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許你一片深情海
- 鞓紅
- 3109字
- 2020-06-08 09:10:00
宋惟諾摸到熟悉的輕薄柔軟,很驚喜,這個面料手感太特殊了,她不會認錯。她拎起來看款式,依舊是簡單的吊帶修身裙。
兩人間的第一次,因為他錯手撕壞了自己心愛的衣服,差點進行不下去。
當時聽他隨口說衣服壞了可以再買給她,以為他只是哄她,沒想到他看似隨口一說,竟都是承諾,全記在了心里,切實地履行。
“你是怎么買到的?那個制衣師傅脾氣很怪的。”
為了買到這件衣服確實費了寧珂好一番功夫,托了好幾位朋友。
看到宋惟諾如此開心,寧珂覺得也不過是多費了些口舌,摸了摸她的頭:“托人代購,花了些時間。你去試一試,看合不合適。”
宋惟諾在他手心蹭了蹭,轉身飛快地跑回臥室,門都忘了關。
寧珂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看到她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褪了個干凈,他喉頭滾動,勉強地用理智拽走了自己流連的目光。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穿一次再也忘不了,這種料子特別親膚,我非常喜歡。”
宋惟諾光著腳,跑到他身邊,喜悅溢于言表。
借著窗外投來的光亮,勾勒出輕薄的衣料下優美的身形。
“宋惟諾。”
寧珂抓住她的手,像被燙到了一樣立時放開。
他起身去洗漱臺清洗雙手,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宋惟諾看著他用了兩遍洗手液,將手里里外外、溝溝縫縫都給搓洗了一個干凈,原本的迷惑逐漸被一個猜想替代。
看到男人終于洗好手,抽出紙巾沾掉水跡,宋惟諾后退了一步,不聽任何解釋和游說,轉身躲進了衣帽間。
她觀察過了,整個屋子的房門上鎖他都可能有鑰匙,只有衣帽間是從里上鎖的,他進不來。
看著一眨眼功夫溜得不見蹤影的女人,寧珂只能認了栽。這是在他家,他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寧珂拍了拍衣帽間厚重的門板:“我不碰你,你出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才不信他能如所說的那般克制,能克制住他剛才就不會動歪心思。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他。
寧珂搖了搖頭,轉身去做午飯。
兩人早飯吃得早,他不相信她不餓,用美食總能勾出她吧。
做了一桌子的菜,花了一番功夫,浪費不少時間,寧珂再次來到衣帽間拍門板。
“吃飯,惟諾。”
依舊沒有人理他,不會是餓暈了吧?
驀地,他抬頭看了看門軸上方的燭臺,家里的熏香,眉頭鎖緊。
寧珂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時間,抬起腳發狠地跺起厚重的實木推門。
自從接手副院長職務,他的工作壓力驟增,心理上的負擔也很重,經常熬夜,作息極不規律,最終演變成了神經衰弱。
熏香是特制的,清冽的香氣來自于諧調的鳶尾花和青薄荷,味道清新好聞,但在基香中加入了大量的佛手柑、洋甘菊、紅花頡草精油,用于舒緩安神,有助眠功效。
他常年聞著這股味道入睡,并未覺得它有什么特殊之處,但宋惟諾不同,她的身體正常,在這樣的香調下待得久,神經便會處于放松的狀態,易于犯困。
衣帽間是封閉的空間,一直處于密室也會因為氧氣稀薄而更困乏。
寧珂只希望不是自己多慮了,但現在也只有弄出大動靜,才可以逼她出來。
門內傳來窸窣聲,挪動特制門栓的聲音,厚重的門終于從里拉開。
套了一件加絨帽衫的女人,睜著大眼睛看門外一臉郁色的男人,滿臉的迷糊和費解,她確實是埋在溫暖松軟的衣服堆里睡著了。
看著男人一步步逼近,她往后退,腳跟撞到衣柜底框,腿一軟再次蹲坐到了松軟好聞的衣服里。
“你怎么了?”
寧珂沒有說話,內心的擔憂和緊張蓋過了理智,他將她扯起來拽進懷里,吻如雨點落在她眼耳口鼻上。
撐在他胸口的手,感受到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猜到他應該是擔心了,她環住他的背,順從地給他回應。
“若你不想、不愿意,直接告訴我,我不會強迫你的。”
宋惟諾輕輕地應了一聲。
但她覺得,情難自已,既是相愛又何必煎熬。
“衣帽間是封閉空間,你知不知道長時間待在這里,有多危險?”
寧珂拉她坐到餐桌旁坐下。
飯菜擱得稍久,未扣蓋的已經涼了。
雖然宋惟諾在生活中秉持著中正、不偏倚,在餐桌上也吃得葷素相當,可寧珂還是留意到了些微的端倪,她不喜歡吃青疏。
筷子是伸到了碟子里,夾起的菜葉卻是可憐的一小截兒,所以吃到最后青疏還是剩了很多。
“不好吃嗎?”
“好吃啊,很不錯的。”
宋惟諾機械地嚼著菜葉,夾了些米飯放進嘴里。
兩人一同伸出筷子,寧珂卻仗著手臂更長先夾走一根蔬菜,宋惟諾的筷子停在碟子上,眼睛盯著他夾進筷子里的那根菜葉。
“是我先看中的。”
他怔了一下,看向筷子里的那根青疏,這根和其他有什么不同嗎?
看品相是好一點,莖葉均衡,色泛青綠,看起來鮮嫩。
寧珂把舉到嘴邊的菜放回盤子,她立刻夾走了。
看她吃得一臉饜足,寧珂算是知道了,原來她不是不愛吃蔬菜,而是格外挑嘴罷了。
吃完收拾碗筷,宋惟諾想幫忙,寧珂有些兇地瞪了她一眼:“換了紗布就覺得自己好完全了是嗎,一邊歇著去。”
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因為屏幕太大,不是自己習慣的視區,宋惟諾覺得圖像呈現得很怪異,有些失真。
已經過了正常地新聞播報的黃金時間,各臺不是在播下午茶劇場,就是娛樂節目,新聞頻道放送的也是顯得有些冗長的話題報道。
有些百無聊賴地調著臺,轉到常收看的燕江衛視,宋惟諾停了下來,把遙控器插進了收納盒里。
反正也沒什么可看的,這個時間段應該會播調查采訪。
寧珂收拾完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宋惟諾,身體前傾頭習慣性地往左偏,盯著電視看得一臉認真。
他掃了一眼,是紀實類的采訪節目。
寧珂在宋惟諾身邊坐下,把她抱在腿上,伸手將她盤起來的腿捋順了端正地放好。
他的手無意地劃過女人的大腿內側,觸到細膩他有些流連,可懷里的女人沒有一點反應,注意力全集中在電視上。
“初凝長得真好看,五官精致,簡直無死角。”
“嗯?”
聽到她說的話,寧珂抬眼去看電視,只瞥到了一抹輪廓,畫面就切到了視頻資料。
“沒有你好看。”
宋惟諾轉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懷疑他是不是眼瞎,或者審美出現了問題。
燕江臺她看了十幾年,每日各時間段的欄目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她記憶力不錯,對臺里的主持人、記者都印象深刻。
五六年前,第一次看到付初凝是她參與主持跨年晚會,之后她主持了十一點檔的晚間夜話。那幾年很流行聽電臺,付初凝人美、聲音好聽,自然吸引了一批忠實觀眾。
宋惟諾也是煩悶中聽到,頓時驚為天人。
她覺得這位女主持的聲音悅耳好聽,表情恰當放松,給人很舒服的感覺。除了專業素養很過關,她的長相更是額外的加分點。
“你再好好看看,初凝的長相,應該是你們男人喜歡的。”
寧珂看她說話時纖細白皙的頸,隨著動作的牽動帶出優雅的曲線。
“我還是更喜歡你。”
宋惟諾有些受不了這個男人在耳邊吹氣,他的話真的要膩死人了,還不符合實際。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擺正對著電視。
“看好了,這位就是我很喜歡的主持人。”
寧珂順從地把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畫面已經切回。
“下面插播一條最新時訊……”
看著屏幕上的女人垂眸抬眸間已經換上哀痛的表情播報一條悼訊,他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幕。
“她叫什么?”
聽到男人的問題,宋惟諾很滿意,她就知道他會“愛屋及烏”。
“付初凝,燕江衛視的主持人。”
“是她?”
宋惟諾有些詫異地看著寧珂的表情,看到他雙手不自覺地交疊,明顯是在思考。
“你認識她,或者見過?”
“不算。”
將腦中零碎的畫面拼湊起來,將一切不尋常的表現串連其中,寧珂大概明白了。
簡方南已經訂婚的消息,只要留心,不難搜索到,但關于訂婚女方的信息卻很少,寧珂也只知道一個名字——付初凝。
寧珂一直以為簡方南不滿意這門長輩訂下的婚事,因而在外面格外放縱,甚至仗著年輕而格外瘋狂,到處沾花惹草。
他已經不止一次碰到簡方南毫不避諱下屬,在“簡心”正常的上班時間,在辦公室里與女人公然索/歡。
因為幾次見到的都是同一個女人,她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來,簡方南是身在局中,自己糊涂罷了。
寧珂松開交疊的雙手,攬住宋惟諾的肩:“只遠遠看過幾次,礙于場合特殊,不方便認識。”
經他這么一說,宋惟諾更好奇了:“場合特殊,不方便認識?”
寧珂“嗯”了一聲,把頭埋進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她是簡方南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