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校長一夜失眠。
雖然已經極度困乏,但是恐懼和擔憂像海浪一般不停的席卷了過來。
擔憂的是,自己辛苦奮斗這么多年的努力一瞬間化為烏有,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恐懼的是,闖下這么大的禍,電信桿折斷了,鎮(zhèn)上的電也斷了,農行的會議室被戳進了電信桿,不知道政府會怎么處罰我們。供電所那邊會不會處罰我們,農行會不會告我們,還有政府會對我們怎么樣?
善后的工作應該怎樣開展?
龔校長反復想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天邊已經蒙蒙亮。困乏到了極點,竟響起了鼾聲。
到了早上,龔校長被媳婦推醒。說道:“你還在睡懶覺,像個沒事人一樣。趕緊先主動去聯(lián)系溝通,跟相關的單位賠個不是,看下怎么賠損失。最好能少賠點錢,政府也不來找我們的麻煩。”
龔校長睜開了雙眼,一點都不清醒。
指著自己的熊貓眼說道:“昨晚就沒睡著,失眠了,剛剛睡了一小會。”
媳婦心疼地說:“要不您在睡一會吧。”
龔校長掙扎著起來說道:“算了,先辦正事吧。我們出發(fā)吧。”
路過工地,工地上人走樓空,師傅昨晚出了事后就找不見了。那天還沒有到趕集的時候,但是街上人卻比平時多了好幾倍,比趕集還熱鬧。
很多人都圍著派出所看熱鬧,而派出所燈火通明,比平時開門早多了,很多民警正忙碌地跑進跑出,感覺胡子沒刮、臉也沒洗,一臉疲倦的樣子。
龔校長一時也摸不到頭腦,此時也沒有一點心思去看熱鬧,快步走到了農行,之間那根電線桿倒在了農行會議室的窗戶上,電信桿的頂端捅破了窗戶的玻璃,卸靠近了會議室里面。
龔校長看了一下,主要是窗戶損壞,室內估計辦公桌或許有點擦掛,總體應該問題不大,估計要找人重新把窗戶修繕一下,龔校長略微放下心來。
只要農行的人不深入追究,賠錢也賠不了多少。這個時候農行的人還沒上班,估計還沒注意到會議室被插進了一個電線桿。
龔校長馬不停蹄地去了供電所,供電所昨晚斷電已經被弄得焦頭爛額,正找不到事主,已經派人去巡檢了。看見龔校長送上門來,立即破口大罵,把龔校長訓斥了一通。龔校長只能默默忍受,不敢發(fā)絲毫牢騷,怕自己不配合,供電所漫天要價,上綱上線,那就麻煩了。裝下孫子又不會有什么損失,這幾年的經商經驗,龔校長早就把面子看得很淡了,只要不是涉及到實際利益,龔校長都能陪著一張笑臉。
龔校長媳婦這個時候也沒閑著,到處打著電話,到處找關系,托熟人說情。
一個小鎮(zhèn)上,低頭不見抬頭見,大家都沾親帶故,幾通電話下來,龔校長已經安排了好幾路人馬找到了農行和供電所的領導說情了。
農行行長接到電話,趕緊從自己住的農行大樓上面跑到窗口往樓下一看,乖乖,把自己都驚出了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