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好,色拉
- 大象無言
- 公子魏無忌
- 2457字
- 2020-05-07 20:45:03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佛語》
LS的陽光母愛泛濫般肆意地照耀著每一寸屬于LS的土壤,無論是高坡,湖泊,洋流,還是雪山。亦無論肥沃,貧瘠,或干涸。成熟的陽光像熟成的青稞鋪滿了LS那一座山上的那一座寺廟。這座寺廟應(yīng)該算是LS境內(nèi)最遠的佛堂,坐著LS僅有的幾路公交,最終還是到達了那里,那是一個居廟堂之高的地方。
藏地同其他民族一樣,有著各種不許進犯的禁忌,可以比對回族人不吃豬肉的這個大禁忌;這些禁忌亦如同大昭寺屋頂?shù)难蝾^建筑一樣的神秘而不容褻瀆。又亦如同解放軍衛(wèi)兵八一字樣的軍徽一樣神圣而不容侵犯。藏地的人是不吃魚的,因為在藏地人的眼里,他們認為魚是神的孩子,會給他們帶來好運;藏廟內(nèi)也是不許拍照的,因為拍照就像請神,熟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亦不可大聲喧嘩,是怕把睡熟的佛祖吵醒。藏人還都會施舍沿路跪長頭行乞的陌生人并施以錢物,藏人管這種施舍的方式叫做“布施”。布施施舍的財物不分多少,只憑心予之,隨緣施舍。這些朝拜者也從不會主動索取。布施施舍的大多是一毛的紙幣,藏地的人管這種紙幣叫做毛票。在布達拉宮,大昭寺附近都會有兌換毛票的生意人,如果走在大昭寺或布達拉宮附近正巧碰到沿路跪長頭的朝拜者,又想做布施,口袋里也實在沒有毛票,還只想給一張毛票,其實是不用去刻意兌換毛票的,扔一元的錢幣,再拿回九張毛票也是可以的,剩余的九張毛票可以布施給其他朝拜者。這樣的事情在藏地在LS是很合理的事情。但如果放在內(nèi)地,估計就有些牽強了。但如果是碰到抱大腿的藏族跪長頭的小孩子,那就另當別論了。還有藏地的僧人喜歡辨經(jīng),如果再沒來到藏地之前,也根本不會知道、也不會去刻意了解何謂辨經(jīng),辨經(jīng)為何?內(nèi)地的大和尚崇尚的大多是經(jīng)書的誦經(jīng)。日復(fù)一日地跪在佛堂前敲著木魚誦讀,多少是乏味的。這如同一文一武的文武狀元。誦經(jīng)看起來文藝了一點,辯經(jīng)則看起來武力了一些。平心而論,似乎更傾慕于辯經(jīng)的趣味兒。在LS有一個很出名的辯經(jīng)之處,她叫做色拉寺,色是佛家說的:“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戒”,色戒的“色”。拉,則是LS的拉。色拉寺里有一大群的光頭,每天下午四五點鐘都會躲在一個小院子里,像抑郁不得志的書生,又像壯志未酬的士兵,各種拍大腿,拍頭,捶胸頓足………
周妹妹嬌滴滴對我說道:“哥哥,辯經(jīng)怎么還不開始啊”。我也一臉懵逼,尷尬地說道:“應(yīng)該快了吧”。說話間,一個綠樹成蔭的庭院的臺階上霎時坐滿了各色皮膚的人,有紅燒肉色的藏地人,有牛奶色的歪果白人,也有黑炭顏色的非洲黑鬼……,就在此時,LS下午五點鐘左右,陽光透過綠樹的葉片,一束束光照在了臺階內(nèi)的鵝卵石上,每一塊鵝卵石被照耀的都好像一塊秀色可餐的蘑菇,在等待著采蘑菇的人去采摘。這時,只見一個穿著藏紅色長袍的喇嘛帶著許多煩惱走進了臺階內(nèi),接著陸續(xù)有喇嘛走進鵝卵石上,我試著踩在鵝卵石上,對周妹妹說道:“還挺疼”。周妹妹笑著說道:“肯定會疼啊”。周妹妹好奇地問我:“哥哥,有一個問題可以問你嗎?”我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啊”。周妹妹眉骨鎖緊若有所思地說道:“為什么藏族的喇嘛都要穿藏紅色的袍子”。我思索片刻回答道:“可能是為了和他們高原紅的紅臉蛋相互映襯吧,再或者是藏紅色更可以起到防曬的效果吧”。周妹妹聽到我這奇葩的解釋,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說了句:“奧,這樣子啊”。這時我們也找了個臺階靜坐了下來,辯經(jīng)需要安靜。只見不久,庭院已經(jīng)布滿了無數(shù)的紅喇嘛,像一簇簇紅色的花蕊在點綴著這個辨經(jīng)場之中,只見三三兩兩自然分為一組,有的靜思己過,有的面壁思過,亦有的沉默思過………,一個一個仿佛是打破罐子犯了錯小孩子,搓著手,撓著頭;又像是身陷囹圄中的囚徒,拍著大腿,拍著腦袋,捶胸頓足,各種痛心悔過。仿佛那一拍,便會一下塵世驚醒,便會一下幡然醒悟。我微笑著對周妹妹說:“原來辨經(jīng)就是拍大腿,拍腦袋啊”。周妹妹也笑著說道:“呵呵,還真是啊”。突然在遠處,看到了一對更莫名其妙的喇嘛,一個喇嘛盤坐在鵝卵石上,身后有一個喇嘛再用力地拍打著坐在鵝卵石上的喇嘛碩大的光頭。拍的啪啪響,在很遠處就能聽得到。看著頭皮直發(fā)麻,看著心都疼。我指著那對喇嘛給周妹妹看,并說道:“那里有一個喇嘛在啪啪地拍另一個喇嘛的大光頭、看著就疼,看著就殘忍,血腥”。周妹妹撲哧地笑著說道:“藏人兇悍,藏族的喇嘛亦是兇悍”。即使是這樣,我們還是看了足足半個多鐘,這個傳說中只有在藏地才可以看到的辨經(jīng),雖沒那么精彩絕倫,但也算刻骨銘心。
據(jù)說當年曾有一個來自大唐的和尚路過此處,也曾和此處的喇嘛來了一場辨經(jīng),一場三天三夜的辨經(jīng),亦如同東漢末年在東吳舌戰(zhàn)群儒的諸葛亮。那個來自大唐的和尚,名字叫做玄奘,后來明代的一個窮書生根據(jù)他為原型,寫了一部曠世小說,小說的名字叫做《西游記》,那個窮書生叫做吳承恩,而那個辯經(jīng)的地方叫做色拉寺。
在LS,色拉寺的神圣與神秘,其實并不亞于小昭寺、大昭寺、布達拉宮。這座隱匿于LS角隅山上的這座寺廟,仿佛更像是一位得道高人,在點化著碌碌的世人。
就連色拉寺的狗都仿佛得到了開悟。在離開色拉寺的寺院的路上,我們和周妹妹剛走到色拉寺一座乳白色的墻下。突然,四五只并排而睡的狗引入了我的眼簾,我興奮地叫了起來,我用力指著墻角下的那四五只狗轉(zhuǎn)身對周妹妹說:“快看,那些狗,好有趣”。周妹妹晃過神來說道:“在哪了”。周妹妹看到后也被逗得:“呵呵呵”一直樂。我們確實是被寺廟墻下的一群狗狗吸引住了,至此十多分鐘,卻也始終不肯邁出一步,,也的確被這四五只色拉寺的土著居民給萌到了。我感慨地對周妹妹說:“色拉寺的狗估計是誦經(jīng)聽多了,辯經(jīng)看多了,熏陶多了,都頓悟了。四五只狗竟也會排成一排睡死。”周妹妹微笑地說道:“呵呵,還真是“。那一天,色拉寺我們記住了一群辯經(jīng)的大喇嘛,也記住了四五只并排睡死的狗。
如今,曾經(jīng)LS的生活,仿佛是發(fā)生在昨天,又像是一部電影,總會在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也總會不經(jīng)意地回憶起XZ的點點滴滴,LS的點點滴滴,大昭寺的點點滴滴,色拉寺的點點滴滴。似乎藏地的每一寸土都充滿著靈氣,藏地的每一個人也都充滿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