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只是繪畫的手抖了一下,旋即面色如常,淡淡應了一個“嗯”。
實際心中早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他的做法江素流實在看不懂,過去一兩年都未對他的兩位妾做些什么,怎么她出現(xiàn)沒多久,就去闕良娣那留宿了?
自然,心中更多的是失落和委屈……甚至是嫉妒和怨恨。
她本就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知意見她這副模樣,反而更擔心了:“娘娘,您可好……”
她原本就是東宮中人,不過是個雜役,江素流來之后才升到大宮女。她只見過江素流和殿下恩愛,卻未見過殿下對其他女子這般上心過。
她怕江素流想不開。
江素流只是淡淡笑著:“莫事。”
知意更擔心。江素流剛來時便是這副淡漠如水,生人勿近的模樣,后來熟絡(luò)了些,漸漸也顯出本性,如今卻又回到當初了。
江素流揉了揉眼睛,長期注意力集中使她的眼睛有些疲累,她緩緩起身,“今日出宮?!?
今日莫名,出宮很容易,侍衛(wèi)看她一眼便放了行。
既然如此,江素流直奔盛景軒去,角落里的位置卻早已被另一個男子取代。
不得已,只好問老板:“老板,角落里原來那個男人呢?”
老板是個女人,此刻靜靜笑道:“你說小方?他早便走了?!?
小方?
如今他已三十多歲,還“小”……
“去哪了?”
“這我不知?!崩习鍝u搖頭。
“好?!苯亓鬓D(zhuǎn)身就走。
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江素流腦中突然涌出一個念頭:“去洛府可好?”
知意:“可?!?
洛府。
知意正欲上前叩門,門卻忽的自己打開,從里走出個小廝:“今日洛府誰也不見?!?
知意皺起眉:“是太子側(cè)妃要見你們夫人?!?
小廝一震:“太子側(cè)妃?……”
一看,這女人渾身的氣度真是不凡,雖然是一襲白衣,素簪,但依稀看出白衣是昂貴的云錦織得,素簪上的寶石也是貨真價實的珍珠。
他一個小廝能懂這么多,只不過因為他是負責府中采買的罷了。
小廝頗有些猶豫:“我進去通報一聲……”
說著,門又在眼前關(guān)上,只是稍許,門又打開。
“請進!”看來是寧昕辭允許了。
江素流和知意跟著小廝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一個安靜的院落,本以為寧昕辭會在花園中賞花,沒想到小廝卻要將她們引至廂房。
“昕辭這是……”江素流覺察出了一點不對。
小廝神色復雜,知道自己沒理由多說什么,就道:“二位進去罷?!?
當江素流滿腹狐疑進入正房時……
另一邊。
重染翰快把自己揪禿了。
那是一種深深的懊悔和辜負。
對江素流的辜負。
昨天,他約莫是喝醉了酒……對喝醉了酒,不然也不會作出這種事來。
有時候,他的身體不聽自己使喚,所以才會……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重染翰的眼神有些諱莫如深,像趕集那日閃爍著幽邃的光。
更糟糕的是,母皇又要給他塞個人。
林侍郎之女,林禧兒。
實際上他很久之前就告訴過凝禾帝,早早斷了這個念想。
他有江素流,便足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