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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無聲

  • 冰冷的搖籃
  • 小鯊魚0
  • 2200字
  • 2020-05-26 11:22:37

我自上學(xué)以來,就是一個非常愛說話,非常愛表現(xiàn)自己的一個調(diào)皮蛋,不管別人說什么,我總是能插一句,并且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跳舞,背詩,別人對我的稱贊,會使我打心底高興。

而現(xiàn)在,我只要待在人多的地方,胸口就會有一陣陣強烈的窒息感,別人對我的夸獎,我也只會視為冷嘲熱諷。

那是個下午,星期幾記不大清。

老師在講臺后坐著,批改試卷。我坐在教室后排,把作業(yè)本收拾好放進書包,等待著下課鈴。

“鈴鈴鈴”

鈴聲響起,我拎起書包就向門口跑,相信,每個孩子都認為這是天籟之音。

走出教室,跑出校門。果不其然,父親正騎著摩托等著我。

“下課啦?”

“恩!爸,我餓了!”

“好,回家吃飯。”

平平淡淡的對話后,我爬上摩托后坐,父親帶著我,走在回去的路上。

良久,我看路線卻一片陌生便問道“爸,這是去哪?”

我父親坐在前面,笑了笑“我?guī)闳ワ埖瓿燥垼 ?

當(dāng)時我內(nèi)心是非常欣喜的,畢竟家境貧寒,能去飯店那都是可以與小伙伴熱聊的話題。當(dāng)然,更適合吹牛。

過了約末半個小時左右,父親把摩托停在一戶樓層下“到了,下車吧。”

父親扶著我下了車。

我抬頭望去,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小區(qū)也是新式小區(qū),甚至周圍還有一股子油漆味。

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下午四點鐘左右,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少。

父親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爬上樓梯,二樓的位置,對著右邊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呀?”

里面?zhèn)鱽硪宦暷贻p女子的聲音。

“我!”

不過數(shù)秒,鐵門被推開,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露出半個身子,看到門外的我,一臉的微笑“來啦?快進來吃飯,飯剛做好!”

“恩”我父親笑著回應(yīng)。

我當(dāng)時很奇怪,但也并未多想,認為這個女人是我父親的好朋友而已,于是便跟著父親走進屋里。

望著一桌子的菜,我吞了吞口水,在學(xué)校待了一天,肚子一陣像貓抓一樣的饑餓感,便立馬跟著父親坐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吃飯時,年輕女人不斷的向我碗里夾菜,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我一直在吃,沒有說話。

父親一直跟女人交談著什么,內(nèi)容我記不清了,不過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我等了許久,觀察到父親跟那女人動作異常親密,時不時的摟著,抱著。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跟除了我母親以外的女性擁抱,但可笑的是,我當(dāng)時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又過了一會,我忍不住無聊,便問父親“爸,啥時候回家啊。”

我父親此時正摟著那女人,聽到我的話回道“今晚睡這,不回了。”

我雖然不想呆在這里,但無奈,我的想法并沒有實質(zhì)性作用。

當(dāng)天晚上,我睡在父親和那個女人的中間,睡夢中隱隱約約聽見女人說了幾句話。

“你兒子頭幾天沒洗了!臭死了,我沒法睡!”

之后,我就被抱到了沙發(fā)上,我當(dāng)時是醒著的,只是裝睡。

那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第一次的印象就是我很討厭她,僅此而已。

后面,又過了幾天,我發(fā)現(xiàn)母親有點不對勁,總是悶悶不樂,眼睛紅紅的。我當(dāng)時很小,以為母親只是不開心。就連平常愛說話的我此時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對我打擊最大的轉(zhuǎn)折點,是一個周末。

我剛剛跟其他小伙伴玩完跳長繩,累得一身汗,急著回家喝水。

我跑回那連成一排的民工房。

打開房門,里面的一幕對我的沖擊可以說這輩子無法忘記。

我母親橫躺在木板床上,眼角還掛著干了的淚痕,整支胳膊耷拉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在那手臂的位置,我清楚的看到一灘血跡,而那手腕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慢慢的往外滴淌。

我呆呆的望著母親,一時間竟傻住了。

隨后連忙跑到隔壁的叔叔家里“咣當(dāng)”一聲推看門。

“燕叔,我媽媽暈倒了!”

“暈倒了?”

燕叔是我父親的好朋友,小學(xué)時經(jīng)常帶我玩,但從上了初中后就沒再見過,就把他的名字給忘了,只記得名字中有個燕。

燕叔聽到我的呼喊,一驚,連同他的妻子,一塊跑了出去。

同樣的,我的驚動震起了旁邊的幾個鄰居,紛紛探出頭來,看看情況。

幾個人進去將我母親抬出來時,母親已經(jīng)清醒,她瘋狂的掙扎,大叫“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死!我不活了!”

直至被放到車上,燕叔開著車將我母親送到了醫(yī)院。

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車尾,我心里的滋味可能無法用字來表達。

從那以后,夜晚我再也不敢一個人睡,每到夜深人靜我便把被子緊緊裹住身體。

但只要閉上眼睛,我母親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就會浮現(xiàn)于眼前。

而我又不知道母親因為什么變成這樣。

直此,我話變得很少。

我母親是如何回到家的,又是如何與我父親交談的,他們說了什么,我都沒有印象。只記得我擠在姐姐的懷里,不斷的發(fā)顫。

往后我母親與父親正常生活,仿佛那次事件從未發(fā)生過,只是偶爾聽到母親在房間里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可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不就便宜那個女人?我可得好好活著。”

過了兩年,最大的事情便是零八年汶川縣的大地震,那年我十歲。

記得那段時間全國都變成一片灰色。校園也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在零八年尾的時候,父親的老板給三個表現(xiàn)好的員工發(fā)配房子,就是他自己當(dāng)初買的那棟樓,每一戶足足一百三十平。

并且保證十年后將房產(chǎn)證改為你的名字。父親是他的徒兒,自然應(yīng)該有一套。

而我父親,用這幾年攢下的錢買了一輛車,一開始我母親不同意要買房,但我父親執(zhí)意要買車,說是這樣回老家就不用擠火車了,無奈下,我母親只好妥協(xié)。

從那起,我們一家四口便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我以為那會是一個家庭幸福的開始。但不幸的是,那只適合童話中。

零九年初,我剛放學(xué)回到家,打開電視播放我最喜歡的兒童節(jié)目“大風(fēng)車”。

過了幾個小時,應(yīng)該是七點鐘左右吧,我母親陰沉著臉從里屋中走出來,對著我和姐姐說道“走!去找你們爹!”

我跟姐姐耷拉著臉,因為本意是不想去的,但無奈,只好穿上厚厚的衣服,跟在母親的背后。

夜晚很冷,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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