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一幀幀地播放,但如果卡帶的話,畫面就會一直停留,這深深地被看電影的人所痛恨。如果一直卡,你是選擇換片還是選擇跳過?或者有時候會沖動想拔電源?
轉眼間一學期快結束了,大家都忙著臨急抱佛腳,爭分奪秒背仁慈的老師們圈的重點,希望拿到不太難看的成績回去過年。
期末成績,是我們從小到大過年心須接受的一個考驗,不僅爹娘關心,七大姑八大嬸三大爺四大伯也關心,見面必問之,讓人身心受摧殘,痛苦不堪。當然,這是一個斗智慧斗勇的場合,若你足夠了解這些親戚時事,你可從工作、婚嫁、造人等方面還擊,反正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我們偉大的領袖毛主席說過,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既然是益智益腦其樂無窮的事,那就千萬不要錯過。
這時候最悠閑的莫過于陳嘉佳和李可了。陳嘉佳是學習狂人,課前預習,課后復習,天天晚上自習到十一點,恨不得把書都吃到肚子里去,書本比老師背得還熟,標點符號都背了。她還報了某大學的專升本,目標爭取大專畢業時同時拿到本科的學位證書。
陳嘉佳的生活簡單、樂觀、幸福,她的目標明確,并為之努力。
李可小姐對即將來臨的期末考試一點也不緊張,睡睡懶覺,化化妝,逛逛街,抱抱怨,一天又過去了。基本上李可和大家沒什么交集,道不同不相為謀。小高的復習工作一般是她溫暖的被窩里,圖書館自習室什么的,冷得像個冰宮似的,誰愛去誰去,聽說還沒沒開門就得先去排隊,不然就沒位置了。
祖宗說,我思故我在。小高說,我在哪里,哪里就是自習室。這自習室溫暖不說,還方便泡方便面,餓了就泡,冷了就泡。唯一不順心的是,小高總覺得有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盯著她,讓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三省吾身,自已有沒有做過拋人下井、推人落山,授人以卵然又棄之、、、、之事,在確定自己沒做過之后,不動聲色的掃描了一下周圍,發覺這對電力十足足以啟動整棟學生樓偷接電器的眼睛主人是李可。小高看著李可拿著化妝棉一眼不眨地忘情地盯著自己,估算著這妞心里此刻必定是一些邪惡的事,如把自己鞭尸之類的。得罪了美女,小高真是痛心疾首,雖然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日子一長久,小高有點受不了,哎呀美女,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終于熬到散場了。又見寒假君,可想死個人了!
風塵仆仆地回到家里,還沒喝上幾碗老媽的滋補湯,各種邀聚會的電話不期而至,小學的,中學的,甚至高三的,高三一年同窗,各個埋頭苦干,除了每次模擬考總是考前十的那幾個名字較熟悉外,大部份同學是只貓還是只狗都不清楚。
不熟歸不熟,這群神奇的同學不知從哪里搞到了各個貓貓狗狗的手機號碼,假惺惺地寒喧半天,最后直達目標,湊錢吃飯。眾人拾薪焰火高,很快各種大大小小的火把就燒起來了。小高幫忙拾了薪,卻沒心情看焰火。混得好的到處作演講,混得不好的抱頭痛吃。曾經還算能談兩句的同學,微笑里總帶著一股神秘莫測,讓人看了心里發毛。最重要的是,說是舊同學聚會,還不如說是新同學聚會,君不見女紙們昔日素面朝天的臉如今色彩斑斕,五彩繽紛,那曾是簡單的馬尾巴,如今妖孽眾生,暗藏殺機。君不見昔日好好學習的帥哥,已進入人生的第三次發育時期,除了身高不再發育,其它都在繼續發育,你看那胸圍,那腰圍,嘖嘖,看來人精神一放輕松不是什么好事。
說到底,所謂聚會,只不過是諸君后悔舊日忙于學業,沒空收拾自己,烏頭灰面地過了好幾年,痛心疾首。如今人閑下來,琢磨著往頭上抹上了黑鞋油,臉上擦了豬油膏,腰上扎高了褲頭,便覺得自己風度翩翩,便要抬出來給眾人看看:你們這群瞎了眼的,哥一直在發亮,你們居然沒發現,然后再把在無聊時看的段子給大家背一背,以示自己不但帥,而且還幽默。而我們可愛的女同學們,各按自己喜歡的主題方向發展,想做淑女的,聽那已看過N次的段子,手掩大嘴巴笑不露齒,嬌呼哎呀你好討厭啊,人家吧啦吧啦什么的,其實不過是牙床外露,大笑難看;想做女漢子的,留著三寸短發,還非要在太陽穴處劈個閃電,胸罩也不穿,套個白T外穿個襯衫,倒也比那些油頭粉面的好看不少,其實是還沒完全進化出女性該有的哺育功能。真正的帥哥美女,不會為了取悅別人的眼球而把自己搞得不倫不類的。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
但是無人來
我期待到無奈
有話要講得不到裝載
我的心情猶像樽蓋等被揭開
咀巴卻在養青苔
人潮內愈文靜
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攪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開四面臺
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你當我是浮夸吧
夸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
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
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贊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怎么有話題讓我夸
做大娛樂家
那年十八母校舞會
站著如嘍羅
那時候我含淚
發誓各位必須看到我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愛中工作中
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重視能治疼餓
未曾獲得過便知我為何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看我算病態么
……
沒有同類的聚會,就像走錯了班級一樣尷尬。小高雖然早就習慣了自己這種可有可無的角色扮演,但此刻真有點寂寞。這些共處一茅屋檐幾年的可愛的同學,此刻心靈上再也沒有一絲共振,自棒和拍馬屁是整個聚會的主題和目的。
你生活中的張三和李四,和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可是不說說各自的張三李四,還有什么可說的?一起讀書那點糗事早已說膩了。談理想?談未來?嘿!明天過后,過獨木橋的還得摸著過,走大路的也得小心翼翼地走,唯一收獲就是,手機里的聯系人名單長出了一大截,讓同城的同學多了幾個飯友、球友、逛友等。
小高看了幾次焰火,一次比一次覺無聊。除了合群地笑笑,抗拒地啜幾口啤酒,聽一晚上的走音的歌,酒滿飯足,臭氣哄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真懷念一起上學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