上一直在我的身旁。
天狼星啊……那就是天狼星,古埃及最器重的一顆星。
“塔斯,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蔽彝蝗粏栐捔?,我的問題讓塔斯措手不及,他楞了一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您是偉大的法老,和納爾邁王一樣坐擁了整片尼羅河域,是天上重星都無法比擬的存在!”塔斯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嘆了一口氣。我想聽的不是這些,正是因為這些太多恭維的話,兄長納爾邁才會永遠不知道自己有過什么過錯,錯在了哪里。
見到我嘆氣,塔斯顯然更不知所措了。
“偉大的美尼茲王!微臣說錯話了!請贖罪!”塔斯的雙眼看上去有些惶恐。
“如果,有一天,我讓你來當法老,你愿意嗎?”我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一路上我注意得到,塔斯總會把一切打點的有條不紊。如果說當一位領袖,塔斯絕對比我優秀太多了!我似乎能明白為什么當初第一任守墓長是塔斯,而阿蒙不愿意承擔。
“我……我……”塔斯雙眼幾乎瞪圓了。
“回答我吧!就當這是法老王的命令!”看來要讓他說話,只能拿出法老這個身份了。
塔斯似乎在做著很強烈的思想斗爭,最終,他還是張開了口。
“如果您累了,倦了,需要有人來為您分擔,那我愿意。”塔斯回答的時候姿勢更恭敬了。
“記住你說的話!”我再次看向了天狼星,“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應該快到了!快休息吧!”
我們終于看到了神所在的山脈,這里異常險峻,馬匹已經無法繼續向上了,我和塔斯、塞尼德、哈桑以及提雅五個人步行著向上走去。在走到半山腰之時,一個人影早早地迎接了出來。在他走進以后,我發現了。
是拉修!那個曾經進入過古墓的混沌之神的祭司!我幾乎在看見他的瞬間就握緊了手中的劍,是這個家伙造就了蝗蟲災!
可是劍剛剛抽出鞘,我忍住了,我不能因為他未來做的事來懲罰他!此刻的他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神的侍從!
“諸位將軍留步,神只有法老大人才可以接近,還請你們在此等候。”此時的拉修,也還沒有在幾千年后進入古墓后的飛揚跋扈感覺,他更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我……我是宮廷的祭祀!”塞尼德主動介紹著自己,他本想說的更多,但是看見拉修的眼神以后,他還是閉上了嘴。
“你們放心吧!我會去去就回來的!”我和眾人道別以后,跟在拉修的身后,一步一步向著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