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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貪戀人間煙火(上)

這個除夕夜注定有些不平凡,因為魏箴的到來讓家中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許多,更為關鍵的是他居然在大年夜向我求婚。

爸和爺坐在沙發上喝著茶,媽懷里抱著侄子南慶,叔嬸像是看熱鬧似的一個勁兒的鼓動魏箴向我索吻,嫂子和小雪也在邊上起哄。

魏箴將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后將我拉入他的懷中,旁若無人一般的摟著我親了過來。

此刻的我真的非常不自在,手不自覺的微微抵抗他的靠近,奈何他并未放在眼里,依舊雙手環住我的腰,輕輕地在我的唇上吻了吻。

滿屋子的人都在那里竊笑,我卻紅了耳根,心里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明明是個歡喜的時刻,我竟然沒有那么開心。

“我說魏姐夫,你那鉆戒幾克拉的,稍稍透露一下唄。”小雪調笑起來。

“打聽這個做什么,你再喜歡也不會有人給你買了,曉得不。”家嫂笑著懟了過去。

魏箴笑了笑,溫柔的給我撫順耳邊的發絲,看著我說:“不過一個月的工資,不算什么,但卻是我用心挑選的,跑了好幾家珠寶店,累壞了。”

他傻笑的模樣真是讓人動容。

“呦,那也得四五萬呢,真是舍得,”家嬸接過話說道,然后話鋒一轉,“要說咱家就你命最好,要惜福,這樣一輩子都會好運相伴的。”

“現在就談一輩子,哼,未免也太早了點吧。”南星突然出現,那雙冰冷的眼神死死的定在我的身上。

說實話,自己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過她,為何她對我的態度總是這么差。

南星走到我身旁,拉過我的手,瞧了瞧我手指上的鉆戒,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轉身脫口而出一句話:“別說幾克拉的鉆戒,怕是幾克的鉆石我這位堂姐也是擁有過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包括魏箴,他的臉色瞬間變了,為難和酸澀。

我微微皺眉,心里一股煙味正往上竄。

“南星,你在這胡說八道什么,趕緊給我回房去。”叔瞪著眼低吼道。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們忘性太大,不記得人家第一次上門時帶來的那十幾萬的見面禮了?幾千的茶葉、香煙、白酒和營養品等,都忘記了?反正我是沒忘,我當初還拿了最貴的一套化妝品呢。”南星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算是明白了,她壓根就是想當著魏箴的面把那些陳年往事給翻出來,好讓我在他跟前出糗,顏面掃地。

可她失算了,我早已將自己的過往基本上和魏箴做了交代,畢竟這是一件在村子里人盡皆知的事,而他總有一天會知道,與其從別人口中得知,倒不如我親口告訴他。

我淡淡的笑了笑,輕描淡寫道:“這么久的事你都還記得一清二楚?真是醉了。”

南星微微一愣,她估計沒料到我會來這么一招。“你當然不會記得,畢竟人家送你的東西隨隨便便都是幾十萬打底,區區十多萬的見面禮你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想來是打算和我硬磕到底了。

“也是,我用人家給我的首飾幫你還清那幾百萬的債務,所以記不清那十幾萬的見面禮倒也沒什么稀奇的。”既然她不愿給我面子,那我也不必給她就臉面,索性就將這事給說出來。

南星原本譏諷的神色瞬間沒了,她怒目圓睜,恨不得將我吃了。

叔嬸詫異的看著我和南星,屋子里頓時被這則消息給弄得煙火四起。一直以來叔嬸都以為南星在外只欠二三十萬的債務,哪里知道居然債臺高筑成這樣。

家嬸氣的血壓飆升,靠在沙發上罵著南星,叔憤怒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南星扔去,我一驚趕緊跑過去推開南星,只見那杯子砸在墻上,碎了一地。

南星惡狠狠的瞪著我。“你還是我堂姐嗎,答應幫我保密的!”說著便一把將我推倒在地,然后掩面跑了出去。

魏箴將我扶了起來,一臉心疼。“傷到哪里沒?”

我搖了搖頭,但是腳踝處卻很疼,估計是扭到了,我看了一眼門外,心里暗自罵著南星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可也罵了自己,為何就不能忍住,干嘛要把南星借錢一事說出來呢。

“南詠你和魏箴趕快出去找她,這深更半夜的多危險。”我一邊說,一邊看向魏箴,希望他能夠和小弟南詠一道出去找南星回來。

魏箴看著我,略有遲疑,但很快便答應下來。

即便她不給我顏面,總要不分場合的下我面子,可我還是要念及手足之情,真的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家嫂扶著我坐在椅子上,腳上的痛還真是鉆心,小雪拿了活血化瘀貼給我。

“你何時有這么多錢,居然瞞的這么嚴實,半點風聲也不漏。”媽依舊抱著南慶,但孩子已經睡著了。

“可不,有這么多錢也不贊助一下我和南詠買房,害得我們每個月需要還幾大千的房貸,真是累的夠嗆。”小雪嘟囔著,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被我和家嫂聽見了。

家嫂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對待家里人也這么見外,看來這幾年你還真是變得夠多的。”媽不嫌事大的接著說道。

我輕輕嘆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我哪里有那么多錢,那幾百萬只不過是拿了首飾去典當的。”明明明碼標價的首飾到了典當行就大打折扣了。

“反正你從萬俟繁那里討到不少好處,人家那么有錢,隨隨便便就是幾百上千萬的珠寶,這可是我們一輩子也見不到的數目。”小雪說道。

萬俟繁,為何這么久了還要有人提到這個名字,這三個字如同我的禁忌,每次想起仿佛芒刺在背,給我一種扎的遍體鱗傷的感覺。

“你那里還能拿出多少錢?”媽問道。

我真懷疑自己是她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

“沒了。”我回道。

“沒了?你要我怎么相信?”媽擰著眉頭,一臉不悅。

我感覺自己真的是不該出現在這里,都說談錢傷感情,這話一點不假。

“隨你信不信。”我淡淡地說道。

“你這丫頭片子,我把你養這么大就是讓你在外面胡作非為的?”媽本想提高嗓子訓斥我,奈何懷里睡著孩子,她只能表情兇狠的看著我。

“那我還真得感謝你把我養這么大,您說多少錢可以還清您的養育之恩?一百萬?還是兩百萬?”我是心痛的說出這句話的。

“你!”媽語塞。

啪!爸突然怒拍桌子。“鬧什么鬧,年三十了也不消停。”

爺熄滅手中的香煙,緩緩起身走到奶身旁,然后慢悠悠的推著輪椅離開。

“小魏知道這事嗎?”爸面無表情的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

“那他怎么說?”

“他說,過去了就讓它過去。”

爸若有所思起來,不一會兒便義正言辭道:“既然人家旗幟鮮明的想要和你在一起,那么你們兩盡快把時間定下來,我看就元宵節過后,越快越好,省的夜長夢多。”

腳踝的痛明顯消減了許多,我站起來,輕輕地說道:“這會不會太快了。”

“什么快,剛才小魏不是已經和你求婚了嗎,這不正好,你該收收心了,好好的與他結婚,然后相夫教子,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去的那些糟心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小魏不介意,你的日子不會差到哪里去。”爸點了支煙,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南星躲在巷子里,聽著不遠處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蹲在地上細細觀察。

“南星。”魏箴朝著巷口張望,但并未進去。

南星看只有他一人,便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抱住魏箴的腰,紅通通的臉貼在他的后背,低低的哭泣著。

魏箴一驚,趕緊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奈何南星緊緊地擁著他,絲毫不愿意放手。

“南星,你別胡鬧了。”魏箴正言道。

“我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又不是才知道。”南星摸著魏箴的腹部,微微閉上眼,心里格外歡喜。她才不在乎這種不倫的關系,她要的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不管代價多大,她都在所不惜。

“你夠了!”魏箴狠狠地拉開她的手,然后轉身看她,漆黑的夜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但他還是能夠分辨出南星的一些輪廓。

南星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后拉過他的手,將他拽進更深的巷子處,魏箴打掉她的手,正要發怒,哪知南星突然跳過來抱住他,精準的對準魏箴的臉就是一陣親吻。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空氣緩慢的流淌,遠處傳來幾聲鞭炮聲,現在已是夜半,跨年夜就這樣悄悄的過去了。

魏箴回過神來猛烈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憤怒的低吼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星靠在墻上,咯咯的笑了兩聲。“我做什么你難道不知道?”

“我很快就會和你堂姐結婚,你最好別給我胡來,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此刻的魏箴無比氣憤。

“結婚?”南星好笑道,“她愛你嗎?像我這樣熾熱?毫不顧忌?不,她不愛你,她頂多對你心存感激,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出現了,但她一定不愛你,她愛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你閉嘴!”魏箴狠狠道,但心里已經慌了。

“她若愛你,何必徘徊不決,她若在乎你,為什么一次次的婉拒你的熱情,”南星突然覺得魏箴也蠻可憐的,她走近他身邊,“我見過那個萬俟繁,在他面前,堂姐就像個小女人一樣嬌柔溫順,你也知道他們交往了整整十個月,不算長,但也不短,該發生的關系早就發生了,而且一定非常讓人難以忘懷,否則堂姐怎么至今都走不出他的影子呢。”

“夠了!”魏箴打斷她的話,“南泠現在根本不提他,她每天努力的工作,生活一如往常,哪里像你說的走不出他的影子,你別在這里胡言亂語。”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我也是女人,自然更了解女人。”南星撫摸著魏箴的背。

魏箴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轉身看她。“你無法和她相提并論。”言語冰冷。

南星微微一愣,隨后輕笑起來,毫無顧忌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柔柔地說道:“能不能相提并論,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說罷,那張臉便湊了過來。

“你要做什么!”魏箴斥責道。

“你最好別出身,否則我會把我和你之間的事統統告訴堂姐,你看她還能不能繼續和你在一起。”南星笑道,然后遞上唇,溫柔的親吻著魏箴那冰涼的嘴唇。

女人一旦狠起來簡直是可怕至極。

魏箴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落入南星的手中,這是一個陷阱,牢牢的將他套住。他鬼使神差的沒有抗拒她的熱情,甚至在她一步步的挑逗中略有迷失,迷失在她那火熱的給予中。

南星感覺到自己的計謀正在得逞,心中的歡樂便增長了無數倍。過去的她留戀紙醉金迷,逢場作戲也是手到擒來,她覺得男人都一樣,嘴上強硬,心里堅決,但身體上卻格外的誠實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忠貞不渝對一人,那就是用來哄無知的少女的鬼話。

魏箴喘著粗氣,腦袋幾乎失去了思考。

如果南泠也能這樣對他就好了,過去許多次他主動的熱情都會被澆上一盆冷水,倘若真的像南星所言,那么南泠心里的那根刺就是那個萬俟繁給留下的,拔不掉,抵御著來犯之人,同時也刺疼著自己,拔掉了,估計也要沾血帶肉,這種痛苦不知道誰能承受。

以往他只是覺得南泠比較自持,對于這種事不太上心,可是這種自持也未必不是緬懷過去的一種方式,雖然與那個男人斬斷關系,但他無法看透南泠內心里的真實世界,恐怕不只是他,就連南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有沒有走出那段回憶帶來的影響。

魏箴突然輕喚了一聲:“泠……。”

南星一怔。但她的動作并沒有停止,她的目的很明確,這個春節的凌晨,她就是想要拿下魏箴,哪怕手段卑劣無恥。

她恨極了南泠這些年來如魚得水一般的幸運,先是蕭禾到萬俟繁,離開萬俟繁后蕭禾依舊等她,不計前嫌想要和她交往,之后便是魏箴,死心塌地的要和她結婚,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好事竟全落在了南泠的身上,自己這幾年一個稱心的男人都碰不見,從羨慕到嫉妒,再到怨恨,慢慢積累,索性不再隱忍,不如主動出擊,只有這樣才能平衡她的內心。

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魏箴帶著南泠回到家中,叔嬸推著南星進了房間,嘴里不時的罵她幾句,但從進來就不見南星說過半個字。

魏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從廚房端來一碗水餃放在魏箴身旁。

“南星是個淘氣的丫頭,不服管束,但心眼兒并不像她的嘴那樣壞,謝謝你把她找回來。”我坐在他身邊說道。

魏箴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眼中有些惆悵,欲言又止一般的神情。

“怎么了?”我問。

“我們……。”

“對了,我爸讓我和你盡早結婚,日子都定下了。”我幽幽地說著。

魏箴突然伸手將我攬在懷里,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牢牢的固在他的懷中。

“我會用盡一生好好待你,絕不讓你受委屈。”魏箴深沉的說道。

我是有理由相信他會對我好,必然不會讓我受委屈,但心里始終提不起興趣,只能回抱著他,既是寬慰他,也是在寬慰自己,希望今后一切都能順遂祥和。

只有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來準備喜酒,還真是有點倉促,但看到父母家里都在為這事歡慶,我自然也是高興的。

我和魏箴見了他家那邊的親戚,得到了祝福。看似一切都那么的順利,唯有覺得南星最近狀態不好。

她似乎把我當成敵人,總是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我,每當自己想與她說說話時,她又徑自離開,不給我機會。

我很郁悶,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一日見她從魏箴所在的客房里出來,我才覺得有些困惑,她明明看見我注意到了她,但只是瞅了我一眼便與我擦肩而過,臉上帶著不屑與嘲諷。

我從門縫瞧了一眼屋內,看不見魏箴在哪,但是桌子上放著他素日里常穿的外衣。

見著南星在拐角處消失,我便追了過去。

“你站住!”我喊道。

南星轉過身,嘴角掛著淺笑。“干嘛?”

我走了過去。“我是又哪里得罪你了,讓你整天像個怨婦一樣的看我。”

南星笑了笑。“你還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婚事吧,祝你婚后愉快。”說著就要走。

我拉住她,心生不快。“你以后說話可不可以經過腦子想想,別太隨心所欲,這樣容易得罪人。”

“是嘛,我倒不覺得。”南星聳聳肩。

“請你以后別再提及……,”我抿了抿嘴唇,接著說,“別再提我和萬俟繁的事了。”

“為什么,我又不是胡編亂造,況且你若真的放下了,何必在乎我提及這個人,除非你還惦記著人家。”南星冷冷的說道。

她知道我的軟肋,每次只要提到萬俟繁,我總是要語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說是不是?”南星笑著說道。

我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會聽取我的話,從小到大口無遮攔已然成了習慣。

其實我倒不介意她在我面前提及往事,畢竟僅我一人之力堵不住悠悠眾人之口,但我怕魏箴會介意,我不想讓他為了這事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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