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李清照《聲聲慢》
記得第一次與妹子相識,是在西安的白帽子胡同(也就是西安回民街)里一家叫做撒哈拉的青年客棧,正如客棧的名字一樣,“撒哈拉”三個字,彷佛已被定義了般。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得與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聯系到一起,如果說三毛賦予了撒哈拉沙漠這片貧瘠的沙漠以生命,那么這家客棧則賜予了“撒哈拉”以生命力,所以可以讓撒哈拉走的更遠。這里也如同三毛的“撒哈拉”一樣,每天都發生著不同的故事,也帶給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以快樂的記憶。這里亦如同在心里安置的家,總是會給漂泊的心以家的感覺。以至于住在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會時常回憶起曾經的那段梅海歲月,我便是那里曾經的一個過客,給不了撒哈拉以任何,卻還帶走那段關于青春、友情、遠方、滿滿的記憶。我也是那個喜歡回憶著過去的人。這里每天也總是送走了或是又迎來了來來往往的過客。曉尋,也是這茫茫人海的過客之一。
我和一起的伙伴建康(在去華山的火車上遇到的河南小哥),在這一天入住了客棧,曉尋也在這一天恰好入住。建康屬于那種愛和小姑娘搭訕,不臉紅,自來熟的男生,我則屬于披著文藝外表的悶騷男。我和建康坐在大廳里,我在用單反拍攝著各種我認為好看的東西,無論是物,動物,還是人,凡是好的都要用這個會眨眼的家伙記錄下來。建康則好像是在伺機尋找獵物的獵手,在尋覓著來來往往的人,建康最后注意到了在大廳里一個穿著藍色沖鋒衣帶著單反的妹子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寫著貌似游記的東西的妹子,建康則非常主動的前去跟妹子搭起了訕。(唉,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小哥的勇氣的。臉不紅,氣不喘,就敢跟陌生的女孩子搭訕,亦是換作我,是無論如何不敢的。有人會說,臉皮厚就可以。也有人說,能說會道亦可。但是不怕女孩子認為你居心叵測嗎?現在想想原來和女生搭訕其實也是一門學問),于是建康也順便把妹子介紹給我認識,這樣我也便認識了這個湖北妹妹。妹妹介紹了自己,說可以叫她曉尋。
據曉尋妹子說,她是一個人騎著單車從湖北宜昌騎到西安的,她還指了下外面停放的單車。聽她這么一說,我和建康也瞬間充滿了膜拜。一個柔弱的女生竟然這么有勇氣。
接著我們幾個人又認識了旅行四年的行者小黑哥。幾個人像粉絲一樣聽著小黑哥講著他在路上的故事,也一起合了影,作為留念。
路上的人總喜歡和路上的人聊著關于路上的事兒。這或許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了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是在“撒哈拉”拼餐的,因為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拼餐,所以沒有什么經驗,根本不懂得拼餐里面的潛規則,更不會知道在撒哈拉客棧里面竟然還隱藏幾只以撒哈拉幫主老撒為圓心的如狼似虎的吃貨。菜剛一上齊,只要你一個不留神,慢一步,便會被一層層人墻所擋在外面,分分鐘就只剩下殘羹冷炙。不得不佩服人民公仆的速度,人民公仆的力量。偉大的***曾經說過“人民公仆的力量是偉大的”,但***也曾說過“一定要為人民服務”。所以根本就沒有吃飽,不爭氣的胃公子也在咕嚕咕嚕地抱怨著我。
于是那晚便和建康、曉尋,打算一起在回民街覓食,走在撒哈拉那被各種字寫滿的白色墻壁走廊,我們三便開始各種逗比的拍著照。走出撒哈拉,走進白帽子胡同,彷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被人和食物充弒的世界。好一派繁華景象。一路看著白帽子胡同秀色可餐極誘惑胃公子的玲瑯滿目的食物,胃公子一叫著,腳就會不聽使喚了起來。看著大錘底下的花生糕,排成了“一”字的肉夾饃隊伍,還有透著似曾相識好似童年味道的桂花糕,還有甜如蜜的柿子餅,這一路便在逛吃逛吃逛吃逛吃的小火車中度過,還好這些美食總算把胃口填飽了。我也很是驚訝,慢慢發現,原來妹妹這么好胃口。后來想想也對,在這個被美食包圍的白帽子里,如果再對胃的加以欺騙那便是對自己的犯罪。所以欺騙誰都可以,是無論如何不能欺騙自己的胃的。吃完也便伴著燈籠的光,踩著別人的影子回到客棧。一回到客棧,我們便立刻混入了那個充滿魔性的殺人游戲當中去了。這是一個考驗智商和情商的游戲,法官總會喊著“天黑請閉眼,天亮請睜眼,請殺人”。玩的時候我總是那個被殺的,后來在這的那兩天,天天殺人游戲,所以連睡覺都會夢到,“有一個人拿著刀追著我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抵就是這個概念吧。
第二天,曉尋去接了她的好朋友王蕊,建康也遇到了自己的鄰居雅婷。我則認識了吳陀。于是中午幾個人便聚到一起。在白帽子胡同的一家泡饃店吃了那著名的羊肉泡饃。在沒來陜西之前,你可以泡茶,泡腳,泡面,甚至泡妞,但來到陜西你就必須入鄉隨俗的開始泡饃。足見饃在陜西人心里的位置是多重要。同時在白帽子胡同基本上也是跟“二師兄”告別的一個階段,想在胡同的大街上吃到豬肉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不,是一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可以在白帽子外面買回到客棧吃。之后出門,西安的天便像四川的川劇變臉一般,又猶如更年期的女人一般,瞬間就變了臉,變了模樣。西安竟流起了眼淚,仿佛在抱怨著心里的哀傷。于是幾個人冒著西安眼淚般的綿綿細雨來到了玄奘傳揚佛法的大雁塔。曉尋妹妹突然叫了起來,喊著:“我餓了,我餓了”。便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包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大家好奇的問:“不是才吃完泡饃嗎?”又驚訝的看著她說:“曉尋,你胃口好大啊,可以藏下那么多食物”。曉尋妹妹一邊吃著包子幸福的笑著。心里也便默默地給她定義了“大胃王”的稱號。之后在大雁塔一起拍了幾個人搞怪的照片。妹妹也還是個愛搞怪的家伙。
后來,晚上回來,餓的真是前胸貼后背。于是和吳陀,曉尋,王蕊,一起去了陜西西安著名的賈三包子店的吃了賈三湯包,還叫了份XJ的甄糕。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出門,又看到那紅紅的羊蹄爪,還有金燦燦炸香蕉。妹妹竟還能吃的下。不得不佩服她的食量。“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現在才覺得還是蠻有道理的,可能只有水才能淹沒稀釋掉這充滿能量的食物。”吃飽了,帶著滿滿的幸福感回到了客棧,建康也回來了,大家也便再一次陷入殺人游戲之中。
第三天,他們也都漸漸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建康了,于是我和建康一起去了打印店把一起搞怪的照片,打印了出來,拿出一張掛在了照片墻上。不知那照片如今還在不在,或許將來還有機會再回到故事里的撒哈拉,現在想想那段時光,會覺得很柔軟,很細膩,很愜意,也很有趣。
再后來,我去了走了川藏線,建康和雅婷去了山西洛陽;曉尋和王蕊也回到了湖北宜昌,小黑哥也一個人走上了未知的迷途陌路,吳陀則去了天府之國霧都。
相聚總是短暫的,離別總是傷感的,也總是會讓感性的人變得傷感,傷感的人為之感動。就如同深秋里那一片片飄落的楓葉,雖然在秋日的午后陽光的照射顯得美艷,卻也只是短暫的。終究還是敵不過歲月無情的雋刻。但還好,腦海里留下了那段關于友情最美好的一切,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求過豐,不增不減,不多不少,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