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怎的，許多痛苦的前世回憶紛至杳來。

那些被江素流深埋在心底的幽暗，終是浮出水面了，江素流終究是不能忘記。

愛與情。

恨與仇。

便是人世之情。

“虞翾啊虞翾，你得記住你的主子是誰。”江素流勾唇一笑，輕輕呢喃。

“白澤，其實大可不必啊，以命相逼皇帝，你倒也是做的出來。”江素流話語間染了幾分苦澀，“我值當嗎。”

“為了你，一切都值。”

身后傳來重染翰的聲音，江素流驚喜地轉過身，眸光里攢了幾顆淚珠打轉。

“你怎么來了？”江素流上前象征性抱住重染翰。

重染翰吻住江素流的唇。

“聽南風說你一直沒回來，就來四處找你了，沒想到你在這里。”

江素流：“是么？”

“煙火大會，自然是情侶一起賞。”

……

兩日后。

“師傅怎么了？”

彼時，江素流靜坐在桌案前，未施粉黛的小臉似乎更美了幾分。

“那日您讓虞翾帶走他，虞翾便將他帶到烏桓山去了。

可今日虞翾去看時，卻發現您的師父不見了蹤影。”

江素流悠悠回道：“走丟了？”

虞翾頷首：“是。”

“哦，走丟了沒事，別找我，人那么大了，死不了。”江素流摒退虞翾。

“南風，你去通報太子一聲，我今日是否可以出宮？”

南風回來了：“娘娘，太子說不行。”

看江素流一副失望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太子殿下說您可以去書房看書。”

江素流又來了興致，“我們走！”

書房和她上次來的時候又不一樣，這次多了許多情愛故事和……

……春宮圖。

講真江素流看到那本冊子的時候是目瞪口呆。

重染翰的書房居然有這種東西。

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當江素流捧起《資治通鑒》時，什么也不想了。

這本書她很久以前就看過，那時因為這本書覺得凡間的書籍還挺好看的。

便醉心于書籍。

這次不是之前那般廢寢忘食，因為有專人看守著，怕她熬壞身子，會主動來催她回去。

她戀戀不舍放下看到一半的《資治通鑒》，乖乖回到香雪苑和重染翰睡覺去。

“我懷孕了，你怎么還天天來？”

當江素流看到坐在桌邊的熟悉身影，語氣不免有些無奈。

重染翰：“不然呢？”

“你去趟涼城那里吧，人家還一直獨守空房，含苞待放呢。”

重染翰：“……”

“去唄。”

事實證明，重染翰還是挺聽江素流的話的，內心雖說抗拒，但怕江素流因此而不高興，乖乖去了涼城的住處。

江素流第三次獨守空房了。

有些事情很重要，她不得不做，但不希望扯上重染翰。

本就與他無關。

于是江素流支開重染翰，喚來自己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宮女。

翠景。

教她去給闕清蘭傳話，便說明日側妃要去烏桓山，問明日闕良娣是否有這個空。

那邊傳話：“有。”

接下來，江素流陸續傳喚了幾個人。

靜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