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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默默的愛

黑天鵝樂隊的排練仍在緊張進行著,裴忻今天的狀態很不好,由于前幾天晚上練琴著了涼,這會還發著燒,陶貝貝不停地勸她回宿舍好好休息,或將樂隊的排練時間延后,但是她不肯,復賽在即,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原因而打亂樂隊的進度。

這一次進入市級復賽的共有十四支高校樂隊,比賽結束后,將會淘汰八支,也就是留下六支樂隊進入決賽,這十四支樂隊每一支都獨具風格,實力不容小覷。

第二首新歌前幾天就完成了編曲,這一次,副歌的后面還加上了一段超炫的吉他solo,這段solo是莫齡精心編排的,連一向要求甚高的裴忻聽了都很滿意,一開始裴忻還很詫異,這種難度的曲子,她一度傻傻地認為只有何亞維才能勉強彈出來,沒想到莫齡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彈到這樣高的境界。

裴忻確實不夠了解莫齡,對于演奏功底扎實的莫齡而言,這段炫技的solo也僅僅發揮了她七成的技術而已,不,也有可能是五成。

圍困在深夜里

曾經的純真漸漸地遠去

抹去了悲情

破舊的書籍里

跌宕的故事被時間封印

忘記了結局

我在陽光下蜷縮成真理

守護這碎片記憶

……

這是一首重金屬風格的音樂,不僅是裴忻和莫齡,望思瑪和陶貝貝也都很喜歡,尤其是陶貝貝,她一直視裴忻為偶像,而裴忻渾厚有力的金屬聲線,也最適合這一類型的音樂。

“這首歌不拿第一名,簡直天理不容啊。”任何時候都無比樂觀的陶貝貝一直堅信,黑天鵝一定能在下一場比賽中大獲全勝。

“裴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唱到第二段的裴忻體力明顯跟不上,她原本唱歌的時候都是站著的,今天竟然靠在身后的音響上,看到裴忻豆大汗珠一直往下淌的莫齡不由擔心起來,“你這樣會越燒越厲害的。”

“貝貝,我覺得你最后收尾的音色有些突兀,最后一個音明顯比望思瑪的吊镲快了半拍……”裴忻仍仔細聽著音樂里的每一拍,“我們再來一次。”

說這話的時候,裴忻的聲音比方才更加虛弱,這四個姑娘里面,主唱和鼓手是最耗費體力的兩個人,望思瑪經過江峪一個多月的特別訓練,體能明顯進步了很多,一首速度較快的歌打上幾遍倒也沒太大問題,而裴忻就不同了,她一邊發著燒,一邊要專注聲音的音量與力量的變化,手里還要兼顧吉他,一個多小時排練下來,已經消耗了她很大體力,這會兒,她的嗓子明顯出現了疲憊嘶啞的狀態,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們再來一次,大家注意控制好右手的音色,跟著節奏不要亂。”看到裴忻仍在硬撐,莫齡忍不住發話了,“這遍大家一定要排好,然后我們休息一下。”

音樂想起,姑娘們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音樂里,鼓、貝斯、吉他踩著點依次進入到旋律中來,但是輪到裴忻開唱的時候,她卻沒有了聲音。

莫齡抬頭看了看她,只見裴忻站在話筒前,身體開始搖搖晃晃,她馬上跑上前扶住了裴忻,裴忻靠在莫齡的身上緩緩癱倒在地,手里還緊緊抱著吉他不被磕到地上。

“裴忻。”大家圍了上來。

“好燙。”莫齡摸了摸裴忻的額頭,“這燒,怕是有三十九度了。”

姑娘們什么都顧不上了,迅速把裴忻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裴忻病了,上呼吸道細菌感染,再加上這兩天不湊巧又碰上了生理期,所以才發了那么高的燒。

這會兒,醫生強制她留在醫院吊三天的抗生素,她拗不過醫生和莫齡,也只能乖乖待在了醫院。

“晚上我留下來陪你吧。”莫齡焦急地說。

“你明天不上課?”裴忻問。

“不上。”

“如果我沒記錯,明早是你晨讀會。”

“沒有。”

“這么有空,這兩個家伙你不回去盯緊點兒嗎?”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望思瑪和陶貝貝,陶貝貝撅起小嘴朝著裴忻扮了個鬼臉。

“血槽都空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莫齡說。

裴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另外兩個,沉默了幾秒,“也是。”

冬季的夜空星辰如畫,簡單吃了點晚飯,兩個姑娘在病房里抵掌而談,曾經的兩人,因為何亞維的緣故,可以說是最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人,如今這漫漫長夜,兩個姑娘倒也絲毫不覺尷尬,因為黑天鵝樂隊,她們拋棄了過往,彼此坦誠相待,竟然成了朋友,對著窗外的夜空,她們開始談論起各自喜歡的音樂,喜歡的樂隊,還有喜歡的電影。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加入這個樂隊?”裴忻倚靠在病床上問莫齡。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裴忻露出難得的一絲笑意,“算了,無所謂,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

莫齡看著她,同是欣然一笑,想說點什么,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半句回去,“是啊,天曉得我會和你在一起。”

夜未央,人已倦,虛弱的裴忻說著說著便倒頭睡去,莫齡將她身后的靠墊拿下,替她蓋上了被子,裴忻銀白色頭發枕在米白色的枕頭上,身上還蓋了條純白色被子,那個舞臺上英姿颯爽的女王裴忻,此刻就像一只乖巧柔弱的白色小貓,獨自蜷縮在溫暖的被窩中。

莫齡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望著她。

裴忻的睫毛濃密而上翹,高挺的鼻梁處有一顆淡淡的黑痣,紅潤的嘴唇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即使同為女孩的莫齡,也忍不住想多看她兩眼。

自從大一的時候見上一面,裴忻就在莫齡的心里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象。

大學一年級時,她去找男朋友何亞維,也就是在那晚,她第一次遇見這個臨危不懼且對她充滿威脅的女孩。

大學二年級,她經過琴行再次遇到了正和朋友在一起排練的裴忻,那時的裴忻手握吉他,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她羨慕她,因為她看到了自己最向往的美好生活,但同時也錯過了最重要四級考試。

大學三年級,她第一次去看了亞洲校園樂隊大賽的市級決賽,她明知道十心樂隊不僅有裴忻,還有何亞維,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看,而當裴忻的歌聲唱響超級音樂館的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再也沒有了何亞維,讓她真正感到震撼的,唯有舞臺上那個光芒熠熠的主唱裴忻。

第四年,她如愿以償,在一系列機緣巧合下,她和裴忻走到了一起,成為了黑天鵝樂隊不可或缺的吉他手,這一年,她決定過自己的人生。

“啊!黑——”剛睡下沒多久的裴忻突然坐了起來,“莫齡,快開燈,快開燈!”黑暗中裴忻驚慌失色大叫起來。

為了讓裴忻睡個好覺,剛才莫齡已經把病房的燈全都關了,窗簾也拉緊了。

“好好好,你別急。”莫齡立刻跑到門口打開了燈,病房里很快又亮敞起來,“裴忻,你不會怕黑吧?”

“怕。”裴忻的身體竟然嚇得哆嗦起來。

“好好好,我不關燈,不關燈,你安心睡。”莫齡又給裴忻蓋上了被子,“難怪你宿舍的人總是投訴你開夜燈,原來你真的怕黑。”

裴忻躺在床上,漸漸地,她又酣然入夢。

晚上十二點,莫齡剛想在邊上的躺椅上休息一會,裴忻的電話突然亮了,“這么晚了,是誰打電話過來?”莫齡本想將柜子上的電話按掉,但是當她拿起電話的那一剎那,她驚呆了。

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尾號是2100,莫齡確認了好幾遍,這個號碼,正是前幾天在芬雅買家那里看到的發貨人電話,不會有錯。

“天吶。”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裴忻,也跟芬雅的假琴有關?”

不,不會的,莫齡不斷暗示自己。

“裴……”她想叫醒她,可看到眼前虛弱的裴忻,她也沒有再叫醒她。

莫齡接通了電話。

“喂,裴忻!你暈倒了啊。”

莫齡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不接我電話,所以才換個號碼,你沒事吧,喂,你說話呀……”

電話那頭的莫齡早已說不出話來,雖然這個號碼沒有顯示名字,但是她聽得出那個說話的人是誰,這個聲音,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莫齡掛斷了電話,那個用2100號碼打給裴忻的男人,是何亞維。

江峪和望思瑪她們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而她們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裴忻。

“不可能,他不會這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何亞維在這個圈子里本來口碑也不怎么樣。”江峪說。

“那也不會,他雖然很想賺錢,但絕不會干這種勾當,他前途不想要了嗎?”裴忻反駁道。

“或者,他也是被騙的呢?”莫齡安慰起病床上的裴忻,“我們報警吧,不要亂猜了,讓警察把事情調查清楚。”

對于何亞維的為人,裴忻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雖然他自負又花心,但這種“違法”的勾當他還是知道輕重的,畢竟,他要對他的母親負責,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何亞維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離異了,父親去了一個有錢女人的家做起了上門女婿,這些年,父親對他們母子倆不聞不問,撫養費自他十八歲之后就再也沒有給過,母親為了培養他,一天兼三份工,砸鍋賣鐵供他讀到了申南大學。

裴忻很清楚,何亞維雖然喜歡彈吉他,但要把音樂當成夢想,對他來說仍是遙不可及的東西,樂隊演出雖然有微薄收入,但要用它來養活自己就是杯水車薪了,歸根到底,藝術還是有錢人玩的,像他這樣家庭出身的人,不允許。

去年的亞洲校園樂隊大賽過后,何亞維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越來越急功近利,吉他也不怎么練,演出也很敷衍,還經常跟社會上的人混跡在一起,雖然他說是在為畢業后的出路做準備,但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一直讓大家很反感。

“算了,他怎么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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