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手機并沒有馬上撥回電話,而是來到餐廳吃飯,朱月芬也才開始吃,看樣子剛喂完母親。
“阿姨,這次出去哪里玩了?”她和朱月芬邊吃邊聊。
“天氣太熱,就去周邊的景點轉了一圈,你付叔叔也閑不住,哪有心思玩啊?!?
蕭若秋點頭認可,“也是,不過也不急,等天氣轉涼了,到時候我開車帶您們出去玩?!?
朱月芬對外出游玩興趣并不大,她沒有接話,只是問:“小櫟后天生日,你是打算在家里辦生日會,還是出去辦?有多少人啊?!?
蕭若秋沒吃多少東西就放下碗筷,有些頭大的嘆息一聲,“暫時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少的話就在這里辦吧。”
“楚先生呢?他怎么不在,你們要提前商量好啊,到時候好準備。”
朱月芬在某些時刻充當了謝艷芳的身份,想要幫蕭若秋分擔一些家事。
她知道阿姨是好心,只是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些尷尬,楚家那邊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除去楚家這邊的人,她這邊的親戚朋友其實就那么幾個。
蕭姨那里她不敢通知,夏長生那里她也只是發(fā)了條短信,其它的就是凱瑞公司的幾名前同事,張河顧小北這些人,還有就是蕭萬櫟的好朋友好同學鄒文文母女,除此之外沒有誰可以請了。
素雅那里她也通知過了,能不能回來也不一定。
“沒事的阿姨,如果人少就在家里辦,需要的材料我都準備好了,您不用操心。要是人多,到時候看情況就到外面去吃,不礙事的?!?
“小飛上班的事多虧了你和楚先生,對你的事,我愿意操心。”朱月芬說的是實話,連老付都不止一次說蕭若秋的好,她對這個女孩也是格外感激。
人都是相互的,好也是相互的。
蕭若秋一碗湯沒喝完,還沒接朱阿姨的話,手機就開始響動起來,她瞟了一眼,還是項洪的來電顯示,她放下碗筷耐著性子接通電話,“喂,您好項警官。”
“蕭小姐,這個時間點沒有打擾到你吧。”
她無奈的笑了一聲,示意阿姨收拾餐桌,自己則來到一邊,道:“項警官,上次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為隔了幾天,項洪打電話給她又是為了綁架案一事。
項洪沉默了一下,道:“你今天到萬櫟原來的幼兒園去了?!?
他的話讓蕭若秋臉色一下變了,壓低聲音,“你跟蹤我?”
“你誤會了。”項洪連忙解釋,“幼兒園里發(fā)生傷人事件,你知道嗎?”
“啊?”蕭若秋面色一窘,語氣都有點慌了,心虛的不行。
不是吧,老陳那混帳居然還敢反咬她一口,去報警了?真的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他不怕丟人,她還要臉呢,被人猥褻未遂,這種事說出去雖說她占理,可對她的名聲也是一樣有影響的啊。之前莫柳月自己摔下樓梯流產一事,明明與她無關,輿論都能將她殺死,要是傳出這樣的丑聞,她怕萬櫟會受影響。
這種事,她真的不想讓蕭萬櫟知道來龍去脈,當初為了進那個幼兒園,她確實是求老陳幫忙的,前后請了幾次飯,還陪飲了好幾次酒。只不過她這酒量,老陳一次沒也喝倒過她,反而被她喝醉好幾次。
“嗯,受害人名叫陳建國,六十五歲,我記得你兒子以前在那家幼兒園,所以問問,沒有其它意思?!?
這都打電話過來問了,還說沒其它意思,該不是想抓她吧。
蕭若秋有些發(fā)慌,不知道怎么接話,想了想老實說道:“嗯,上午過去了一趟,參加了學校的活動,順便把萬櫟的東西拿回來了。”
停頓一下,她弱弱的問,“那人出什么事了?”
“受害人下體受損,大出血,正在醫(yī)院搶救?!?
項洪簡單一句話把蕭若秋驚得不行,“什么?”她的失態(tài)讓屋子里的人都向她望來,她慌忙開門到了外面的院子,吃驚的說:“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你知道什么?!?
她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連忙否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電話那邊陷入很長的沉默,隨后響起項洪無奈的嘆息聲,“小蕭,你不用害怕,受害人搶救過來之后,已經要求他的兒子撤了案,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并不會立案偵查?!?
就算要偵查,也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去現(xiàn)場看過,學校能拍到那間教室的監(jiān)控突然‘壞了’,沒有拍到任何內容。而受害人本人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撤案,說明就算下半生殘疾,受害人也不愿意追究這件事。
其實他也沒有證據能說明事情和蕭若秋有關,可是她剛好出現(xiàn)在案發(fā)地點,而且楚家的保鏢也在,讓他直覺的將事情矛頭指向蕭若秋。
最重要的一點,當下能讓受害者甘愿吃虧閉嘴的人,應該沒有幾個。
“逮到兇手了嗎?”蕭若秋心頭還是發(fā)慌,不對啊,她只是踢了那男人一腳,怎么會下體出血呢。難不成她鞋尖太尖,踢到最脆弱的地方了?
她腦海里浮現(xiàn)老陳痛苦倒在地上哀嚎的畫面,不覺的打了個寒戰(zhàn),光是想象都能體會到老陳那一瞬間的疼痛。天啊,真是罪過罪過。
不過這撤案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老陳真的顧及自己的老臉,不愿意事情被警方和媒體大肆曝光從而影響形象和名聲?
“還沒有,學校的監(jiān)控壞了,今天又有活動,人流太過繁雜,如果一一去排查應該是可以查到一些線索,只不過現(xiàn)在當事人都撤案表示不追究,只說是意外,我們也沒法在去追查?!?
蕭若秋一聽他這樣講,暗自松了一口氣,不追究就好。不管老陳出于什么理由不追究,這都是最好的選擇。往后兩人也可以算是恩斷義絕了。
“既然人家都說是意外了,那也免得浪費你們警官叔叔的時間啊,是吧項警官?!?
大概是知道老陳因為這一踢受的苦遠超她的想象,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連說話的口氣都略帶調侃意味。
“你確定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的?”項洪坐在辦公桌前,望著手里的報告,很是無奈的對著話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