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坐過的位置,還指望她也坐上去?
太小看她了,以為她還是最初那個委曲求全的溫錦了嗎?
“那就麻煩你送我回去了,楚煜。”溫錦笑得溫和有禮。
“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
溫錦和楚煜心有靈犀,一起漠視了陸北川,朝著大廳出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
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了男人低沉的吼聲。
只聽后面急促的腳步聲,溫錦的手腕被狠狠地抓住,整個身子被強迫地扭了過去。
“陸北川,你抓痛我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溫錦聽到了手腕處傳來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眼淚都痛的下來了。
沒有骨裂,至少也要扭傷了,流年不利,真的是流年不利。
果然,她碰上陸北川這個人,就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楚煜起初只是在一旁看著熱鬧,注意到溫錦通紅的腕子的時候,神情也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
“陸先生,請你快放開錦錦。”
甚至也顧不上尊卑,直接把陸北川的手強硬地掰開了。
“錦錦……”
陸北川只是想著追上溫錦讓她留下,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竟然就出了這種事情。
溫錦的手腕受傷了,恐怕還傷的不清。
他原本怒氣滿滿的,現在突然就變得手足無措了。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罪人。
楚煜雖然不是骨科醫生,但多多少少也懂這方面的知識。
他半蹲著彎下腰,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溫錦的手腕,下了結論。
“應該是扭傷了,最好去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他直起身,看向陸北川的目光冰冷而嘲諷,“陸先生,拜你所賜,我現在該送錦錦去醫院了。”
溫錦眼眶里含著淚,但她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陸北川。
楚煜帶著她離開,剩下陸北川一個人僵在原地。
“陸總……”
半晌,陸北川都沒有動靜,小明星鼓起勇氣,小聲地叫了他。
陸北川回過神來,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頭也不回地推門出了大廳。
剛剛接手公司的那段時間,陸北川也是向打了雞血一樣。
一來是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并非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賬;二來陸家也是他自己家的產業,陸北川也想實現自己的一番報復。
因此,在初期的時候,陸北川也經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近些年來,上位者當久了,加上并不和諧的婚姻和家庭生活,陸北川反倒有些沉溺酒色,經常一個飯局接著一個。
就比如現在,剛剛從喬震的聚會上離開,陸北川就決定叫上人再去酒吧放縱一晚。
至于人選……
他剛在喬震那里弄得不痛快,就把喬震的堂弟喬霖叫出來出一下惡氣吧。
“什么?你出不來?”
聽到喬霖的拒絕,陸北川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我的哥,你聲音小點!”
喬霖在電話那端都快急哭了,他用手捂住手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才繼續說道。
“我媽嫌我最近玩太過了,就把我關在家里修身養性呢,還說要把我送到寺里面修煉一段時間。”
“嘖。”陸北川嘲笑他,“我讓你在你哥公司,跟著他好好干活,你非要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吧?”
喬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去公司積極了沒幾天,就蹲在喬霂的公寓當了米蟲。
喬霂愿意慣著他,喬震可不會。發現堂弟幾天沒有來公司,親弟弟還一直包庇他,很干脆地一個電話打到了喬霖父母那里。
自家老媽殺上門的時候,喬霖正縮在沙發上打游戲,那一句情況不是很好,喬霖全神貫注,神情嚴肅。
“草,這走位,打他打他啊!”
喬母從喬霂那里拿到了鑰匙,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兒子這副不上進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擰上了喬霖的耳朵。
“我不是讓你跟著你哥去公司實習嗎?”
小兔崽子,居然還敢陽奉陰違。
他手里的游戲機,直接就被喬母打掉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媽,我錯了我錯了……”
然后,就被喬母拎回了家,銀行卡凍結,沒收所有現金,讓他好好在家里蹲著,半步都不能邁出去。
就連喬霖說要好好回公司上班,都被喬母殘忍地拒絕了。
“晚了,你在我這兒的信譽度已經為負值了。”
聽喬霖哭訴完這些,陸北川的心情稍微好了不少。
“你活該,自作自受。”
“陸哥!你不能這么嘲笑我!”
沒有同情和安慰也就算了,居然還挨了一頓嘲諷。
喬霖的聲音大了些,惹得沙發坐著織毛衣的喬母給了他一個眼刀。
“你什么時候能出來?”
作為酒肉朋友,陸北川更關心這個。
“不知道啊……”喬霖無比惆悵,“反正今天晚上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我媽什么時候才能……喂,喂,陸哥你人呢?你就這么掛了我的電話?”
早在喬霖說出了今晚出不來的時候,陸北川就很干脆地撂下了電話,轉而想自己下一個應該打給誰。
喬震提過,今天晚上來的人,本來該是溫文。溫文沒時間來了,才換成了溫錦。
他對溫家的情況不了解,不代表陸北川也不知情。
溫霆葉寧的手還伸不了那么長,對于放養的兒子,才不會去管他的交際圈怎么樣。溫文突然接下來這種邀請函,絕對是有陰謀。
想起了和溫錦一起來的楚煜,陸北川的眸色暗了下去。
他知道溫文是怎么打算的了,他絕對是故意的。
陸北川一個電話就給溫文打了過去,原本以為他很忙,這個電話打不通,沒想到剛響鈴兩聲,對面就接了起來。
“喂,陸北川,干嘛呢?”
電話接通地太過突然,陸北川竟然一時語塞,忘了自己該說什么了。
“陸北川?”
電話那端遲遲沒有動靜,溫文又叫了一次。
他今晚上本來是有個手術的,結果病人身體臨時出了意外,手術無法進行,他就閑了下來。
再加上他今晚的刻意安排,溫文正等著看陸北川的笑話。
他的電話打過來的那一刻,溫文就知道他想說什么,接電話的時候幾乎要笑出聲,但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不能笑,不能笑,雖然陸北川肯定猜出來是自己安排的了,但他仍然要死不承認。
“溫文啊,你今晚沒值班?沒手術?”陸北川冷笑一聲,“不是說你今晚上有個手術,才讓你妹妹替你過來了嗎?”
“是啊。”溫文爽快地承認,“病人臨時出了問題,手術做不了了。陸總要是不信的話,大可讓人過來查。”
他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半句假的都沒有。
溫文能這么說,肯定就是不怕陸北川查,陸北川憑著自己對溫文多年的了解,也不會再多此一舉。
“沒手術了你不自己過來?”
“拜托,大哥,我天天在醫院忙得跟條狗似的。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時間,你都不肯放過我?”
“你就老實交代了,今天晚上的事兒,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我安排的。”溫文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沒時間,就讓錦錦替我去了,男伴也是我給她找的。你要知道,我可沒你認識那么多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陪錦錦去。隨便從街上拉一個,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他說的十分冠冕堂皇,連陸北川都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
就好像這些事情,真的只是趕巧了而已。
“你現在在干什么?”陸北川突然問。
“我?”
溫文正坐在辦公椅上,蹺著二郎腿轉來轉去,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忙到半夜的打算。為了提神,保證自己在手術的時候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溫文是在家里面睡足了覺才過來的。現在雖然已經很晚了,溫文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閑著沒事兒干,正準備回家上床睡覺。”
和陸北川紙醉金迷的生活相比,溫文活得像個保守的老干部。上班的時候就在醫院好好待著,下班之后也不會有什么別的活動,直接就回家,陪父親溜溜鳥下下棋,陪母親聊聊天,看看醫書。
唯一的娛樂活動,可能就是葉寧強行給他安排的相親。
“睡覺?”陸北川冷哼了一聲,他把自己一晚上都攪和的不痛快,自己倒想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也想太美了。
“睡你個頭,出來,XX酒吧,過來陪我喝酒。”
“你懂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啊陸北川?”溫文情緒激動地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你剛在聚會上喝完酒,現在又要去酒吧繼續?”
“你有什么意見?”
還不都是他害的?
“嘖,陸北川,我敢肯定,你覺得年紀輕輕就得禿頂,一口黃牙,一早就中風,到時候嘴歪眼斜的,天天掛著口水到處走。”
陸北川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一身惡寒。
“我要真成了那樣子,也是你妹妹得照顧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誰心疼。”
溫文轉念一想,他說的似乎有道理哎。
“不對,等等,陸北川,誰說我妹妹要跟你過一輩子了?下個月就離婚,離婚好嗎?”
“別廢話了,快點出來陪我喝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