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只得退回,向凝禾帝福了福身:“兒臣給母皇請安,兒臣給皇夫請安,兒臣給平川王請安……”
平川王,即大皇子。
停頓少頃,又道:“洛大人。”
江素流內(nèi)心對洛鴻沒甚么好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快五個六個孩子,卻沒有一個是寧昕辭的。
由此可見,這位嫡妻如何不受寵。
洛鴻起身給江素流行禮:“側(cè)妃娘娘。”
凝禾帝掃江素流一眼,面色如常道:“坐。”
江素流只好坐在石凳上。
“側(cè)妃與太子新婚燕爾,又喜得子,為皇家綿延香火,是該好好的賞。”凝禾帝狀似無意,抿了一口茶隨口說道。
皇夫端莊一笑:“是,不知太子側(cè)妃想要何賞賜?”
江素流細(xì)細(xì)琢磨琢磨,略微思索一陣:“兒臣想要將軍之位。”
“是么?”
凝禾帝來了興致,一般都是向她討金銀,討珍寶,江素流卻討官職。
“后宮不得干政。”凝禾帝意味深長道。
江素流挑了挑眉:“尋常人家女子婚后依舊可以做活做官,為何嫁入皇宮后便不可了?”
“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
“當(dāng)年凰宗不也廢了老祖宗規(guī)矩,提高女性地位。”
凝禾帝輕呵一聲,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真是大膽。”
江素流忙道:“兒臣才疏學(xué)淺,若是今日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便是無意冒犯了。”
“當(dāng)真如此?”凝禾帝一把拂開石桌上的茶盞,青花瓷器摔碎。
江素流才知道自己犯了錯,向凝禾帝下跪,開口:“兒臣今日看來確是冒犯了!”
“你不信朕不敢治你?那日若不是太子以命相逼,朕絕不會允許你進(jìn)門!”
江素流怔愣。
原來如此。
竟是如此。
……
江素流失魂落魄回到香雪苑時,華燈初上,正是市井間繁華之時。
稚子手提花燈嬉戲,一對對青年男女在燈下濃情蜜意。
欲進(jìn)門,腳步頓住,旋即轉(zhuǎn)身去向城樓。
煙花飛向夜幕。
是煙火大會。
“師父。”江素流未顧,道聲。
師方遲聞言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微挑眉,淡淡道:“你知曉了。”
“我此行的目的你也應(yīng)該知曉。”
江素流:“你要帶我走。”
師方遲面露贊賞:“真聰明。”
“不走。”
“由不得你。”
“是么?”
江素流從手袖中劃出一根銀針,旋即一把摟住師方遲:“好久不見,師父。”
響起一陣破空之聲,不消眨眼時間,那根淬了毒的銀針已經(jīng)插在師方遲的脖頸上。
師方遲未來得及反應(yīng),直接身體一僵倒了下去。
江素流居高臨下地瞥他一眼,旋即將視線轉(zhuǎn)向另一個角落。
“虞翾。”江素流意味深長道。
“你是闕清蘭的影衛(wèi),保護(hù)我不大好吧。”江素流輕笑道。
“虞翾本就是您的人,沒有您,也沒有今日的虞翾。”虞翾的神色看起來極為恭敬。
虞翾相貌算是出塵的,薄唇,尖臉,多情眸。不消妖媚。
“虞翾,有些事你清楚。我和闕良娣,于你而言,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心上人。”
虞翾緘默。
江素流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止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必回答甚么,你帶上師父走罷。”
虞翾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素流繼續(xù)觀賞滿城煙火。
……
順?biāo)烊荒辍?
“你還好嗎?”粗布麻衣的女孩子用手推了推。
男孩子沉睡著。
這是一個暗無天日的洞穴,一盞燈火搖曳。
男孩子嘴色發(fā)白,沒有半分血色。
女孩子慌張無措。
……
“他是誰?”女孩的娘問女孩。
女孩回答:“不知道。”
“你這賠錢貨,咱家多窮你也不是不知道,還帶人回來,養(yǎng)不起!”
女孩被趕出家門。
自此,她學(xué)會了善于利用大自然的資源,養(yǎng)活了男孩子。
男孩子早便醒了,問她的名字。
“我,若憐。”
娘是狠心了,一個人也不好過活,直到爹徭役回來,她才被接回去,男孩子應(yīng)該是入了仕途罷。
父親起義,她隨父親征戰(zhàn)。
縱然得天下,書生卻紅袖添香。
……
好久了,是上上世的事情了。
也不知為何,司命總有些惡趣味,總要寫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