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村(2)
- 三千將羽
- 毒蛇
- 3644字
- 2014-01-12 12:32:21
“什么死不死的,我要死了,也要咬你們一塊肉!”婪婭發狂的笑著,但忽然間笑聲消去,她竟真張口嘴,向這老人咬去。那扶著老人的一男子立刻伸出手去打楚婭,但死靈的手更快,她揮出手點了一下那男子的手臂,那男子手便無力垂下,竟被楚婭一口咬中。那男人吃痛,忙伸另一只手去推楚婭,可手剛伸出,便又無力垂下,只能睜大著眼,叫了出來。老者被擁退幾步,另幾個男子過來幫這被咬的人,但死靈卻把劍亮了出來。
死靈之劍乃生死之劍,外散邪氣,凜然纏繞,內投寒氣,傾然冷轍,寒之氣凍結邪之氣于劍之外身,脫離不得,似乎只待傷人時,便使寒與邪之氣分開。
那些人早感覺到寒冷之意,又怕被邪氣相侵,哪敢前一步。
然而楚婭卻咬的興起,死靈聽的那隱約的咆哮,仿佛間是一野獸在撕咬食物一般,那被咬的男子早痛的雙膝跪下,卻又奈何不得。
死靈單出手在楚婭的脖子上一戳,楚婭全身松軟,松下口來癱倒在地上。
“我想聽詳細的事情?!彼漓`冷冷的對著眾人道。
那些人把被咬男子扶到后面,又悉悉說了些話,方見的那老者走到死靈面前道:“想來是誤會一場,我們并無害她之意,要知道,她與她丈夫兩年前就住在我們村里了,我們并沒有視她為外人,可是最近她舉止瘋顛,如同野獸,見人就咬。據她丈夫說是一種瘋顛病,便把她留在這里交給我們照看,他則去個兇險的地方尋些藥根來。”
“那為什么要把關在籠子里?”死靈疑問頗多,但怕過亂,便一一而問。
“這種瘋顛病,很厲害的,而且會傳染!大巫說要放在外面,讓日曬雨淋的天然之力來竭制這種病引,方才能保證她的性命無憂,至于治好!還得待她丈夫早日尋的藥根來啊。”老人道,言語到是真切。
“她丈夫是去哪尋藥了?”死靈暗想大巫是誰,但卻沒有問,而是問起最根本的話。死靈把過楚婭的手,見的一條黑色的似筋脈的粗線往手臂上貫穿而去,她看的分明,便把楚婭身體平放,橫過兩指,捏緊那條黑線條,另一只手則壓到楚婭脖擠處,片刻間,那道黑線便而凝結,均到了手心之上。死靈收了劍,拿出尖刀,在楚婭手心一劃,一股黑水噴出。而后便聽的楚婭醒轉叫道:“好痛??!”
“這分明是毒!與病何干!”死靈看到楚婭面上的污痕消失,知道毒已散去。
“毒!”楚婭恍然,忽然間她喊道:“快,快去找他,廢墟很危險!”
“廢墟?”死靈問。
那些村民見楚婭皮膚色澤變好,也是一驚,現見到楚婭發話,死靈問起,也插話進來道:“是啊,廢墟確實危險,牛羊走了進去,都不見出來的,可是她丈夫說,只有那里有的一種藥才能救她。”
“他是騙人!”楚婭發抖道,似乎有說不清的委屈,竟哭了道:“他根本就是騙人!”她一邊哭,一邊掙扎著站起,就要去找管悠。
死靈聽的廢墟,便料定了事情,這些事情也正是蘇莫的擔心。
管悠對魔法一直有一種超出常人的向往,蘇莫曾試圖引導于他,可是徒勞。很快,蘇莫發現管悠并不是那種有節制力的人,因而蘇莫擔心管悠若研究或者學習魔法,會陷入沉迷,因而他用魔法鎖來測試管悠的節制能力,果不盡人意,因而他不得不把管悠對魔法的記憶匿隱了起來。但兩年前,管悠的記憶開始回復,他隱約覺的這個地方有件讓他神往的事情,于是便不顧管父的反對,以成家獨立的理由帶著楚婭來到這個有神秘、欣喜而記憶不得的地方,楚婭雖然不愿,但卻不愿拂丈夫的意愿,也隨了來。
“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睡上一覺,你就會見到他了?!彼漓`對楚婭道,又在她脖子處捏了一下,楚婭的哭聲果然小聲了去,而后竟而又躺在地上。
死靈把楚婭交托給村民,一邊詢問管悠去之時日,那老者回答約有十日左右,邊上的人也附和著說約有十日。死靈點頭,便從人群中離去,她速度如風,到達鏡角廢墟自是用不了多少時間。
廢墟里面很黑,但對于死靈來說,她并不需要光。走不多遠,她感覺到一種風,那風清涼,顯然里面更有場所。果然,她進到一處桃園之地,里面有山有樹有花有草,仿佛然如同仙鏡。而當死靈踏進這里時,她發現來時的路已經變化,竟不見了蹤影。
縱然這個世界有花有草有山有樹,可死靈卻只能感覺到一片死的氣息,她走到深處,深處是一大湖,湖水碧藍,極是清轍,但那湖面,竟看不到底。死靈拿起了一塊石頭,施與土之力(死靈為土靈,因為因死而生,改為死靈),然后扔到池中,于是湖中卷起一個水質人形,那模樣兒竟與死靈一模一樣。
“或許我可以為你解答些什么,與眾不同的靈兒?!蹦撬|人形向死靈道,顯然,她看出死靈并非普通的人。
“這個世界不該如此的死氣?!彼漓`道。
“這是你的世界,一切由你而定?!蹦撬|死靈道:“你的心理就是如此,一切的東西折射于此,如此好的世界卻因為你死掉的心而變的毫無生氣。”
“我是來找人的,而不是來看所謂的自己”死靈道。
“在你的世界找另一個人?”那水質體笑起道:“倘若如此,你應該做一個夢?!?
“謝謝,我明白了?!彼漓`道:“原來是由人的心異化出的世界。”
“是的,一個恰當的折角,也是可以疊入到另一個世界,你與眾不同的心就可以?!彼|體道,湖面的水不在碧藍。
死靈盤膝而做,她的身體亦開始潰散,當她的身體一無所有時,這個世界的存在也開始變化。而當她再次聚合時,這個世界已變成一片泥濘之地,她看到了管悠,管悠正被吊在一顆樹上呻吟,下面一群野狗正盯著他,這群解狗也不知道是在等那繩索斷掉,還是等著他在上面困死。當他看到死靈人時,眼里發光,狂喜道:“終于,終于來了!”
“你妻子很想你。”死靈淡淡的道。
“我不會為她三心二意的,請相信我的堅定?!惫苡蒲垡膊徽R幌?。
“我帶你回去見她。”死靈道。
“見她!”管悠疑惑。樹上的藤條斷了,他摔了下來,可是地面上的狗也沒了。管悠驚訝的看著四面道:“這繩索可是救我的東西啊,雖然綁了我,卻不讓我被野狗吃掉。
“分明是你自己綁上去的?!彼漓`道:“這個地方,勉為其難的,只有你自己。”
“到這里,我是百分之百的誠意啊!”管悠困惑十分。
“無可救藥!”死靈搖著頭,伸出手,把樹上的藤條絞斷,卻在管悠身上纏了幾纏,一個拉抽,就將管悠綁的緊緊的。死靈拉住另一頭藤條,拖著管悠就往前走,在行走中,她正用靈感之力來判斷這個世界的縫隙之口。
管悠仍在掙扎,但地面太過泥濘,他的手又被縛起,因而沒被拖上幾步路,泥土便堵住了他的嘴,只讓他不得不難受的吐著。
走了些路,那泥濘之地忽的變色,整個世界飄渺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定物與實體。管悠看到地面塊塊裂開,相互之間爭扯著。于是間,他感覺到了痛苦,地面裂開變無,他似乎飄浮在空中!可是縱然在空中,也能夠看到地面或者別的實物,但這里一無所有,除了一種飄飄渺渺的光線讓他能夠辯別這種虛無以外,一無所存。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旋轉,又感覺一種很巨大的東西把自己往另一個方位撞過去,可感覺又不確切,又似乎是某種東西在撕扯他——各個方位的撕扯,仿佛間有人在往他的體內灌水一般,他的身體便這樣不由自主,十分難受的膨脹。
死靈明白自己遇到了困難,這里的世界原本是各個人的心境折射出來的世界,互不相交的心境世界,而自己卻強行跨越了這種心界,讓兩個心界交了軌,疊合在一起,自然便打破了這種規則。于是不可容忍的毀滅便發生了。
“我快受不了!好難受!”管悠大叫了起來。
“還會有更難受的時候?!彼漓`道。她看到重重疊疊泡沫般膨脹的貪婪、欲望、憎恨、嫉妒、以及恐懼!為了追求與獲得與常人不同的能力,有多少人來到此處,卻最終困死于自己的世界。而這些人雖然死掉了,他們的世界卻被他們的貪婪,欲望布置成了一個個彼此存在、并行于同一個地方的若干空間。當死靈強行打破這種關系時,便引發了整個并行而互不相擾的空間的鏈式沖突,自然而然,那些空間的貪婪、欲望便跑了出來,形成了一道道吞噬和毀滅一切的漩渦。
死靈謹慎的尋找著出口,可是無論她如何尋找,也尋不得。
那些漩渦在相互間的吞噬后,越來越大。死靈運起靈體之身,也只能避免掉這些濁物的侵蝕,卻無法抗衡的那種毀滅的擴散。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管悠惶恐的叫著,他雖然有著貪婪,可是卻是一己之見的,斷然容不得別人的貪婪、欲望。而他做為活人,又還有思考的能力和排斥的本能,這一切使他清醒。清醒中的他又想起一系列的東西,竟也明白的道:“你把它們的生存之道都毀了!”
“住口!”死靈對這個驚恐的男人說不出地厭惡。
“一切都是假的,騙人的,我算是看透了!原來都是這樣死掉的?!惫苡频溃_實,他看透了那漩渦的本質,他痛苦而絕望的喊著道:“這跟做夢有什么關系,而且一夢不起!我太傻了?!?
“能知道自己傻還不算晚?!彼漓`道。
“不可能了?!惫苡破鄳K的笑道:“這種自我的怨氣相互侵襲,是不可能并合的下來的?!?
“生亦不算生,死亦不算死,算不得什么!”死靈冷笑著,并放下手中的藤條,不在拉管悠,自己則向主動向那漩渦里走去。
不幾下,她的身體便只剩下影一般的大小在游渦里,再一會兒,什么也沒有了,在這種曼延整個空間的東西,任何的物質在它的面前,也無存于大小性質了。
“為什么不讓我早些死去,這般受盡折磨而死,還不如他們死的痛快!”管悠嘲笑著自己,也閉上眼,只等著死亡的到來。他感覺自己被漩到一漩渦中,就如一片樹葉,掉到激流之中!又如一粒稻子掉入到大坎中,正被碾壓!他的身體被無形的東西剝了去,然而,這一切竟然沒有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