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創新創業經驗

當提起硅谷成功的原因時，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斯坦福大學，而另一所大學卻經常被人忽略，而事實上它對硅谷的形成和發展功不可沒，這所學校就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

在計算機科學發展的貢獻方面，伯克利曾經研發出加州第一臺計算機（Caldic）、精簡指令集計算（RISC）、伯克利Unix軟件分發版、冗余廉價磁盤陣列（RAID）等，這些都對計算機行業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在培養知名企業家方面，伯克利培養出了蘋果公司共同創始人史蒂夫·沃茲尼亞克、提出集成電路發展規律“摩爾定律”的英特爾創始人戈登·摩爾、締造了英特爾輝煌的總裁安迪·格魯夫、谷歌前任董事長埃里克·施密特和特斯拉共同創始人馬克·塔彭寧等硅谷領軍人物。

伯克利概況

1849年，加州通過了第一部憲法，其中提到加州要建立一個包括大學在內的完整教育系統，這為加州大學后來的成立埋下了伏筆。1866年，加州利用美國聯邦政府的土地撥贈法案，建立了一所農業、礦業和機械學院。

在加州農業、礦業和機械學院建立之前，奧克蘭已有一所在實際運行的私立加州學院。1868年，在多方力量的努力下，這兩所學校合并組建了新的加州大學。1873年，加州大學搬到了奧克蘭以北、加州學院校董們此前購買的一片可以遠眺舊金山市區并將之命名為伯克利的地方。進入20世紀，為了適應加州不同地區經濟發展的需要，加州大學在洛杉磯等地建立了分校，但都歸位于伯克利的加州大學管理。

20世紀50年代后，各個校區要求更大的獨立辦學自主權的呼聲日益高漲。1951年，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成為第一個享有跟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同等辦學地位的高校，兩校校長都向加州大學總校長負責。盡管如此，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辦學依然存在諸多掣肘。1957年，隨著支持加州大學系統全面改革的克拉克·卡爾（Clark Kerr）上任加州大學校長，他賦予了各個分校高度自主權，由此形成了現有的加州大學治理體系。現在，加州大學共有10個分校，每個分校之間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伯克利也是跟亞洲和中國聯系最為緊密的美國大學之一。伯克利東亞圖書館館長周欣平跟我說，當伯克利剛剛建校時，就有一位校董提出，伯克利應該把面向亞洲作為其區別于美國東部強校的特色。在這位校董看來，雖然當時太平洋對岸對美國的重要性遠無法跟大西洋對岸相比，但歷史將證明，未來太平洋對岸將更加重要，后來歷史的發展也印證了這位校董的前瞻性眼光。2018年伯克利秋季入學的42519名學生中，亞洲背景的學生為14144人，占比為33%。

伯克利歷史上還出現過一位華人校長田長霖，這也是美國頂尖大學中第一次由華人擔任校長。田長霖1935年出生于武漢，幼時四處躲避戰亂，后來顛沛流離到臺灣。他從臺灣大學畢業后，跟人借錢到美國留學。這樣一個自稱為“窮孩子”的人，在日后取得了驕人的成績。他用一年多的時間攻讀下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學位，后來到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機械工程系任教，從事熱傳導研究，年僅26歲就獲得伯克利最年輕的“杰出教授獎”。1990年，他從200多名候選人中脫穎而出，被加州大學校董會選為伯克利第七任校長，直到1997年離職。

田長霖擔任校長期間，正值加州政府大量削減教育開支，他為了伯克利的發展盡心盡力，四處籌集資金。他當時說：“對伯克利而言，問題不是我們能否生存下去，而是我們到底是選擇卓越還是選擇平庸。”由于早年因華人身份而備受歧視，所以他在校長任上極力倡導種族平等，實行入學種族配額制。

在伯克利東亞圖書館內的一面墻上，擺放著一些伯克利的知名東亞校友的圖片。其中包括知名物理學家吳健雄、臺灣地區政治人物宋楚瑜、美國能源部前部長朱棣文和日本軟銀集團孫正義等。

而中國人較為熟知的伯克利校友還包括孫中山長子孫科。數學家陳省身、作家張愛玲、“清華國學院四大導師”之一的趙元任曾經在伯克利工作過。中國工程院院士、中星微電子創始人鄧中翰是伯克利歷史上第一個獲得理、工、商三個領域學位的人。著名數學家丘成桐、經濟學家錢穎一、國際關系專家閻學通等，都曾經在伯克利求學或者工作。

伯克利的高水平研究

2019年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建校151周年。151年來，伯克利為人類科技進步做出的貢獻舉世公認。

1943年，伯克利物理教授羅伯特·奧本海默（Robert Oppenheimer）領導“曼哈頓計劃”，許多伯克利師生參與到原子彈的研發過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奧本海默雖然被稱為“原子彈之父”，但他個人反對將核技術用在戰爭中。

1980年，伯克利科學家提供了恐龍滅絕原因的證據，證實6500萬年前一顆小行星或者彗星撞擊地球造成了恐龍的滅絕。1981年，電腦科學家大衛·帕特森（David Patterson）領導的項目產生了一種讓電腦中央處理器可以更簡單、更便宜以及更快的設計方法，即精簡指令集。2012年，伯克利的詹妮弗·杜德娜（Jennifer Doudna）發明了CRISPR基因編輯技術。伯克利及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共發現了16種化學元素……

根據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The U.S. News and World Report）2018年10月30日發布的世界大學排行榜，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被評為全球第四，位于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和斯坦福大學三所私立大學之后，在公立大學類別中排名世界第一。根據上海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過去10年里伯克利一直位于全球最頂尖的五所學校之列。

伯克利歷史上共產生了107位跟伯克利相關的諾獎獲得者，僅次于哈佛大學和劍橋大學。現在在伯克利任教的諾貝爾獎得主有八人。走到位于伯克利校園中心鐘塔的西北角，一眼就可以看到一排標注為“NL”的車位（NL即英文中的Nobel Laureate簡寫），這是伯克利校園內的諾獎得主專用停車區域。說起這個區域的設置，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1931年，伯克利物理學家恩內斯特·勞倫斯（Ernest Lawrence）設計了第一個回旋加速器，打開了通過粒子物理探究物質世界結構的大門。1939年，勞倫斯成為伯克利歷史上第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教授。在這之后的數十年里，伯克利教授又獲得了多個諾貝爾獎。由于伯克利校園內停車位非常緊張，一開始有人開玩笑，提議應該獎勵給諾獎得主一個固定車位。1983年，時任校長艾拉·邁克爾·海曼（Ira Michael Heyman）把這項提議變成了現實，在校園中心位置開辟了諾獎得主專屬車位。這個區域也在時刻提醒伯克利的教職工和學生：這所學校的追求是學術卓越和改變世界。

伯克利之所以能保持強大的研發能力，除了在研發上的巨大投入外，至少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強調研究的“實用主義導向”。2018年的諾貝爾獎得主中，有三人跟伯克利相關。現在在得州大學安德森癌癥中心工作的生理醫學獎得主吉姆·阿里森（Jim Allison）曾擔任伯克利癌癥研究實驗室主任，他獲得諾獎的成果主要是在伯克利完成。現在在加州理工大學擔任教授的弗朗西斯·阿諾德（Frances Arnold）獲得化學獎，她在伯克利取得了博士學位。經濟學獎獲得者保羅·羅默（Paul Romer）曾于20世紀90年代在伯克利任教。

在伯克利主管科研的副校長蘭迪·卡茨（Randy Katz）看來，一直以來，學術研究被分為“基礎”和“應用”兩個類別，但伯克利打破這種區分方式，倡導解決實際問題的“實用主義導向研究”（Use-inspired Approach）。阿里森和阿諾德的研究就是最好的例證，即伯克利不是一個象牙塔，而是為了解決實際問題。

他說：“我們的最重要目標之一，就是將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聚在一起，解決今天我們所面臨的急迫問題，去辯證地審視科學家群體已經認可的知識，去熱切地將突破化為可以深刻影響人們生活的實際應用。”

第二，開創和保持跨學科和大科學研究的傳統。二戰時期，為了趕在德國人之前制造出原子彈，當時在伯克利擔任物理學教授的奧本海默臨危受命，牽頭“曼哈頓計劃”。這是一個龐大工程，奧本海默對美國軍方表示，必須集中多個學科的一流科學家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實現這個計劃。軍方聽從了這個建議，一組跨學科、跨大學、跨地域的科學家們集中在一起，最后成功研制出了原子彈。這在學術界也開啟了一種新的研究方式：大科學（Big Science）。到現在，伯克利勞倫斯國家實驗室研究領域依然覆蓋多個領域，體現出多學科交叉研究的特點。

另一個代表伯克利跨學科研究的機構是CITRIS，它的全稱是“增進社會福利信息技術研究中心”（Center for Information Technology Research in the Interest of Society）。它由加州大學總校于2001年牽頭成立，旨在縮短科研成果從實驗室到實際應用的時間。該機構由加州大學的四個分校共同組成，除了伯克利外，還有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圣塔克魯茲分校和默塞德分校的教授們共同參與研究。自2001年成立以來，中心已經在納米技術、計算機科學、工程制造、社交媒體等領域做出了顯著貢獻。

第三，給予教授學術探索的自由和管理上的尊重。在對科研人員的管理上，伯克利跟其他美國頂尖大學一樣，教授要取得終生教職，一方面需經過嚴格的考核，另一方面也鼓勵自由探索。伯克利哈斯商學院資深教授大衛·蒂斯（David Teece）對我說，在伯克利，學校領導或院系領導并不會直接給教授下達某項任務，這最大程度尊重了教授的學術自由。

伯克利在治校和管理過程中，對教授的意見也是非常尊重的。我在伯克利訪學期間，恰逢學校要改造工程學院附近的一個停車場，需要推倒重建辦公樓。因為很多老師和學生的車就停在那里，所以改造意味著很多人的車需要停到更遠的地方去，因此很多教職人員都反對。為此，工程學院多次給全體教職員工發郵件，收集大家對這個改造項目的意見，之后學院院長邀請所有員工參與討論會，會上院長先通報了學院近期的發展狀況，然后讓大家各抒己見。

在會上，教授們借此表達對學院辦公條件改善的建議，比如會上就有老師提出，要求學院要增加“性別中立”和針對殘疾人的無障礙廁所間數，還有老師提出學院在建筑材料上多選用透明玻璃，以此營造一種“包容”和“歡迎”的氛圍。而院長對這些細節建議也都認真對待，一一給予回應。會后，學院還鼓勵教職員工給校長寫信表達意見，并邀請校長再次過來跟教授們座談，回應教職員們的多個疑慮。即使改造項目勢在必行，但通過這個過程，也讓教職員工的意見得到了充分表達。

第四，開放的校園文化和緊密的對外互動。伯克利的技術轉化能力為何如此之強？對此，伯克利工程學院副院長常瑞華對我說，對伯克利的老師們而言，他們跟工業界的緊密合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們會很關注工業界的動態和進展，也會去考慮自己的研究和工業界如何可以結合起來。再加上教授之間的合作是被鼓勵的，所以學校并非刻意要去做技術轉化，而是提供了一個開放式平臺，讓這些創意和合作在平臺上生長出來。

美國高校往往以“沒有圍墻的大學”而為人津津樂道，而伯克利的校園開放不僅限于此。我在伯克利認識了兩位70多歲高齡的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們稱自己為“職業旁聽者”。他們就住在伯克利附近，平常的生活主要就是在校園內旁聽各種課程。其中一位告訴我，他在伯克利聽課近二十年，只有一次被拒絕過。伯克利的開放由此可見一斑。

每年4月份，伯克利都會舉辦一場校園開放日活動。在這一天，伯克利校園內的很多實驗室會對外開放，很多教授或者學生會在實驗室做講解，讓公眾了解他們在研究什么領域。很多學院和校內機構會組織游覽，這個校園開放日活動已經成為學校和公眾互動的一個品牌。

伯克利扶持學生創業的體系

伯克利也是全美最具創業特質的大學之一。根據市場研究公司PitchBook發布的2018年全球創業大學排行榜，伯克利在多項指標上僅次于斯坦福大學，位于全美大學的第二位。過去一年中，其畢業的本科生中出現了1137名企業家，創立了1012家企業，均明顯領先于全美其他大學。這些校友創辦的企業共獲得風險投資資金208億美元。

伯克利為什么能在培養學生的創業精神上走在全球前列？其核心在于，伯克利創造了一個包含創新教育、社會實踐、創業比賽、投資基金、校內孵化器、學生社團等在內的全面支撐學生創業的生態體系。

第一，跨學科的創新教育課程。伯克利同時擁有實力雄厚的工程學院和商學院，其工程學院實力排名長期處于全美前三，其商學院一般也居于前十。在伯克利校園內，跟創新創業相關的教育主要集中在這兩個學院，而且尤為強調技術和商業的交叉。

由于硅谷的技術創新氛圍濃厚，創業者必須同時具備技術背景和商業背景。因應這種需求，工程學院于2016年啟動了一個名為“管理、企業家精神和技術”（M.E.T.）的雙學位項目，學生經過四年的本科學習后，可以獲得一個商學院的管理學士學位，同時獲得工程學院的工學學士學位，具體的工程學方向可以在電氣工程和計算機科學、機械工程、生物工程、土木和環境工程以及工業工程和管理研究中選擇。為了確保效果，該項目采取小班教學，只有3%的錄取率。學生可以獲得導師的具體指導，以及大量的實習和社會實踐機會。

工程學院內還有多個培養企業家精神的中心。比如Sutardja企業家和技術中心（Sutardja Center for Entrepreneurship and Technology），這是一個綜合性的教育和研究中心，為學生和職場人士提供各種量身定做的創業和管理培訓。哈斯商學院也有一個企業家精神項目，項目設立的目的是將企業家精神融入商學院學生的學習中，并且幫助他們創辦新企業。

除了這兩個學院外，其他學院也有老師開設跟創新相關的課程。在學校課程搜索里輸入“創新”“企業家精神”等關鍵詞，會彈出來數十個結果。比如社會學系老師開設了課程《創新與企業家精神》，側重講創新產生的社會土壤，信息學院的老師開設了一門名為《當商業與技術相遇》的課程，側重于讓學生們在課堂上討論和碰撞商業思想。

伯克利的課業壓力大是出了名的，很多學生也異常勤奮。我在伯克利認識的一位大三學生，同時在修讀經濟學、工程學和哲學三個專業。而像這樣修雙專業甚至三專業的，在伯克利學生群體中并不少見，這為他們步入社會打下了扎實的知識基礎。

第二，眾多的社會實踐機會。課堂教育的成果，必須要接受社會實踐的檢驗。由于地處硅谷，學校具有跟產業界合作的天然優勢，不少學生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參與產業界的活動。Greensparc是一家利用區塊鏈技術為區域能源交易中心降低交易費用的公司，創辦于2017年。公司創始人山姆·伊諾卡（Sam Enoka）對我說，為公司開發區塊鏈應用的正是伯克利的幾名在讀學生。值得一提的是，伯克利是全美國大學里面第一個啟動區塊鏈教育的學校，從中可以看到學校對最新科技趨勢的把握和響應速度。

第三，豐富的校內創業活動。利用植物材料造出雞肉、給商品拍照后生成3D影像以方便電商平臺推廣、可以防止自行車被盜竊的GPS追蹤器……這是在Sutardja企業家和技術中心2019年春季學期結束后舉辦的創業比賽上，學生們展示的創業項目。每學期結束后，都會舉辦一次這樣的比賽，既是學生們課程結束時的匯演，也是一個尋求潛在投資者的有效機會。

學生們還通過舉辦和參加各種論壇，鍛煉創業能力，思考創業方向。我來到伯克利訪學后不久，參加了由學生組織的伯克利中美科技峰會。會上，學生們請來了加州審計長、諾貝爾獎獲得者、風投基金負責人等各行各業“大咖”，探討人工智能、區塊鏈、量子計算等最前沿的科技領域熱點問題和創業機會。會場外，不少初創企業設置了展板，邀請學生加入創業。

第四，完善的校園風險資本。在校園內的各種創業大賽中，學生們也請來了風險投資人。從2018年11月開始，這些投資者中還多了一個身影，就是伯克利學生自己成立的風險投資公司弓箭資本（Arrow Capital）。2015年，伯克利和TIBCO軟件公司創始人維韋克·拉納德（Vivek Ranadive）合作成立了寶資本（Bow Capital），專注于投資伯克利老師和學生的研發和技術活動。一個名叫馬修·邦德（Matthew Bond）的MBA學生在哈斯商學院就讀的第一年就跟這個基金建立了聯系，然后提議組建一只基金，聚焦于投資小型、種子輪前期的公司。這跟寶資本一直以來投資于種子輪和A輪的策略形成了互補，于是被采納。現在這只新基金就由邦德和另外五名學生擔任投資伙伴，投資數額從1.5萬美元至5萬美元。成立以來，已經接收到很多學生初創項目提交的融資申請。

第五，便捷的高校孵化器。為了支撐學生創業，伯克利校園內有很多孵化器，學生們不需要去外面找場地，在校園內就可以啟動公司。最典型的孵化器是Skydeck和CITRIS Foundry。CITRIS Foundry創立于2013年，當時倡議成立它的是一位曾經擔任惠普公司首席技術官的伯克利校友。通過在校園里給學生做創業輔導，他深刻體會到學生創業完全沒有資源，因此希望能夠創辦一個孵化器直接幫助學生。在加州大學的支持下，該孵化器正式成立，地點就位于伯克利工程學院的樓內。孵化器對于初創企業的遴選標準極為嚴格，必須是人工智能、基因編輯等“硬科技”，每半年接受一次申請，一次接收5個，到目前為止共入選了48個項目。

入選的初創公司能夠獲得哪些服務呢？孵化器創新和對外合作負責人葛菁說，最重要的是學校里面的資源。由于申請項目的絕大部分是伯克利畢業的學生，因此這些學生可以通過孵化器繼續跟老師保持密切聯系，還可以以學生價繼續使用校園里的儀器和實驗設備，這會省掉一大筆開支。其次，項目會獲得5萬美元的啟動資金，這筆投資占企業的股權比例會通過協商確定，但最高不會超過2.5%。再次，孵化器有五個人的運營團隊，他們有各種各樣的教育背景和社會背景，能夠給予創業團隊長期輔導。最后，從這里產生的知識產權歸團隊所有，學校不參與分成，這是學校給予孵化器的特殊政策照顧。

孵化器還為工程學院和商學院MBA學生提供實習機會，讓他們可以把課堂上學習到的知識用于現實場景之中。通過一系列合作和輔導，80%的項目都會成功從孵化器畢業，獲得下一輪融資。

第六，活躍的校園創業組織。伯克利校園內有很多創業協會，據不完全統計，跟創業相關的學生組織和團隊超過五個，包括伯克利企業家協會、伯克利博士后企業家協會、伯克利華人創業者協會等。后者創辦于2012年，是伯克利校園內最大的華人創業社區。它成立的目標在于增強創業者之間的聯系，從中孵化出企業，并與伯克利校友以及灣區其他學校之間建立聯系，增加學習和交流的機會。

伯克利華人創業協會的負責人說，為了增強協會成員之間的聯系，協會人數嚴格控制在三四十人左右。協會每周都會舉辦交流活動，一次，一位會員同學在加入協會不久后就在協會內部找到了合作伙伴，共同組成了一支創業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