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了然地笑了起來。
“看的出來,兩位的感情真的很好。”
只有齊思思看溫錦的眼神,帶著擔憂。
“北川很寵我的”溫錦也必須得表態(tài),她輕輕笑了笑,“再說了,我比北川年紀小,他要是敢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等他變成糟老頭子,我就卷著他的錢跑了,去尋覓第二春。”
記者們發(fā)出了善意的哄笑,打趣地對路北川說道:“陸總,您可要好好珍惜夫人。”
陸北川倨傲地挑了挑眉,將溫錦按倒在沙發(fā)上,炙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臉頰。
他們兩個面對著面,幾乎就要親上去了。
“夫人,你舍得?”
溫錦紅著臉。
“我、我……”
“嗯哼?”
“舍不得……”
溫錦別過臉,小聲地說道。
陸北川滿意地點點頭,攬著溫錦坐正。
“聽見沒,我夫人說她舍不得我。”
記者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們已經(jīng)深信不疑,陸北川和溫錦是一對恩愛夫婦了。
畢竟,眼神里的愛,騙不了人的。
“好了,知道兩位很恩愛了。下一個問題,陸總和夫人去幼兒園接的孩子,和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看年歲,不像是夫人生下來的。”
溫錦很確定了,這次的記者是陸家二老的手筆,這個問題絕對是陸媽媽親自寫的,她到底是多怕自己生不出來孩子,讓陸家絕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當著全世界的面逼她認下陸梓涵。
這個問題,必須得陸北川來回答。
他表現(xiàn)得一臉悔恨,“年輕的時候不懂事,一夜荒唐留下來的。只是覺得,對不起錦錦了。”
記者的問題犀利起來了。
“陸夫人,通常女性對自己丈夫和別人生下的孩子都較為敵視,請問您是怎么看待陸總的非婚生子呢?”
場面話,誰都會說。
“君生我未生,我只是后悔,沒有早點遇到北川。他荒唐的時候,我不過是個還在學校學習的高中生。”
記者幾乎都要對她肅然起敬了,“多么深沉的愛啊!”
溫錦怕記者再問出來什么,索性一并說了。
“至于陸家未來繼承權(quán)的問題,我和北川都還年輕,暫時不考慮這些。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好好對待孩子,他跟他未來的弟弟妹妹就能好好相處。我們陸家,是不用擔心兄弟奪權(quán)鬩墻的。”
她為了彰顯自己的寬宏大量,還特地補充道。
“請以后,記者朋友拍到孩子的時候,務(wù)必給臉部打上馬賽克,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對你們的請求。”
……
采訪完畢,到了最后拍照的時刻。
在攝影師的指揮下,他們擺成了各種各樣的親密姿勢。
他低頭批文件,她悄悄繞到他身后,環(huán)上他的肩,兩人親密依偎著;他們一起商量事宜,休息之余,他躺在她的大腿上……
拍完之后,攝影師檢查著拍好的照片,突然靈機一動。
“陸總,夫人,我能給你們拍一張吻照,作為這期雜志的封面嗎?”
“什么?”
溫錦感覺自己聽錯了,吻照?她和陸北川接吻,出現(xiàn)在發(fā)行成千上萬的雜志封面上……
聽上去,似乎有些浪漫。
她動了動唇想說什么,陸北川已經(jīng)斷然拒絕了。
“不行,不合適!”
攝影師專心于藝術(shù),人活得有些執(zhí)拗。旁人聽陸北川這樣說,肯定就會退縮,他卻還試圖勸陸北川。
“陸總和夫人那么恩愛,拍出來的吻照肯定是最美的藝術(shù)品。”
他四下尋求救兵,看到溫錦的那一刻,眼睛一亮。
“陸總,您看,夫人也很想拍,您那么疼夫人,就不滿足她小小的愿望嗎?”
陸北川擰眉看向了她,“你想拍?”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不拍,溫錦怎么敢違背他的意思?
她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攝影師先生,這是用作財經(jīng)雜志的封面,不應該放這么娛樂化的照片。”
攝影師領(lǐng)會錯了意思。
“您是說,用作娛樂雜志封面就行?”
他還有些小欣喜。
齊思思怕攝影師惹急了陸北川,急忙過來打圓場。
“要收工了,耽誤了陸總和夫人那么久,讓他們少為人民創(chuàng)造那么多財富,你擔得起責任?”
齊思思帶著攝影師和記者等離開了。
他們離開后,陸北川不急著去處理文件,反倒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溫錦。
“接吻照,你是真的想拍?”
溫錦垂眸,“沒有,我知道不合適。”
男人上前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攫取了她的紅唇。
“想接吻……你老公隨時奉陪……我只是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你的美……”
愛的時候,可以把這當做主權(quán)的宣誓,不愛的時候……就成了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美。
他不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是她罷了。
如果是蘇妤……別說吻照,尺度不大的床照,以陸北川放蕩不羈的性格,他都是敢放的。
在陸北川看不到的地方,溫錦的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淚。
“錦錦,樓下咖啡廳等你。”
溫錦收到了齊思思的短信。
陸北川去給主管開會,她的工作也處理完了,剛好能下去和齊思思見面。
“錦錦,你和陸北川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到底怎么樣了?別用剛才應付記者那套搪塞我,你過得到底幸福不幸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溫錦剛一坐下,齊思思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神情很是嚴肅。
“怎么樣……他和我說了,想和我重新開始。”
溫錦嘆了口氣,她就知道,無論他們表現(xiàn)的多么恩愛,都瞞不過齊思思。
相識那么多年,齊思思對她太了解了。
“他說要和你重新開始,你就相信了,然后答應了?”
“思思,我們還沒到離婚的時候。”
只要不到離婚那一刻,她就想給他、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溫錦!”齊思思的眉頭不贊同地皺了起來,“你的機靈都哪兒去了,碰上陸北川,你就像多少年沒見過男人一樣,非他不可了?”
溫錦一怔,隨即苦笑起來。
“思思,他是我的命啊……”
愿意為他奮顧不身,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齊思思毫不留情地指出,“錦錦,陸北川不是你的命,他是你的病!”
“捫心自問,你真的有那么愛他嗎?難道不是因為從小跟在他身后,習慣成自然,后來又因為他不愛你、不喜歡你,你得不到他,才慢慢地成了你的一塊心病。錦錦,相信我,你其實愛的不是陸北川,而是那個不愛你的陸北川。”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最經(jīng)典的,就是張愛玲的那番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她溫錦在陸北川看來,就是蚊子血、白飯粒,蘇妤就是那觸不到的白月光。
“他是我的病,不是我的命。”
溫錦慢慢地重復著。
“對,他就是你的心病!更別提他還愛著蘇妤,錦錦,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活人爭不過死人,就像她哥哥溫文常看的《甄嬛傳》,不管是宜修皇后、甄嬛、華妃,永遠都爭不過英年早逝的純元皇后。
溫錦靜默,“我明白了,有病,要早點醫(yī)治的,不然等到后來病入膏肓……”
她抬起頭,“思思,有關(guān)上次的照片泄露,你想跟我說什么來著?”
齊思思平復了一下情緒,說起了正事。
“照片的爆料人姓周,叫周利民,今年35歲,之前任職于香蕉晚報,一家擅長編造各種博眼球狗血新聞的小報,上次寫你哥和陸北川的人,就是他。”
溫錦又想起了那個報道的標題,“陸總欲望大增,嬌女難招架,玉郎好承歡。”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腦洞挺大的。
“香蕉晚報,已經(jīng)被我哥弄倒閉了。難道他因此嫉恨上了陸家?”
“這個我也說不定,通過我和他的接觸,他不像是個苦大仇深的人。但周利民現(xiàn)在就是個無業(yè)游民,照片是他無意中用手機拍的。我找了電腦高手,通過郵箱追查ip,ip地址的確是帝都,周利民家里的那臺電腦。”
“周利民是行內(nèi)人,收了封口費之后,再把照片泄露出去,后果他應該很清楚的。”
溫錦抿了口咖啡,冰冰涼涼的。
“所以我認為,照片從周利民那里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很低,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我們掌握了他的個人住址,以及他父母的信息,聽他家鄉(xiāng)的人說,他是個孝子,不至于把父母放在危險中。”
“帝都傳媒內(nèi)部,我也讓人查了文件存在痕跡,處理文件的同事、我的電腦里有痕跡,其余就是我給你發(fā)過一份。”
溫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還把這些照片打印下來給陸媽媽看過,總不至于是陸媽媽泄露出去的吧?
“思思,你有周利民的地址嗎?我還是不放心,想親自過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