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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是蠟淚,是她留下的眼淚

這處莊園雖然已經長期沒有住人了,但顯然是被林叔特意派人打掃過的,到處都非常整潔。

溫錦伸手摸了一下欄桿,一點灰塵都沒有,她在心里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林叔,無論做什么,都讓人無可挑剔。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少爺和少夫人一路坐飛機過來肯定累了吧?喝杯牛奶,早點歇下吧。”

林叔很細心,給溫錦準備的牛奶還是特意溫過的。

“謝謝林叔。”

“謝什么呢?”林叔臉上的皺紋都笑得更皺了,“都是我該做的。”

“是父親讓你來的嗎,林叔?”

在沙發上坐下,喝了兩口牛奶之后,陸北川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啊,是老爺讓我過來的。”林叔爽朗地笑了起來,“老爺說啊,少爺這幾年太辛苦,也沒帶著少夫人出來玩過,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休息休息,順便把蜜月給補了?”

陸北川和溫錦對視一眼,頗有種面面相覷的感覺。

馬上就要離婚了,現在補蜜月?

“蜜月”這個詞,不管從誰的嘴里說出來,溫錦都是要和他急的。

當年連蜜月都沒有的她,曾經被帝都的貴婦圈暗暗嘲諷過一番。只是礙于她的身份太高,沒人敢直說出來罷了。

溫錦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不代表這些事情她是不知情的。

只是……看著眼前這位和藹的老管家,溫錦怎么也不可能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

于是,她也只是眉頭輕顰,問道,“這是父親的意思嗎?”

林叔含笑看著她。

“少夫人,我也是這么想的。”

“林叔,你應該知道……”

“少夫人,允許我不禮貌這一次。”一向知禮的林叔第一次打斷了主人家的談話。

雖然在他退休之后,溫錦也算不上是他的主人了。

“老爺的意思是,讓少爺和少夫人在這里住下去,住到最后一天,全當放松心情。”林叔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少夫人想說什么,就算是要契約要到期了,但你們兩個在一起三年,怎么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年輕人總是沖動,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到時候還是自己后悔。”

“你們兩個就在這里住下,這邊風景好,心情也好。住在大城市里面,人都太燥了。看著這里的花花草草,靜下心來,有些事情就能想明白了。”

還需要想明白嗎?他們兩個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溫錦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但她實在不忍看到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林叔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于是輕輕點了下頭。

“好。”

溫錦答應了,陸北川求之不得,就更不會說什么。

“太好了。”林叔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快收拾一下,歇下來吧。”

溫錦四周看了一圈,這間別墅非常大,也非常安靜。好像除了他們三個,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一樣。

“女傭們都在哪兒?讓他們出來吧。”

溫錦隨口一說,在這么大的房子里住,沒有女傭是非常不方便的。

沒想到林叔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沒有女傭。”

“沒有?”

這下不只是溫錦,連陸北川也驚詫了起來。

“對啊。”林叔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這一周的時間里,莊園里只有我們三個人。當然,如果你們覺得我這個老家伙也礙眼的話,我也可以從這里離開。”

“不,不用了,林叔您在這里就好。”溫錦立刻說道。

陸北川已經張開的嘴,又合上了。

他本來想說,林叔離開也行,這里有他們兩個就夠了,誰知道溫錦……

溫錦站在陸北川前面,背對著他,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而林叔,卻是把這一切都收在眼底的。

他露出了促狹的笑意。

“我們的原則就是,不打擾少爺和少夫人的生活。女傭和男仆都有,來維持這個莊園正常的活動。不過我能保證,他們不會出現在少爺和少夫人的眼里。”

這樣也好。

溫錦隱隱地松了口氣。

就像住在云杉苑那時一樣,溫錦還是不喜歡有人插入自己的生活,哪怕只是在這里住短短的一星期。

一星期之后,回國的那天,他們大概就可以直接奔民政局離婚了。

“現在,請兩位休息吧。我這個老人家也該睡覺去咯……”

林叔朝著一樓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朝著兩人揮手再見。

“走吧,我們也去睡吧。”

陸北川的手搭上溫錦的肩,能明顯地感覺到她身子僵了一下。

已經做了三年的夫妻,但不管是陸北川,還是溫錦,對這種較為親密的接觸,還是非常不習慣的。

“你怎么知道住哪兒?”溫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林叔似乎什么都沒交代,陸北川是怎么知道的?

陸北川低下頭,低沉地笑了起來,“這可是我們家,錦錦,我怎么可能會不了解?你這個女主人,也該學著熟悉一下了。”

他很自然地執起溫錦的手,拉著她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相信你老公,絕對不會讓你今天晚上沒地方睡的。”

陸北川和溫錦推開那間臥室門的時候,瞬間就僵住了。

昏暗的燈光,大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還用粉色的玫瑰花瓣圍成了一個“心”。在房間里的衣柜上,還貼了一個大紅的“囍”字。

溫錦的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補蜜月啊……這臥室布置的就和新婚時候一樣。

“林叔有心了。”陸北川感慨。

“是有心了。”

美國和Z國有著近十二小時的時差,溫錦和陸北川從Z國飛過來的時候是中午,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后,到達美國依然是中午。

溫錦把天鵝絨窗簾拉開,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

“困了嗎?”

雖然還沒有到晚上,但是經過那么長途的飛行,兩人的確都累了。

“也行。”溫錦略一想就同意了,“只是……”

她轉身,指著床上的玫瑰花瓣。

“這些要怎么辦?”

“怎么辦?你上次怎么辦的,這次就……”

陸北川突然就住了嘴,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溫錦上次是怎么度過的新婚之夜,他難道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所有的那些難堪,都是他給溫錦的,那些傷害,都是他留下的。

這些本來在溫錦身上已經結了痂,而現在,又被陸北川血淋淋地撕開了。

溫錦唇角的弧度漸漸地淡了下去。

一個瞬間的事兒,她又變得冷漠疏離,就像面對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上次怎么辦的?”溫錦偏頭想了會兒,最后竟然笑了起來。

“你想知道?那我就……”

“我不想知道!”陸北川出聲打斷了她,神色十分誠懇,“錦錦,我知道那時候是我做的不對,我更不該現在提起來。我知道我錯了,所以,別說了,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知道錯了就有用了?那些造成的傷害就能挽回了?

陸北川,你也太自私了。

溫錦的笑容涼薄了起來。

她的身高要比陸北川矮上很多,得用小鳥依人來形容。

因此,她想用手指點住陸北川的唇,還需要踮起腳尖。

“噓。”

溫錦一只手扶著陸北川的肩借力,和他湊得很近,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唇幾乎要吻上去了。

但是,又因為溫錦刻意拉開的距離,不管陸北川怎么努力,她的唇都是在他的眼前,充滿了誘惑,卻始終觸碰不到。

就像他們兩個的關系一樣,若即若離。

陸北川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溫錦這樣主動的親密接觸,挨著她溫熱的身軀,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了。

“我想說,你聽我說,好不好?”

溫錦軟軟地撒著嬌,聽在陸北川耳邊,卻像是一種折磨。

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但完全不忍去拒絕。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啦?”溫錦愉悅地笑了起來,“其實啊,我早就想讓你知道了,那天我的感受。你不是想讓我給你一個機會嗎?這就是一個機會。”

讓你,有機會和我一起,感受一下當時的絕望和痛楚。

“你根本就不知道呀,你當時有多可惡……”

溫錦似在撒嬌,又似在抱怨,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眼底有著抹不去的哀傷。

“白天婚禮的時候,你很不高興。當時呀,我也很天真,我覺得你是能自己想清楚的,晚上就會好了……”

可沒想到的是,新婚之夜的晚上,壓根就沒有見到陸北川的人。

她的新晉婆婆許潔,僵笑地告訴她,陸北川晚上要忙公司的事務,不回來了。

別說溫錦,就連許潔說出這番個理由的時候,都覺得無比扯淡。

陸北川在外滿的形象,比起工作狂魔,更是一個花花公子。他新婚之夜不和自己的妻子待在一起,反倒去公司忙什么勞什子的事務?難道在他的心里,寧愿去公司處理枯燥的公務,都不愿回來見溫錦?

但如果不用這個蹩腳的理由,直接說陸北川去了酒吧,那更是……

溫錦敘述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柔柔的,平平的,淡淡的,就好像根本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一樣。但陸北川知道,這絕對不是溫錦真的不在乎時候的表現。

“媽告訴我,讓我別等了,你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我并不相信,怎么會有人新婚之夜都不肯見自己的新娘呢?就連怡櫻姐和喬震哥結婚那時候,喬震哥都沒有在新婚之夜玩失蹤。”溫錦吃吃地笑了起來,“結果,我見到了。可真算是長見識了啊……”

“錦錦,別說了。”

陸北川聽著,也覺得揪心地難受。

“不,我要說,我必須得說。”

“我以為媽只是說的太嚴重了,你會回來,只是會回來的很晚。沒關系,我愿意等,只要你回來,多晚我都愿意等。當時媽為了求個好兆頭,點了兩只喜蠟放在婚房,象征著長長久久。我就在床上坐著,直到那兩只蠟燭燒的一干二凈。”

陸北川,依舊沒有回來。

溫錦甚至都覺得,順著蠟燭滴下來的,不是蠟淚,而是她留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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