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閣。屋里正燃著木炭，十分暖和，林清歡躺在收拾過的軟榻上，嘆道，“其實男主也挺好的。”

系統開始循環播放，“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林清歡眉心一跳，咬牙道，“閉嘴。”

系統，“我沒嘴。”

林清歡，“……那關上你的播放器。”

系統不作聲。

“你完了。”林清歡冷靜道。

系統，“？”

林清歡冷笑一聲開始大聲唱起歌來，曲調零零落落的又高昂異常，“小白菜——地里黃——兩三歲啊——”

“沒了娘！————”余音繞梁。

系統整個數據庫劇烈波動，它顫抖著聲音道，“我錯了……我錯了！”

林清歡正要哈哈大笑來慶祝自己的勝利時，門被推開，林清歡剛剛半張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就看見軒轅夜一臉復雜的站在門口。

林清歡“……”有點尷尬。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是地里黃的小白菜，你是屬于我的小白菜。”軒轅夜突然開口道。

林清歡更尷尬了，她尷尬的手指扣著床榻，揚起僵硬的笑容道，“你怎么了？”

軒轅夜笑了下，牽起她的手，“你愿意做我的妃子嗎？”

林清歡表情變了，眼中突然有了點哀傷，她正欲開口。

“嗯，就當你默認了。”

林清歡，“……”我沒答應。

也許是達到了目地，軒轅夜話多了些，“那日你自愿和她離開后，我想了很多，最后還是覺得兜兜轉轉你都該是屬于我的。”

林清歡，“？”明明是你和女主達成了交易，不得不放我離開的。

見林清歡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軒轅夜摸摸她的頭，“你好好休息吧，過幾日你就是我的妃子了。”

等到軒轅夜離開，林清歡沉默半響突然道，“劇情點已經變了。”

系統，“……”你才發現？你早該被賜下毒酒死掉的，雖然我不想你死……

林清歡坐在軟榻上整個人縮起來，“我知道只要是被軒轅夜賜下毒酒死掉就可以，劇情點劇情點，只要是那一點就行。”

系統，“是。”

林清歡有些驚奇，“這么大個bug我說了你不害怕。”

系統，“不害怕啊。”當然不害怕，因為它本身就是bug。

林清歡點點頭，又道，“其實我很快就能死，只是我不想就這么死。”

系統，“我從未阻止你。”

林清歡笑了笑，“雖然你只是個辣雞的初級系統，但是我還是很高興遇見你。真的很高興。”

系統，“……”大可不必轉折。

門被扣響的聲音傳來，隨即響起一道細細的嗓音，“主子。”

林清歡站起身來，看著門口。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人低著頭走進來。

“你抬起頭來。”林清歡走到她的面前道。

白成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他抬起頭，面上還帶著點驕傲。

那是一張白皙清秀的面容，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身量略微高挑些的普通丫鬟。

林清歡盯了半響道，“你真可愛。”

白成心中一顫，懷疑已經被發現了，心中正驚疑不定時，林清歡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肩，白成身體一僵，盯著林清歡。

“不錯。”林清歡為結實的觸感滿意點頭，“以后就做我的走狗吧。”

白成，“？”

“去拿點吃食來。”林清歡開始吩咐他。

白成深呼吸一口，轉身離開了。

林清歡看著他離開，“還挺厲害，皇宮守衛這么森嚴都進來了，不愧是曾經的白樓樓主啊。”

系統聽見林清歡的感嘆，“？還有這回事？”

林清歡沒理它，懶懶的撐著下巴等著白成拿吃的回來，她是真的餓了。

系統沒被搭理，心里竟然有了一點恐慌，說好一起做辣雞，你卻偷偷補課？

白成很快端著盤子進來，林清歡看了眼里面的東西，語氣淡淡，“換一個。”

白成，“……”冷靜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于是白成又轉身離開。

林清歡喝了口桌上的茶的功夫，白成又進來了，這次領了個三層的飯盒。

他一樣樣擺出來，林清歡看著精美的擺盤，多了些興致，雖然看上去依然特別清淡。

“嗯，不錯。”林清歡點點頭，拿起筷子用餐。

她夾起一筷豆芽，剛一入口便微微睜大了眼。

白成在一旁憋笑，這些菜看似清淡實則重口麻辣。

此時林清歡不是被辣到，而是被驚喜到，太好吃了！

豆芽的頭部和根部都被仔細的處理過，吃起來一點沒有土腥味和豆腥味，只有那脆脆的莖部混著麻和辣，異常爽口。

林清歡又吃了幾口其他的菜，辣的唇都紅紅的，她眼里帶著水光看向白成，目光里盡是贊許。

白成沒理解到林清歡的贊許，反而被她飽含淚光的眼神一看，頓時有些愧疚，“主子用茶水涮涮會好些。”

林清歡搖搖頭，她辣的吁氣，“沒，沒事。”

又猛吃了幾大口后停下筷子，眼淚汪汪道，“好吃。”

白成低頭拿了手帕替她擦去眼淚，林清歡乖乖的仰頭。

白成擦著眼淚，心里想原來林清歡也可以這么乖？

雖然是大快朵頤了一番，但是后果卻是令人不快的。

脆弱的腸胃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折騰，林清歡當天下午胃就抗議了。

林清歡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來看她的軒轅夜面色沉沉，“你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

林清歡沒說話，她疼得厲害。

軒轅夜無奈，有些寵溺道，“你呀……”

林清歡胃更疼了，好惡心……

特別是壓低聲音時又像極了那個總裁。

林清歡只好閉上眼睛裝睡，軒轅夜看了會才起身離開。

林清歡睜開眼，“統統，痛覺屏蔽。”

系統，“……痛覺屏蔽不是這么用的。”

林清歡氣若游絲，“求……求你……真的……疼……”

系統，“……”這不是你自己作的嗎？

但它還是給林清歡開了痛覺屏蔽。

林清歡滿血復活，“謝了鐵汁。”

系統，“……不用謝，還有我不是鐵汁，我在你腦海里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存在。”

林清歡嘴角一抽，“哦。”

室內恢復了安靜，一片安靜中，門被推開發出嘎吱的聲音，林清歡看著來人。

“小白。”林清歡叫他。

白成眉心一跳，“主子為何這樣叫我？”

林清歡有些虛弱的模樣，“你生的白。”

白成松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裝，“主子開心就好。”

林清歡有點難過的說，“不開心，我好難受。”

看著林清歡一臉蒼白的模樣，白成心里更愧疚了。

系統在腦海里對林清歡道，“影帝非你莫屬。”

這邊白成溫和的開口，“那你要怎么樣才能開心呢？”

林清歡費力道，“我要吃蓮子。”

她頓了頓又補充，“要新鮮的。”

白成看了眼窗外白雪覆蓋的景色，“……”我看你是刁難我白成。

見白成沉默，林清歡顫顫巍巍的閉上了眼，再次開口，“罷了，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睡著了就好了。”

白成立馬道，“講什么？”

林清歡點頭示意他繼續隨意道，“都行。”

白成思考片刻又開口，說不清是為了試探還是別的心思，他開口了。

“我有個朋友，他出生于一個大家族。”

林清歡，“……”我知道你在講你自己，別裝了。

白成披著名為我有個朋友的馬甲，“他雖然出生在這個大家族，但是卻是這個家族漸漸沒落的時候。”

“其實不管這個家族是否沒落，他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或者說被家族里的人最看不起的存在。”

林清歡，“為什么呢？”

“因為他是奴籍的丫鬟所生，從小就被百般欺辱。”

林清歡小聲道，“封建制度害人啊……”

白成，“……什么？”

林清歡，“沒事，你繼續。”

“嗯。不過后來他遇到了個人，就沒人敢欺負他了。”

“那個人對他悉心教導，但是后來那個人嫁人了，享受榮華富貴去了，那時他的家族內部已經破敗不堪，只有一副空洞繁華的軀殼。于是有另一個人來教導他。這人不喜歡他，但是誰叫他是那個人費心教導過的人呢？這人還不得聽那人的囑咐，好好教導它。最后那兩人都不在了……”

“……那人留下的東西他也沒有護住，他做了很多努力都失敗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只能是承認技不如人。”

林清歡：當然是因為你不是主角啊。

林清歡裝模作樣的擦了下眼睛，“那你的朋友真的太慘了，你不幫他嗎？”

“怎么幫？”白成淡淡的問。

林清歡看著白成，“我可以幫他。”

白成瞳孔縮了下，壓著涌動的情緒，“你……你又哪里幫的上。”

林清歡笑了下，“有辦法的。”

白成吶吶道，“為何要幫他？”

“因為你是我的走狗啊，你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走狗了。”她的神色嚴肅了點，“打狗還得看主人。”

白成，“……”我還是自己復仇吧，你把冊子給我就行。

林清歡在一片沉默中閉眼，白成識趣的退下。

系統出聲問她，“為什么說要幫他。”

林清歡嚴肅的思考了會才開口，“因為他可愛。”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