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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零的救贖2

“對,我……”

王慶和正要開口譏刺楚銘寒兩句,可他才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見楚銘寒猛地將手探至身后,迅速拔出腰間的手槍瞄準了他,跟著下一秒便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撕裂了夜空,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劃破空氣,激射向王慶和眉心。

對于敵人,尤其是想要自己命的敵人,楚銘寒從不會手軟。

可就在子彈距離王慶和不到兩米的時候,王慶和身前腳下的地面突然破裂開來,緊跟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地下蹦躍而出,擋在了王慶和的面前。

篤!

子彈嵌進了從地底躍出的那人面頰的骨骼中,發(fā)出一聲悶響。

青黑的面孔上滿是僵硬的皮皺,一身破爛的衣服下身體顯得枯瘦干癟,皮膚的顏色更是奇異的古銅色。

楚銘寒定睛望向替王慶和擋下子彈的那人,結(jié)果駭異的發(fā)現(xiàn),那卻是一頭猶如厲鬼般的怪物。

僵尸!

“你是趕尸人?”楚銘寒在認出那個怪物的同時,不由失聲驚呼。

“喲呵,可以啊!居然還有點見識!”王慶和見楚銘寒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卻也并沒有否認。

趕尸,又名移靈,發(fā)源于古辰州阮陵、瀘溪、辰溪、溆浦四縣,是巫術中的一種。

原本趕尸只是古時趕尸人利用秘術,將客死異鄉(xiāng)的人的尸體帶回家鄉(xiāng),讓他們?nèi)胪翞榘驳囊环N方法。

可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部分趕尸人的理念出現(xiàn)了變化,為了獲取別的利益,他們開始利用趕尸一脈的秘術控制尸體與人爭斗。

由于尸體本身十分脆弱,所以起初趕尸人和人打斗時,只能采取人海戰(zhàn)術,憑借大量的尸體一點一點磨死對手。

但無論是獲取、攜帶,還是操控大量尸體都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在一段時間后,趕尸人改變了方法,他們開始研究怎樣能讓單一的一具尸體擁有更強戰(zhàn)斗力的方法。

經(jīng)過漫長的探索和實驗,最后他們成功了,也就有了現(xiàn)如今的煉尸術。

而依靠煉尸術煉制出的尸體,按級別分,可以分為鐵尸、銅尸、銀尸、金尸、夜叉和魁拔。

一般而言,一具鐵尸的實力,就等同于習練過功夫的普通人;銅尸的實力,則與經(jīng)受過訓練的特種兵相當。

以此類推,每上升一個級別,僵尸的實力便會得到大幅的提升。

并且與人相比,僵尸還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勢,那就是皮糙肉厚,一般的攻擊對他們很難產(chǎn)生什么效果。

因而想要消磨僵尸的最好方法,就是破壞僵尸體內(nèi)的魂火。

所謂魂火,便是趕尸人利用秘術將尸體體內(nèi)殘留的靈魂氣息聚攏到一起,以此產(chǎn)生的靈魂火焰,而趕尸人正是通過操控這股靈魂火焰來控制僵尸。

通過皮膚的色澤判斷,替王慶和擋下子彈的顯然是一頭級別不算很高的銅尸。

區(qū)區(qū)一具銅尸,楚銘寒還不放在心上,可若是王慶和招出更高級別的僵尸,或者使用尸海戰(zhàn)術,那就有點難辦了。

瞬間,楚銘寒便判明了局勢,于是他腳尖猛地一點地面,閃電般撲向王慶和,想要在王慶和召喚出更多僵尸前,把王慶和解決掉。

體內(nèi)真氣流轉(zhuǎn),楚銘寒的身后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速度簡直快的驚人。

可就在即將沖到王慶和跟前時,楚銘寒心中忽的警兆陡生,沒有任何多余的思考,楚銘寒一擰腰,立刻生生將身體向左橫移了半尺。

篤!篤!篤!

三枚散發(fā)著寒光的手里劍釘入了楚銘寒方才所在位置的地面上,若不是楚銘寒躲閃及時,這三枚手里劍怕是已經(jīng)洞穿了楚銘寒的后背。

然而還不等楚銘寒回頭查看情況,楚銘寒便又感到腦后有一陣惡風襲來。

調(diào)轉(zhuǎn)槍口,楚銘寒對著身后便是一槍,反應可謂是相當?shù)捏@人。

可楚銘寒這又快又狠的一槍卻并未能命中,隨后不等楚銘寒再次扣動扳機,他就覺手中的槍忽然一輕。

待楚銘寒收回槍檢查,卻見槍管居然被人用利刃削斷了。

楚銘寒的臉不由瞬間就擰巴在了一起,心中別提有多肉疼了。

這把特制的柯爾特左輪手槍,可是楚銘寒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弄到手的,然而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輕易被毀了。

不過楚銘寒也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他心疼錢的時候,如果一個不慎,沒準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利用手槍延緩了身后偷襲者的攻勢,楚銘寒身形電閃,瞬即與偷襲者拉開了距離。

半張臉被黑色的布巾包裹著,一身全黑的裝束,腳下踩著露趾的薄底快靴,右手倒持一柄鋒利的苦無,適才從背后偷襲楚銘寒的是一名忍者。

兩個人嗎!

楚銘寒掃了一眼王慶和與黑衣忍者,一雙眼睛不由瞇了起來。

“岡本既然你出手了,那就交給你了!”

然而讓楚銘寒意外的是,王慶和居然退到了一旁,并沒有要和黑衣忍者聯(lián)手圍攻他的意思。

“哼!”岡本冷哼一聲,沒有應答,但隨后他便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復。

岡本身子一閃,撲到了楚銘寒近前,跟著揚起手中的苦無劃向了楚銘寒的脖子。

面對岡本凌厲的一擊,楚銘寒不驚反喜,對方既然如此托大,想要跟他單打獨斗,那他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先解決掉一個再說。

楚銘寒手掌揮動,一式攬雀尾,擊打在岡本手腕上,將刺向他的苦無撞到了一邊,隨后一招轉(zhuǎn)身搬攔捶,拳頭直襲岡本的胸口。

岡本見狀,又感受到楚銘寒掌上蘊藏的勁力,連忙用空閑的左手抵擋。

可他還是小瞧了楚銘寒,就在拳掌相交的瞬間,楚銘寒體內(nèi)真氣流轉(zhuǎn),一股巨力便從拳頭上涌出,將岡本迫的向后退卻。

而不等岡本穩(wěn)住身形,楚銘寒又是一掌劈向了他的頸部。

隨后伴隨楚銘寒將太極拳勢展開,岡本在楚銘寒的拳勢下就如同一只陀螺一般,只能不停上遮下?lián)酰Φ脠F團轉(zhuǎn),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只用了不到二十招,便已全然占據(jù)了上風的楚銘寒,臉上驟然間紫氣大盛,繼而使出了一招殺招,上步七星。

楚銘寒這一招出拳似緩實快,上一秒右拳才剛剛自身側(cè)探出,下一秒便已擊打在了岡本的下顎上,可謂是將太極拳寓靜于動的特點發(fā)揮到了極致。

然則當楚銘寒右拳擊中岡本的剎那,一件分外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楚銘寒就見面前倏地升起一團濃煙,隨即濃煙又迅速散去,顯露出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小截木樁。

原來方才,眼見自己已經(jīng)無法招架住楚銘寒的拳頭,岡本果斷的使用了替身術。

“風遁·烈風掌!”

楚銘寒的身后響起了岡本沙啞的聲音,在利用替身術躲過楚銘寒兇猛的一擊后,岡本迅速來到楚銘寒背后,使出了C級忍術烈風掌。

岡本體內(nèi)的風屬性查克拉,在短短的瞬間就已匯聚起一股狂暴的颶風,緊接著這股颶風伴隨岡本印向楚銘寒后心的一掌,猛烈地席卷向了楚銘寒。

第八章逃脫

聽聞身后傳來的異響,楚銘寒心知不妙,他瞬即將體內(nèi)真氣調(diào)運于手掌之上,跟著轉(zhuǎn)身,將一雙隱隱顯露出紫氣的肉掌向后平推了出去。

盡管以楚銘寒的實力,現(xiàn)在還做不到真氣外放,但僅僅是將真氣覆蓋于身體的某個部位還是做得到的。

“嗞嗞嗞”,一陣怪響!

楚銘寒雙掌甫一與岡本烈風掌忍術匯聚成的颶風碰撞在一起,就覺自己的兩只手便如同在被無數(shù)把小刀切割一般。

若不是有真氣護體,他的兩只手怕不是直接就被割成肉泥了。

可即便如此,楚銘寒仍是感受到了幾下刺痛,待颶風散去,楚銘寒便見自己手背上已然出現(xiàn)了幾道細細的血口。

再次望向?qū)荆懞抗庵新冻隽思蓱勚猓軌蛘莆者@種程度的忍術,岡本顯然至少已經(jīng)是中忍級別的忍者了。

而殊不知,楚銘寒對岡本心生忌憚的同時,岡本同樣震驚于楚銘寒的實力。

面對自己所施展的C級忍術,楚銘寒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居然還是輕松地抵擋下來了,換做自己一定是無法做到的。

“王先生,幫忙!這小子很厲害!”自知單打獨斗不是楚銘寒對手,岡本也不矯情,直接向在一旁觀戰(zhàn)的王慶和求援。

“岡本,別著急啊!你這不是還沒使出壓箱底的絕招了嗎!等到時候你真的不是對手了,我會出手幫你的!”王慶和斜靠在一顆數(shù)旁,兩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副坐看好戲的樣子。

“王先生,你別忘了喬少爺交代我們的事情,如果出了岔子,我們兩個都得倒霉!”岡本見王慶和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幫忙,不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十分難看,隨后威脅王慶和道。

“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王慶和聞言,無奈地站直了身子。

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想幫岡本這個倭人,但岡本確實也說的沒錯,萬一因為自己的私心讓楚銘寒跑了,那他到時候回去可不好向喬敬軒交代。

“老少爺們兒們,起來開飯了!”王慶和怪叫一聲。

隨即在楚銘寒驚異的目光中,地上的青石板路面一塊塊崩裂開來,跟著一條條腐爛僵直的手臂從地底下伸出,再然后一具具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皮膚腐爛不堪,甚至有些眼珠子都從眼眶里耷拉下來的尸體便從泥土中爬了出來。

轉(zhuǎn)瞬間,這些死狀各異模樣滲人的僵尸,就已遍布了整條小巷。

令人作嘔的尸臭味在空氣中四處彌漫,鉆入楚銘寒的鼻間,令楚銘寒只覺一陣胸悶氣短。

楚銘寒都不禁懷疑,他身邊的這群僵尸哪怕一動不動,沒準最后都能把他活活熏死。

當然楚銘寒被熏死是有可能的,但僵尸是不可能一直傻站著的。

嗅到楚銘寒身上散發(fā)出的血肉氣息,那些僵尸立刻筆筆直地伸出兩條胳膊,隨后從四面八方撲向楚銘寒。

一眼望去,成群的僵尸烏泱泱的一片,氣勢頗為驚人。

不過王慶和招出的這些僵尸數(shù)量雖多,但都只是最低級的普通僵尸,除了悍不畏死以外,其實并不怎么厲害。

是以當楚銘寒拳勢展開,每擊出一拳,每踢出一腳,就會有一頭僵尸被打趴在地。

并且楚銘寒出手還非常的精準,每一下都能準確擊中僵尸體內(nèi)魂火的位置,令僵尸倒地后便不可能再爬起。

于是很快巷子里的僵尸就倒下了一大片。

對此王慶和并不以為意,因為這尸海戰(zhàn)術本來就是靠數(shù)量去填的,但一旁的岡本見狀,卻是站不住了。

岡本丟棄了手中原本持著的苦無,轉(zhuǎn)而從懷中掏出了兩柄查克拉刀,跟著便揉身撲向了楚銘寒。

待臨到楚銘寒身前,岡本手腕抖動,手上的兩柄查克拉刀迅即在掌心中高速旋轉(zhuǎn)起來。

“風遁·翠嵐烈風!”接著岡本一聲低喝,岡本體內(nèi)的風屬性查克拉頃刻間便被注入了兩柄查克拉刀之中。

利刃破空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岡本兩手交叉探出,掌心中兩柄高速旋轉(zhuǎn)的查克拉刀立時劃向了楚銘寒身體的兩個要害部位。

“來得好!”楚銘寒一拳擊飛身旁的一頭僵尸,隨即面對襲來的岡本發(fā)出一聲輕喝,迎了上去。

左手負陰,右手抱陽,意與氣合,氣與神合!

楚銘寒一招平淡無奇的太極云手使出,瞬間便將岡本手中兩柄查克拉刀上的氣流打亂,令它們們停止了旋轉(zhuǎn)。

跟著楚銘寒揮出的雙掌由化實,拍打在岡本的手臂上,岡本隨即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摔跌到一旁。

不等岡本身形站穩(wěn),楚銘寒身形虛晃,如影隨形般緊追而上。

他想要借此良機,一舉格殺岡本,再不濟也得將岡本打成重傷,這樣情勢對他就大為有利了。

可楚銘寒正待對岡本出手,一頭僵尸卻忽從他身側(cè)襲來,楚銘寒眼角的瞥見后,不禁一皺眉。

但楚銘寒撲向?qū)镜膭蓊^絲毫不減,僅是揮出一掌,用以格擋僵尸襲向他的兩只利爪。

在楚銘寒想來,哪怕拼著受點小傷,只要能先除掉岡本,那也是不愧的。

然而當楚銘寒和那頭僵尸掌爪甫相交之后,楚銘寒便立刻感到不對。

那頭僵尸的利爪上籠罩著極度冰寒的氣息,楚銘寒的手掌才與其一接觸,手掌上立刻凝結(jié)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而后楚銘寒就覺那頭僵尸利爪上的冰寒之氣,徑自順著經(jīng)脈便侵入了他的體內(nèi),令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楚銘寒踉蹌著向后倒退了數(shù)步,一股殷紅的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只這一記,楚銘寒已然內(nèi)腑受創(chuàng)。

銀尸!

楚銘寒看向襲擊他的那頭僵尸,赫然發(fā)現(xiàn)那頭僵尸皮膚中隱隱透露出銀色的光芒。

隨即楚銘寒將視線投向遠處的王慶和,看到王慶和臉上的譏諷之色,楚銘寒不由攥緊了雙拳。

楚銘寒知道自己失算了,王慶和適才正是借助他想要一擊解決掉岡本的心理,操縱一頭一直混在普通僵尸中的銀尸趁其不備對他發(fā)動了偷襲。

同時王慶和還故意減緩了銀尸的速度,這使得將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岡本身上的楚銘寒,完全沒能留意到銀尸的異常。

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漬,楚銘寒的臉色重新恢復了平靜,雖然心中對自己適才的冒進很是后悔,但楚銘寒知道既已如此,那他就更需要保持足夠的冷靜。

掃視了一眼身周重新聚集起來的無數(shù)僵尸,楚銘寒雙手立于胸前,腳下踩了個不丁不八的姿勢,臉上紫氣猛然暴漲。

王慶和與岡本見狀,便知道楚銘寒這是要拼命了,于是兩人立刻都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現(xiàn)在楚銘寒已經(jīng)受了傷,他們拿下楚銘寒可以說只是時間問題,是以王慶和和岡本都不想因為自己的掉以輕心,而被楚銘寒臨死前的反撲給傷到,那樣便太不劃算了!

體內(nèi)真氣灌于雙足,楚銘寒腳尖點地,騰身躍起,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然而讓王慶和岡本萬萬沒想到的是,楚銘寒并不是撲向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蹭的一下一躍落到了巷子的圍墻上。

原來剛才楚銘寒擺出一副要決一死戰(zhàn)的架勢,純粹是虛晃一槍。

王慶和和岡本知道楚銘寒敗局已定,楚銘寒自己又何嘗不清楚,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三十六計走為上。

“媽的,這小子想溜!”王慶和和岡本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怒罵一聲。

“追!”岡本沉著一張臉,低喝道。

不用岡本提醒,王慶和已經(jīng)搶先躍上墻頭,向著楚銘寒追了過去。

漆黑的夜幕下,楚銘寒、岡本、王慶和,以及王慶和操縱的三頭銀尸,總共六條身影一前一后,在大街小巷中展開了追逐。

只是片刻功夫,這六條身影便已跑出了百多丈之遠。

眼見王慶和與岡本緊追不舍,楚銘寒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便欲再加快幾分速度。

可楚銘寒剛將真氣自丹田提出,就覺一股寒氣不知從何處鉆出,乘虛而入侵入了丹田,令楚銘寒立時打了個哆嗦,腳下踉蹌,險些跌倒。

這銀尸的寒氣居然如此厲害!

楚銘寒原以為適才銀尸侵入他體內(nèi)的寒氣,已經(jīng)被他用真氣逼出了體外,但沒想到體內(nèi)竟然還有殘留。

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楚銘寒見王慶和與岡本兩人因為他身形停滯了片刻,追得距離他又近了幾分,心下不覺開始著急起來。

有銀尸的寒氣拖后腿,再這么下去,恐怕自己遲早會被兩人追上。

楚銘寒極目遠眺,意圖尋找脫身之策。

而當楚銘寒望見不遠處的路口,正停著一輛貨車在等紅綠燈,瞬間眼前一亮。

于是楚銘寒立刻向著那輛貨車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月亮出來亮堂堂,兩個婆娘一個郎,兩個一起來嫁我,三人同上一張床!月亮出來亮堂堂,三人同睡一張床,兩個婆娘夾著你,不怕小命見閻王!”貨車的駕駛室里,手扶著方向盤的王老六,嘴里嘚瑟的哼著歡快的云南小黃調(diào)。

今天早上,王老六找算命大師給自己算了一卦,最后抽到了這么一支簽文,“否極應知有泰來,靈芝生出自起埃。陽回九十開春去,時至百花大盛開。”

小學沒畢業(yè)的王老六大字都不識幾個,自然是完全看不懂這文縐縐的簽文是什么意思。

于是王老六問算命大師,結(jié)果那名算命大師告訴他,他抽中的這支簽是上上簽,但凡抽中這支簽的人無不萬事順遂,求名得名,求利得利,而且還能碰上一段美好的姻緣。

不過這也到罷了,其實真正讓王老六感到驚恐的是跑在最后的三道身影。

兩只黑洞洞的大眼睛里跳動著詭異的火光,破爛的布片下是長著綠毛,爬著白蛆的腐敗身體。

這是什么鬼東西!

王老六看著那三頭怪物,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兩只握著方向盤的手情不自禁的瘋狂顫抖。

眼見那三人和三個怪物越跑越近,王老六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也不管路口還是紅燈,直接用力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嗖的一聲,貨車如離弦之箭般沖過了馬路,瞬間就開出了二十多米遠。

透過后視鏡,王老六向著車后望去,卻見那六道身影中跑在最前頭的青年突然不知了去向。

而剩下兩人,以及那三頭怪物在跑到街頭之后,并沒有接著向前跑,而是一個拐彎,朝著他的車子追了上來。

“媽的,這這這!這幫怪物怎么沖我來了!”王老六舌頭打顫地怒罵了一句。

驚懼之下,王老六又是一腳油門踩了下去,立時把車速飆到了一百多碼。

王老六就這么駕駛著貨車一路狂飆,一直開出了五六條街,方才敢再次將目光投向后視鏡。

“呼——總算甩掉那幫家伙了!”

望著車后空蕩蕩的馬路,王老六的一顆心猶自在劇烈跳動,但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等到王老六漸漸放緩車速,扒在車尾車廂欄桿上的楚銘寒,立刻找準機會跳下了車。

原來方才就在王老六駕駛貨車沖過路口的剎那,楚銘寒及時一個箭步竄到車后,并伸手一把抓住了車廂欄桿,也因此岡本和王慶和才會帶著三頭銀尸對王老六緊追不舍。

昏暗的路燈下,楚銘寒快步走在路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的嚇人。

濃濃的寒意令楚銘寒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發(fā)顫,楚銘寒能夠感覺到侵入他體內(nèi)的那股寒氣,此刻正在肆意破壞著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

不行,必須得馬上找個安全的地方,將這股寒氣徹底驅(qū)除出去。

楚銘寒心里這么想著,隨即立刻將目光掃向了四周。

第九章事后

望著楚銘寒扒著貨車車尾的背影在視線中越變越小,直到逐漸消失,王慶和和岡本臉色難看的停下了腳步。

“現(xiàn)在怎么辦?”岡本轉(zhuǎn)過頭問身旁的王慶和。

“還能怎么辦,先向喬少爺匯報吧!”王慶和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王慶和很清楚這次任務失敗,回去肯定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王先生,如果你一開始就和我聯(lián)手的話,這小子就不會跑了!”岡本臉上唯一沒有被黑巾遮擋住的一雙眼睛,目光陰冷,流露出了責怪之色。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王慶和聞言,同樣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起初岡本明明也想與楚銘寒單挑的,可現(xiàn)在玩脫了,就想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哪有這樣的好事!難不成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

“要不是你實力不濟,硬要跳出來逞能,我早就把這小子解決了!”王慶和反唇相譏道。

“你說什么!”聽王慶和居然貶低自己的實力,岡本立刻憤怒地豎起了手中的查克拉刀。

“我有說錯嗎!”王慶和輕蔑地撇撇嘴,絲毫不懼,三頭銀尸此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一時間,王慶和與岡本唇槍舌劍,展開了激烈的爭執(zhí),而兩人的目的都很明確,就是想把被楚銘寒逃掉的鍋扣到對方的頭上。

可爭了半天,最后除了爭得面紅耳赤以外,兩人也并沒能爭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王慶和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一看,臉色頓時一苦,因為打電話來的正是喬敬軒。

“喂,喬少爺!”王慶和接通了電話,用略帶諂媚的聲音道。

“事情辦得怎么樣?”電話那頭的喬敬軒沒有跟王慶和多說一句廢話,上來就直接詢問起了正事。

“喬少爺,我們……”

從喬敬軒冰冷的語氣中,王慶和聽出這位喬大少爺?shù)男那樗坪醪皇呛芎茫@讓王慶和原本想好的說辭到了嘴邊,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們不會也讓人跑了吧!”喬敬軒聽王慶和囁囁嚅嚅半天,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咬牙切齒地問。

“對不起喬少爺,那小子太厲害,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王慶和自然不敢對喬敬軒說是因為他們大意,才讓楚銘寒跑了的,是以只能信口胡編,將失利的原因歸咎于楚銘寒的實力太強。

因為王慶和知道只有這么說,才有可能逃脫責罰。

“真的嗎?”喬敬軒聞言眉毛一挑,將信將疑。

王慶和岡本的實力他是了解的,雖然稱不上一流高手,但在二流中至少也是中上水平了,如果他們聯(lián)手都不是楚銘寒的對手,那楚銘寒的實力可就相當不一般了。

“是的!”王慶和硬著頭皮道。

“那好吧!你們想辦法找到那個小子,我會再派別人過來的。”與王慶和料想的一樣,喬敬軒暫時聽信了他的話,選擇姑且放過他們一馬。

“是,喬少爺!”王慶和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知道今天這一關算是躲過去了。

“不過假如下次還失手的話,你們知道下場的!”

可王慶和的精神才剛剛松懈下來,喬敬軒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他不禁心中一顫。

“怎么樣?”一旁的岡本見王慶和掛斷了電話,立刻關切地問道。

“喬少爺,讓我們找到那小子!”王慶和面對岡本不咸不淡地回答,神色間全然不見適才的阿諛與怯畏。

“可這江城這么大,我們怎么找啊?況且萬一那小子要是離開了江城怎么辦?”岡本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焦躁,聲音低沉地問。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王慶和輕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

身周白霧繚繞,臉上不時有紫氣閃過,王慶和與岡本二人苦于無處尋找的李也,此刻正盤膝坐在一座小公園的某棵大樹下,運功療傷。

殘留在體內(nèi)的寒氣比楚銘寒想象中還要厲害,那股寒氣似乎能夠從楚銘寒的體內(nèi)攫取力量,籍此壯大自身。

是以一開始還僅僅只是一小團的寒氣,等到楚銘寒準備療傷時,寒氣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擴展到了相當可觀的規(guī)模。

而隨著楚銘寒體內(nèi)寒氣越來越多,這些寒氣便開始大肆地破壞楚銘寒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不再甘于偏居一隅。

不敢怠慢,楚銘寒盤坐于地,強忍著寒氣灼燒經(jīng)脈帶來的刺痛感,一遍又一遍地運轉(zhuǎn)起紫霞心法。

真氣像是一條條小蛇般在楚銘寒體內(nèi)迅速游走,每當與寒氣遭遇,真氣就會將寒氣整個包裹住,然后通過楚銘寒周身的穴道驅(qū)除出去。

此外楚銘寒在驅(qū)除寒氣的同時,也一并利用真氣修復著體內(nèi)受損經(jīng)脈的傷勢。

天光微亮,初升的朝陽灑下的溫暖陽光,驅(qū)散了圍繞在楚銘寒身周的寒霧。

足足將紫霞心法運轉(zhuǎn)了八十一個周天,花費了數(shù)個小時的功夫,楚銘寒方才結(jié)束了療傷,緩緩睜開眼睛。

望向身前的草坪,楚銘寒的眼中不僅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更是隱隱有紫氣蘊藏其中。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通過這次療傷,楚銘寒非但治療好了體內(nèi)的傷勢,還幸運地憑借不破不立的法則,令得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變得比過去更為的堅韌,甚至還貫通了奇經(jīng)八脈中的陰維脈。

感受到自身體內(nèi)的功力更上了一層樓,楚銘寒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彎起了一抹欣喜的弧度。

從大樹下站起,楚銘寒拍打了兩下身子,將清晨沾染在衣服上的露水全都抖落了下來。

將手伸進口袋,楚銘寒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卻見屏幕上顯示自己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蔣斌打來的。

嘟——嘟——嘟——

楚銘寒按下了蔣斌的電話號碼,回撥了過去。

“喂,楚哥!”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了蔣斌熟悉的聲音。

“斌子,你打那么多電話給我,是喬敬軒也派人找你去了嗎?”楚銘寒問。

“是啊!喬敬軒這小子,媽的可真是夠狠的,一下派了兩個高手來殺我!要不是我機靈提前發(fā)現(xiàn)了那倆家伙,恐怕我小命現(xiàn)在都交代了。”電話那頭的蔣斌罵罵咧咧地道。

“楚哥,本來我是想打電話提醒你當心的,可聽你的意思,喬敬軒也已經(jīng)派人找過你了?”僥幸逃過一劫的蔣斌宣泄完心中的憤怒,轉(zhuǎn)而問道。

“對!”

“楚哥,那你沒事兒吧?”蔣斌關心地問。

“放心吧,我沒什么事。”楚銘寒并不想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蔣斌,反正傷都已經(jīng)痊愈了,說了也只會徒令蔣斌擔心。

“斌子,我看喬敬軒這次沒得手,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有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么辦?”楚銘寒問蔣斌道。

“我現(xiàn)在在權事務長那兒,喬敬軒就算想殺我,也不可能在權事務長的地盤上撒野,所以不用擔心我。反倒是楚哥,要不你也上權事務長這兒躲躲?”蔣斌向楚銘寒建議道。

嘟——嘟——嘟——

楚銘寒按下了蔣斌的電話號碼,回撥了過去。

“喂,楚哥!”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了蔣斌熟悉的聲音。

“斌子,你打那么多電話給我,是喬敬軒也派人找你去了嗎?”楚銘寒問。

“是啊!喬敬軒這小子,媽的可真是夠狠的,一下派了兩個高手來殺我!要不是我機靈提前發(fā)現(xiàn)了那倆家伙,恐怕我小命現(xiàn)在都交代了。”電話那頭的蔣斌罵罵咧咧地道。

“楚哥,本來我是想打電話提醒你當心的,可聽你的意思,喬敬軒也已經(jīng)派人找過你了?”僥幸逃過一劫的蔣斌宣泄完心中的憤怒,轉(zhuǎn)而問道。

“對!”

“楚哥,那你沒事兒吧?”蔣斌關心地問。

“放心吧,我沒什么事。”楚銘寒并不想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蔣斌,反正傷都已經(jīng)痊愈了,說了也只會徒令蔣斌擔心。

“斌子,我看喬敬軒這次沒得手,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有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么辦?”楚銘寒問蔣斌道。

“我現(xiàn)在在權事務長那兒,喬敬軒就算想殺我,也不可能在權事務長的地盤上撒野,所以不用擔心我。反倒是楚哥,要不你也上權事務長這兒躲躲?”蔣斌向楚銘寒建議道。

“我就……”

“斌子,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楚銘寒剛要拒絕蔣斌的好意,卻聽到電話里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楚哥,別掛電話,待會兒再跟你說。”蔣斌說著用手捂住了話筒。

“權事務長,我在跟我一朋友打電話。”隨即蔣斌轉(zhuǎn)過身子,對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后的權樹恒道。

“朋友?什么朋友?”權樹恒微微瞇起眼睛,用凌厲的眼神盯視向蔣斌。

雖然蔣斌從喬敬軒那兒偷來了機密資料獻給了他,但是對于蔣斌,權樹恒還是沒有完全的信任。

“就,就是之前我和權事務長你提到過的那個。”面對權樹恒咄咄逼人的目光,蔣斌說話不自禁的結(jié)巴起來。

“哦!是那小子!”權樹恒眉頭一挑,想起了蔣斌曾經(jīng)和他提起過的楚銘寒,不由眼中一亮。

權樹恒得到有關喬敬軒在東南亞的販毒網(wǎng)絡的情報之后,自然是要一展拳腳,想辦法把喬敬軒的生意給搶過來。

所以這時候,正是權樹恒用人之際。

而權樹恒記得蔣斌曾告訴他楚銘寒是個古武者,并且實力還很不錯的樣子,是以如果能把楚銘寒收入自己的麾下,想必對他一定能有所助力。

“把手機給我,我來和你這位朋友聊兩句!”想到這兒,權樹恒伸出手向蔣斌索要手機。

“權事務長,這……”蔣斌表情有些猶豫,因為他不知道權樹恒想跟楚銘寒說些什么。

“嗯!”權樹恒見狀,眉頭一豎,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權事務長,給!”在權樹恒的威嚇下,蔣斌只得乖乖的將手機交給了他。

“你這位朋友,叫什么?”權樹恒接過手機的同時,問蔣斌。

“零,他叫零!”蔣斌陪著小心回答。

零顯然并不是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不過一個稱謂而已,權樹恒卻也并不在意。

“零先生,你好啊!”權樹恒同電話那頭的楚銘寒打招呼道。

“你是誰?斌子呢?”聽到權樹恒的聲音,楚銘寒眉頭一皺,冷冷地問。

“零先生別緊張,我和你一樣都是斌子的朋友,我叫權樹恒。”

“原來是權事務長!”聽對方說自己是權樹恒,楚銘寒緊繃的一張臉隨即松弛了下來。

“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零先生,我聽說喬敬軒在找你的麻煩,所以我想既然零先生你和喬敬軒不對付,那要不要到我的手底下來做事?”權樹恒說道。

放在平時楚銘寒想都不用多想,便會斬釘截鐵地拒絕權樹恒的招攬,可現(xiàn)在楚銘寒卻不得不顧忌到蔣斌。

畢竟現(xiàn)在蔣斌是權樹恒的手下,如果楚銘寒和權樹恒把話說僵了,難保權樹恒不會遷怒于蔣斌,給蔣斌穿小鞋。

“權事務長,我一個人單干習慣了,所以我想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給你答復。”楚銘寒語氣委婉地道。

“這樣啊!”權樹恒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悅。

他原以為由自己出面,再加上蔣斌的關系,楚銘寒一定會答應,但沒想到楚銘寒居然說還要考慮考慮。

不過很快權樹恒的表情就恢復了平靜,隨即說道:“那好吧!過段時間我會讓斌子再聯(lián)系你的,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個滿意的答復。”

說完,權樹恒也不把手機還給蔣斌,便徑自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后,楚銘寒乘坐一輛隨手在路邊攔下的出租車,來到了控江路上的一家肯德基門口。

走進店內(nèi),楚銘寒買了杯咖啡,隨后便上到二樓坐在了東南方一個靠窗的位子上。

將紙杯湊到唇邊,楚銘寒輕輕啜了一口杯中沒有加糖的苦澀咖啡,將視線投向了馬路對面一所小區(qū)的門口。

時間是早上七點半,小區(qū)門口顯得十分冷清,除了站在門口值班的保安以外,就只有三兩個晨練的大爺大媽從門口進出。

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楚銘寒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直到片刻后,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窈窕身影出現(xiàn)在楚銘寒的視野中,神色冷淡的楚銘寒臉上方才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這個窈窕身影的主人正是徐婉清!

在楚銘寒的注視下,徐婉清來到了小區(qū)門口的一個煎餅攤前,看樣子是要買早飯。

清晨的微風從徐婉清身上拂過,裙擺飄蕩,顯露出她那一雙修長白皙的纖纖玉腿,同時也勾勒出了徐婉清曼妙的身段。

望著如此優(yōu)美的背影,楚銘寒的大腦出現(xiàn)了短暫的恍惚,不過很快楚銘寒便回過了神,轉(zhuǎn)而將視線向著徐婉清四周掃去。

雖然楚銘寒承認,他心里確實非常喜歡徐婉清,但楚銘寒不是變態(tài),不會因為喜歡一個人,就去隨意窺視一個人的生活。

而楚銘寒之所以在與蔣斌通完電話后,就立刻趕到徐婉清家所在的小區(qū)外,其實是擔心王慶和和岡本會對徐婉清不利。

不過楚銘寒仔細搜尋了一圈,并沒有在徐婉清周圍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

看來昨日王慶和與岡本并不是通過尾隨的方式,獲取了他的行蹤,否則二人如果還想對他動手的話,就一定會在徐婉清的身上做文章。

當確認了徐婉清是安全的以后,楚銘寒的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至于王慶和兩人究竟是怎么能提前埋伏的,楚銘寒卻是不難猜測得到。

楚銘寒租住的那間公寓是組織名下的財產(chǎn),盡管像這類個人信息在組織中是保密的,但以喬敬軒或者說是喬家的勢力,真要查這種小事那絕對是輕而易舉。

目送著徐婉清買完早餐,消失在不遠處的地鐵站入口,楚銘寒起身離開座位,來到了徐婉清剛剛光顧過的煎餅攤前。

“小伙子,你要點什么!”皮膚黝黑的煎餅攤大叔見楚銘寒在攤子前站定,立刻劃拉著手中的小鐵鏟,滿臉熱情地招呼道。

“我要個手抓餅,加蛋加里脊肉,少點油。”楚銘寒對煎餅攤大叔道。

聽了楚銘寒的要求,煎餅攤大叔不禁向楚銘寒投去了詫異的目光,因為適才剛離開的那名漂亮姑娘在買餅時,也提了一模一樣的要求。

“誒!好嘞!”不過煎餅攤大叔也沒多想,吆喝一聲,手上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趁著手抓餅還沒做好,楚銘寒掏出手機,撥通了管理員詹姆斯的電話。

“詹姆斯,你上次說的那個任務我接了!”

第十章小莫蘭

馬薩特蘭,位于錫那羅亞州西南奧拉斯阿爾塔斯灣的半島上,是墨西哥西部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和旅游勝地,被稱為世界釣魚之都。

樹木環(huán)繞,沿街遍布餐館和咖啡店,作為馬薩特蘭最知名的景點之一,馬克多廣場每日都能吸引到大批的觀光游客。

是日,在這座游人眾多的馬克多廣場東南角,一名頭發(fā)雜亂衣衫襤褸的男孩兒跪坐在一棵大樹下。

男孩兒身前擺著一只缺了口的搪瓷小碗,說明了他的身份是個卑賤的小乞丐。

男孩兒今年十四歲,名叫莫蘭,是生活在馬薩特蘭市郊貧民窟里的一名孤兒。

大約在小莫蘭十歲那年,他的父母因為一場在馬薩特蘭爆發(fā)的一場瘟疫,不幸病逝了。

而自那之后,小莫蘭就開始了獨自一人的生活。

原本小莫蘭是在巴哈街的一家餐館的后廚做幫工,每周他大概可以領到兩百個比索,約合五十七塊人民幣左右。

雖然這份薪水少得可憐,但至少小莫蘭不至于被餓死。

可就在不久前,小莫蘭幫工的那家餐館的老板因為得罪了當?shù)氐暮趲停且詾榱硕惚転牡湥宛^老板只得關閉了餐館,舉家離開了馬薩特蘭。

背景離鄉(xiāng)或許是一件令人無奈而又值得感傷的事,但以餐館老板的能力,換個地方他也還能重新開始,但對于小莫蘭來說,沒了這份在餐館的工作,也便意味著他從此失去了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

于是在數(shù)日沒能找到新的工作后,小莫蘭為了能繼續(xù)生存下去,只能選擇去當一名小乞丐。

不過一開始小莫蘭其實并不在馬克多廣場乞討,但因為最近小莫蘭急需用錢,所以他才不得不來到了繁華的馬薩特蘭市中心,希望在這里能遇到位好心的富人可以多賜予他兩個比索。

而今天小莫蘭的運氣就非常的不錯,一天下來已經(jīng)收獲了整整二十個比索。

原本小莫蘭還想借著這股運氣,再在廣場上多待會兒。可突然間廣場上起了風,樹梢的枝葉呼啦作響,一朵厚厚的烏云出現(xiàn)在了小莫蘭的頭頂。

看天色似乎有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

如果冒雨在廣場上乞討,不僅討不到幾個錢,還很容易生病。

于是小莫蘭沒辦法,只能將搪瓷碗里的比索塞進口袋,然后撿起搪瓷碗從地上爬了起來。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啦!”

興許是因為今天收獲不錯的緣故,回家路上小莫蘭的腳步格外輕快,嘴里還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調(diào)。

可就在小莫蘭經(jīng)過一條僻靜的小巷時,忽然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莫蘭疑惑地抬頭看去,卻見是兩個穿著格子襯衫染了一頭花里胡哨的頭發(fā),看上去流里流氣的青年。

從兩名青年帶著挑釁意味的眼神中,小莫蘭就知道他們對自己明顯是不懷好意。

小莫蘭不想惹麻煩,于是向旁挪了兩步,想要從兩名青年身旁繞過去。

但小莫蘭剛往左走了兩步,那兩名青年便也跟著往左走了兩步,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

面對塊頭幾乎是自己一倍,而且明顯是想要找自己麻煩的青年,小莫蘭心里漸漸開始慌張起來。

小莫蘭也不敢開口詢問,直接掉轉(zhuǎn)身往來時的路口跑。

可小莫蘭才沒跑出去兩步,又有一名青年自一棵樹后鉆出,攔住了他。

“小鬼,你想往哪兒跑啊!”帕斯卡爾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伸手猛地將被他堵截住的小莫蘭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嘛?”用手扶著地面小莫蘭支起身子,一臉的驚慌。

“小鬼,你在馬克多廣場乞討了這么多天,居然不知道我們是誰?”帕斯卡爾上前一步,用手指使勁摁了摁小莫蘭的腦門,沉著一張臉道。

“我,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小莫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帕斯卡爾,模樣很是無辜。

“小鬼,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我叫帕斯卡爾,這兩個是布魯納和卡羅爾,馬克多廣場就是我們?nèi)值艿牡乇P。”帕斯卡爾指了指已經(jīng)來到小莫蘭面前的另兩名青年,隨后神情不無得意地道。

聽了帕斯卡爾的話,小莫蘭終于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面前的這三名青年應該是馬克多廣場一帶的混混,而他們之所以攔住自己,無外乎是看到自己曾在廣場上乞討,于是就想對自己進行勒索。

雖然對于帕斯卡爾三人的無恥行徑,小莫蘭感到非常的氣憤,可從小一直在街頭討生活的小莫蘭知道,就憑他這小身板,想要和帕斯卡爾三人理論,肯定是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

于是小莫蘭只有陪著小心道:“對不起,帕斯卡爾先生,我不知道馬克多廣場是你們的地方,明天我肯定不會再去了。”

“哈哈!你們聽到?jīng)]有,這小鬼居然叫我帕斯卡爾先生!”然而帕斯卡爾并沒有理睬小莫蘭的道歉,他徑自轉(zhuǎn)頭看向身旁兩名同伴,譏嘲地大笑道。

“這小鬼有點意思!”

“老大,我看他是腦袋秀逗了!”

布魯納和卡羅爾同樣放肆地大笑起來,并且出言附和道。

“行了小鬼,既然你已經(jīng)認識我們了,那我們就可以談正事了!”片刻后,帕斯卡爾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斂,他彎下腰,湊近小莫蘭,神色冰冷地道。

“談,談正事?什么,什么正事?”看著帕斯卡爾橫眉豎眼,無比兇狠的表情,小莫蘭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當然是交保護費了!”一旁的布魯納不等帕斯卡爾開口,搶先陰笑著道。

“給,這是我今天得到的二十比索。”小莫蘭沒有一丁點猶豫,就把口袋里的二十比索全都遞向了帕斯卡爾。

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給,帕斯卡爾三人也一定會奪走的,而且到時候恐怕還得挨上一頓拳腳。

“小鬼,挺識相的嘛!”布魯納見小莫蘭這么爽快,不禁翹起了一邊的嘴角,有點小小的意外。

“就這點嗎?”然而帕斯卡爾對小莫蘭交給他的二十個比索卻并不滿意,于是他用凌厲的目光逼視向小莫蘭問。

“沒,沒有!就這點!”小莫蘭點了點頭,但他那游移的眼神與不自覺摸向腰間的手,卻是直接暴露了他的心虛。

“交出來!”帕斯卡爾把手往小莫蘭面前一攤,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感情。

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情愿,但對帕斯卡爾十分畏懼的小莫蘭還是只得將手探進懷里,掏出了最近他存下的所有四十個比索。

可在將錢遞到帕斯卡爾掌中的時候,小莫蘭拿著錢的小手停住了,他哭喪著一張臉向帕斯卡爾哀求道:“帕斯卡爾先生,能不能給我留一點。”

若是換做別人,看到面黃肌瘦衣不蔽體的小莫蘭,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通常都會心生同情。

可帕斯卡爾卻并沒有收回手的意思,對于處于社會底層的他們來說,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法則。

自己強大,所以自己能夠勒索小莫蘭,而小莫蘭弱小,所以只能夠被自己欺負。

見祈求無果,小莫蘭耷拉下了小腦袋,松開手,任由手里的硬幣掉落到帕斯卡爾手中。

“行了小鬼,滾吧!”布魯納一拍小莫蘭的腦袋,呵斥道。

又望了一眼帕斯卡爾手中的比索,小莫蘭難過的轉(zhuǎn)過了身子。

“等一下!”

但小莫蘭才剛走出去沒幾步,帕斯卡爾陰冷的聲音再次從小莫蘭的身后響起,叫住了他。

“帕斯卡爾先生,還有什么事嗎?”小莫蘭無精打采地回過了頭。

“小鬼,你脖子上的墜子看上去還不錯,摘下來給我!”

見帕斯卡爾指向自己胸口掛住的那只玉墜,小莫蘭瘦弱的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

“不,不行!”

但隨即方才一直都表現(xiàn)得低三下四的小莫蘭,忽然情緒變得非常激動,一口拒絕了帕斯卡爾。

“什么?”帕斯卡爾眉頭一皺,小莫蘭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令帕斯卡爾不禁愣了一下。

可待到帕斯卡爾反應過來后,立刻一把揪住了小莫蘭的領子,惡狠狠地道:“小鬼,你有種再說一遍。”

“帕斯卡爾先生,你行行好吧!這個墜子你不能拿走!”脖子被衣領勒得生疼的小莫蘭,神情頓時軟化了下來,但卻依然不愿將玉墜交給帕斯卡爾。

“小鬼,少跟我廢話,給我拿來!”帕斯卡爾根本不愿理會小莫蘭,他松開小莫蘭的領子,跟著探手就要去抓小莫蘭脖子上的那枚玉墜。

眼看玉墜就要落入帕斯卡爾手中,小莫蘭情急之下,直接抓住帕斯卡爾伸來的右手,張開小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帕斯卡爾慘叫一聲,低頭看去就見手掌上已經(jīng)多了四個鮮明的牙印,隱隱還有鮮血流出。

剎那間,帕斯卡爾只覺氣血直涌上腦門,感覺他都快要被氣瘋了,自己居然被這么一個瘦弱的小乞丐傷到了,那他以后還怎么在街面上混。

“給我抓住那小子!”帕斯卡爾指著咬了他之后立刻便轉(zhuǎn)身逃跑的小莫蘭,雙眼猩紅,狀若瘋魔般地嘶吼道。

布魯納和卡羅爾依言朝著小莫蘭追了過去。

憑著身高腿長的優(yōu)勢,布魯納二人眨眼間就追上小莫蘭,將他摁倒在了地上。

“給我揍他!狠狠地揍他!”見小莫蘭被制伏住了,帕斯卡爾立刻沖著布魯納和卡羅爾大聲地怒吼,面色無比的猙獰。

得到吩咐的布魯納和卡羅爾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猶豫,但最后兩人還是揮起拳腳朝著幼弱的小莫蘭招呼了上去。

在布魯納二人的毆打下,無力反抗的小莫蘭只能用手護住腦袋,盡量將身子蜷縮在一起。

可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還是令小莫蘭不由得發(fā)出一聲聲痛苦地哀嚎,在地上拼命的打起滾來。

過往的行人遠遠望見這一幕,大多數(shù)都神情漠然,因為在馬薩特蘭的街頭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

而有幾個見小莫蘭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慘狀心有不忍,想要走過來勸阻,但在帕斯卡爾兇狠目光的瞪視下,他們最后還是退縮了。

恰好路過的楚銘寒同樣看到了正在遭到毒打的小莫蘭,楚銘寒的眉毛不禁一皺。

不過楚銘寒并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這次來馬薩特蘭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所以在此期間,楚銘寒并不希望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是以就和其他路人一樣,楚銘寒看了小莫蘭幾人兩眼之后便轉(zhuǎn)回頭,視若無睹地繼續(xù)向前行去。

身板脆弱的小莫蘭沒挨兩下,便已被布魯納和卡羅爾兩人打得奄奄一息,適才響亮的哀嚎聲,此刻也變成了低不可聞的痛苦呻吟。

“小鬼,怎么樣!剛才不是還敢咬我嗎!現(xiàn)在怎么躺在地上跟條狗一樣!”帕斯卡爾來到小莫蘭身旁,蹲下身子,用手拍打著小莫蘭的面頰,譏諷道。

“呃——”渾身的劇痛,令小莫蘭只覺自己的身子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除了發(fā)出呻吟以外,已經(jīng)說不出半句話來。

“哼!”帕斯卡爾見狀,冷哼一聲,隨即抓住小莫蘭脖子上的玉墜,一把扯了下來。

致密細潤的質(zhì)地,晶瑩剔透的色澤,帕斯卡爾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墜,發(fā)現(xiàn)居然品相還相當不錯的樣子。

帕斯卡爾的臉上立時掛起了笑容,方才的怒氣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在這塊玉墜的份上,我今天暫時就放你一馬!”帕斯卡爾說著重新站起了身,隨后心情大好的招呼布魯納和卡羅爾,“我們走。”

然而帕斯卡爾轉(zhuǎn)過身,剛剛要走,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腳踝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

低頭一看,帕斯卡爾卻見原來是俯臥在地上的小莫蘭,用一只臟兮兮的小手奮力地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帕斯卡爾先生,這只玉墜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所以你不能帶走它!”

小莫蘭說話的聲音十分微弱,甚至說完后,還因為胸腔處傳來的灼燒感,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但小莫蘭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毅,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表情十分的倔強。

“媽的,***一邊去!”

然而帕斯卡爾可不管什么遺物不遺物的,飛起一腳便將小莫蘭整個人給踹飛了出去。

“噗!”

小莫蘭口中抑制不住地噴出了一口鮮血,腦袋無力地歪倒在了地上。

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莫蘭勉強睜著眼睛,他望著奪走了他的吊墜的帕斯卡爾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深深的絕望。

那只吊墜不僅是小莫蘭唯一能夠用來懷念父母的物事,更是他在艱難生活中賴以指路的一盞明燈。

第十一章天差地別

“老大,你說這塊玉墜能值多少錢啊?”

還沒走遠,尚自能聽到小莫蘭的呻吟聲,卡羅爾便忍不住神色貪婪的同帕斯卡爾與布魯納討論起了剛從小莫蘭那兒搶來的玉墜的價錢。

“我看至少值……”

“值你們的命!”

帕斯卡爾用手指摩挲著手里的玉墜,正要說出一個價格,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從他背后響起。

帕斯卡爾三人聽到那句聽似平淡,但卻充滿了殺意的話,神情一怔,不由同時回頭看去。

就見不知何時,他們的身后多出了一個黃皮膚的亞洲人。

至于那名亞洲人的長相!

在帕斯卡爾三人的眼中,亞洲人的外貌似乎都差不多。

如果一定要他們說出身后那名亞洲人的一個特點的話,也就是那雙清澈的仿佛能夠倒映出人影的漆黑眸子,令人印象深刻了。

“把玉墜拿來!”

楚銘寒向帕斯卡爾伸出手,臉色十分平靜,就好像是在索要一件不足輕重的小物件。但更讓帕斯卡爾三人憤怒的是,楚銘寒那種仿佛高高在上輕視他們的態(tài)度。

“小子,敢找茬!”脾氣最為火爆的卡羅爾,一拳就朝楚銘寒腦袋摟了過去。

“唔!”

就聽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即便見卡羅爾捂著小腹一屁股坐倒在地,在場包括卡羅爾自己沒有一個人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誰?”布魯納望著依舊面無表情,好似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的楚銘寒,驚懼地喝問。

“是你給我呢!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來拿!”然而楚銘寒看都沒有看布魯納一眼,徑自對帕斯卡爾道。

“你!”帕斯卡爾兩眼緊緊盯著楚銘寒,臉上陰晴不定。

剛剛他們?nèi)诉€在勒索小莫蘭,可沒想到轉(zhuǎn)眼間他們就成為了被欺侮的對象,這種身份上的突然翻轉(zhuǎn)讓帕斯卡爾感到分外的不真實,同時也漸漸激發(fā)起了帕斯卡爾心中的悍戾之氣。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于是在明知可能不是楚銘寒對手的情況下,帕斯卡爾還是厲吼一聲,朝楚銘寒撲了過去。

見此情形,楚銘寒撇了撇嘴角,身子向旁一側(cè),跟著右腳一伸,便欲將帕斯卡爾順勢絆倒。

然而楚銘寒看清了帕斯卡爾兇狠的一面,卻低估了他的奸詐和狡猾。

起初,帕斯卡爾明明是合身抱向楚銘寒,一副勢要將楚銘寒頂翻在地的樣子。

可臨到楚銘寒身前,帕斯卡爾忽然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接著手腕一抖,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便出現(xiàn)在手中,隨即刺向了楚銘寒的胸口。

帕斯卡爾這一手確實非常的聰明,可憑借這點小伎倆就想傷到楚銘寒,那便是在癡人說夢了。

當帕斯卡爾抖露出藏在袖間的匕首的瞬間,楚銘寒的目光頓時一寒。

隨即楚銘寒也未使用任何招式,就是簡簡單單的閃電般探出右手,便一舉抓住了帕斯卡爾持著匕首的手腕。

喀喇一聲脆響,楚銘寒接著便毫不留情地掰斷了帕斯卡爾的手腕。

無視帕斯卡爾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一團的表情,楚銘寒伸手將帕斯卡爾在動手前塞進口袋的玉墜取了出來。

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被他打傷的帕斯卡爾和卡羅爾,以及一旁已經(jīng)被嚇得呆愣住的布魯納,楚銘寒的嘴里聲音冰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我們走!”帕斯卡爾沖著兩名同伴低喝一聲,楚銘寒方才顯露出來的實力已經(jīng)完全震懾住了他。

不過在臨走前,帕斯卡爾用怨毒的目光深深看了楚銘寒一眼,顯然對于今天這件事情,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真是麻煩!”楚銘寒感受到了帕斯卡爾眼神中的不善,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本楚銘寒是不打算管這樁閑事的,但當他聽到小莫蘭凄慘的叫聲,終究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待后來看到小莫蘭拼盡最后一絲氣力也想要奪回父母的遺物時,內(nèi)心中某個柔軟被觸動的楚銘寒,眼神中最后一抹猶豫也就瞬間被打消了。

嘩啦啦啦,天空中醞釀已久的大雨終于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小莫蘭的面頰上,小莫蘭逐漸闔上了他那一雙再沒了一絲神采的眼睛。

可就在小莫蘭因為傷痛,即將昏睡過去的時候,忽然小莫蘭感到他的背心處似乎涌入了一股暖流。

這股暖流非常的神奇,一進入他體內(nèi),就開始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斷游走,而每游走一圈,小莫蘭便感覺身體上的疼痛減弱了一分。

片刻之后當暖流消失,盡管小莫蘭身上各處的淤青還在,但在那股暖流的幫助下,他體內(nèi)的傷勢卻已是好了大半。

小莫蘭緩緩睜開眼睛,支起變得輕松不少的身子,向后望去,就見楚銘寒正平靜地看著他。

“這是你的東西吧!給你!”楚銘寒將手中的玉墜遞給了小莫蘭。

“叔叔,這玉墜怎么在你手里!”小莫蘭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接過玉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被搶走的吊墜竟然還能失而復得。

“既然這東西對你非常重要,以后就藏好了,別再戴在脖子上,太惹眼!”楚銘寒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叮囑道。

“我懂了叔叔!”小莫蘭乖巧地點了點頭。

“咕嚕嚕~”

隨后小莫蘭剛想要向面前這位好心的叔叔道謝,但他還沒開口,肚子里就響起了奇怪的聲響。

“嘿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小莫蘭朝著楚銘寒傻地笑了兩聲。

熊熊的火焰在壁爐中燃燒,沿街一家餐館里熱氣暖暖,完全不似門外冬日的嚴寒。

坐在靠墻的一張桌旁,楚銘寒問坐在對面的小莫蘭道:“你想吃點什么?”

適才聽到小莫蘭肚子咕咕的叫,楚銘寒不禁莞爾一笑,隨后想著所幸好人當?shù)降祝谑潜泐I著小莫蘭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餐館。

“嗯,我——”小莫蘭用手指點著嘴巴,有些猶豫。

而當他掃了一眼周圍,看到鄰桌上擺放著的兩盤冒著油光的洋蔥黑椒牛肉和蜜汁烤雞腿,喉頭立刻不自覺地聳動了一下,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我想要一份黑豆飯和玉米餅。”但最后小莫蘭卻怯生生的對楚銘寒道。

“好!”楚銘寒點點頭,他是第一次來墨西哥,所以也不知道小莫蘭點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當服務員將一碗聞著挺香,但看上去整個一大雜燴的米飯,以及一盤放了點洋蔥和辣椒的黃色面餅端上桌后,楚銘寒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這好吃嗎?”楚銘寒表情充滿疑惑地問小莫蘭道。

“嗯,還行吧!”小莫蘭看著桌上的黑豆飯和玉米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隨后又道:“反正這兩樣都挺管飽的!”

管飽?

楚銘寒聞言一下愣住了,他帶小莫蘭來餐館,就是想讓他吃頓好的,但沒想到小莫蘭居然只是想吃飽而已。

真是個有意思的孩子!

深深地看了小莫蘭一眼,楚銘寒沒來由的翹起了嘴角。

“那就吃吧!”

聽到楚銘寒這句話,早就迫不及待地小莫蘭立刻將黑豆飯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桌上的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楚銘寒看小莫蘭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但他實在是對黑豆飯和玉米餅不怎么感興趣,于是楚銘寒再次揚手招來了服務員。

“請給我再來一碗黑豆飯,然后照著他們桌上的菜,也給我來一份。”楚銘寒說著指了指身旁小莫蘭剛才目光停留過的桌子。

一勺子一勺子的將黑豆飯塞進嘴里,小莫蘭吃得狼吞虎咽,生怕有人和他搶似的,完全忽視了周遭的一切,包括楚銘寒在內(nèi)。

直到小莫蘭忽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隨后抬頭看去時,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幾盤菜來。

小莫蘭看著那幾盤松嫩酥滑,香味撲鼻的肉食,用力聳動了兩下鼻尖,但很快便又重新低下頭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扒拉他碗中的黑豆飯。

不過小莫蘭那不時偷偷瞄向桌上盤子的目光,卻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對于那幾盤肉食的渴望。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楚銘寒,不由又笑了。

“行了別看了,吃吧!”楚銘寒說著將一盤烤雞腿推到了小莫蘭面前。

看著盤子里色澤鮮亮的烤雞腿,小莫蘭抿了抿嘴唇,最終他還是沒有抵擋得了美食的誘惑,將雞腿抄在手中,大口啃了起來。

“謝謝叔叔,你人真好!”小莫蘭一邊咀嚼著嘴里的雞肉,一邊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十分真誠的對楚銘寒道。

“是嗎!”面對小莫蘭誠摯的目光,楚銘寒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不置可否。

對小莫蘭來說,他也許算是一個好人,但對那些曾經(jīng)死在楚銘寒手中的人而言,楚銘寒卻無異于是一個惡魔。

只花了片刻功夫,吃飯一向很快的楚銘寒便已經(jīng)吃飽了。

但當他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重新抬起頭時,卻看見小莫蘭還在那兒一個勁地與桌上的飯菜奮斗。

楚銘寒估算了一下,從剛才起小莫蘭不僅已經(jīng)吃了一碗和他一樣多的黑豆飯,還啃了兩只烤雞腿和大半塊牛排。

要知道小莫蘭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比楚銘寒還能吃。

這令楚銘寒不由暗暗咋舌。

“小家伙,剛才聽你和那群小混混說,那塊玉墜是你父母留給你的遺物,那你的父母是都去世了嗎?”楚銘寒開口問小莫蘭道。

“嗯,是的!”小莫蘭一邊吃一邊回答,似乎對于楚銘寒這個問題并不在意。

但敏銳的楚銘寒卻注意到,在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小莫蘭用刀叉割牛排的動作有過非常短暫的停滯,同時眼神也變得黯淡了不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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