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言諾，過來，幫我把這些資料拿去碎一下。”

譚里里：“我來。”

郭坤：“言諾，把這資料復印一下。”

譚里里：“我來。”

郭坤：“言諾，去幫我找個憑證。”

譚里里：“我來我來。”

…

郭坤嘖嘖，看著一手包辦所有事的譚里里，感覺譚里里似老母親為女兒操碎了心。

“哎…譚里里你這么閑下午把那分析報告交上來。”

“知道了，主任。”

“還有言諾…”郭坤看著面色憔悴，一臉沒氣色的言諾，一邊蠢蠢欲動的譚里里，“算了算了…今天就這樣…”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后娘凌虐著兩個灰姑娘。郭坤邊走邊回頭打量二人。哪個后母跟他似的一邊想著虐她們，一邊又后悔的緊，做人真不容易。

郭坤走后，譚里里湊近神情恍惚的言諾，小心翼翼道。“言諾？你打算什么時候將這事告訴…”

“不…”言諾揪緊了衣袖，看著譚里里，“里里，我還要好好想一想。”

譚里里問過言諾孩子父親是誰，但言諾很謹慎，怎么都套不出話，看的出其實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譚里里并不想逼她太緊，她怕流言蜚語傷害了言諾，更怕言諾出意外。

辦公室外的露臺，言諾端著茶水注視遠方，清晨的空氣經過夜晚的洗禮讓人格外神清氣爽。偌大的醫院人來人往，言諾有時特羨慕高度近視的人，因為看不清楚，很多事都可以假裝不知道。像她，看的的太清晰，總會看見不想看的人或事，比如現在。

急診科外的某僻靜處，譚林林與謝月正在“私會”？言諾本不想窺人隱私，但再一眼又停了下來，謝月似乎情緒有些激動，雖然看不清表情，但肢體動作豐富，譚林林低著頭，不言不語。末了謝月平靜下來，伸手拉譚林林，卻被譚林林緩緩推了去。

言諾不知在想什么，看著謝月傷心的邊走邊抹眼淚，頓在原地。

本來以為不會被發現，沒曾想站在原地許久的譚林林一個抬頭，正巧逮著樓上的人。言諾迅速轉身，視線一觸即離，經過鐵門時還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一口氣跑回座位。

“怎么了？”譚里里看著直喘氣的人。

“沒…沒什么…”穩住有些抖的手，灌了一大口水。

譚里里抬眼看看露臺位置，沒看見什么人，“露臺風大，以后還是少去吹風…”

急診科。

“把這個資料錄一下，3床的病人出院帶藥開一下…”老主任皺著一張臉，東西端在手上一直沒人接去。

“嗯哼…譚醫生…”

譚林林一驚，連忙將東西接下。“主任抱歉。”

“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這兩日病人是多了些，累了就好好休息…人可不是鐵打的…”對于譚林林這個后生，老主任還是頗有贊美的，急診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如此肯干的年輕人了。只要出車，譚林林總是第一個跳上救護車的。雖然積極的讓某些人看不過眼，但真正將急診科的某部分人也調動了起來。

“沒事，我中午睡一會就好了。”

“我剛才好像看見謝月走過去…小兩口吵架了？”老主任年齡雖大了，也有一顆好八卦的心。

譚林林連忙擺手，“主任你可千萬別瞎說，我跟謝月只是朋友關系…”

“哦，難怪她是哭著跑的…哈哈…幸好，我這老骨頭還想給你當證婚人，你也知道我跟內科那老貨一向看不對眼，到時候如果叫我去他們科說媒可能會說崩…”

譚林林黑了臉，這老主任打趣起人來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呵呵…”譚林林尷尬一笑。

“話說回來，如果連謝月你都看不上，你又看上誰了？聽說謝月這個女孩還是挺好的，能歌善舞，工作能力也強…不過財務科的言諾也挺好的…”老主任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一邊的譚林林聽進去沒有，只見譚林林一個勁點頭，眼神渙散，思緒卻早已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

臨下班，譚里里與言諾二人在門診大樓下碰見了婦產科醫生，譚里里曾向她咨詢過懷孕的事。

譚里里才跟人打了招呼，打算錯身而過。

“里里，你去抽血了沒？可以去抽個血了。”

譚里里還沒反應過來主任說的話里的意思，有些莫名，“主任，我抽什么血啊…”

“你不是懷孕了嗎？”

一旁的言諾震驚的瞪大眼。

“不是…不是，主任你誤會了，我是替我朋友問的。”

譚里里看向言諾，言諾心虛的將頭瞥向別處。

“誤會了？原來不是你啊…哎…你怎么不早說，我還怕你忘記了這事。”

譚里里想說，我跟你說過呀，您貴人事忙都沒往腦子里記。

幾人尷尬而笑。

匆匆跟人道了別，兩人朝門口行去。

離醫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公園，是譚里里上下班每天必經的路口。當譚里里在街邊看見來回踱步的謝月，停滯了一下。

正想改個方向。

“里里姐。”謝月甜美的聲音傳來，言諾感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呵呵…謝月妹妹…”譚里里停下動作，看這樣子這是特意等著她的。

謝月穩了穩心神，看了言諾一眼，言諾識趣，故意找了個借口去公園找了條長凳坐著等譚里里。或許她知道謝月想干什么，但她懶得管她。

見人走遠了謝月頗有些不好意思道，“里里姐，我跟林林的關系…你也知道…最近林林不知為何，總是躲著我，林林最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幫幫我。”

譚里里其實有些同情這個姑娘，感慨著譚林林什么時侯也變成了這種香饃饃。只是她也很好奇，明明開始的時候，她覺得譚林林對謝月是有些意思的，后來怎么就變了味。按照謝月現在的說法，譚林林必是已經拒絕了她，所以她才會來找她幫忙。

“這樣吧，我也不知道林林現在是什么想法，我幫你探探他口風。”看著謝月泫然欲泣的模樣，譚里里連忙安慰，“不著急，或許林林只是…一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