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高考成績出來了,一詢問方怡的成績和子軒差不多,只比子軒高0.5分。這樣的成績選擇一所大學,退一步說選在一個城市都是很容易的事。可當時子軒卻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明明很大可能再同窗四年,他卻失去了這個機會。
時間的確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當子軒暑假去廣州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后,漸漸忘了最初的追求。他可能會在許多夜晚遙想幾千公里外的方怡,但他卻沒有和方怡在網(wǎng)上有太多的交流。漸漸的,子軒適應了學堂之外的生活,他變得獨立少言。除了一些平時必要的交流,像讓日龍幫忙去錄取通知書這類事,他很少在網(wǎng)上聊天。
子軒和方怡都去了各自的城市讀大學,他們很少交流。甚至連對方的近況都不知道。一天早晨,當子軒還在自習室復習考試科目時,接到了方怡的電話。兩人繞來繞去噓寒問暖半天后,方怡突然問道:“子軒,你找女朋友了嗎?”子軒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戰(zhàn)術性的摸了摸頭發(fā),愣頭愣腦的回到:“還沒呢。”方怡又問道:“怎么不去找一個呢?”這話倒把子軒難住了,心想,‘不就是在話筒那方的你嗎?’
結(jié)束通話后,子軒沒有揣測到更深層次的內(nèi)涵,直到過年回家和朋友聊起方怡,才知道原來那通電話是想告訴子軒,她已經(jīng)談了一個男朋友。
知道消息那晚上,子軒偷偷躲在被子里落淚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即便是家里最親的家人。窩在床上回憶起一個個片段時光,他痛斥著自己的懦弱,他用無聲的淚水淹沒了內(nèi)心的憤懣。
那段時間,子軒常常聽著鄭中基的電視劇仙劍三的主題歌。歌詞里唱的,明明愛很清晰,卻又接受分離,我只剩思念的權(quán)利,難過還來不及,愛早已融入呼吸……
子軒那兩年,看著方怡一個個空間動態(tài),從開始悲嘆,甚至還截圖,不時翻看來刺激自己轉(zhuǎn)化為憤慨的動力。到后來逐漸麻木,關閉了空間動態(tài)。眼不見心不念,倒也逍遙自在。
一晃,大學也快結(jié)束了。形形色色的人,子軒都見過,甚至也有一兩個讓他心動的。那個在圖書館遞小紙條的像桂綸鎂的女孩,那個在大一辯論賽上見到,大四回到學校,又經(jīng)常碰到的精致女孩。雖然說可能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對子軒來說,遇見有個照面都算心滿意足。但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方怡才是自己不變的追求。
在快到考研那幾周,方怡突然又打了一個電話。子軒長時間沒聯(lián)系方怡,他甚至連說兩句話都感到局促。一開始他甚至都不知道方怡打電話的目的,兩句有的沒的客套之后,話鋒一轉(zhuǎn),方怡哭著說到她分手了,而那個渣男居然在她考研最關鍵的時候提出分手。實話說,倘若子軒還有當初跑到方怡宿舍的勇氣,他似乎會馬上跑到那哥們兒哪給他兩拳。只不過那時,對子軒來說,已經(jīng)距離知道方怡有男朋友三年了,三年來基本沒有什么交流,更別提方怡近況如何。有時子軒倒也想給方怡說一句晚安好眠,可剛打出來的字,還沒等反應,下意識的也就刪除了,一種懼怕在子軒內(nèi)心深深扎根。
對話中,他想安慰安慰哭泣的方怡,卻除了說兩句怨恨那渣男和讓她好好準備考試的話外,實在擠不出多余的字眼。當年那些想著就做的膽量逐漸收斂起來,甚至連方怡那兩年的生日不都敢發(fā)一句祝福。二月初十也許記得很清楚,但卻什么也沒做。
對于大學那幾年時間,可能是大家各自四處奔波的緣故,也可能是不在一個城市讀大學,沒有多少面對面的接觸,共同交織的場景實在太少。子軒對方怡的記憶像是喝酒斷片兒了一樣,想不到任何事情,翻看過去的照片,發(fā)現(xiàn)只有剛畢業(yè)時照的,又去翻閱和方怡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除了少數(shù)幾次聚餐引起的話題外,沒有多余的談話,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聚了多少次。方怡的分手讓子軒有了契機好好去回顧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