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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找他拿家里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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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暑期大熱,整形行業也算是迎來每年的新高峰。施檸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休過假,忙的時候一天可能有三四臺手術要跟。

目前她主要還是跟著自己的老師,獨立完成的只是一些不算太復雜的手術。

某天中午,她和余露在食堂吃飯。

余露說她表妹想學醫。

施檸剛累成狗,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你不也學了?”

“我是本著對美的追求好嗎?”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余露突然拐了拐施檸的胳膊,示意她往遠處看。

來人一身白袍,徑直朝她們這個地方走過來。

“難得在食堂碰見你倆啊。”

“師兄。”施檸打招呼。

唐文清和施檸認識有五年時間了,這師兄也算是曾經的校園風云人物,成績好、長得好,給人的感覺斯文俊朗、如沐春風,現在在醫院里,也是有不少護士迷妹的。

唐文清坐下就問施檸:“我聽說之前你有個客戶出事了?”

“連你都知道?”

施檸不太清楚余欣后續的情況,預約也一直往后推了。不過那天有人拍了女生想要跳樓的照片,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傳到了醫院的群里。唐文清這種萬年不看群消息的人都知道,可見此事早已傳遍南達上下。

唐文清笑了聲說:“人沒事就行。”

“嗯。”

“你下周有空嗎?”

“下周,”施檸想了想說,“應該是沒有,最近都比較忙,怎么了?”

“我下周要回趟學校,想著你應該也很久沒回去了,就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施檸笑了笑:“下次吧。”

“行,那我下次叫你。”

唐文清端著餐盤走遠了,半天沒說話的余露激動地說:“這唐醫生也太溫柔了吧,你就真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施檸無語道:“你在瞎說什么,那是我師兄。”

“師兄怎么了?你知道他拒絕過多少飛蛾撲火的少女嗎?除了你就沒見他對誰這么好過,還主動邀請你一起回母校欸。”

施檸夾了塊胡蘿卜塞她嘴里,說:“我和師兄認識這么多年了,關系一直都挺好的。而且親愛的,我得提醒你一個重要事實,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大學的時候我見過,標準的黑長直美女。”

余露咽下嘴里的東西,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說:“你消息更新得這么慢嗎?人家早分手了好吧,連我都知道,你整天到底在關注些什么東西?”

施檸一愣:“分了?”

“早分了好嗎?”余露翻了個白眼,“還有,你是不是一直對自己的臉有誤解,你已經站在顏值排行榜的最高梯隊了,什么黑長直美女都得往邊上站懂嗎?”

施檸頓時笑得眼睛微彎。

她又夾了塊胡蘿卜放在余露盤子里:“雖然夸張了點,不過你夸我好看,我還是很開心的。”

“我不吃胡蘿卜!”余露無語道,“妞兒,你到底有沒有抓住我話里的重點?”

“我知道。”施檸面上一派淡定,“我不喜歡師兄那款。”

“那你喜歡哪款?”

“帥的。”

“唐文清還不帥?”

“帥也分很多種類。”

“比如?”

“比如……”施檸腦子里突然閃過嚴奕州的臉,總體來說,他長得就非常符合施檸對帥的定義。她很自然地說,“就比如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我房東的兒子。”

余露驚訝地睜大眼睛:“你現在搞得我真的很好奇欸。既然他長得這么帥,你就沒想過把他拿下?”

“拿下?怎么拿下?”

余露看傻子一樣看施檸,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智商也不低,年紀輕輕就念完研究生了,長得也這么鐘靈毓秀,為什么在戀愛方面就跟沒開智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施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啊。”

“我的意思是,機會可就擺在眼前了,你得牢牢抓住啊。”

“舉個例子。”

“這要什么例子啊,沖上去要微信、電話、QQ,制造一切的機會和可能。”

施檸搖搖頭,拿了一瓶水放在余露面前:“算了吧,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喝口水冷靜冷靜。”

其實說實話,她有點怵嚴奕州。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原因,就那人吧,氣場太強,施檸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

……

施檸再次見到嚴奕州,是在和余露說完這話的第二天。

她很神奇地把鑰匙給落家里了。

她站在門口翻了半天包,最開始是給周麗嬌阿姨打了電話,對方直接關機了。她想了想,只好給嚴奕州發了消息。

他回得很快,說讓她到上次的網咖找他拿。

施檸是第二次去“摩爾空間”。

她到門口的時候是傍晚六點,還沒到晚間高峰期。最先看見的人不是嚴奕州,而是上次和嚴奕州一起的兩個人。

她記得其中一個叫齊恒,另一個叫周銳。

齊恒先看見的她,走過來撐在柜臺上一臉帶笑道:“欸,你怎么來了?找老嚴?”

施檸還沒說話,前臺小哥就一臉調侃地問:“齊恒哥,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別瞎說啊,找你們州哥的。”

“州哥女朋友?”

對方打量的視線過于露骨,同時還帶著很深的好奇和探究,施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急忙解釋:“不是,我找他拿家里鑰匙。”

“家里鑰匙?”

因為瞬間拔高的聲音,導致半個網咖里的人都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施檸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歧義,尷尬道:“不是……是拿他家里的鑰匙,我住他家……不是,是我租了……”

在對方越來越意味深長的視線里,施檸一陣挫敗,心想,算了,這越解釋越亂是怎么回事?

“你們在說什么?”好在這個時候,嚴奕州出現了。

他從網咖二樓下來。

一身深咖色的工體連衣裝將他的身形比例襯得更加優越,他手上還拿著蘸了油漆的刷子。

施檸剛在想,這網管的工作還挺雜?

就聽見齊恒對嚴奕州說:“你還好意思問我們在說什么?”他走過去捶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你都跟人同居了,那天問你,你居然還不說?瞞得夠嚴實的啊。”

嚴奕州看了一眼施檸的方向,女生今天扎了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背了個小小的雙肩包,干干凈凈地站在那兒,和網咖這種地方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完全不像是已經工作了的人,雖然她本身也不大。

嚴奕州把刷子塞給齊恒,走到施檸面前問了一句:“等很久了?”

“沒。”施檸搖頭。

她知道剛剛齊恒他們誤會了,臉色到現在還有點紅,跟他解釋說:“我剛剛說找你拿家里鑰匙,他們以為……”

“沒事,他們一天到晚只會瞎說,別搭理就行。”

“哦……”

嚴奕州指了指休息處的沙發說:“你先到那兒坐著等會兒,鑰匙在樓上,我拿下來給你。”

“行,謝謝啊。”

施檸看著他轉身上樓,然后在前臺小哥、齊恒以及坐在第一排電腦前周銳的注視下,一步步挪到了沙發的位置上緩慢坐下。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她有點坐立難安。

她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個娃娃臉的男生給她端來一杯果汁,笑嘻嘻地坐到施檸旁邊,一臉八卦地問:“你叫什么名字啊?”

施檸喝了口水:“施檸。”

娃娃臉:“施……檸,你真的不是我們州哥女朋友?”

“我真不是!”施檸連忙解釋,放下杯子,“我們就……”

周銳過來拍了拍娃娃臉的肩膀說:“小游,你夠了,別嚇著人家。”

齊恒:“就是就是,以后有的是時間認識,對吧?”

最后那個“對吧”是問的施檸,他同樣一臉充滿了好奇心的八卦樣子。

施檸:“……”

施檸被幾個人圍在中間,有種自己是動物園任人觀賞的猴子的錯覺,而且他們七嘴八舌,她一句話也插不上。

好不容易等他們消停了,她嘴角也笑得僵硬得不得了。

好在下一秒他們一窩蜂散開。

嚴奕州再次出現,他換了身衣服,把鑰匙遞了過來。

施檸總算松了口氣。

她站起來接過說:“謝謝,我明天拿來還你。”

他“嗯”了聲。

施檸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別啊!”齊恒突然攔住了施檸的去路,轉頭對嚴奕州說,“嚴奕州你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也不請人家吃個飯。”

施檸連忙擺手。

嚴奕州視線轉過來,問施檸:“吃過飯了嗎?”

施檸動作僵了僵,老實回答:“還沒。”

“那就留下來一起吃飯。”他話語中總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嚴肅感,轉頭對剛剛的娃娃臉說,“小游,訂外賣吧。”

“好的,州哥。”

施檸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留下來吃晚飯,娃娃臉湊過來:“嫂子,你想吃什么?我們州哥請客。”

施檸被這個稱呼噎了一下。

嚴奕州一看過來,施檸立馬頭大。

她對眼前這個過于熱情的少年解釋:“那個……我跟嚴奕州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

“我知道,女生都比較害羞嘛。”

施檸:“……”害羞個鬼!

施檸再次去看嚴奕州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和周銳他們擠在了電腦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偶爾透出的一點屏幕上,閃現的全是代碼。而嚴奕州頂替了原本坐在電腦前的人,手快速地在鍵盤上移動,屏幕上的代碼也跟著快速變化。

施檸頓時有點好奇,指了指他們那個位置,問小游:“你們這兒招網管水平要求這么高?不僅要會刷墻,還得會碼代碼?”

小游跟著看了看嚴奕州那個方向,不可思議地問施檸:“你指州哥?”

“不然呢?”

“呵呵……”小游撓了撓后腦勺,一臉心虛地說,“哪個網咖敢請州哥當網管啊,州哥是‘摩爾空間’的投資者之一,雖然是齊恒哥在管理,但州哥也是老板之一。至于刷墻……是州哥說二樓以后要作為辦公區域,要重新裝修。”

“辦公區域?”

“軟件開發,那是州哥的本職工作,你不知道嗎?”

施檸滿頭黑線:“不知道。”

施檸再次去看嚴奕州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一直以一個網咖網管這樣的身份去定義這個人的?

外賣半個小時后就到了。

嚴奕州他們那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所有人圍過來在桌邊吃飯。

施檸硬生生地被一群人起哄弄到了嚴奕州旁邊的位置。

她趴在桌子上,時不時瞟一眼旁邊的人。

見他突然停下筷子,施檸一僵,他轉頭看著她:“怎么,飯菜不合胃口?”

“沒啊,沒啊,很好吃。”

施檸聽到了周圍一片起哄的低笑聲,有點想把腦袋埋進餐盒里,心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然后就聽見嚴奕州說:“認真吃,吃完了送你回去。”

施檸小聲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對面有人插話:“那怎么行?”

“對啊對啊,天都要黑了,你一個女生回去不安全,就是應該讓我們州哥送。”

施檸招架不住,低頭吃飯。

最后還是嚴奕州敲了敲餐盒,說:“都很閑嗎?吃飽了都滾去做自己的事。”

總算是讓眾人收斂了不少。

吃完晚飯十分鐘后,施檸再次在眾人目送的眼光中,僵硬著四肢跟在嚴奕州后面,出了網咖的門。

嚴奕州開車直接把她送到了樓下。

施檸又尷尬了。

按理說,房子是嚴奕州的,不管請不請他上去坐坐都顯得很奇怪,所以她一時間沒有動作。

嚴奕州看過來:“怎么了?”

“沒、沒什么,那個……要不你等我把門開了,我把鑰匙給你送下來?或者,你要不要一起上去?”

嚴奕州盯著她的臉看了差不多五秒,才說:“不用了,我還有點事,等你有空拿給我就行。”

“那也行。今天謝謝你,再見。”

“再見。”

嚴奕州開著車按原路返回,往后視鏡看了一眼,女生還站在樓下沒動。突然想到她剛剛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微彎。

還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5

而施檸等看不到車的時候,才呼出一口長氣。

她心想從要去找嚴奕州拿鑰匙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尷尬透了。尤其是齊恒那伙人,熱情程度讓人想拒絕都難。

不過他們看起來都是性格挺好的人,也不知道那伙人跟嚴奕州這樣一個看起來嚴肅又性格很冷的人是怎么在一起共事的?

施檸一邊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上了樓,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她僅是站在門口,就能聽見屋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這是什么情況?

結果,打開門的一瞬間,她就被屋內的情況震驚了。

下午還打不通電話的房東,此刻就坐在客廳中央的一張麻將桌上,四五個三十歲上下的濃妝艷抹的女人圍坐在一起,打得熱火朝天。

這還不算,沙發被移到角落,還有幾個女對著電視大聲唱歌喝酒。

地上全是啤酒瓶和零食袋。

施檸站在門口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有人看見了她,扯了扯低胸的裙子笑著問:“小美女,找誰啊?”

“我……”她搬進這里的時間其實不算長,之前房東只是偶爾過來,就算住,也是深更半夜悄無聲息地過來,從來沒有過這么大陣仗。

周麗嬌這會兒也發現了施檸。

她新燙了一頭深紅色的鬈發,站起來說:“施檸啊,你回來啦。”走到門口笑著將施檸拉進去,“站在門口做什么?那個真是不是好意思,今天情況比較特殊,阿姨生日,我之前住的地方出了點問題,她們就過來這邊給我慶祝了。等鬧完了,阿姨肯定收拾好。”

雖然此刻施檸的內心是拒絕的,但還是乖巧地先說了聲:“阿姨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我當初把房子租給你就覺得你是個好姑娘。”

這個時候旁邊有人問:“這小女生誰啊?”

周麗嬌說:“租客,你們別看人家年紀小,可是南達的整容醫生。”

“南達?”有人驚訝,“那兒的口碑一直不錯,我一姐們兒去那兒打過幾次美容針,效果還挺好。”

愛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一聽說施檸的職業,一群女人一窩蜂地擁上來,找她咨詢相關的問題。

畢竟也算是潛在客戶群體,施檸很耐心地回答了她們的問題。

直到后來實在受不了了,她才匆匆忙忙逃出來,對周麗嬌說:“阿姨,我今天就先去朋友家住,你們隨意就好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好在楊筱筱家離施檸現在住的地方不遠。

施檸給楊筱筱發消息,楊筱筱下樓來接的她。

楊筱筱現在自己經營著一家奶茶店,生意還不錯,見到施檸狼狽的樣子擔心道:“怎么回事啊?你大半夜從家里出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施檸搖頭:“別提了,我現在腦子還嗡嗡響。”

晚上,兩人擠一個被窩。

楊筱筱問她:“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

“不用了,你自己都和爸媽住,我過來也不太好。等過了這段時間吧,我盡快找房子。”

“嗯。”

施檸當天晚上就發了一條朋友圈:“家里變成了盤絲洞,可惜我不是唐僧。半夜的小區門口空氣清新,而且還很冷……”

還附帶了一個頭發雜亂的很抓狂的表情圖。

下面很快有一連串問她怎么回事的人,她敷衍幾句就過去了,畢竟就是表達一下心情而已。

而另一邊的“摩爾空間”網咖二樓,深夜還坐在電腦前研究方案的幾個人,都還絲毫沒有收工的打算。

小游困得直打哈欠,拿過一邊的手機翻了翻。

翻到朋友圈的時候,他眼睛亮了亮,對前面認真對著電腦的某個人說:“州哥,你在家里藏什么了?”

嚴奕州抬頭,并沒有說話。

小游敲了敲手機:“嫂子說的,家里都變盤絲洞了,你是藏了多少個女人啊?”

齊恒把椅子滑過來,道:“你小子速度夠快啊,什么時候連人家微信都加上了?”

“就幾個小時前嘛。”

嚴奕州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來說:“我打個電話。”

小游道:“給誰打啊?”

周銳道:“肯定是女朋友唄。”

齊恒道:“我覺得也是。”

嚴奕州拿著手機磕了磕桌面,提醒:“施檸不是我女朋友,你們別亂喊。”

“喊著喊著說不定就成真的呢。”

嚴奕州一手機敲在旁邊的周銳腦袋上,抬抬下巴威脅:“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管用,管用。”

表面上了的幾個人,等人一轉身,嘰里咕嚕又湊在一起。

小游一臉“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說:“州哥這明顯是擔心我們嚇到人家,畢竟女生臉皮薄。”

“我覺得也是,這么多年你見過他搭理過哪個主動找他的女生?”周銳“嗯嗯”點頭。

而嚴奕州拿著手機走到樓梯口撥了通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于有人接了。

“你這臭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那邊的人一聲大吼,伴隨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接著說,“今天可是你媽我生日,十二點都要過了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你有沒有良心?”

嚴奕州:“你又被人趕出來了?”

那邊安靜了一瞬。

“什么叫我……我被人趕出來了?誰能趕我?”

“行了,又不是一回兩回。”嚴奕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無奈地說,“你就不能找個稍微靠譜點的男人?”

“哪里不靠譜了?”

嚴奕州張口就細數:“五年前那個外國佬,還有三年前那個……”

“行了行了行了,你特地打電話來是想教訓我的嗎?”周麗嬌沒好氣地說,“我可不想聽你訓我。”

嚴奕州下一句話直接問:“她人呢?”

“她?誰啊?”周麗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恍然大悟,“你說施檸?她去朋友家了,說是已經到了。”

嚴奕州手肘撐在欄桿上,望著外面的黑夜“嗯”了聲,回應完了才接著道:“我打電話是提醒你,沒錢或者沒地方住就跟我說,別跑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我這不是情況特殊嘛!”周麗嬌辯解了一句,說完了才覺得奇怪,“我說你給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其實更想問人家小姑娘去哪兒了吧?”

周麗嬌問出口后一點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還挺高興,立馬笑開了花:“我說你這臭小子什么時候和人家有聯系的?你這是開竅了?”

“別亂想。”嚴奕州看著一樓那些通宵上網的人,“別忘了當初是你為了錢把房子租出去的,我是產權人,人家萬一出去,半夜出了事情誰負責?”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吧。”周麗嬌說完還是帶著懷疑,“你真不是喜歡人家?”

“不是。”

他回答得太快,把周麗嬌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那點希望澆了個透心涼,她頓時沒好氣地說:“我懶得管你,你也不想想你那個工作女生本來就少,你都快二十八歲了,就不能替自己著急著急?”

很顯然這個話題并不是第一次被提及。

嚴奕州輕車熟路地應付:“我會看著處理的。”

然后直接把電話掐斷了。

嚴奕州掛了電話也沒有急著回剛剛的位置,反倒是打開了平常沒怎么用的微信。

他翻到剛剛小游他們說的那條朋友圈看了兩秒鐘,然后發了句什么才關上手機。

第二天早上在楊筱筱家醒來的施檸。

她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看清朋友圈最新一條消息的時候,徹底清醒。

嚴奕州留言:“小孩子別半夜出門,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和我說。”

施檸“啪啪”兩聲把楊筱筱弄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余露之前一直念叨讓她把人拿下的影響,她居然有點心跳加速:“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楊筱筱困得不行,瞄了兩眼微信消息道:“能有什么意思?這語氣和我爸差不多。”

施檸嘀咕:“不就大了七歲而已……”

6

不過施檸這人心大,轉頭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她最近參與了一臺比較大的植皮手術,患者是一名在火災救援里受傷的消防員。

因為對方在那次的救援當中救了很多人,一直是各方人士關注的焦點,不時還有媒體記者在醫院里進出。

施檸的老師,也是南達非常出名的醫生邵楊秋教授,特地把她叫到辦公室,點名讓她主刀。

導致她壓力倍增。

“教授,我會不會還是太年輕了一點?”

邵楊秋五十多歲了,笑了笑說:“你是我這么多年見過的最有天賦且肯努力的學生,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植皮手術原本就不難,這也是一次難得的學習和積累經驗的機會,我會讓你師兄輔助你。”

施檸咬咬牙答應了。

這么多年來她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遇到再多困難也沒想過放棄的事情,就是她現在所從事的行業。

現在社會上有很多人對整形行業依然帶有偏見,但施檸卻堅定地認為,這意義非凡。

這讓很多因為外形困擾生活和工作的人重新獲得自信,是時代的進步。

她愿意為此付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

施檸花了不少時間來應對這場手術。

因為手術對象的燒傷面積很大,所以為他植皮是一件非常耗時耗力的事情。

好在最后非常成功且順利地完成了。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唐文清脫掉手套,笑著說:“恭喜啊。”

施檸笑道:“多虧你幫忙。”

唐文清說:“別自謙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上手術臺的樣子,認真且專注。不愧是還在學校時就榮獲‘天才美女’稱號的‘施小檸’。”

施檸直接尷尬到紅臉,說:“師兄,別調侃我了。”

施檸上大學那會兒在學校的知名度其實不比唐文清小,她比一般大學生年紀都要小,且長得好看,天賦驚人。

幾乎是每個老師重點關注且喜歡的學生。

她真正出名,其實是大二那會兒被一個大四的學長追求。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就被施檸親哥施俊知道了,直接追到了她學校。

他找到那男生揍了一頓,還威脅別人說:“調戲未成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事兒在學校可謂是轟動一時。

唐文清和施俊也認識,這會兒問:“我好久沒和施俊聯系了,他最近怎么樣?”

施檸故意露出無奈的表情:“你知道的,我哥他總有推不完的約會。”

“他還是老樣子。”唐文清笑道,“晚上一起吃飯吧,叫上余露,就當給你慶功,我請客,不許拒絕啊。”

他都這樣說了,施檸只能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相熟的一群人約著去了一家火鍋店,施檸不是特別能吃辣,唐文清便做主點了鴛鴦鍋,還一直問她吃什么。

有人調侃:“我說唐師兄,你未免也太體貼了點吧?”

“我什么時候對你們不體貼了嗎?”

余露就坐在施檸身邊,這個時候捅了捅她的胳膊說:“唐文清真沒追你?”

施檸一口湯嗆進喉嚨里,咳得滿臉通紅。

“沒事吧?”唐文清問。

施檸連忙搖頭:“沒事。”轉頭就還了余露一下,“沒有的事,別瞎說。”

施檸是打心底里覺得自己真不喜歡唐文清這一類型的,那個時候他們有些課題撞在一起的時候,唐文清作為師兄一直都挺照顧她的。

畢竟兩人都認識這么多年了,真要喜歡也不至于等到現在吧?

不過也正是因為余露這樣一說,導致她對著唐文清的時候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所以周圍人起哄讓她喝杯酒的時候,她稀里糊涂就灌下去了。

她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能不能喝酒的問題。

施檸以前可謂是滴酒不沾,紅的白的啤的都沒有試過。一來是她爸不讓碰,二來也是職業限制,她不能讓自己有醉酒的風險。

一杯啤酒下肚,她第一反應就是,真難喝。

余露提醒她:“你別喝這么急啊。”

施檸皺著眉:“這么難喝的東西,怎么會有人喜歡的?”

唐文清笑了聲說:“沒喝過嗎?會不會頭暈?”

施檸感受了一下,覺得還好,搖搖頭:“沒事,看來我酒量還不錯嘛。”

有人跟著說:“有些人就是這樣的,明明沒喝過酒,但就跟無底洞一樣,喝多少都沒事。”

施檸雖然覺得自己不會跟無底洞一樣夸張,但也沒有到一杯倒的地步,又放心地喝了半杯。

大夏天吃火鍋,雖然開了空調,但施檸還是覺得很熱。

吃到中途,她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站起來說:“我去衛生間洗把臉。”

余露問:“要我陪著一起去嗎?”

“不用了。”

站起來的一瞬間施檸才發現自己有些頭重腳輕,腦袋暈乎乎的,腳下像踩了棉花。

她還沒什么自覺,晃了晃腦袋往衛生間走。

這家火鍋店裝修不錯,設計得非常古色古香,路過一扇雕花槅門的時候,施檸感覺自己好像還聽見了嚴奕州的聲音。

因為他原本的聲音帶著點醇厚低啞,非常特別。

但她轉念一想,肯定是自己幻聽了。

她搖搖頭繼續往前面走。

而那扇槅門里面靠窗的那一張桌子上,坐的就是嚴奕州一行人。

齊恒還在接著說:“我們之前不是跟元和科技合作過嗎?他們的中心團隊這次希望你……”

齊恒說到一半,發現嚴奕州的視線已經移向了外面。

他跟著看過去,什么也沒看見,便問了句:“怎么了?”

“沒什么。你繼續。”

“行。”

齊恒剛準備接著說,就見前一秒還讓他繼續說的人,下一秒就站了起來,皺著眉說:“等會兒說吧,我去趟衛生間。”

“欸,你這人……”

施檸站在洗手臺邊上,打開水龍頭,捧了兩捧水撲在臉上。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覺得有點重影。

這種整個人輕飄飄的體驗讓她覺得有點新鮮。

最奇特的是,她出了衛生間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真的看見了嚴奕州。

這“幻覺”有點過于真實。

他就靠在走道的墻上,逆著光,好看得不行。

施檸走到他面前停下,偏著頭看他。

都說酒壯人膽,這點在施檸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看了半天,直接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好奇道:“你是嚴奕州?”

嚴奕州緊鎖著眉。

“喝酒了?”他問。

施檸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杯,加一點點。”

施檸認定了這是自己的錯覺,心想自己怎么還跟人說上話了呢?而且這個嚴奕州也沒比她認識的那個好到哪兒去,板著一張臉,一樣冷。

施檸這會兒膽子有點大,踮著腳戳了戳他的臉說:“你就不能笑笑?”

她剛戳完,發現眼前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

嚴奕州見施檸整張臉都紅了,一副糊里糊涂的樣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抓住她還想作亂的手,問她:“你和誰一起來的?”

“同事。”

“他們人呢?”

施檸隨手瞎指了個方向。

她現在這狀態就是問什么答什么,來個人差不多就能被騙走的那種。嚴奕州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齊恒打了個電話:“把我車鑰匙拿出來。”

齊恒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你要走?”

“嗯,快點。”

嚴奕州掛了電話問旁邊的人:“能走嗎?”

“能啊。”

信誓旦旦說自己能的人,走了兩步整個人都在打晃,可她還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堅持著就要往外面走。

嚴奕州三兩步趕上她,架住她的手臂,輕斥:“別亂跑。”

嚴奕州帶著施檸走到大堂的時候,余露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余露跑過來接住施檸,見她醉成這樣還以為旁邊的人不懷好意,瞪著嚴奕州說:“你誰啊?你對她做了什么?”

嚴奕州還沒說話,齊恒一行人就跟著出來了。

小游看見施檸,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嫂子怎么在這兒?”轉頭又問嚴奕州,“州哥,你剛剛就是找嫂子去了?”

施檸的同事們更是一臉蒙。

兩方人面面相覷,加上一個醉得東倒西歪的施檸,這場景越看越詭異。

嚴奕州打破了局面,對余露說:“你既然是施檸朋友,就一起送她回去吧,我開車。”

余露看著面前這大帥哥,腦子里突然想到什么,問:“你不會就是施檸房東的那個兒子吧?”

嚴奕州頓了頓,點點頭。

余露暗道施檸這家伙眼光果然不錯,眼前這人是真帥,比唐文清都好看很多。

搞清楚對方是誰之后,余露說:“那行,一起走吧。”

兩伙人便接連從火鍋店出來。

嚴奕州剛幫忙把施檸挪到車后座,準備關門的時候,車門卻被一只手把住了。

不是別人,正是結完賬后面才出來的唐文清。

他的臉色并不好,看了看躺在車后的人,再看了看站在車門邊的男人問:“你是施檸什么人?”

嚴奕州挑眉:“你又是誰?”

余露一臉尷尬,連忙說:“這是施檸的師兄,唐文清。師兄,這是……施檸的……”

嚴奕州點頭,自報了姓名:“嚴奕州。”

施檸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昏醉過去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余露對唐文清說:“師兄你不用擔心,我會跟著他一起把施檸送回家的。”

唐文清看了看嚴奕州,過了幾秒才放了手。

夜里八點左右,嚴奕州的車停在小區樓下。

嚴奕州掃了一眼內視鏡,后車座上的施檸靠著余露,估計是姿勢不太舒服,輕輕皺著眉。

余露拍了拍施檸說:“施檸,醒醒,你到家了。”

“露露,你別鬧。”施檸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亂揮了揮,便不動了。

余露看著前面打開車門下車的嚴奕州,在施檸耳邊小聲說:“施小檸,你心目中的帥哥男神可在呢,你再不清醒一點,等著把臉丟盡吧啊。”

施檸皺了皺鼻子,恍惚地覺得還在聚餐,閉著眼睛嘟囔:“我們院里哪有什么帥哥,都跟你說了,我喜歡嚴奕州那種長相的。”

施檸話音剛落,后車座的門就被打開了。

余露看著站在外面的嚴奕州:“……”

嚴奕州掃了還閉著眼睛的施檸一眼,彎著腰探進車里說:“我送她上去吧。”

“哦……哦,好的!”

余露想都沒想就把施檸撐坐起來讓她往嚴奕州那邊偏過去,嚴奕州輕松地將人打橫抱起,施檸窩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還蹭了蹭。

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的余露,捂了捂臉,拿起施檸的包跟上去。

嚴奕州把人送進臥室安置好。這是他第一次進施檸的臥室,和一般女生差不多,布置得挺小清新,床頭還有幾個小布娃娃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這個房子買了挺久,當初裝修時也是嚴奕州自己盯的全程。

他從未曾設想過,這個房子里擺滿女生的東西時是個什么樣子,不過目前看來,好像也還不錯。

施檸在床上翻了個身,一直默默跟在兩人后面的余露這會兒才開口說:“那個……嚴先生?”

嚴奕州轉身:“叫我名字就行了。”

“好的!”這一路過來,余露越發覺得施檸這眼光是真好,對嚴奕州的第一印象基本可以打滿分,她笑著揮了揮手機,“施檸喝醉了,我打算今天晚上留在這邊照顧她,不過我得打個電話跟家里說明一下,你能先幫忙看著她一會兒嗎?她以前都不喝酒的,我怕有什么狀況。”

嚴奕州點點頭:“沒問題。”

等嚴奕州端了杯牛奶進屋的時候,他才發現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蹬開了被子,寬松的上衣因為這個動作往上卷縮了些,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線。

嚴奕州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拉過被子給她蓋好。

他把杯子磕在床頭,坐在邊上叫了聲:“施檸。”

“嗯。”施檸迷糊著應了聲,顯然是未清醒的狀態。

嚴奕州說:“起來把牛奶喝了再睡。”

“不喝。”施檸再次翻身,聲音里都透著股綿軟的慵懶勁兒,她殘存的意識中覺得這聲音挺耳熟,可她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那聲音還在繼續道:“你第一次喝酒,小心胃痛……”

施檸印象中從小到大能這么啰里啰唆非讓她喝牛奶的只有爸爸,她使出小時候慣常用的撒嬌招數,眼睛都沒睜,戳了戳自己的臉說:“那你親我一下。”

嚴奕州:“……”

女生閉著眼睛的樣子還帶著兩分懵懂的天真,也不知道把他當成了誰?

嚴奕州伸出手指碰了碰施檸自己用手戳過的臉頰,半彎著腰靠近床上的人的耳邊輕聲說:“下次可別再喝這么多酒了。”

聲音很低,尾音帶著點繾綣的蠱惑味道。

施檸什么都不知道,睡得很安靜。

余露打完電話進來的時候,嚴奕州剛剛直起身,她要說的話頓時卡了一下殼:“那個……施檸沒什么狀況吧?”

嚴奕州表情非常淡定,說:“沒事,你照顧她吧,我先走了。”

“好,今天謝謝你啊。”

“不用。”

聽見大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余露才注意到床頭柜上還放著一杯未喝的牛奶。

余露看了看安靜睡著的施檸,喃喃:“施小檸,這男人你可千萬得抓住了。”

細心,紳士,身高外貌,就沒有能讓人挑出錯的地方。

第二天,施檸頭昏腦漲地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然后一轉頭,就被坐在椅子上,一直盯著自己的余露嚇了一大跳。

她拍著胸口抱怨:“露露,你沒事坐這兒干嗎呢?”

“你說我干嗎呢?”余露給她使眼色,“你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嗎?”

“什么?”施檸一臉蒙。

施檸想了想,昨天明明和師兄他們一起聚餐來著,她好像喝了點酒,然后去衛生間時,嗯……還看到了嚴奕州?

施檸越想越驚悚,懷疑道:“你別告訴我,昨天嚴奕州真的在那家火鍋店?”

余露打了一個響指:“沒錯,恭喜你答對了。”

施檸雙手捂著臉,所以昨天她戳完人家胳膊還戳臉并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天哪,她都干了什么?

施檸生無可戀地問余露:“我后來……應該沒有干什么更丟臉的事情吧?”

余露的笑聲讓施檸毛骨悚然。

她說:“也不算什么丟臉的事吧,昨天你醉成那個樣子,嚴奕州抱你上來的。”

施檸遲疑道:“抱……抱我上來的?”

“沒錯,公主抱哦。”余露話鋒一轉,“不過他昨天應該有聽到你說他那個長相是你的菜那句話。”

“我說這種話了?還被他聽到了?”施檸的音量拔高了一個度。

她捂著腦袋,發現自己什么也想不起來。

喝酒最怕什么,就是喝到完全斷片。

而且就她那點酒量,說出去自己都覺得羞愧。

余露把椅子倒過來,撐在椅背上神秘兮兮地說:“不過昨天經過我的觀察,這男人真的不錯,你確定不下手?”

施檸無語了,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我剛剛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下什么手啊?”

“嗯,就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分析,你相信我,如果昨天遇到的人不是嚴奕州,碰上些不懷好意的人,你今天估計連渣都不會剩。”

“你想表達什么?”

“表達你醉酒了仍然秀色可餐。”

施檸的臉色頓時紅了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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