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了徐氏一眼,感覺有點乏,便讓她們回去了。
半路竹青和秋桑見她不說話,只當她平時用慣空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晚上,沈安躺在床上靜靜看著房帳,她在想如何讓半夏回到三房那里去,半夏不似空青,經過這次事,她應該有所防備,沈安這樣想,迷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由于沈安得先請安然后再去女子學府,她記得這個女子學府是當今太子陳原提的建議,想當初陳姜上位時,言宮們個個黑著臉。
沈安用完早膳,剛出門口便看見沈玉。
沈玉看了她,連忙上前道:
“二姐姐,昨個是我母親的不是,但也沒必要讓祖母罰那么重吧。”
沈安就知道沈玉找她定無好事,看樣子昨天祖母私下犯徐氏,沈玉求情話外話內都說她讓祖母罰得徐氏,她笑了笑:
“三妹妹,祖母要罰誰,不是我能決定的。”
沈玉跺了跺腳,小臉氣得通紅,若是一個男人看見都去上前理論一番:
“二姐姐,才幾日不見,倒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沈安靜靜見她說完,才緩緩開口:
“說完了嗎。”
沈玉一時不知怎樣接話,特別是沈安看她那一眼,明明是炎炎夏日,卻感覺在冰窖似的,等她反應過來,沈安早已走完了,她咬了咬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了。
靜心居內,眾人也到經到集了,沈安眼尖地發現了三房李氏所生的沈妍也在,她記得沈妍是李氏最寵的女兒,就連最有才氣的沈容也比過,可惜沈妍從出娘胎就帶有先天性心臟病,但有一件事她覺得沈妍也不是那么弱,前世,沈妍去上香,回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恰巧不好迷路了,但好遇上一名小師父,可沈妍竟愛上了小師父。
前世她回門時,曾問沈妍后悔嗎,沈妍笑著說:
“阿姐,即使是白晝,也會有陽光無法侵襲的角落,愛上他,所以覺得我不懂事,只有我知道黑夜有星星有多亮?!?
沈安剛開始是不明白她的不后悔在哪,后來柳如是進宮時她才知道,沈妍之所以不后悔是因為她愛的人愛她,而她明知前方是深淵,她也義無反顧跳,因為她愛的值得,但這番話也告訴沈安自己,她的忱上人兼心上人不值得。
沈妍似乎查覺到她的目光,沖她笑了笑。
老太太見她來了,拉著她啰嗦好一會,沈安見大家都慣以為前了,突然想到小時候她問祖母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好,別的姐妹沒有的她都有,祖母拉著她,摸了摸頭笑著說,因為安姐兒長得像祖母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雖然是最風光的女子,但過得不快樂,我想安姐兒不做最風光的,也一定要做汴京城最快樂的女子。
前世半夏告訴祖母陳姜納了柳如是的消息,大概是因為她和那位故人過得不快樂,老夫人見她在發呆,指了指沈安的頭:
“瞧這念安,是不是祖母又說多了?!?
沈安這才回神來,笑嘻嘻上前扯著手道:
“那有啊,念安那敢嫌祖母,祖母不要嫌念安粘人才是。”
這句話惹得老夫人直笑,最終還是老夫人見天色不早,這讓她們走。
沈安上的學府叫瀟湘閣,名負其實的女子學府,不同之處便是書院不僅招權門貴女也招平民女子,但也分兩處。
沈安進去便看幾個豆蔻年華少女集在一起說話:
“你們聽說了嗎,江家伯爵府送去江南的世子回來了?!?
沈安記得說話的女子是教當今太子陳原的先生徐太博生的第三女徐柔,是權門貴族里八卦能手,可惜前世因議論陳姜謀位之事被陳姜賜死,不過今世不會,她一定不會再讓陳姜上位了,一定不會。
這時教她們學琴的女先生來,她看著這琴表示為難,前世柳如是便是一個彈琴好手,而她勉強算是中等水平,這還是她努力許多的結果,一個穿鵝黃色流仙裙的女子赤笑出聲:
“喲,沈安你這次不會再彈斷弦了吧?!?
沈安看了她一眼,這個笑她的女子叫林夕,是沈玉的好友知已,想必這次又是沈玉,她笑了一下:
“謝林小姐的擔心,不過林小姐你想必也是高手?!?
林夕知道自己彈的不錯,但稱不上是高手,沈安這無疑罵她,氣得臉都通紅,剛想說話,一向少話的沈容開聲:
“林夕,你當我們沈家沒人了嗎。”
林夕不敢惹沈容,沈容的詩在汴京城小有名氣,萬一她寫詩罵她怎么辦,林夕看了一眼沈安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