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

“林鳳梧和軒轅夜要去北漠之地。”白成對林清歡道。

林清歡有點驚訝，問白成，“所以呢，你覺得你有機會了？”

白成沒說話，表情告訴林清歡他覺得他可以。

林清歡笑了下，把寫好的紙張疊起來遞給白成道，“除非林鳳梧不想要了，不然就算她不在你也得不到白樓。”她可是女主。

“你……！”白成有點氣。

林清歡拍拍他的肩，“沒事，我比你還弱。”

白成，“……”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林清歡說著也沉默下來。

說到底，男主女主都有自己的劇情要走，而她的劇情卻只剩下一點可走。

林清歡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做這些是為了什么了。她在有限的范圍內撲騰，像淺水灘里的魚，不知道自己的奮力一躍最終是會落進海里重獲新生還是跌在沙礫上被活活曬死。

白成見她神色突然凝重，開口問她，“你在想什么？”

“中午吃魚吧。”

白成，“？”你在想中午吃什么？

白成默默離開了，留林清歡一人發呆。

氣氛開始變得沉重又悲傷起來。

“你有……”系統正想問林清歡有夢想沒有，但它突然想起來林清歡之前說的夢想，便沒有再問剩下的話。

林清歡立馬接到，“我有。”

系統，“……你知道我說的什么嗎？”

林清歡卻沒回答，自顧自的說其他的話，“其實我是不是故意激怒他的。”

“但那個女人沒了一個腎，用蒼白又無力的模樣懇求我幫她逃走的時候……我做不到不答應。”

“可是我沒想到會出車禍，你說這是誰的錯呢？”

系統，“你的世界是一本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總裁文衍生出來的……”

林清歡擠出幾滴眼淚，“那統統你呢，你以前……”

系統猶豫了會，正想同她講講自己作為bug的悲慘過往時，白成端著盤子推門而入。

正看見林清歡默默垂淚的模樣。

白成一臉詫異的放下手里的盤子，“不是吧，你就這么喜歡軒轅夜？”

林清歡，“？”我怎么不知道？

白成見她無聲的看著他流淚，無奈道，“別哭了。”

林清歡心中不爽，正要套出系統的過往的時候被攪和了。

她面上止住了眼淚，“我只是想吃魚得很。”

白成滿臉我不信的模樣。

林清歡才不管他信不信，自己吃起了魚。

此時，白樓里，林鳳梧正在著手在為去往北漠之地做準備。

她安排了心腹暫時接管白樓，事實上她對白樓并沒有多看重，只是在這個世界需要一些東西傍身而已。她致力于追求更強大，更神秘的存在。

甚至于若是她沒回來，白樓今后會何去何從她也根本不關心。

說到底，她本來就不屬于任何世界。

林鳳梧淡淡吩咐完，整理行裝正打算騎上馬，身后傳來軒轅夜的聲音。

“一起。”

“滾。”說著駕馬離開。

軒轅夜騎著馬跟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落后半步。

一路上，軒轅夜廢話也不多，更多的時候之外有必要開口時才開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軒轅夜的確有比自己更勝一籌的地方。

天色漸晚，兩人找到一個客棧休息。

半夜里，躺在床上的林鳳梧緊緊皺著眉，臉色泛紅，眼角甚至滲出一點水漬。

很熱非常熱，滾燙的灼燒感，她似乎都能聽見皮肉一點點被燒焦的輕微噼啪聲。她忍受著皮膚，骨頭的燃燒，卻偏偏沒吭一聲，甚至沒有一點求生的意識。

火勢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橙紅的火光映照著天際血紅一片。

一聲高亢嘹亮的聲音騰空而起，有什么東西破空飛起……

“！”林鳳梧猛地睜開眼，額上都是冷汗。

她摸出枕下的匕首捏了捏，心里安心了些。

正要重新閉上眼時，門口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誰！”

軒轅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聽到你這邊有聲音，沒事吧。”

“沒事。”

軒轅夜還沒離開，“那你是做噩夢了么？”

林鳳梧沒作聲，也許算不上噩夢，夢里的疼痛總是如此清晰，她感到疼痛卻不覺得會因疼痛而感到痛苦。

她只是討厭這種無法知曉真相的感覺。

外邊的軒轅夜沒聽見林鳳梧的回答，便道，“我可以進來陪你。”

林鳳梧正要拒絕，軒轅夜已經推門而入了，他看見林鳳梧未帶面具的臉，隨即眼中劃過一絲驚艷。

林鳳梧很煩，要不是打不過軒轅夜，這人早就被她打的不敢接近了。

林鳳梧到不擔心軒轅夜發現她是帶走林清歡的人，畢竟那日她蒙了面，又改了聲音。

她壓抑著聲音開口，“出去。”

“嗯，你沒事就好。”軒轅夜利落的走出去。

林鳳梧忍了忍，重新閉上眼睡覺。

外面的軒轅夜笑了下，沒有離開，就這樣站在門外。

第二天，林鳳梧很早醒來，推開門出去就看見軒轅夜抱臂靠在門外的墻邊。

林鳳梧，“……”

軒轅夜察覺到動靜睜開眼，“你醒了？”

“你昨天在這站了一晚上？”

“是啊，擔心你嘛。”

林鳳梧勾了勾唇，“傻逼。”

“什么？”

林鳳梧沒理他的疑惑，準備好一些東西就起身離開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關于自己身上的謎題。

皇宮，距離聽說林鳳梧和軒轅夜離開京城去往北漠之地已有一周的時間。

皇宮里仍然有條不紊的日復一日，白樓里卻有些暗流洶涌。

白成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人，“為什么當初背叛我。”

那人吐出一口血，“背叛你？是你自己放棄了白樓！”

白成笑了下，一劍刺穿那人的心臟，“白樓只能是我的。”

林清歡站在屏風后聽見外面漸漸沒了聲響，便緩緩走了出來。

“林鳳梧根本不在意。”林清歡說。

白成同林清歡今日早上來到白樓，這里卻沒有想象中戒備森嚴，白成練習了一段時間那冊子上的武功，實力更上一層樓，毫不意外的將暫時管理白樓的人殺掉了。

白成還沒高興多久，就被林清歡清歡一盆冷水潑下。

他故意當著林清歡的面緩慢的擦拭劍上的血跡，冷笑道，“那又如何？”

林清歡面無表情，“她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你得盡快讓財白樓為你所用。”

白樓沒什么所謂忠心不二，里面的人都是自愿加入，只要你夠強可以打過所有人或則殺死樓主，你就可以成為新任樓主。白樓是一個崇尚強大武力的地方。

白成見林清歡面對血腥的尸體都是一派淡然的模樣，問她，“你不怕？”

林清歡看了眼地上的尸體，眼神很淡，就像只是看見平常地上的花花草草，“林家滿門抄斬的那日，我看了全程……”馬賽克。

白成沉默了下道，“你在責怪我？”

林清歡，“？”你又在腦補什么？

白成連連冷笑，“其實我看見你就會想到你也是殺死白晨曦的兇手之一，但是你又算是白晨曦的延續……”

林清歡覺得自己頭上都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你這兇手也算得太寬了吧。”

白成沒說話，收了劍兀自離去。

林清歡追在后面，“哎，你低調一點啊，別被發現了。”

幾個小時后，丫鬟打扮的白成和林清歡出現在了繁榮的街道上。

白成還在生氣，林清歡看見有賣糖葫蘆的，便買了一串。

白成眼前突然出現個紅色的亮晶晶的東西，“不要。”

林清歡又把糖葫蘆湊近了幾分，“真不要？很好吃的。”

白成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林清歡立馬糖葫蘆塞進他嘴里。

“你別這么笑。”林清歡壓著笑聲，“有點奇怪。”

白成原本相貌時，這樣冷笑就是美人發的一點小脾氣，只會讓人想要哄著他再不要露出這種神情。而現在換了他如今這副過于平淡的容貌和卑微的氣質，顯得有些猙獰和好笑。

果然，臉很重要。林清歡心想。

白成咬著糖葫蘆，咔嚓咔嚓的吃完，“難吃。”

林清歡看著只剩下個簽子的糖葫蘆，“……”口是心非。

“林小姐。”林清歡聽見何亦的聲音。

林清歡轉過頭，“好巧，你也在逛集市？”

何亦嘴角一抽，今日他不過是有事離去了一個時辰，這林清歡就帶著身邊的丫鬟從是宮中跑出去了。

思及此處，他看向林清歡身邊的丫鬟，身量高挑只是常低著頭躬著背，看不太出來有存在感。

“回宮吧。”何亦說。

林清歡輕輕皺眉，有些發愁的模樣，“皇宮里太無聊了。”

“在過幾日你就可以去尚書府了。”

林清歡無語，去尚書府？不過是換個地方關起來。

面上她柔柔的開口，“好，不過這幾日都沒看見皇上，他很忙么？”

何亦點頭，“林小姐不必擔憂。”

林清歡點點頭，三人便一起回宮了。

蓮閣里，林清歡摸了摸白成的易容的臉，“今日何亦多看了你幾眼。”

白成心里緊張，開口道，“不用擔心，我的易容術在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人會發現。”

林清歡幽幽嘆了口氣，放下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成一臉懵逼，林清歡慢慢的轉過頭，似是有無限哀愁道，“我是擔心……他看上你了。”

白成，“？”你認真的？

林清歡一副老母親的模樣，“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