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局勢立變,匪人被護衛(wèi)壓制,已經(jīng)有不少人受傷。
小匪首也有些懊悔,他的實力在百鬼夜行頂多也就是小嘍啰,沒想到出來一趟竟然遇到了硬貨,見狀不妙,便立即抽出了穿心捅,拉響了引線,一道流光拖尾而上,在空中炸開了一朵絢爛煙花。
盡管是在白晝,那妖艷的色彩也不減分毫,還伴有爆炸的脆響,相信用不了多久,百鬼夜行的核心人物便會到來吧!
馬車內(nèi)白狐兒臉輕聲呢喃,“這下事情有些麻煩了。”
和尚瞇著眼,也看向了那朵煙花,沒有半點波瀾,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一直關(guān)注著局勢的袁文嘯自然也沒有放過這一重要消息,當(dāng)即便臉色沉了下去,當(dāng)即便從包裹里抽出了六道符文。
碧瑤不明就里,“怎么了?”
袁文嘯道:“別說了,我先給你貼上,萬一事情有變,我們也好跑。”
這話說出去,絲毫沒有一點名門正派的氣勢,也沒有一點威風(fēng),不過碧瑤并不覺得他窩囊。
上一世,凡人身的他替自己擋下了那一擊。
這一世她又怎么會嫌棄,臉色微微動容。
袁文嘯將三道符文貼在碧瑤身上,繼而便催動了符文,使其隱去其表,只帶時機一到,便立即施展咒術(shù),二人便可脫身離去。
師父也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少做,很有可能翻船把自己搭進去,所以語錄第一條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能跑就不要憂郁,否則就會失去最佳時機。
此時的他,顯然并沒有做到,不然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遠離了這是非之地,可是他也有疑慮,這人生地不熟的,逃出去,找不到路只會更慘,所以,白狐兒臉沒有輸,他就不會輕易行動。
瞧了一眼滿是黃沙的海洋,早已經(jīng)沒有了辨別方向的東西,就連來時的車轍印也被過往的風(fēng)沙撫平,早就無法辨認(rèn)了,而且此地地形多變,稍不留神就會迷路。
沙漠里迷路,就等同于危險,不可小覷。
沙匪雖然不敵,卻也并非渣崽,三兩下就會被取了性命。
時間一久,百鬼夜行的強者便會趕來,到時的情況只怕會更糟吧。
“你準(zhǔn)備一下,待會兒我們倆就悄悄離開,這里太危險了?”
碧瑤應(yīng)道:“剛才你給我貼的符紙就是用來逃跑的?”
袁文嘯一本正經(jīng)道:“當(dāng)然了,一會要是白狐兒臉不敵,咋們也要遭殃,能走就走啊,難不成留下來送死嗎?”
“哦!”碧瑤小聲道:“其實……”
袁文嘯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想救其他人,可是我真的沒那個本事,帶著你走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她停在嘴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其實對付那些馬匪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那你就不怕道心動搖嗎?”
袁文嘯一臉苦澀,他還穩(wěn)得住道心嗎?早被他那個發(fā)神經(jīng)的師父給破了,不然對危險的感知怎么會降低到這般田地,“沒事,道心早就崩了,或者說我的道已經(jīng)碎了。”
碧瑤不知道該喜還是憂,他道心崩塌,也就意味著求道一途遙遙無期,最終還可能死于求道,同時也意味著他有可能脫下道袍成為一個普通人,他就可以和自己續(xù)寫前緣,可是他會答應(yīng)嗎?
看的清碧瑤的臉,袁文嘯道:“道心損毀的是我,你這幅表情作甚?”
碧瑤撇了撇嘴,“我擔(dān)心不行嗎?”
一句話讓袁文嘯愣了神,實在是搞不懂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姑娘是為了什么?
“你擔(dān)心什么,我們非親非故,一會兒若是逃出去,你就走吧,不要跟著我了,很危險的。”
碧瑤語氣略嬌:“我不,我就要跟著你!”
袁文嘯無語了,至于碧瑤為什么要跟著自己他一直不解。
索性繼續(xù)注視起馬車外的對局,護衛(wèi)已經(jīng)將那群沙匪壓制,刀刃也都掛上了殷紅,黃沙上點點猩紅已經(jīng)被吞噬的一干二凈,地上躺下的尸體也并非三兩具。
忽而空氣中氣息微凝,白狐兒臉抬起眸子,似平靜湖面一般的眼眸閃過寒光,“這次來的人實力不俗啊,師傅可有辦法?”
和尚毫無波瀾,“若公子想要貧僧出手,我便去將他拿了便是!”
和尚的話雖沒有蕩氣回腸,卻也是霸氣十足,絲毫不降來者放在眼里啊!
白狐兒臉拄著劍,“有師傅這一言足以,不過這次我想試試?”
和尚道:“貧僧定會護公子周全!”
“世人都懼之如鬼的沙匪,今日我倒是想要試試,看他們是否真如其名?”白狐兒臉起身走出了馬車,同時一股英颯之氣蕩然散開。
長劍提于手,恰似行俠仗義之劍客,豪氣干云。
和尚緊隨其后,落白狐兒臉半步。
觀其次,袁文嘯有些疑惑,嘴中呢喃,“他怎么出來了?”
碧瑤始終沒有在意過車外的變化,這一點讓袁文嘯很是無語,好似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恐懼一般。
“是和尚要動手了嗎?”她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好像不是!”袁文嘯猜測道。
“哦!”碧瑤也有些疑惑,難道那和尚還不準(zhǔn)備出手?
“事情好像要變了,那群沙匪的幫手來了!”袁文嘯看著戈壁之上不斷升起的黃塵,看這陣勢應(yīng)該是附近百里之內(nèi)的沙匪都聚集了過來,這次就算護衛(wèi)武功高強,恐怕也抵不過人多勢眾啊。
袁文嘯說完,碧瑤才感受了一下外面的變化,臉色依然如常,似乎除了袁文嘯其他人根本無法影響她的情緒。
“那,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個屁,當(dāng)然是乘亂跑了,這次白狐兒臉可有點勉強了,聽說沙匪兇悍,要是被他們抓住還能活的了?”袁文嘯語氣略急,他似乎能感受到師父在山之時教導(dǎo)自己為何不顧尊嚴(yán)了?
這要是活不下來,尊嚴(yán)值幾個錢啊?
“噢!”碧瑤微微愕然。
“提起精神,一會兒跑的時候可不能猶豫,我給你的幾道符文法力有限,一旦符紙燃盡,就會失效,倒時可就逃不走了。”袁文嘯認(rèn)真道,“再者師父說過符術(shù)雖能瞞天過海,但在強者面前還是有漏洞的,所以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謹(jǐn)慎。你聽明白了嗎?”
碧瑤點了點頭,她看得出袁文嘯的緊張,自然不會搗亂,“嗯,知道了!”
袁文嘯這才寬了幾分心,繼續(xù)注視著外面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