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看著林清歡一臉平淡的模樣，問，“你不驚訝？”她們這樣的感情。

林清歡立馬作出驚訝的表情，“我很驚訝呀。”

白成，“……”

“所以大概就是有情人沒有終成眷屬，然后白清跟你離開白家創(chuàng)立白樓，等到終于強大起來白晨曦卻已經(jīng)死了。”

白成點點頭，面上多了些難過，“她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林清歡笑了下沒反駁，又道，“白清死之前就把白樓交給你，結(jié)果你又被林鳳梧奪去了樓主之位。”

白成屈辱點頭。

林清歡看著跳動的燭光，神色有些憂傷，“你該護的不是白樓。”

白成表情變了下，“此話怎講。”

“其實你明白不是嗎？她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留著你一人，你只是想有個念想。如此的話為何不參軍守衛(wèi)邊疆呢，白晨曦教你功夫不是讓你東躲西藏的。”

白成沉默了會才開口，“白家在崛起。”

“雖然林家已然覆滅，可是白家又在漸漸崛起。”

蠟燭已經(jīng)滴了很多燭淚。

“你認為要覆滅白家也需要白樓的推動？”林清歡問他，聲音突然冷了點，“林家的覆滅有白樓的推動吧，上一輩的事為何牽連這么多的無辜之人。”

“若不是那愚蠢后宅婦人的毒計，白晨曦也不會變得那么弱導(dǎo)致生產(chǎn)你時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去世了……更何況這都是林家自取滅亡，貪心有余可能力不足，和他站隊的三皇子一模一……”

“行了！”林清歡打斷他。

白成詫異挑眉，“我只是實話實說。”

林清歡突然又笑，“一定要得到白樓是吧。”

白成遲疑的點頭。

林清歡湊近他，“冊子我給別人了但是我記得內(nèi)容可以寫給你，我保證你可以贏過林鳳梧。”

“但是……”林清歡頓了頓，“你得留在我身邊。”

白成輕微皺眉。

“有些事情要細加籌劃，我需要你。而且你的易容術(shù)很厲害。”林清歡說。

白成翹起嘴角，“當(dāng)然，我從小就學(xué)習(xí)它。”不過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還是因為那什么一聽就很敷衍的有種特別的香味的理由？

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

林清歡看著白成又跳窗離開，白色的衣訣翩飛，像靈動起舞的白色蝴蝶。

“男主和女主有感情了嗎？”林清歡突然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能看見什么我就能看見什么？”

林清歡重重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可以做什么。”

空中悠的落下幾顆糖在桌面上，在寂靜的宮殿里發(fā)出清脆的磕碰聲。

系統(tǒng)小心翼翼道，“吃糖？”

林清歡，“……”心臟好像中了一箭。

系統(tǒng)又道，“哦對還有痛覺屏蔽，血腥畫面自動馬賽克……”

未完的話系統(tǒng)沒有說出來，它為了不讓世界意識發(fā)現(xiàn)林清歡的不正常，用了自己能量的百分之九十，才會如此被動。

因為它需要林清歡的不正常，需要這個世界劇情的不正常。

林清歡嘴里含著糖，“你們可以評優(yōu)嗎？我一定投你一票。”雖然你的廢總是刷新我的認知，但你真的是個好系統(tǒng)。

系統(tǒng)，“有，但是不是投票制，是按任務(wù)完成度。”

林清歡若有所思道，“我會努力的。”

系統(tǒng)沒有再說話了，夜已經(jīng)很深了，蠟燭只剩微弱的燭光搖曳著。

林清歡滅了蠟燭，躺上床，“晚安，統(tǒng)統(tǒng)。”

“晚安。”

第二日，軒轅夜來陪林清歡用早膳，林清歡喝著粥，思索著男主對她的態(tài)度。

在她的救命之恩與刻意引導(dǎo)下，男主已經(jīng)把對自己母親的那一點溫柔的眷戀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她刻意營造出一種同她母親差不多的溫柔，成功讓男主對她起了心思。

不過這心思，遠不及男主對于自己和自己天下的在意，更準(zhǔn)確一點定義這種心思，大概遇到個合心意的物件，打算留在身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個物件不止他想留，其他人也想留。因此起了一點占有欲和勝負欲。

林清歡看著軒轅夜突然問，“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什么？”

軒轅夜挑眉，“尚書家遺落在外的千金如何？”

林清歡放下手里的勺子，笑了下，“嗯。這么說我要參加大選？”

“嗯，你放心，一月后就是秀女大選。”

林清歡保持著微笑沒說話。軒轅夜照例關(guān)心了林清歡幾句便離開了。

林清歡不知道軒轅夜為何又替她安排這樣一個身份，這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以她對男主的了解，他只會對外宣布這是微服出巡時遇見的民間女子，見其心喜，因此納為妃子。這樣的話，林清歡可以依附的只有軒轅夜。而替她另外安排一重身份，豈不是又多了許多變數(shù)。

思及此處，她又想到女主，女主這么厲害怎么還沒找到她，是因為留的紙條讓她覺得不必再找嗎？還是……男主另外安排身份的舉動是為了不讓女主找到她？

林清歡正思緒萬千時，聞到熟悉的味道。

“白成。”林清歡抬頭看眼前侍女模樣相貌平平的人，“你沒之前可愛了。”

白成嘴角一抽，“低調(diào)為上。”

他頓了頓，似乎在措辭，然后道，“你要入宮？”

林清歡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腦子不好的人，“我不是一直宮中嗎？”

“我的意思是……”白成說，“你要成為軒轅夜的妃子？”

“是啊。”

“你沒必要犧牲自己。”

林清歡盯著他，“你又知道我不愿意了？”

白成突然伸手觸上林清歡的眼睫，林清歡閉眼。

“大概你真的很厲害，軒轅夜想留你，林鳳梧也想留你。”

林清歡嘴角翹了翹。

白成還在說，“你真的像她，又一點也不像她。”

林清歡知道他說的誰，“我對母親的記憶很少。也許你該相信她們在另外的世界活的很好。”

“也許吧。”

林清歡讓白成拿來筆墨紙硯開始寫冊子上的內(nèi)容，她寫的很認真。

白成突然道，“冊子你從何而來？”

林清歡漫不經(jīng)心的，“撿的。”

若是軒轅夜一定是不信的，但白成是信的。

那日他易容假扮成甲一的兄弟甲二成功騙得了冊子，卻在最后離開時被發(fā)現(xiàn)，逃跑中他落下了冊子。他尋找了很久，才找出線索在林清歡身上。

只是不知她將冊子給了誰，如今寫下的內(nèi)容是否可信。

也許是感覺到了白成的不信任，林清歡道，“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她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等蓮蓬成熟了，事情就結(jié)束了。”

白成被她過于平淡的神色弄得怔了下，平日里林清歡總是掛著一點狡黠的笑。

最后房間里只剩下毛筆滑動紙張的聲音。

————

林鳳梧的白樓里。

“你要去北漠之地？”軒轅夜問著林鳳梧，表情有些驚訝，“為何？”

林鳳梧最近被總是朦朧的橙紅夢境弄得心煩，有些不耐，“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在我回來之前，我要知道林清歡在哪里。”

軒轅夜被落了面子卻也不惱，“你知道去了北漠之地的人再沒有人回來嗎？”

北漠之地是這片大陸最神秘的地方，傳說那里有數(shù)不盡的寶藏，所有人趨之若鶩想要擁有的一切。曾經(jīng)有很多人或結(jié)伴或獨自去往回溯之地，但卻沒有一人回來，最后北漠之地漸漸成了大家聞之色變的地方。

林鳳梧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對這種無一人歸來的說法有另一種想法，也許他們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呢？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很久了，已經(jīng)差不多摸清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皇室和武林的勢力不相上下，但是畢竟這是皇權(quán)的封建古代，皇室怎么會允許有勢力凌駕與它之上。

因此軒轅夜登基以來一直借助白樓打擊武林勢力。如今已經(jīng)初見成效，皇室漸漸獨大。只是他又憚起了他借助的白樓。

林鳳梧覺得有些可笑，卸磨殺驢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這都不是她想要去北漠之地的理由，最近她總是做一個夢，醒來就忘記了，就記得是一種橙紅的灼熱的夢境。

林鳳梧冷笑了聲，“回不來不更合你意嗎？”

軒轅夜其實很欣賞林鳳梧，她有種同他一樣的冷漠和狠絕。

他點點頭，毫不掩飾，“你不回來的確更好。只是我私心里希望你平安。”

林鳳梧噎了下，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

軒轅夜接著道，“雖然北漠之地的確危險，可是也的確吸引人。不如讓我隨你一同去。”

“不必了。”林鳳梧干脆利落的拒絕。

軒轅夜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看樣子沒打算放棄。

軒轅夜的確有計劃要去北漠之地，若是有林鳳梧的加入，也許路途會更加順利一些。

林鳳梧沒理他的意味不明，最后軒轅夜離開時林鳳梧叫住他，語氣冷漠，“你最好少點其他心思。”

軒轅夜邪魅一笑，“白樓主如此驚才絕艷，誰會沒點心思。”

若是林清歡在此一定會大呼渣男，并且為男女主的羈絆所折服。

這男主還是喜歡上了女主。

林鳳梧眉頭輕皺，但此時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沒說話只背過身。

軒轅夜倒是滿是興味的挑眉，一開始沒見過這新任白樓樓主到不覺得有什么，如今接觸多了，雖然她一直以帶著面具的形象示人，但是軒轅夜卻越發(fā)被她冷淡神秘的氣質(zhì)所吸引，那是一種和林清歡完全不同的感覺。

如果說林清歡是溫柔的月光，林鳳梧就是耀眼的太陽。不過林鳳梧卻不同于林清歡那樣好掌控。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讓他有種想要征服的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