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卷,西風瑟瑟。
只見來人百余之眾,個個彪悍洶涌,與之前幾人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其一人氣息沉穩,身上竟無匪氣,倒是有不少俠義之氣,站在眾人之前。
“怎么回事?弄成了這個樣子!”
受挫的匪人低下頭,這確實不是什么體面的事,說出去還很丟人。
“大人,這一隊人身手不凡,我們,我們不是對手啊!”
那人這才疑惑了一聲,“哦,是這樣嘛?”
他目光細瞧了一眼,輕笑道:“宮門之人?你們打不過也正常。”
匪人心中打顫,宮門之人怎么會來這西境荒蕪之地,莫非是有事要發生?
這時,白狐兒臉在和尚的護送下來到了那幾群人面前,那人的目光絲毫沒有在意白狐兒臉,反倒是盯著和尚。
“有意思?空勿和尚什么時候也做朝廷爪牙了?”
和尚呵呵笑道:“善哉善哉,此乃緣也!”
“哈哈,和尚你倒是會說,不過今日我們行事,你可要阻?”
和尚依舊呵呵道:“到我出手時,我便會出手!”
“看來是避免不了了,空勿和尚,我也想與你的金剛經較量一下。”
和尚搖了搖頭。
白狐兒臉抬起頭,“不過可惜,你的對手將會是我!”
那人笑了,“哈哈,沒說笑吧,你這般細致皮膚被刀劍劃傷豈不是破了皮囊之相。”
白狐兒臉不屑道:“皮囊而已,有何顧及?”
對于白狐兒臉的無畏,那人也升起了一絲敬畏,“說得好,比我見過的那些紈绔子弟要爽快的多,沖你這份膽識,這刀我接了!”
“既然接了,就動手吧!”白狐兒臉語氣平平,拇指已推劍半尺,出了劍鞘。
劍光一閃,那人瞳孔微縮,繼而輕聲道:“百曉生編寫的天下劍譜排行榜第九的寒水劍,劍如寒冰,意如霜雪,好劍,竟然在你的手里。”
白狐兒臉面無表情,“見識不錯,那么你是選擇讓開了?”
那人笑道:“寒水劍雖有至寒劍意,卻也不是天下無敵,再者,你們傷了我們的人,我若輕易的放過你們,對于上頭也不好交代。”
白狐兒臉道:“那還費什么話,動手便是!”
馬車內,袁文嘯看得是一臉冷汗,忍不住罵道:“你是傻嗎,好好活著不好嗎?”
碧瑤也好奇的看了一眼,有一霎時間目光落在了白狐兒臉的那炳長劍之上,劍身的寒意竟然讓她都有些皺眉,這劍能傷她!
袁文嘯放下了車幔,看著碧瑤,“別看了,我現在就催動符文,他們打起來我們就跑。”
碧瑤這才回過神,點了點頭。
念咒,掐訣。
“隱”
只見二人身影消失在了馬車之中,頓時顯得一片空洞。
和尚皺了皺眉頭,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咒法的痕跡。
車幔掀起,袁文嘯先一步下了馬車,接著才是碧瑤。
另一邊,白狐兒臉的長劍已經全部拔出,寒意纏繞這劍身,寒氣也繚繞游走。
侍衛擔憂的喊了一聲,“公子!”
白狐兒臉回頭瞪了他一眼,后者便沒了聲響,只是臉色還是擔憂。
那人贊道:“不虧是寒水劍,劍未動,寒氣已經出現,天下第九果然不同凡響。”
“不知道小兄弟可知曉寒水劍招?”
白狐兒臉道:“會不會,你出招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哈哈!”那人豪爽道:“好,今日我就來領教一下這聞名已久的寒水劍招!”
言罷,那人抽出長刀,卷風而至,地上黃沙都被引動起來。
白狐兒臉未見有似乎懈怠,左腳后邁半步,一劍橫提將長刀擋在面前。
刀劍相啄,氣息糟亂。
這一刀一劍未見長短,爭而錯開,白狐兒臉寒水劍已出其招,寒意流轉似霜九冰龍,筆直刺出。
那人身子快速后退數步,這一劍著實有點詭異,若是大意,此時必然受傷,寒水劍招果然不容小覷。
不過他也不是江湖之上的泛泛之輩,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刀意如絲卷著黃沙四處飛舞。
一眾人急忙微瞇雙眼,免得風沙迷眼。
那景象猶如沙塵遮天蔽日,白狐兒臉雙臂一震,長劍娩出劍花,寒意頃刻間便形成了一道屏障,將他護在其中。
與此同時,袁文嘯再次掐訣念咒“疾”!
抓著碧瑤的手就向后跑去,由于都是滿天黃沙,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只想遠離那危險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那人的一刀,白狐兒臉接不住,看到這一幕時,袁文嘯忍不住罵了兩聲,“真傻,真蠢!”
還是師父說的對,這個念頭又深了幾分。
片刻之后,那一刀出現了,應該是那人多年精研的結果,刀如鬼魅一般,迎面而來的風都有刀的鋒利。
只聽“叮”一聲,火星四濺。
白狐兒臉一劍不偏不倚的接住了了那人的刀,雖然有些吃力,但也沒有直接落敗。
一招過后,那人笑道:“哈哈,能接下我這一刀,足以說明你這娃娃實力不俗,比起中州那些只會喝花酒的貴公子,簡直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白狐兒臉道:“我自是比他們要強,不過可惜沒能拿的下你!”
那人道:“小兄弟莫要貪多,能與我戰到這般地步已然不錯了,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死在我那一刀之下了。”
白狐兒臉笑道:“怎么,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與我再交手了?”
那人平淡道:“自然,既然已經試出了公子的手段,那便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哦,奇了!”白狐兒臉疑惑道:“沙匪竟然沒有趕盡殺絕?”
那人笑道:“哈哈,我倒是想,可你身后的和尚恐怕不答應吧,看到他我就已經放棄了搶劫你們,只想與他過過招!”
“哦!”白狐兒臉好奇的看了一眼和尚,“為何?”
那人坦然道:“我打不過他,為什么要和你們死磕?交過手誰都好交代,不是嗎?”
白狐兒臉也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將長劍收了回去,轉身走了回去,突兀的讓那人有些咋舌。
和尚笑瞇瞇的走了過來,“既然施主想要較量,貧僧自當盡力而為。”
“空勿和尚,你這話說的可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能和你交上手,很是榮幸啊!”那人嘴角上揚,目光已然落在了和尚身上。
侍衛也退回了馬車旁邊,護著白狐兒臉,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時另一輛馬車已經空了,而袁文嘯和碧瑤也早就不知跑到了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