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仗著正義之名的屠戮者,正對著圓月,豪飲著酒水。
“哎,你說麒麟劍主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出來,他該不會是個膽小鬼吧!”
“哈哈,外界的把他傳的神乎其神,想來應(yīng)該是夸大其詞了,要我說他連我一只手都比不上!”
“誰說不是,聽說他那炳麒麟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誰得到誰就能獲得機緣!”
“嗯?這消息我也聽說了,這次的武林大會專門就是為了這件事成立了一支聯(lián)盟。”
“要我說,這事就該快刀斬亂麻,在中州時早些抓到他,我們幾個又這么會千辛萬苦的來這西境受罪。”
“就是,若是明天他再不現(xiàn)身,我就再去滅一個村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句句離不開麒麟劍。
月光下,一人的身影被拉得冗長,最終停在了那群人身后。
幾人都是歷經(jīng)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子,經(jīng)驗豐富卻武功不精,所以對危險的感知便敏感了一些。
這時幾人都察覺到了身后陌生的氣息,似乎還很強大,舉起的酒杯直接脫手向身后砸去。
只見他緩緩抬手,一指指在酒杯,酒杯懸停,稍后瞬間裂開,酒水也順勢落在了地上。
幾人已經(jīng)站起了身,各個都警惕的看著他。
“你是誰?”
他緩緩抬頭,聲音冷冷的響起,“你們費盡心思不是為了找我嗎?怎么我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你們卻不認識!”
一人面露興奮之色,眼含貪婪之光,笑道:“哈哈,你就是麒麟劍主?還以為你會像老鼠一樣躲著,沒想到你竟然會找到這里,真是可笑,外面把你傳的神乎其神,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莽夫罷了!”
他嘴微動,聲音慵懶的響起,“是嗎?”
“哼,別以為裝作高深就能嚇到我們,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正好省去我們兄弟幾個的時間。”
說話之人面露兇相,似成竹在胸,有恃無恐。
“就是別被這小子給騙了,我們一起上,就算他和傳聞中一樣強勢,也架不住我們?nèi)硕鄤荼姟!?
又一人開口,許是實力低微,又或者為人警慎,所以才想以人數(shù)取勝。
“這怕是不好,讓外人知道,豈不是笑我等以多欺少?”此舉雖然穩(wěn)妥,但還是刺激某些人內(nèi)心強者的高傲。
“對付這種詭道之人,何須講江湖道義,滅了他自然有后世之人稱頌,我們這也是為武林除害,諸位難道還要猶豫不成?”
此言一出,幾人心中悸動。
他再一次開口,聲音毫無波瀾,聽不出情緒,“要打就一起動手,反正你們只能活一個!”
“猖狂,今日就讓你成為我刀下之魂。”狂刀揮舞,風(fēng)止。
其他幾人聽后也覺羞辱,眉間陰冷之意昌盛,兵器已然在手,但卻持刀者搶先一步。
那一刀,好似撕開了風(fēng),極具威勢,但此刀最終還是太看重其形,而忽略了最重要的意境。
“這刀,太花哨,難以入眼。”
繼而他一劍挑開狂刀,順勢劍貼于臂,一提,那人便驚恐的站立在原地,麒麟劍太過詭異,傷口并沒有血流出,而是泛著蒼白。
刀脫開了手,掉在地上反彈了兩下,才安靜。
“怎么回事?”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接著那人在幾人面前突兀的到了下去,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還是無法接受那致命的一劍,奪走了他橫行四十載的性命。
他后悔嗎?
若在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來到這里。
“他死了,接下來該你們了?”他聲音還是冷冷的響起,就好似來自地獄的喪鐘一般。
每一字都直沖靈魂。
“這人有古怪,大家一起上,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惡魔的手里!”
生死之際,只有險惡沒有道義,幾人這次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摒棄了心中僅有的傲氣,但只要眼前之人死了,那么這件事就會沉于風(fēng)沙之下。
故事自然會有活著的人來編寫,死則罪惡不赦,活則揚名立萬。
“既然決定好了,就動手吧!”他站在原地,不屑一顧的說著。
幾人互看一眼,身形挪動,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縱然你武功高強,但也無法顧及周全,等你疲于應(yīng)付的時候,就是我們殺你的時刻。”
陰冷的語氣帶著一絲蔑視,自認為他已經(jīng)是甕中捉鱉,殊不知他才是坐井觀天的蛙蟲。
“話雖不錯,可是你們沒有機會了?”他眼中寒光一閃,第一次正式起來,懸提長劍,耳聽八方,目光落在最弱一人身上。
有人察覺到了危險,朗聲道:“動手!”
幾人同時向前攻去,他也向前一步踏出,長劍挽花,隔開了左右,一劍蕩胸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一人倒下。
看到有人倒下,他們再也不敢有所保留,紛紛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
他游離與幾人之中,劍落紅光,每一劍都會有一人倒下,西境第一并不是浪得虛名。
最終,他面前就只剩下了一人,拿劍的手都有些顫抖,目光中已經(jīng)有了驚慌之色。
他收起了麒麟劍,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后者當即便覺得后背發(fā)涼。
“我說過你們中只能活一個,我坐到了,所以我問你,希望你不要廢話,背后之人是誰?”
“雖然我打不過你,但你的結(jié)局肯定……”
那人話沒說完,聲音已經(jīng)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怎么也沒想到他做事竟然這么果決。
“我說了讓你不要廢話,為什么不聽?”
這一夜,又數(shù)十人倒在了西境的土地上,這片他們曾經(jīng)犯下殺戮的土地。
他引劍生火,焚盡了一路之上無人收斂尸骨的死尸,并劈石伐木,為那些無辜的人立下了墓碑:西境良人。
最終,西境入侵之人,全死在了他的劍下,才得知了這件事背后的事,一切的禍端都是源于他手中的麒麟劍。
之后,他再一次離開西境,只不過這次不是絕世天才,而是滅世惡魔。
所過之處百姓懼而避之,但也遠而斥責(zé),“滾回你的西境去,這里不歡迎你,你這個惡魔。”
面對這些空穴來風(fēng)的指責(zé),他選擇了無視,上位之人視天下如芻狗,以愚御之,所以對他們,他并無殺心,反倒有幾分可憐之意。
再一次踏上中州之地,他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而是拔劍尋仇的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