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換好衣衫,直接將玉佩拿來壓了裙子,白萱覺得這玉佩真的成色很好,對于白萱要去鎮國公府,趙嬤嬤有些擔憂,但也放心,這一年白萱的規矩極好了。
“鎮國公夫人是京城有名的重規矩之人,姑娘您去了一定不要像家中那樣隨意。”趙嬤嬤在皇后宮中待的時間久了,對各府女眷都有了解。
“多謝嬤嬤提點。”白萱從來不過問趙嬤嬤以前地事。
白萱讓趙嬤嬤將自己從北安帶來的兩張雪狐的皮子裝好,又裝了幾種京城少有的點心,乘車與白安就出了門。
“姑娘,您不緊張嗎?”春柳有些緊張,手心里已經出了汗。
“這有什么好緊張的,放輕松。”白萱出了奇的平靜。
白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點兒也不緊張,就好像是要回家的感覺一樣,對就是回家,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萱兒,你別緊張,鎮國公府的人都很好。”白安怕自家妹妹緊張,在車外的馬背上安慰著白萱。
“大哥,我不緊張,沒事的。”白萱給白安回應道。
白安聽著白萱輕松的語氣就沒有多說什么,大概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鎮國公府的門口。
鎮國公院子里的管事已經在門口侯著了,只是沒有想到白萱也來了。
“劉管事,這是家妹,今日得知我要來鎮國公,為了感謝鎮國公府對我的照料,特地來感謝。”白安最近對人情世故懂的太多。
“有勞白姑娘惦記府里了。”劉管事也聽說了白安有個妹妹管家的事。
白萱跟著白安的身后,沒有多瞄一眼其他的地方,春柳也是安安靜靜的走在白萱身邊,眼睛沒有瞟看其他東西。
很快就到了后院,白萱被帶到了老夫人的房里,白安去了書房見白景清。
“見過老夫人。”白萱一進門就看見一位老婦人,只看了一眼就低著頭行禮。
“不用多禮,快快上前讓我看看。”孫氏沒有看清白萱的臉,只是覺得白萱讓她覺得很舒服。
“是。”白萱款款走上前去。
孫氏楞了,就連孫氏身旁的宋婆子也愣住了。
“好孩子。”孫氏眼里泛著淚光,用手摸著白萱的手背。
白萱只當是孫氏喜歡她,并沒有多想。
孫氏打量著白萱,從上到下的看著,然后盯著白萱腰間的玉佩死死挪不開眼。
“孩子,你這玉佩是?”孫氏的手有些發抖。
“我父親留給我的。”白萱感受到了孫氏情緒的波動,老老實實說。
“宋婆子,你去叫老爺。”孫氏聲音都在發顫。
“哎。”宋婆子擦著眼腳的淚珠,快步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鎮國公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白安也跟在身后。
“夫人。”鎮國公看到白萱的那一刻也是楞了楞。
“老爺,您看這是不是翔哥兒的玉佩。”孫氏已經從白萱的手中接過了玉佩。
“是,是,是翔哥兒的那塊。”鎮國公的心情真的是悲喜交加。
“我苦命的翔哥兒啊。”孫氏已經開始大哭了起來。
白萱與白安交流了一下眼神,白萱輕輕搖了搖頭,白萱反手握著孫氏的手,用另一只手輕撫著孫氏的后背。
孫氏哭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白萱一直在一旁安慰孫氏,給孫氏喂了好幾次水。
“你父親是我唯一的兒子。”白景清哽咽著聲音說道,“他走丟的時候才八歲。”
白景清給白安與白萱兄妹二人還原了白易安八歲走丟的事。
白易安原名白孟翔,是鎮國公白景清與孫氏的第二個孩子,出生的時候白景清還在戰場殺敵,白孟翔一出生就擁有萬千寵愛。
白孟翔走丟是在正月十五,孫氏帶著十歲的白思蘭與八歲的白孟翔去看花燈,婆子都跟著,白思蘭不小心摔了一下,孫氏去關心白思蘭的功夫,白孟翔就走開了,被擠進人流再也沒有回來。
“你父親一直是你祖母的心頭大病,自從你父親走丟后,你祖母身子越來越不好。”白景清是看著孫氏一點一點消瘦起來的。
“祖父。”白安與白萱跪下給白景清行著大禮,孫氏喝過安神的藥已經睡熟了。
“好孩子,快起來。”白景清現在的心情很復雜,自己的兒子已經逝世了,但是自己卻找到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
“祖父,這些年您和祖母受苦了。”白萱此刻也紅著眼睛。
“能找到你們兄妹幾人祖父心愿已了,也對得起列祖列宗了。”白景清的雙眼通紅。
“祖父,身體重要。”白安看著白景清的白發,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白安與白萱最終還是留宿鎮國公府了,這一消息就像是一個石頭砸出了個大水花,慢慢在京城里蔓延開來。
“好孩子,祖母這兒不需要你伺候了。”孫氏看著在自己這兒忙前忙后的白萱很是欣慰。
“祖母,您一定要好起來。”白萱感慨自己找到了白易安,不對白孟翔的親身父母。
“會的。”孫氏摸著白萱的頭道。
白安與白景清用完晚膳又去了書房,白景清感慨萬千。
“容哥兒在書院一切都好?”白景清一想到還有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孫子就開心。
“容哥兒前日還來了信,說一切都好。”白安想著要趕快給白容送信過去,一來一回起碼要大半個月了。
白景清與白安又聊了一些事情,等白萱睡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春柳這一天的心情也是起起伏伏的。
白萱早就傳消息回去讓趙嬤嬤不用等他們。
皇宮內,弘慶帝聽著探子說鎮國公府發生的事,不由的感慨。
“本來覺得白家姑娘的身份有些低,現在,就看老三自己的了,鎮國公可不好對付。”弘慶帝摸著胡子瞇著眼睛笑道。
“三弟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太子忍不住的抖著肩,他想快點回東宮將這個好消息說給秦楨聽。
蘇錦年遠在北安,還沒有收到白家的消息。
“不知道萱兒有沒有想我,早知道萱兒這么早進京,我就不來了,現在又不能私自離開。”蘇錦年腸子快要悔青了。
現在他作為草原一事的負責人,怎么都要等一切穩定下來才能離開北安。
“啊,誰能救救我。”玄一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去看蘇錦年的臉,他會忍不住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