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聿非靜樂公主不娶，還望陛下成全。”

“不行！”

“陛下——”

“寡人已經答應蕪兒和北燕太子的婚事了！”

鐘聿震驚，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洪武帝。

洪武帝：“寡人說了，除了蕪兒之外……”

“女兒非鐘聿不嫁！”蘇輕晚從簾子后頭過來。

鐘聿微怔：“公主，您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你就娶不上媳婦兒了！”蘇輕晚心疼跪在地上一臉煞白的鐘聿，腳一跺，瞪向榻上坐著的洪武帝委屈道：“父皇，你言而無信！”

洪武帝也沒想到蘇輕晚會來，先是一怔，繼而又皺起了眉頭，故作嚴肅道：“胡鬧，寡人正跟靖王和世子商量事情，你一姑娘家，怎么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了……李兆福，李兆福，你給寡人滾進來！”

“父皇用不著責怪旁人，是女兒自己要來的，外頭的人根本攔不住。”

“你你你……先回去，有事等會再說。”

“我不回去。”蘇輕晚嘴一癟，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委屈巴巴地瞪住洪武帝：“我一回去，父皇就要將我許配給那什么北燕的太子了……父皇騙人，明明說要將女兒許配給聿哥哥的，這才幾天功夫就要將女兒嫁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北燕去……”

見愛女一哭，洪武帝就想跟著一起哭，這心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

洪武帝沖蘇輕晚招招手：“來父皇邊上坐。”

蘇輕晚噘噘嘴，聽話地過去坐下了。

洪武帝剛想安慰兩句，一見靖王和鐘聿都還在，不由又擺起了架子，攬著女兒道：“此事以后再議，寡人要跟公主單獨說幾句話，靖王和世子就先回去罷。”

老靖王坐著沒動，大有一副你現在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的意思，至于跪在地上的鐘聿也有這個心思，陛下已將蘇輕晚許配給了北燕太子，若是不能趁熱打鐵求娶成功，怕是再沒有下次了，加上自個兒父王還在那坐著……鐘聿頭一次抗了旨。

“怎么，都想逼寡人？”洪武帝頓覺惱怒。

老靖王：“陛下，老臣可以說句話？”

洪武帝：“……你、你講！”

老靖王抬手行禮，道：“老臣聽人說過那北燕太子，此子風評甚差，生活作風亂得很，雖驍勇善戰，可實非良人，陛下若是將公主許配給他，公主怕是要受委屈的。”

洪武帝一拍棋盤：“嫁去北燕就受委屈，那嫁進你鐘家就不委屈了？！鐘子儀，別以為說幾句不知打哪兒聽來的謠言就能讓寡人把女兒嫁進你鐘家，寡人不吃你這套……走走走，趕緊帶著你兒子走，寡人不想瞧見你們父子倆。”

這話聽起來就跟倆親兄弟拌嘴似的，蘇輕晚也有一剎那的錯愕，再看跪在地上的鐘聿，也是沒想到洪武帝會跟自個兒父王這么說話，一時也有些愣住。

老靖王雙手兜袖不卑不亢道：“吾兒生性純良，對公主又是一往情深，公主若是嫁進我鐘家，必定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洪武帝氣急：“你死了這條心，寡人是不會將蕪兒送去你府中受苦的！”

“公主下嫁之后便是世子妃，待老臣百年歸老之后聿兒繼任靖王，公主成為靖王妃，怎會受苦？”

“今時不同往日！”

“那陛下多給駙馬府一些賞賜便是。”

“鐘子儀！”

老靖王嘴一閉，識相地不說話了。

洪武帝氣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怕嚇著有心疾的愛女，他早就將棋盤掀了……‘哼哧哼哧’喘了幾口氣，洪武帝稍稍冷靜下來，擺擺手道：“寡人答應的事不會再改，你若真想娶蕪兒，那就讓北燕太子主動來跟寡人說他不娶了，那寡人就將蕪兒許配給你，如何？”

這餿主意……

也只有皇帝爸爸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