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麒麟劍
- 符師通天錄
- 頑石痕
- 2126字
- 2020-05-28 10:00:29
多年前,西境出現了一位武道天才,年紀輕輕便橫掃了整個西境,一柄麒麟劍更是無堅不摧,是當時一大神器,因殺伐之氣太重被列為魔劍。
“這趟鏢押的就是當年盛極一時的麒麟劍,不知道多少人為了他丟掉了性命,西境百姓更是因為這炳劍的存在,而徹底的沉睡在了黃土之下。”
唐風目光一滯,這趟鏢竟然是麒麟劍,幾年前霍亂了西境,引起整個武林動蕩的麒麟劍,它不是早就被人銷毀了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時,西境的天才少年快速崛起,一人一劍便成了西境第一人,后來既使是闖中州排行榜也是手到擒來,也正因為他的成長太快,所以也使得他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江湖紛爭,人情冷暖從不是用幾句大道理就能疏通的。
你若比別人強,他們就會畏懼你,從而想方設法的除掉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擇手段的對付你,直到你死。
而你比別人弱時,就會淪為別人的玩物,任誰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你,還美其名曰是在教育你。
所以只有你和他們一樣平庸時,他們才樂的接受你,和你一起談笑風生。因此要活下去還需要演技出眾,得騙得了眾生。
但他不會,經歷的事太少了,不懂得藏鋒露拙,一時的鋒芒畢露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同時,江湖上流言四起,都說他絕世的武功都是那炳劍帶來的,只要得到那炳劍就能傲世群雄。
一時間有不少人眼熱麒麟劍,還有不少成名與江湖上的俠客,劍士都向他發起挑戰,角逐麒麟劍最后的歸屬。
但凡當時與他比武的人,都死在了麒麟劍下,至此麒麟以兇為名迅速傳開。
當時他唯一的好友曾勸解他,回到西境隱姓埋名幾年,等風波過后再出來。
當時意氣風發的他又怎么會將那些人放在眼里,直言不諱的說他們都是螻蟻,怎可與大象比肩,一句話讓其好友頓時啞言。
那件事后不久,便是天下武道人向往已久的武林大會。
因為他的目中無人,讓某些人的地位出現了動搖,為了穩定自己數十年拼來的地位和名利,他自然而然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任你武功絕世,有天人之資,但當千人指責萬人唾罵時,這一身傲世群雄的武功便成了無用之物,這個世界,比刀劍更鋒利的是人言。
莫須有的信息不脛而走,迅速席卷了整個江湖,那么空有一腔熱血的俠士,聽到這信息怒目圓睜,一時間他竟由名揚四海的天縱奇才變成了一個人人唾罵的武林敗類。
“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然而一人一劍被眾人孤立,他的疑問也沒有人解惑。
最失落的時候他才想起了自己昔日好友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讓他回西境去隱姓埋名,他看了看中州的天,縱使是艷陽高照,可在他眼中已然是陰云密布。
“這里果然不是我的舞臺!”他沮喪的離開了中州,也帶走了麒麟劍。
“你口中的他應該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袁文嘯深感同情,任誰有過這樣的經歷,怕也不能獨善其身吧!
“哈哈,他何止是失望,他認為這個世界是糟糕透頂。”宋少游語氣有了一絲淡漠,似乎也被他的情緒影響了。
“哦,季叔,你知道這事嗎?”唐璇問著身后的季叔。
“嗯,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傳言他是人間魔頭,若不除則會天下亂。”季叔也有些感慨,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哈哈,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道人士,為了目的什么事做不出來?我宋少游之所以浪跡天涯就是不屑于同他們為伍,至于他們口中的諢號小劍圣,我個人卻更喜歡別人稱我游俠宋少游。”
宋少游眼中一抹恍然,“對錯?又那有什么標準?
什么又是壞人?是哪些彈指間可滅人九族的兇人嘛?那可知是誰將他們逼成了那樣?”
此時戈壁的風輕撫著滿地的塵土,悠悠蕩蕩似幻如煙。
當年,他本以為自己離開中州就能擺脫是非,但當他回到西境后,別人就以為他軟弱可欺,紛紛提著刀趕赴西境。
那時他已經按照故人所言隱姓埋名的活了下去,可是那些尋來的人不甘心無功而返,便以西境百姓的性命相要挾,若是他不出現,便殺光西境百姓。
本該保護西境百姓的高手也因為他的緣故選擇了束手旁觀,僅一日,西境多地血流成河。
那些入侵之人絲毫不認為自己做了惡事,反倒認為自己做了一件除魔的大事,晚上點起篝火,談笑著白日的殺戮,麻木的靈魂并沒有為此感到一絲愧疚。
那一夜,西境的風充滿了腥氣,在空氣中經久不衰。
西境某荒涼地帶,消息傳到他耳中時已是數日之后,那時西境已經快要成為死亡之境,每天都有鮮血染紅土地。
孩子驚悚的目光中滿是淚水,卻被一刀撕裂了胸膛,母親拼死護著孩子,被一劍貫穿了兩人,死亡的氣息猶如來自地獄。
他們冤啊!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他怒吼著,眼眶泛紅。
他有愧于西境百姓,因為他的存在,西境才遭到了這般災禍。
憤怒之下一拳劈開了一面巨石,拳頭鮮血淋漓,但他沒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巨石裂開,里面赫然便是那炳浴火的麒麟劍,原來他決定隱姓埋名時就已經做了封劍,竟沒想到,今日又重現于世間。
那一日,他一人一劍踏風而來,目光森冷,劍指行兇者,冷聲道:“誰讓你來的!”
“哈哈哈,你已經是……”那人話還沒說完,他的劍已經貫穿了他的胸口,罕見的是傷口并沒有流血。
“你廢話真多!”他的劍拔了出來,錯開那人向前走去。
后者眼中驚愕,不敢相信這一幕的發生,但胸口的傷,以及他逐漸流失的生命都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那人倒在地上,眼睛圓睜不閉,但氣息已經斷絕。
不多時,又遇到一人,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結果,所以他賞了那人一劍。
落日時分,他已經出了那荒涼之所,目光冷冷的看著那輪血紅的殘陽,感受著已經變了味道的西境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