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賀宇哲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溫錦和齊思思很容易就從酒吧脫身了。
在開車前往云杉苑的路上,齊思思忍不住感慨。
“嫁人當嫁賀宇哲!”
賀宇哲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溫錦承認。
“你要是能嫁給賀宇哲也不錯。”
齊思思是家中獨女,父母對她也很是疼愛,女兒的幸福要比商業聯姻更重要的。
想到這一點,溫錦又覺得自己非常可笑了。
果然,一個人把生活過成什么樣子,很大程度上還是取決于自己,和別人沒有太大的關系。
溫錦和齊思思的父母對她們的要求一樣,齊思思現在還是個快樂的單身貴族,時不時飽受一下情思的困擾,而她,已經早早地進入了婚姻的墳墓。
“錦錦,一會兒你和陸北川……”齊思思隨便一想,就覺得陸北川不可能對溫錦好到哪里去,一時又擔心了起來,“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千萬別再忍下去,該離開的時候就離開。”
“好,我都知道。”
雖然她的婚姻不美滿,但有齊思思這樣的朋友,也是三生有幸。
云杉苑外和酒吧外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身穿制服的保安嚴密地在外面巡邏,整個小區外面靜靜的,連一個記者都沒有。
“還是云杉苑讓人放心。”齊思思稱贊了一番。
在開車往地下車庫走的時候,溫錦習慣性地抬了下頭,對上了臥室的那個身影。
那是陸北川。
齊思思不放心溫錦一個人回家,執意要陪著她上樓。
溫錦用指紋鎖開了門。
門剛一開,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北川,神情陰郁。
齊思思下意識地擋在了溫錦的身前。
“陸北川,你想干什么?”
陸北川對齊思思的出現非常不喜,但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
“我不會對她做什么。”陸北川平靜地陳述,“就算我想做什么,你也攔不住。”
他說的是大實話。
齊思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退回到了溫錦的身邊。
陸北川的臉色差,應該是一夜未眠的緣故。他也不化妝,眼底下的青黑掩都掩不住。
其實溫錦也沒有好哪兒去,兩個人一樣的憔悴。
溫錦拍了拍齊思思的肩,示意她放心。
“思思,快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有事兒,就不送你了。”
溫錦拒絕的意味非常明顯,她并不想讓齊思思插手自己的家務事。
齊思思是個識趣的人,再不放心,她也會尊重溫錦的意見。
第三者走后,終于只剩下了陸北川和溫錦兩人。
設計了千萬種開場白,到頭來卻變成了一句話。
“北川,不請我進去坐坐?”
陸北川和溫錦坐在沙發的兩端,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他沒有像一條暴躁的噴火龍,已經讓溫錦感到很欣慰了。
她至少還能借此安慰自己,三年的婚姻生活,多少還是改變了陸北川一些什么。在以前,陸北川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耐心的。
對于背叛了他的女人,他是看都不會多看上一眼的。而現在,他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溫錦坐下來說話。
不過,溫錦還是想的太多了。
陸北川不悅地抿起唇,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解釋。”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還是沒有改變的。
陸北川一張口,就是在興師問罪。同時,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
“沒什么好解釋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看到的哪樣?”陸北川的聲音壓抑著怒火,“溫錦,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么對我。”
“也從來不會有一個男人這樣對我!”
溫錦不再忍氣吞聲,兩個人的交流就有了劍拔弩張的味道。
“陸北川,你有心嗎?”
只想收獲不想付出,并且把她一切的付出都當作理所當然。
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事情呢?
陸北川剛在虛弱的假象,可能真的只是他沒睡好,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這句話我也想問你。”陸北川毫不示弱地回復。
人渣,混蛋。
溫錦忍不住在心里痛罵。
“也不知道那個姓賀的小白臉到底有什么好處,值得你大晚上夜不歸宿,跑去和他約會。是臉好?嘴甜?還是活兒——”
陸北川突然從心里升出來了對賀宇哲的嫉妒,妒火中燒之下,他說話越來越口不擇言,不斷地觸碰溫錦心里的那道線。
“啪。”
響亮的一聲耳光。
溫錦的手在哆嗦,嘴唇也在顫抖。
就好像被打了一耳光的人不是陸北川,而是她一樣。
“陸北川,我希望你對我放尊重點。”
那么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么人?
以前,她至少還算是他私人的泄欲玩偶,現在已經把她當成人盡可夫的biao子了嗎?
“我還真沒你想的那么臟、那么賤。”
這一耳光打醒了陸北川,他恢復了理智,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多傷人。
但話已出口,沒有收回來的可能。
“你既然問我和賀宇哲,那么為什么不先解釋一下你和Lisa?”
解釋?為什么要解釋?
他和Lisa本來就沒有什么,又何必要解釋?
昨晚溫錦不歸,甚至還掛了他的電話。
陸北川心情苦悶,坐在家里喝起了酒。
等到他神志不清的時候,Lisa按響了門鈴。
明明Lisa的身材和長相都和溫錦差了太多,但陸北川不知道醉到了什么程度,竟然把兩人認錯,把Lisa帶進了屋。
Lisa表現得就像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一樣,扶著不省人事的陸北川進了臥室。
許是月色太美,許是陸北川神智太不清醒,或許還有Lisa本身的誘導,他完全把Lisa當成了溫錦。
然后,就有了那個吻。
更巧的是,還被人拍了下來。
如果說這不是人為預謀,簡直都對不起陸北川的智商。
夜色靜謐,相機發出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陸北川立刻推開了Lisa。
可惜,為時已晚。
Lisa被推倒在地,臉色煞白。
“我……”
她開口想解釋,但對上陸北川陰鷙的眼神,她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Lisa被處理了,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混血模特了。
陸北川是想解釋的,但他又覺得,根本沒有必要。
這種桃色緋聞他不知道放出去了多少,溫錦那么多都沒有相信,自己又為什么要解釋呢?
最后,他也只是硬邦邦地說了一句話。
“沒什么好解釋的。”
愛信不信,隨她去了。
“我也一樣,沒什么好解釋的。”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當溫錦不肯服軟的時候,事情就再也沒了轉圜的可能。
“陸北川,我今天回來不是要和你吵的。你不要無理取鬧。”
高度緊張了一夜,溫錦現在也非常地疲憊。
“我無理取鬧?”陸北川刷地起身,擋住了溫錦眼前的光,“我的女人都要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我這還叫無理取鬧?”
溫錦很無謂地應付他。
“你的女人只是要跟別人跑了,我的男人不知道跟別人跑了多少次了。”她瞇起眼睛,根本不掩飾話語里的諷刺。
“陸北川,你別太過分了。”
最后一點情分了,她不想兩人離婚的時候,變成陌路仇人。
陸北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許久,才慢慢地坐回到了沙發上。
溫錦從茶幾上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的。
“剩最后一個月了,我們有必要把離婚協議書草擬一下,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陸北川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什么會有痛感,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中了心臟。
他明明是不在乎溫錦的,為什么聽了她的這句話還會感到生氣?
他的嘴唇翕動。
“溫錦,想都別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陸北川,我們都是商人,總是要遵守契約精神的。”
契約精神,好一個契約精神。在這樁契約婚姻里,卻總有一方想要違約。
溫錦一條一條羅列了出來。
“我們沒有孩子,這樣就方便了很多,主要進行財產方面的分割。云杉苑這處房產依舊是陸家的。我也不缺什么,除了我嫁妝里的東西,所有的夫妻共同財產都給你。”
溫錦說的無比瀟灑,末了,她的筆尖在白紙上頓住。
“你也不用覺得我是在施舍你,或是在侮辱你。我沒必要那么去做,太幼稚了。我只是在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讓陸家顏面上過意不去,這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
陸北川和溫錦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溫錦很快寫完,把紙留在茶幾上,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她太累了,不管陸北川怎么想,她都要洗澡睡上一覺了。
浴室里傳來嘩啦的水聲,陸北川像是被從深思中驚醒。
他瞥見桌上寫著字的白紙,眸色一深,把那張紙撕成了粉碎。
溫錦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圍了一條浴巾。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走到陸北川的跟前,慢慢地解開了浴巾上的扣子。
誘人的身體展現在了陸北川的眼前。
溫錦嫵媚又挑釁地一笑。
“離婚之前,要不要來最后一發分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