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的時候,溫錦就很清楚,強權到底能給人帶來多少好處。
而這卻是溫錦第一次體會到,有權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地把一個人送去坐牢,根本不在乎他的下半輩子會怎么樣……
溫錦不覺得自己是個多好的人,但和他們一向比,溫錦又覺得,自己似乎太善良了點兒。
“錦錦,你真的愿意幫我了?”
“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反悔的。”
溫錦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哎,這下可麻煩了……”她喃喃道,“我可是在和我的丈夫,和我的婆家唱反調……”
慕毅的事,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陸家、是陸北川派人做下的。
而溫錦現在要給慕毅翻盤,可不是要造反嗎?
“錦錦,對不起,讓你難做了。”
即便如此,慕雅也不會放棄這唯一的一個希望。
除了溫錦這條路子,她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以慕家的家世,是不能跟任何人抗衡的。而有溫家支持的溫錦,就完全不一樣了。
為了寬慰慕雅的心,溫錦笑了起來。
“沒什么難做的。”她聳了聳肩,“反正我很快就要和陸北川散伙了,到時候,我們倆就是陌路人,我做什么,就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慕雅聽說過陸北川和溫錦三年契約的事情,但她沒想到他們居然是要來真的。
“你和陸總……真的打算要離婚?”
“對啊。”溫錦說話的語氣很是輕快,就像一點也不在乎這件事一樣,“過不下去的時候,散伙是好的。再說,我們本來就只定下了三年的婚約。”
看著溫錦甚至有些期待的面容,慕雅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和溫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跟在陸北川身邊的她,眼中還是掩飾不住的愛意。
而現在,溫錦都能很輕松地提起離婚這件事了。時間,改變了太多。
“我以為你們這種家庭,是肯定不會允許隨便離婚的。”
溫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雅雅,你把我們想得太好了。我們除了有錢,還能比你們多什么?雖然離婚不是很好,但我父母更在意我過得快樂不快樂。有了家里的支持,我還是底氣很足的。”
家里的支持……
慕雅想到了溫文。
她現在已經非常后悔了,為什么要去招惹溫文。現在溫文動了真情,她再提起分手,以溫文的較真性子,肯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就連溫錦也對她表示。
“雅雅,雖然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我爸媽只有我哥哥這一個兒子,他是溫家的繼承人,所以……”
所以他的婚姻,是絕對不可能亂來的。更別提娶一個哥哥坐過牢的普通家庭的女人。
慕雅苦澀地一笑,“我知道,錦錦,我會和溫文說明白的。”
溫錦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雅雅。”
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一種交易。
她幫慕雅救出來慕毅,而作為交換,慕雅要離開溫文。
溫錦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哥喜歡鉆牛角尖,最好快刀斬亂麻,省得越拖越難做。”
溫文陷得越深,慕雅手里的籌碼就越大。
溫錦是不會看著這種情況發生的。
“嗯,我會的。”
慕雅拿出手機,給溫文發了條短信。
“溫醫生,明天一起出來吃個飯?”
得到溫文肯定的回復,“好啊”。
她把手機拿給了溫錦。
慕雅顯示出了她的誠意,溫錦相應的也得做出點什么。
“慕毅會很快換成單人監獄的。”
“有勞你了,錦錦。”
“客氣什么?”溫錦笑道。
慕雅提出和溫文斷了關系,需要充分的心理準備,還要承受很大的心里壓力。
而溫錦給慕毅換一間牢房,不過是打個電話的問題。
“對了,麻煩您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減少慕毅的義務勞動時間。”
她看慕毅那個瘦弱的小身板兒,別在監獄里除了什么問題,不然她和慕家的交易就進行不下去了。
……不,如果慕毅真出了什么事情,慕雅只會更恨。而作為她唯一指望的溫錦,慕雅會甘愿為她做牛做馬的。
慕毅真是死了,似乎也不錯。
但這個想法只在溫錦的腦中停留了片刻,她很快就甩開了。
都是有哥哥的人,溫錦舍不得自己的哥哥受傷害,也不好讓別人的哥哥去死。
仍然是帝都郊外的某公寓。
男人推開門,把外衣甩在了沙發上,正好蓋在了在小憩的女人的臉上。
“你發什么瘋呢?”
女人俶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看的眉擰著,氣鼓鼓地看著男人。
“你怎么一天天地這么舒坦?”
男人的臉色有些陰郁。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操勞,你就不能做點什么?”
女人舔了舔涂著紅色豆蔻的手指。
“我只要美美的就夠了,蘇妤這個名字,就夠我吃一輩子了。”
說著,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男人感到更加糟心,大步走過去,一把攫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按倒在了沙發上。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女人卻一點也還不怕,自顧自地笑著。
“怎么?今天又吃癟了?還沒一點進展?”
一看男人這樣子,她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早就說了,她可不是一塊兒好啃的骨頭。人家死心塌地地追著陸北川十幾年,怎么可能輕易就動搖了。”
女人舒舒服服地在沙發上躺了下去,指著茶幾命令男人。
“把薯片遞給我。”
男人沒有任何動作。
“快去。”女人嗔了一眼,“一點用都沒有。”
“你最好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男人警告地看著她。
“知道啊。”女人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我這人啊,最有自知之明了。不然,你以為陸北川為什么喜歡我?”
說著,她得意地做了個鬼臉。
“他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為什么偏偏栽到了我的手里?還不是因為我摸得清他的臭脾氣,能給他順毛嗎?”
她翹起二郎腿,圓潤的腳趾蜷縮著,在男人的腹部畫著圈圈。
“快去,嗯?人家餓了。”
她軟軟地撒著嬌,一舉一動透出無限的媚態。
蘇妤,真是一個尤物。
男人現在相信,就算蘇妤是個不識趣的人,就光憑她的這副身子,她就能征服無數男人的心。
他咬牙切齒地一把抓過那袋還未開封的薯片,本來想直接砸給蘇妤。
但看到她那副媚而不自知的情態,他又改變了主意。
男人“刺啦”一聲撕開薯片的包裝,走到了蘇妤的跟前。
蘇妤聽到這個動靜,甜甜地笑了起來。
“哎呀,這么貼心,還知道給人家撕開。”
她笑著去接男人的薯片,卻被他躲開了。
蘇妤嘟起了嘴,“你怎么不給我?”
給你?這就給你!
男人把包裝袋的裂口撕的更大了,從蘇妤的頭上整個倒了下去。
蘇妤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你特么干什么呢?今天還沒發夠瘋?”
男人毫不在意,跪在她的兩腿中間。
隨著男人的動作和蘇妤的掙扎,薯片被擠著了殘渣,發出“咔嚓”的聲響。
殘渣附著在蘇妤的皮膚上,扎地她特別地不舒服。
她抗拒地推著男人。
“滾下去。”
“你不覺得這樣特別有情趣嗎?”
男人和她耳鬢廝磨。
“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媽讓我跪在玻璃渣上,跪的膝蓋上全是血。”
“有情趣你個鬼,快滾下去。”
蘇妤一口咬上男人的手臂,咬地特別用力。
“我特么怎么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變態。”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的手臂已經滲出了血,但男人不但不覺得痛,眼中甚至還有一絲興奮的狂熱。
“咬啊,再用力,你難道沒吃飯嗎?”
他的眸子染上了血紅。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妤現在也生出恐懼。
“怪物,怪物……”
她喃喃著往后退,手按在薯片的殘渣上,發出的聲音似乎更加刺激到了男人。
“你逃不掉的,蘇妤。”
他冷酷地宣判,然后抓著她的腳腕,用力把她拽了回來。
“別碰我,你別碰我……”
蘇妤對著他又抓又咬。
她簡直沒轍了,眼前這個變態,怎么著都不行,任何的防抗都只會更加刺激到他的欲望。
蘇妤的眼中漸漸染上了絕望。
“別、不要……”
但她知道,這一點用都沒有,男人從來不會為此生出分毫的憐憫。
蘇妤逃不掉的,她永遠都別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