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果真出了事兒，飛鴿傳書，很容易被人截獲啊。”

“按我說的辦就是了，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為什么。千萬要小心，記住，保命是最重要的。”

“奴婢知道了，小姐保重！”

小穎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小姐，吃早飯了，”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卻沒看到梔桑的身影，“梔桑姐姐呢？我去叫她來吃飯。”

“不用叫了，我讓她出門去辦點兒事，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賀敏玥邊洗手邊說。

其實有的時候，小穎能感覺到賀敏玥和梔桑有話會刻意背著她說。

雖然梔桑是跟她一同進的太師府，但是她們似乎早就認識。

偶爾她也會感覺到失落。

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小姐不信任她，梔桑姐姐也會防著她。

但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自己能有吃有穿，不再受人欺負，全都是因為有小姐這樣的主子。

她只需要照顧好小姐，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這就足夠了。

“小姐，您嘗嘗這個粥，我聽梔桑姐姐說您喜歡喝甜粥，我今天特意多加了一些紅棗，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賀敏玥坐下，接過小穎遞來的粥，一陣紅棗味兒飄散開來，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聞著味道還不錯，”賀敏玥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還有一股淡淡地酸味兒，中和了紅棗的甜膩，卻又沒有喧賓奪主，“你的手藝事越來越好了，我都不舍得讓你離開我身邊了呢。”

小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小姐，奴婢做錯了什么？您要趕我走嗎？奴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一定改。”

賀敏玥慢條斯理地又喝了兩口，仿佛是真的舍不得這碗粥。

可事實上，她從來不會對某個東西舍不得，尤其是吃食，再喜歡的東西，她也會節(jié)制。

“小穎，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尋常？”

小穎不明白賀敏玥這么問是何意，因此不敢貿(mào)然回答。

“我要聽實話。”

“奴婢的確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太尋常的地方，但是，奴婢知道小姐做什么事情都有小姐自己的道理，奴婢只需要照顧好小姐，別的，我聽不見，也看不見。”

“你說說看你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小穎抬頭，看了一眼賀敏玥。

只見她帶著淡笑端坐在那里，就跟平時教她寫字，教她讀書的時候一樣，可這一次，小穎卻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一種讓她忍不住臣服，又心生敬畏的壓力。

賀敏玥讓說，小穎便沒有任何隱瞞地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知道那雙帶笑的眼睛，能看穿任何的偽裝和隱瞞。

“奴婢覺得梔桑姐姐跟小姐應(yīng)該是以前就認識，而且，而且你們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被太師府的人知道，又或者說是，不能被云中城的人知道。”

“不錯，觀察的挺仔細，頭腦也夠靈活。”

“小姐，這都只是奴婢的猜測，這些猜測也只會爛在奴婢自己的肚子里，求小姐不要趕我走。”

小穎說著磕了個頭。

“你的猜測沒錯，我跟梔桑以前就是主仆，我來太師府是為了報仇。”

小穎伏在地上的脊背僵了僵，心中升起陣陣驚恐。

難道是要讓她在死前得個明白？

“你是我的丫鬟，這些事情必然是瞞不了你的。正如你自己所說，這些事我不能讓太師府的人知道，也不能讓云中城的人知道，若是泄漏出去了，招來的就是殺身之禍。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離開太師府，離開云中城，我會給你一些錢，讓你不至于餓死街頭，但是你剛剛的那些猜測只能爛在肚子里，”

小穎從地上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賀敏玥。

“第二，就是你可以留下，但是以后的你就得跟我是一條心，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背叛，或者出賣我，你會死的很慘。”

“小姐，奴婢愿意跟著你，以后不管是復仇也好，殺人也罷，只要您一聲令下，奴婢豁出命也為您辦到。”

在賀敏玥說出第二個選擇的時候，小穎毫不猶豫做出了決定。

從當初跟著賀敏玥進了這個小院兒的們，她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都絕不背叛主子。

“好了，起來吧，看來我挑人的眼光還沒退化。”

賀敏玥重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開始喝著粥，就好像剛剛只是聊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話題。

小穎從地上站起來，后背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

經(jīng)此一事，她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自己一輩子都忠于賀敏玥的決心。

吃完早餐，賀敏玥便帶著小穎出門了。

太師府沒有賀敏玥專門的馬車。

若是她想，總會有辦法讓賀元舟給她準備一輛專屬的馬車，不過她更喜歡走著出門，可以看看云中城的民風民情，也能聽到很多八卦消息。

“小穎，你喜歡聽曲兒嗎？”

“奴婢小時候在戲園子外面聽到過，感覺什么都聽不定懂，”小穎不好意思地說著。

戲曲里的唱詞，倒真是不容易懂。

賀敏玥也是看著字幕才能明白唱的是什么，不過這不影響她對戲曲的喜歡，她喜歡那樣的曲調(diào)，更喜歡看上了妝的之后那種表演。

這，皆因一人。

因為一個人愛上了戲曲，因為那個人命喪黃泉。于是，她再也不聽戲曲，再也不迷戀某一事，某一物，某一人。

如今所做之事，只為了曾經(jīng)帶她遍嘗人間溫暖的那份情。

“走，今天我?guī)闳ヂ犅犌鷥海蔡找碧找鼻椴伲阋悄軐W會那么一點兒以后能唱給我聽就更好了。”

小穎一聽還讓她學，臉就垮了。

“小姐，您讓我做頓飯，練一套拳，我都可以，這唱曲兒，奴婢可學不來。”

賀敏玥用手里的扇子輕輕敲了敲小穎的額頭，儼然一副分流佳公子的架勢：“瞧把你嚇的，走，我們進去。”

折扇一開，賀敏玥邁步便進了戲園子。

為了行事方便，賀敏玥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身男裝，小穎倒是沒換裝。

公子哥帶著自家丫鬟出來聽戲，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