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謀
- 羨仙謠
- 勞永逸
- 2779字
- 2020-06-11 19:12:21
秦高義下臺后,已是將近酉時,第一日八場的比試也到此結束,除了勝出的八名武者被請去重新抽簽,臺下的眾人也都各自散去了,游肆跟著一名帶路的家仆去了前廳。此時其余七人已經在前廳等候,見游肆進來,都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位他們中修為最低的武者,不過也僅僅是好奇而已,以一境修為擊敗李開勝的確是一件值得稱道的事,但在他們眼中游肆還是難以威脅到自己。
而秦高義更是開口挑釁道:“游少俠真是令為兄刮目相看啊!之后定要與為兄上臺切磋切磋,放心,為兄下手向來很輕的。”游肆不想與這種人扯來扯去,沒有開口,只是微笑著拱了拱手。“這小子是棉花做的嗎?”兩次挑釁不成,秦高義有些自討沒趣,于是在暗罵道。
為了防止參賽武者之間有所針對,抽簽都是單獨進行的,結果也會等到明日才公布。抽完簽后,游肆走出前廳,漫無目的地在這酒莊里閑逛,一邊欣賞著莊里雅致的景色,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心境,畢竟明日的比試,注定比今日險惡得多。
走著走著,游肆腳步停在了一缸酒前,這抱琴酒莊十步一酒缸,缸缸不相同,小橋流水的景致混著各種各樣的酒香,令游肆也忍不住想嘗一嘗。
“桂花陳釀。”游肆望著酒缸上掛著的牌子念道。說來懺愧,長這么大,他其實從來沒喝過酒,雖說經常幫師父打酒,但游肆卻不好意思向師父要酒喝,再加上在順寧府時一心修行,對外物也沒什么念想,所以一直沒機會喝酒。
聞著飄來的酒香,游肆咽了咽口水,“師父沒說過不許喝酒,今天就嘗嘗吧!”一邊想著,一邊把手伸向邊上掛著的酒瓢。“明天還要比試,萬一喝醉了怎么辦?”就在他快要拿起酒瓢時,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了腦海中,讓他伸出的手硬生生停了下來。
“你到底喝不喝?。”就在游肆還在猶豫喝不喝這口酒時,一陣清脆的呵斥打斷了他的思緒。向后望去,一張精雕細琢的臉龐映入了游肆的眼簾,眼前之人正是今日擂臺上大展風采的徐從南。
“既然徐姑娘想喝,那在下就。。。”
“啰嗦!”游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掌推開,只見徐從南掀開蓋子,小巧的鼻尖朝著里面嗅了嗅,隨后舀起滿滿一瓢美酒,仰起頭就灌了下去,溢出的酒水順著嫣紅的唇角流下,滴落在黑色勁裝遮不住的雪白脖頸上,即使沾濕了衣領也絲毫不在意。這一番看似粗野的動作,在徐從南身上卻顯得渾然天成,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
喝完酒的徐從南爽快地哈了一聲,用袖子擦了擦嘴,瞟見在一旁呆立的游肆,眉頭微蹙,開口道:“年紀不大,怎地這般暮氣沉沉,之前姓秦的小子那般說你你都放不出個屁來,說話還文縐縐的,可惜了一身武功!”說完,也沒等游肆回答,扭過頭就離開了,只給游肆留下一縷眼前晃動的青絲。
半晌,游肆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丑態,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至于這酒游肆最終也沒去喝,畢竟那位女俠剛用過酒瓢,自己再去喝難免有占別人便宜的意思。
又逛了一會兒,游肆便獨自回房了,今日與李開勝一戰雖說沒受什么重傷,但被他那金刀還是狠狠劃了幾下,不做處理的話難免會影響到明日的比試。
另一邊,秦高義坐在房中,拿著一副字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而一旁的孫長老則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這葉言歡的字寫得是真不錯,這么早死了真是可惜,不過誰叫他不愿意交出地圖呢?”秦高義玩味地說道。
“公子啊,快別管什么字了,先想想謝公傅的秘藏吧!你昨日為何要讓那李正茂說出實情,還讓前四名一人拿一份地圖,其他門派還好,可如今旦歸門那幫村夫也插了一腳,我們這次出來也沒帶那么多人手,這事情可不好辦了。”孫潤有些焦急地道。
“還不是怪那些夜云幫的廢物和那什么勞什子殺手,要是我們手上有三份地圖,他葉家還開得了這武林大會嗎?不過孫老你放心,分成四份也不全是壞事,這樣其他人反而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只要在尋寶時動點手腳,要獨占秘藏也不是什么難事。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叫游肆的小子,能讓五境的含沙門殺手失手,他的身份肯定不是一介散人那么簡單,得想辦法摸清他身后的勢力。”
“既然公子有所安排,那老夫就不多問了。”孫潤閉上嘴,不再言語。
此時,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院子,見到秦高義后,諂笑著地稟報道:“公子,對陣表我看了,您對上的是那個叫聶云濤的散人,此人定不是公子您的對手!”
“蠢貨,我叫你看游肆的對手是誰,誰叫你看我的!”秦高義有些頭疼的罵道。
“游肆啊,游肆。。。公子莫急,容我想想,游肆對的好像是那個三山派的曹雷。”
“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小人看清楚了,確實是曹雷!”黑衣人沉吟了一會后說道。
“曹雷嗎?是他就好辦了。”秦高義摩梭著下巴。片刻后,他對黑衣人吩咐道:“你,快去把曹雷給我請來,多長點心,別讓人發現了。”
“公子放心,小人這次一定辦好!”黑衣人唯唯諾諾地離開了院子。
半個時辰過去,秦高義放下字畫,走出了院門,來到了酒莊內的一個角落里,不一會兒,一個微胖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秦高義微笑著招呼道:“曹少俠,你來了。”
這個年輕人就是三山派的曹雷,曹德的親侄子。
“秦公子何事一定要在此地和在下講?”曹雷一臉警惕地看著秦高義,他是走在路上被一個酒莊的家丁塞了一個紙條,他對此本不想理會,但又害怕得罪了玉蚨門,于是就來看看情況。
“曹少俠只需幫在下一個小忙就行?”
“什么忙?說來聽聽,我可不保證答應。”
“明日的對陣我請人提前看了,曹少俠的對手是那個游肆,對上這個家伙,少俠可有把握。”
“游肆?那個一境的小子?”曹雷想了想,“對付他自是沒問題,你想怎么樣?”
“只需要比試時少俠出手重些,游肆就是一介散人,打死打傷都沒關系?事成之后,我玉蚨門有重禮奉上。”
“不成!”曹雷當即回絕道,“豈能這樣壞規矩?要是被叔父知道了,還不得把我丟去喂大蟲!”想起叔父,曹雷是一頭冷汗,曹德這老鬼說要把他喂大蟲,那就是真的把他丟到大蟲跟前。
“曹少俠莫急,這個厚禮我想曹少俠一定無法拒絕,就算是你叔父來了,我想他也會考慮考慮。”秦高義自信地說道。
“什么厚禮?”
“當年你叔父賠出去的那條玉脈,我可以做主把它還給三山派!”
“玉脈!你可當真?”聽到玉脈,曹雷有些站不住了,這條玉脈本是三山派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只是當年叔父大鬧玉蚨門分舵后,被玉蚨門連唬帶騙的作為賠禮給收走了,失去了玉脈,三山派的底蘊自是大不如前,掌門每次說起這條玉脈時惋惜之情都溢于言表,可見其對于三山派是多么重要。
“自然當真!曹少俠若是不相信在下,這里有兩份金石蠱。”說著秦高義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盒子,“這是苗疆所產的蠱蟲,發誓之后服下它,違背之人便會被蠱蟲啃食心房,此蠱一出,誓若金石!”
曹雷將信將疑地凝視著秦高義,這什么苗疆金石蠱他是聽都沒聽過,曹雷忽然隨手抓起一個盒子,對著秦高義說道:“喏,你先吃下去,我就信你。”
秦高義微微一笑,打開盒子,當著曹雷的面發了一遍毒誓,再將蟲卵吞下。
曹雷看著這一幕,咬了咬牙,也吞下了蟲卵,這蠱蟲是不是真的他已經無暇考慮了,只要不是什么毒藥就好,但這贖回玉脈的機會他是怎么也不能放過的。
“曹少俠,在下靜候佳音。”秦高義對著曹雷拱了拱手,目送其走出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