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旭日緩緩東升,暫時(shí)無法一睹東山美景,狼妖摟著靈蕓坐在屋頂,任由陽光輕柔的落在他們身上。
做完早課,收拾好東西,袁文嘯便準(zhǔn)備去其他地方。
打開房間門,輕衫女子已經(jīng)等在了門外,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干嘛這么看著我?”
女子?jì)陕暤溃骸拔蚁矚g??!”
袁文嘯識趣的沒有再多言,而是走下了樓梯,發(fā)現(xiàn)賬房先生也收拾好了行囊。
“先生這也是要去遠(yuǎn)方?”
賬房先生笑道:“是啊,答應(yīng)過夫人要去東山一觀日出?!?
這時(shí)靈蕓淺笑著走了出來,停在賬房先生身側(cè),伸手?jǐn)堉母觳?,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眼中更是滿滿的愛意涌現(xiàn)。
袁文嘯贊道:“先生和令夫人的關(guān)系可真好,讓小道都有些羨慕!”
靈蕓笑而不語,賬房先生道:“小師父說笑了,我們這算不得什么,世上有比我二人更恩愛的存在!”
“話不能這么說,小道雖不懂情愛,卻也知道恩愛是兩人之事,豈能與他人相較。”袁文嘯對他的話很不認(rèn)同。
賬房先生笑了,“小師父說的是!不知道小師父接下來要去何處?”
袁文嘯想了想,“小道也不清楚,只能是走哪兒算哪兒?!?
“只是先生是不打算要這件客棧嗎?”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這些年經(jīng)驗(yàn)這客棧也賺了不少,現(xiàn)在也該抽出時(shí)間來陪陪自己在意的人了?!辟~房先生語氣坦然,對這里并沒有太深的牽掛。
袁文嘯回過身,看著輕衫女子,“那姑娘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女子不遐思所,輕笑道:“跟著你呀!”
袁文嘯有些無語,不知道這姑娘為什么非要跟著自己,“小道下山游歷可是很窮的,姑娘若跟著我勢必會吃苦的,倒不如去投身自家親戚落個安穩(wěn)日子?!?
女子臉色淡然,情緒低落了不少,“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親人在世上,就算有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袁文嘯一時(shí)語塞,看著情緒低落的女子,實(shí)在是不忍心再說些什么?
賬房先生在靈蕓的暗示下,從口袋里拿出了幾兩碎銀,遞了過去,“我知道小師父出門游歷,手頭拮據(jù),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還望小師父不要嫌棄?!?
袁文嘯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婉拒道:“小道與先生并無恩惠,承受不起,還請先生收回?!?
賬房先生繼續(xù)說道:“小師父你就別推辭了,就當(dāng)這是我想做點(diǎn)善事吧!”
袁文嘯表情之中還含有一絲不取之意,但卻有一雙纖纖玉手替他接下了這幾兩銀子。
“人家送,你就拿著嗎?日后回去替他們上香祈求福緣不就行了,若按你這性格,你們山上的香火早就斷了,而你們也會餓死,哪里還有機(jī)會求道?!?
女子說這話時(shí),臉上的低垂之色,一掃而光,一副機(jī)靈的模樣落在袁文嘯面前。
賬房先生配合的笑了兩聲,“這位姑娘說的不錯,小師父還是安心收下?!?
袁文嘯對女子很是無語,白了她一眼,后對賬房先生說道:“那便多謝先生好意了?!?
賬房先生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如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就先隨夫人出發(fā)了,小師父保重!”
目送著賬房先生和他夫人上了馬車,一路直行出了小鎮(zhèn),后向東駛離。
女子貼在他身側(cè)小聲說道:“原來道士也會翻白眼??!”
聲音很小帶著調(diào)戲的意味,一句話使得袁文嘯臉頰邵紅,他竟沒發(fā)現(xiàn)這兩日下山他已然變化了這么多。
“還,還不是因?yàn)槟悖 ?
看著袁文嘯的模樣,女子笑了,“好了,好了,小道士不戲弄你了?!?
袁文嘯臉色僵直,沒有搭理女子,先一步走出了客棧,因?yàn)樗X得同這女子不能講理,和她待在一起,只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yàn)。
女子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跟上去,看著袁文嘯的背影,輕笑了起來,“傻子,不過比上一世可愛多了哦!”
她小跑著出了客棧,在后面喊道:“小道士,你別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袁文嘯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有些慌亂,不自覺的走的快了許多。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摔倒在地,裝作很疼的喊了一聲,“啊,好疼!”
女子這一反應(yīng)立即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多數(shù)都沒有見過女子的這般姿容,有些身份的過客,整理了衣衫,挺了挺身子,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走上前問道:“姑娘可是需要幫助?”
袁文嘯自然也是聽到了身后的聲音,停了下來,回頭看了過去。
女子眼中含淚,委屈的說道:“小女子本已有婚約在身,而且夫家對我也很好,但不知為何?小女子夫君非要出家當(dāng)了道士,一去就是兩年?!彼斐鲆滦洳寥チ四樕系臏I珠,而那準(zhǔn)備上前示好的路人,也在聽到她有夫家時(shí)停下了腳步,但覬覦之心卻沒有消失,畢竟眼前女子的容貌稱得上傾國傾城。
就算想行齷齪之事,也得暗地里動手,這樣既滿足了自己,也不會壞自己名聲,但若是遇到惡人,則就沒這么多考究,直接抓回去玩弄一番便是,心情好,還能活,心情不好,更是直接殺掉。
而袁文嘯聽到女子這么說,忽然覺得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接下來女子的話更是讓他目瞪口呆。
“小女子這兩年來并未放棄尋找夫君,走了不知多少里路,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讓我找到了他,可是他已經(jīng)不認(rèn)小女子了,還狠心的要再次拋下我離去?!闭f道此處女子聲情并茂,淚水自眼眶滑落。
一副表情更是任誰見到都會心生憐憫。
女子看著袁文嘯,帶著哭腔的聲音又說了一句,“你真的要將我丟下嗎?”
這時(shí),不明就里的吃瓜群眾,只當(dāng)袁文嘯是那負(fù)心之人,瞥向他的眼睛都帶著厭惡,若不是他身上的道袍減輕了幾分?jǐn)骋?,否則他真有可能被幾人群毆。
“姑娘莫怕,我先扶你起來。”之前那時(shí)心中暗自竊喜,他們關(guān)系分裂,這不就代表著他的機(jī)會來了嘛,這些年走南闖北,與家中妻室聚少離多,心中寂寞早就按捺不住,若是將眼前之人收入囊腫日后還不得欲仙欲死。
女子衣袖拭去眼角的淚漬,在他的幫扶下站了起來,“多謝公子!”
男子趁熱打鐵道:“若是姑娘實(shí)在無處可去,不妨先跟著在下,在下一定會照顧好姑娘的?!?
女子含情脈脈的看了袁文嘯一眼,這一眼竟讓袁文嘯真的有種愧疚的心情。
“既然夫君都不認(rèn)我,我去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語氣頹喪,似乎對生活失去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