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禮
- 羨仙謠
- 勞永逸
- 2549字
- 2020-06-18 19:29:52
游肆睜開眼,一縷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內,耳邊也傳來鳥兒婉轉的啼鳴。
“已經是早上了么?不知道什么時辰了?”游肆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自言自語地說道。
恢復天目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計,必須全神貫注地凝聚內力,又要小心不能傷著衰弱的天目,其過程費神費力,游肆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好在這些努力并沒有白費,天目的感知已經恢復了兩到三成,這讓游肆至少具備了保命和逃脫的實力。
此刻,酒莊正廳里,各色家仆衣著喜慶,正忙前忙后地布置著大會最后一日的會場,這最后一日的比試沒有安排在擂臺上,而是在這正廳的室內舉行。四份地圖都有了著落,這最后一日的比試有著更多的表演意味在里面,也不需要那么大的陣仗了。
酒莊的少主葉千鴻站著廳內指揮著干活的下人們,他仍是一襲白衣,畢竟家父新喪,在禮數上葉千鴻不愿有絲毫僭越。這既是對已故父親的敬重,也是防止落人口實。像他這樣的年紀和修為要執掌抱琴酒莊這一龐然大物,難免要想得比一般人多一些。
不過現在葉千鴻倒是輕松了許多,送出去了地圖,夜云幫在明面上也沒有了動他們的借口。各路武林人士的到來也成功為酒莊爭取到了時間,抱琴酒莊雖說是靠葉言歡的個人實力和魅力支撐起來的,但也并不代表葉言歡死后酒莊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除了葉言歡生前留下的心腹,酒莊外還有不少與葉大俠交情不錯的好友,這些日子葉千鴻一直在想辦法和他們取得聯系。
夜云幫能在云南府中立足,無非是仗著人數眾多,一境二境的幫眾遍布云南城的大街小巷。可若論頂尖力量,除了幫主李正茂外還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牌面。所以葉千鴻若是能找到與李正茂匹敵的高人,便能保酒莊不受夜云幫的侵擾。
雖說酒莊存續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葉千鴻心里始終有一道坎難以越過,這道坎自然就是那四份地圖。要說對謝公傅的寶藏不眼紅,那無異于自欺欺人,之前所言什么交予德才兼備的俠士,都是用來應對的場面話。
俗話說:“打鐵不惜炭,養兒不惜飯。”葉言歡就算再怎樣俠肝義膽,也是不能免俗,謝公傅秘藏的地圖自然是留給葉家兒孫的。可面對夜云幫的步步緊逼,葉千鴻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不想讓葉家的家業,敗在自己手中。
“父親,孩兒無能!保不住您留下的寶貝啊!”葉千鴻凝視著來往的家仆,忍不住發出悲嘆。
巳時三刻,正廳內已經坐滿了武林人士,除了幾個落敗的門派提前離開之外,座次格局幾與第一日相同,仍是前排由大佬前輩占據,中間坐著小輩散人,后排則是些沒甚名頭的武者。不同的是前廳中央被石灰劃出了一大片,并鋪好了防滑的地毯。這正是今日比試之所在。
少頃,葉千鴻走上臺前,對眾人拱手道:“幸得眾位前輩抬愛,千鴻不辱父命,今日將謝公傅之秘藏交予四位少年英杰之手。在此之前,煩請四位少俠上臺,以決出本次大會的魁首!”
游肆同其余三人走上臺前,又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抽簽,他此番的對手是旦歸門的陳克。對于這場比試,游肆想得很清楚,他只想見識下陳克的手段,親身感受下五大派弟子帶來的壓力,一有不對勁立馬認輸,畢竟天目沒有完全恢復,對于戰勝陳克,游肆沒有絲毫的把握,況且他也不知道陳克是否和之前的曹雷一樣,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
“本日首場,玉蚨門秦高義,對陣濯纓門徐從南!”今日的比試由葉千鴻親自主持,而游肆的對局被安排在了第二場。
臺上的秦高義仍是一副憊懶摸樣,兩手背在身后,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對面的女俠,陰惻惻的目光把徐從南從頭到腳掃了個遍。
受到秦高義毫無顧忌的掃視,徐從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彷佛感到一條滑溜溜的舌頭正舔舐著自己的身軀。
作為楊新諾的親傳弟子,徐從南自小在濯纓門內被禮敬有加,何曾受過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見此,徐從南銀牙輕咬,強忍住內心的厭惡,拔出鴛鴦短劍,也顧不得什么禮節,飛身刺向背著手的秦高義。
怎料短劍剛近身前,便被秦高義用雙指夾住,隨之而來的另一劍也被其輕易避過,徐從南凌厲的劍鋒,在秦高義面前好似玩物一般。
“徐女俠,何至于此呢?像你這樣遠山芙蓉般的人兒,在下自然要多看幾眼。”說著手指順著劍身,滑到了徐從南凝脂般的纖手上。
“你。。。!”在臺前被秦高義公然非禮,徐從南精細的眉眼也似要噴出火來。她趕忙抽回右手,飛步跟秦高義拉開距離。
“你們玉蚨門就這樣教徒弟的!”臺下,徐從南的師父楊新諾坐不住了,她猛然站起身,拔劍指向另一邊的玉蚨門長老孫潤,質問道。
“楊女俠稍安,秦公子是嚴門主親自管教的,鄙人一個外事長老又如何插得了手?再說了,比試切磋嘛,有些觸碰也是難免的。”
“你記著!”見孫潤抬出嚴黑虎,楊新諾不得不熄火,五大派門主的威嚴,那都是不容觸碰的。再者,秦高義也沒有更加過分的舉動,她作為一個前輩也不好直接干涉比試。
臺上,徐從南雙腿站定,周身真氣縈繞,雙目呈現出淡淡的青色,對于手段詭譎的秦高義,她沒再多做試探,直接激發了濯纓門的秘術“洗神令”。
徐從南以退為進,雙劍繞身,再次使出楊新諾的成名絕技“雙圓斬”,雙劍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斬向秦高義。
洗神令的加持下,徐從南眼里只剩下秦高義,此時的她只想把這個惡心的登徒子砍成幾截。
面對來襲的雙刃,秦高義仍是佇立在原地,他抬起左臂,輕輕一揮,只見徐從南握劍的右手倏地五指大張,短劍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沒了右手的劍鋒,雙圓斬自然發揮不出什么威力,剩下的左鋒被秦高義輕描淡寫地擋下。
“你剛剛就把子息打入我的手中?”徐從南一臉驚愕,她對子母蚨血有所了解,但卻沒想到這門功夫可以如此的悄無聲息,僅僅只是被摸了下手就中了招。
秦高義對此不置可否,笑瞇瞇地打量著徐從南,一點都不掩飾目光中流露出的欲望。
徐從南拼命地彎曲手指,想要重新抓起短劍,奈何她越是用力,手指伸直得越是厲害,手上的青筋也好似快要爆出一般。
“南兒,好了!”楊新諾躍至大廳中央,抓住徐從南的右手,將其護在身后。
“這場比試,我們認輸!”
“師父,我還。。。”徐從南貝齒緊咬,憤怒與不甘被生生刻在了俏臉之上。
“閉嘴!”楊新諾打斷徒弟的辯解,不由分說地把她拖出了場地。
“第一場,玉蚨門秦高義勝!”葉千鴻上前,宣布了比試的結果。
這一場雖然短暫,觀眾們倒是看得過癮,一是秦高義又使出了那如同仙法一般的武功;二是秦高義臺上的所言所為,雖說不甚得體,卻也正中一些人的下懷,嘴上對其是一番斥責,心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本日第二場,旦歸門陳克,對陣,騰沖府游肆!”沒給這些人回味的時間,葉千鴻很快宣布了第二場比試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