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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九,被見家長

交往半年,蘇積紅著臉邀請小高同居。他的房子裝修好兩三個月了,早一個月前他爸媽在房子里面噼里叭啦地燒了一串小鞭炮拜了各種神位,一把鑰匙塞給蘇積,交代他趕緊帶個女人回來住,爭取明年就讓他們做爺爺奶奶。

蘇積笑著回復好的好的,他們以為蘇積只是敷衍,其實他的心中有個邪念蠢蠢欲動,不久就把父母的方針實現了。

方針下的蘇積小高進行了嚴肅的坦誠相會,兩人還看了一會小電影陶冶了一下,電影還沒看完,小高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見蹤影,小高覺得自己血液沸騰,特別是被蘇積磁到的地方,皮膚下的血液像是磁鐵相吸一樣追著蘇積的手走,某處總不由自主地一陣陣張合,感覺心在打顫一樣。

小高羞于自己的身子暴露在自己之外,羞于身體的不由自主的反應,但又這希望這種反應持續下去。當兩人的距離為負時,小高感覺到某處一陣劇痛,媽的,原來第一次真的會痛,還這么痛!

蘇積抱著痛后余生的小高在懷里,說出一句堅定無比的話:我定會娶你!小高知道晚上神智脆弱容易說夢話,男人得到女人后喜歡亂許諾言,這一刻心里還是有一絲感動的,想著不久的將來,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完成人生路上一道道程序,爹媽欣喜。然而當小高去了幾次廁所,馬桶里都是一片紅時,心里暗罵:去他媽的生兒育女!

同居后兩人關系更加親密,一起找資料買材料把家設計得更加溫馨,一起研究怎樣把各種動植物做成美食,一起設定各種游玩計劃,各種五年十年大計。

甜蜜蜜的愛情里往往蘊藏里殺機。一個睡得天昏地暗的周末,小高頂著一頭懶散的頭發穿著睡衣在廚房里煮面條,突然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崩出來:“你誰呀?”

這是蘇積的媽媽,這一聲響差點嚇得小高倒在地上。幸好這時蘇積從房間里出來,問他媽媽怎么來了,趕緊介紹兩個人認識。

蘇阿姨由頭到腳來來回回掃描小高,眼里嚴肅又輕屑。有部份父母一方面催促自己兒子趕緊找女朋友,一方面一旦兒子帶回女朋友,又當作敵特分子一樣審視和看待。

敵特分子小高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道過好后趕緊去簡單梳洗一下穿好衣服出來,又趕緊煮水泡茶。蘇阿姨一臉冷漠地說別忙了,我自己來,一下子抬正自己才是這個家主人的身份,表明小高還沒得到自己的認可,然后開始正面審訊:什么學歷啊,做什么的呀,父母身體怎樣啊,有沒有什么遺傳病啊,家里幾兄弟姐妹啊,都是做什么的呀,家境如何啊......

小高交代了一個多小時,心里越來越煩,還是很努力地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地應付著。看得出蘇阿姨對她的家境還是滿意的,就是不停嘀咕讀書怎么不努力點呢,才讀個大專,我兒子可是重點呢,你呢一個小會計,工作不好,要是跟我兒子一樣是個公務員多好,要不是老師醫生也好呀,不過你這大專水平,想做也做不了.......

羅羅嗦嗦,嘰嘰咕咕,小高想不到找工作要學歷,找老公也要看學歷,最后蘇積抗議說肚子餓了,才暫停了一刻。

然而出去吃飯坐好了之后,蘇阿姨又開始感嘆現在的女孩子怎么那么不自重,隨隨便便就住到一個男人家里,又沒結婚,要是我有閨女的話我絕對不會讓她這么放肆,那個渾小子敢誘騙我閨女絕對不會放過他......

小高聽著這些話真是難如下咽,隨便扒了幾口,做三好學生狀認真聽教。蘇積知道小高委屈,偷偷發了幾條信息給她,讓她順著點老人家,為了以后的幸福。小高心里冷笑:我一句話都沒反擊,還不夠順她的意嗎?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以后還有什么幸福?吃完飯小高趕緊搶著去買了單,恭恭敬敬地送人回去。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吧。小高差點在這強勢的女人面前認了慫怯了膽。

蘇阿姨走后,蘇積看著悶悶不樂的小高,心中很是愧疚,他聽出了媽媽的意思,嫌棄小高學歷比他低,跟他不般配。前女友倒是跟他般配了,又嫌人家是外省的。媽媽常說趕緊給她找個媳婦真是隨便說說,一旦真給她找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心不是拿他開涮的嗎?一不小心想起前女友,心痛。

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了,為什么要附加那么多不必要的條件?

蘇阿姨回家后發來圣旨,要兩人盡快抽時間一起回趟老家。聽到這個消息小高無奈地嘆了口氣,去看他們是早晚的事,只是現在像趕鴨子上架一樣,讓小高心里多少有點抵抗,特別是知道自己可能將不會被優待。

蘇積安慰小高,說他爸媽不是什么壞人,有什么事他來解決,絕不會讓人來侵犯他們的感情。這話說得前后矛盾,一點也幫助不了減輕小高的擔憂。

準備了一瓶酒和一盒茶葉,一些養生的阿膠,蘇積帶小高回了老家。回到家,蘇積發現家里來滿了人,七大姨八大姑,三嬸六叔,各路神仙,滿滿一屋。小高的臉一下紅了,這個陣仗是她沒想到的,艱難準備的幾句好話三兩下分散用完了。小高盡量表現得乖巧些,以取得各位長輩們的好感。

可是,這滿滿的一家人在客廳看電視聊天,沒有人起身對小高的到來表示一下歡迎,小高進屋的時候就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期間泡茶各種零食,也不寒暄一下也不曾問小高是否需要,各顧各聊得嗨。

不知他們家本來就這樣,還是只對小高這樣。小高覺得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點,不知蘇阿姨是怎么跟這些人說自己的,從她之前各種嫌棄可以推出,絕不會稱贊自己的。

小高聽著這些人的竊竊絲語,從四面八方裝作不經意地觀察自己幾眼。小高知道他們是在討論自己,估計早已從自己的皮囊及成色分析出一百個不同的自己,以及一萬種未來可能的自己。

小高感覺自己如砧板上待售的魚肉,一群人對著自己挑挑選選,品頭評足,嫌棄這賣相配不上這售價。小高快要待不下去了,此刻時間慢得如停住了一般。好不容易等到各位大媽大爺酒足飯飽,各自散去,小高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蘇爸爸人隨和一些,叫小高不用客氣,就當自己家。小高怎敢當自己家,旁邊放著一臺超精密高速掃描儀鎖定著自己,動不動就發警報。

小高從沒遇到這般冷遇,雖然身處冰窖人也心涼了,但表面上盡量做到不失禮于人。蘇積為小高的委屈買了單,得想著法子哄小高。本想著只要自己堅定地護著小高,就沒人傷害到小高,誰想媽媽一天不停使喚自己到處跑腿,自己根本沒多少時間陪在小高身邊。蘇積也有點心煩意亂,想不通媽媽玩的是哪出。又要叫人家來,來了又當人家不存在一樣給人顏色看。蘇積暗下決心,無論母上大人多么不滿意小高,這次一定要斗爭到底,不會再輕易放手。

回到家后蘇積看著悶悶不樂的小高,安慰她,不要在意他媽媽的態度,以后一起生活的是他們兩個人,時間久了父母就想通了,實在不行就偷偷偷戶口本去登記再搞出個命案來逼他們就范。小高靜靜地挨著蘇積,說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呢?要是那么簡單,《孔雀東南飛》就不會世代傳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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