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有喜

淑妃的事，淑妃自己也說不出口，不過被皇上臨幸了就是頓時有了面子，其他女人都要敬她三分，就連太后也笑臉相迎：“將來淑妃你有了孩子，皇后都要讓著你。這宮里好生養比什么都重要。”

“貴妃有喜了，”太醫院匆匆來報杜太后，這在宮里可是喜事呀。

“天下還真不缺多嘴的。”杜太后震怒了。

怎么可能……她立馬叫來了云飛，云飛的心在抖，因為皇帝再如何寬容，也不喜歡戴綠帽子。

“姑姑，不用擔心……魏霜兒不會有機會生下那孩子的。”云飛說道。

“讓哀家想想……”皇太后沉思了片刻，“這杜家子嗣單薄，你幾個哥哥都死于非命……你雖說風流，但是……這魏霜兒的確有些手段，云飛，姑姑做不了主，你自己看著辦吧。”杜太后不可能不生氣，云飛只好去找延，延聽了后，果然也沒好臉色。只是冷冷說了一句：“恭喜杜兄，要為人父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霜兒……我都不能生育了……”云飛也想辯解。

“朕連女人都不曾碰過……”延說道，“宮里男子也就只有你了。”

“還有那些侍衛……那不可能是我的，”云飛說道。“抓住那人一定要他好看。”

“有這人再說吧，你與魏霜兒雙雙攜手進進出出的，不知情的當你們壞了姐妹情深……朕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但是這孩子不能算在朕頭上……壞了規矩。”

杜云飛慌了，難道自己要帶霜兒逃？他們當做沒看到，可自己要是離了這里，生活只怕會無著落。杜云飛跑進了魏霜兒慶云宮。

霜兒也在愁，看見云飛進來，一把抱住了云飛：“我是待不下去了。咱們什么時候離開？在這里呆著遲早要沒命。”

“你這女人……”云飛關上了門，“你能跑哪里去？”

“我不要金銀，只要能活下去，能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魏霜兒跪在了他面前。

“不行……”杜云飛推來了她，“你看看我這模樣……”

霜兒似乎知道了結果：“杜公子，我這輩子是看錯人了……你竟然只是個懦夫……”

杜云飛就是個懦夫，原本還一直以為自己算硬漢子，魏霜兒解下長長的衣帶，站到了高凳之上，面帶梨花，淚淋淋，這是要懸梁呀，云飛上去抱住了她。

“霜兒，萬事不能急，我……我去想辦法。”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云飛見過不少，可這回卻感到霜兒是來真的，她竟然是個這樣的女子。

“來人呀，”杜云飛說道，“快去太醫院請太醫來替貴妃娘娘把脈。你家娘娘身體不適。”

魏霜兒躺在云飛懷中，淚中帶笑：“請他又什么用？我這是跟著孩兒去了。”

“別鬧了……”杜云飛說道，“我姑姑也曾掉過胎的，只要過去了就好了。她不敢對我們怎么樣。”

“太后舊事嗎？”魏霜兒說道，“我爹說那孩子沒有死……”

“不可能……”云飛說道，魏霜兒是長女，她沒有姐姐。

“她只是被我爹爹被送走了……”霜兒說道，“也許已經嫁為人妻了，她比我要幸福，我母親說，權貴人家只是看著風光，實際上一點不幸福，我知道那皇上不會親近我，我是魏家女兒，還是個有異族血統的女子，你們漢家不會接受……我只想和心愛的人躲得遠遠的。”

“可是杜家除了我，爹爹沒有成年的兒女了……”杜云飛說道。

“我爹說那你爹爹有七八個兒子，長不大，只怪太缺德，”霜兒說道，“那是因果報應。”霜兒說得的確有道理。自己家的那些凌亂事就不要說了，姑姑雖為太后，可是子嗣凋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爹爹并不喜歡自己，只奈何……

“霜兒，我不會丟下我們的孩子，我讓太醫來只是為你調理身子。”云飛改了主意，這也許真還不能不信。

“皇后娘娘，朱安將軍求見。”

后宮，他來做什么，想必要來看自己和霜兒的好戲……既然來了，總不能退，云飛笑了，他不愿意再做懦夫了，他站了起來，走出了慶云殿。

“將軍來此想必有事。”云飛說道，“只是我不愿意看到將軍做對不起良心的事。”

“皇后娘娘，”鴨老板說道，“是陛下讓我來瞧瞧的，說貴妃有喜了，這娘娘您是……在做些什么……如今的魏貴妃可是宮中頂重要的人，不能有半點閃失。”

這延什么混蛋主意，怕自己對霜兒下毒手，他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云飛有點急了。

“杜娘娘，我哪知道，我只是個辦事的，從不問原因……”鴨老板說道，“聽說貴妃有喜了，這要是胃口不開，我的烤鴨做得還不賴，可以給兩位嘗嘗。”

杜云飛松了一口氣，這鴨老板本就是局外人，這延就不知什么意思了。過一日算一日，大不了真帶著霜兒離開這里。既已經決定，云飛心里倒舒服了很多。

“好好服侍貴妃娘娘，讓她放心養胎……我回去了。”云飛離開了慶云宮，他想見到延，問他什么意思。

延正在看奏章。

“為何要放過我們？”云飛問道。

“莫愁……朕想通了……朕不是一個小氣之人……”延抬頭看了云飛一眼。

“你這是什么意思……”云飛說道，“這都不恨我？”

“朕為什么要恨你？雖說你送了頂帽子給朕，但是朕不在乎。”延說道。

世上還有這般男人，云飛奇怪起來：“你倒底是不是男人？怎么會不在乎？”

“朕從來沒有對霜兒有過任何想法，”延說道，“天下那么多女人，總要留下幾個送人……”

歪理……云飛盯著延：“你要是我老婆才好，應該不會跟我吃醋吧，這魏霜兒愛吃醋，其實還不及你。”

“云飛，你好大膽子……”延反抓住了他的手，“老子是把你當朋友，你把老子當什么？再說咱們就是夫妻，當初你就不該去惹魏霜兒，你怎知朕不會吃醋？我第一個就把你砍成幾十塊分給與你有肌膚之親之人。”

云飛聽延那么說，于是笑了起來：“殺死我就是了，不用砍成幾塊，我只不過和小桃一樣，討個女孩子身上的便宜，最多多點了幾個朱唇。”

“你這家伙有沒有輕薄過小桃？”延站了起來，自己的初吻給了小桃。

“小桃是你的人，我哪敢？”云飛說道，“她可是莎莎的貼身侍女，莎莎會讓人隨便占便宜嗎？”

延松了口氣：“朕看也不像惡徒，倒是阿平還沒著落。”

“別這樣……”云飛說道，“我可不想再被人誤解……一個夠了，那個平姑娘，你自己留著，你三宮六院的，不找點人，屋子空著不好……”

云飛轉身就跑了。連皇后的禮儀的不顧了。

鴨老板這里也有喜事了，莎莎郡主有喜了。

莎莎想起了小香：“我們的女兒就叫小香吧。”

鴨老板卻搖著頭說：“我要兒子，就算是女兒也不準叫小香，我不喜歡。我怕女兒長得丑嫁不出去。”

莎莎知道他一心跟了自己，沒想到如今還在怨自己丑，這拐著法子說自己，自己又不是傻子。

“再丑也是媽媽的寶，兒不嫌母丑，母也不會嫌兒丑，我已經一錯再錯了，當年對妹妹小香百般刁難，活該，我就是應該那么丑的。”

傷莎莎的心了，不知為什么鴨老板也感到自己很不好受，這難道是夫妻同心。

“娘子，也許他長得會像小香那么漂亮，你這是多想了，只有開心，孩子才會漂亮。”鴨老板安慰自己的妻子道。

莎莎笑了，小香當然好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她偷偷斜眼看著鴨老板，忍不住笑了。看到老婆笑了，鴨老板當然精神十足。

“師傅，你怎么這么開心？”阿梁看著鴨老板在廚房里忙忙碌碌。

“替郡主烤幾只鴨子，這手藝都有點生疏了。”鴨老板說道。

“用得了烤那么多嗎？”阿梁不解了，這殺好的白鴨都有七八只了，這又不是做生意，自從搬到京城，師傅每次開爐不過三只鴨子。

“說你笨就是笨，宮里不用打點嗎？”鴨老板說道，“你師娘有喜了，等下你去宮里送鴨子，順便告訴阿平這個好消息……”

“師傅……阿平什么時候能出來？”阿梁說道，“這幾個月，我覺得老夢見她。”

“笨家伙……”鴨老板嘆了口氣，“要阿平出來，你自己想辦法呀……問我……管我什么事。”

云飛又一次進了霜兒的寢宮，霜兒正在床上養胎，喝著補藥。看到他進來，于是吩咐那些人下去了，畢竟這云飛說的不能讓人聽見。

“吃過藥，吃這個吧，嘴不會苦，這是朱安親自做的烤鴨，你不一定嘗過，味道很好。”

“怎么過來看我？”霜兒說道，“你那夫君沒說什么？”

云飛露出的是張恐怖的臉：“他說你不能留這個孩子。”

霜兒卻輕輕說道：“皇上的長子，我為什么不能要？以后他成了太子，難道你不高興？”

“這是對皇室血統的混亂。”云飛說道。

“太后老人家都不發話，你又何必在乎那個沒用的傀儡。如果你我兩家聯手，那時候你就是皇上了。”

這魏霜兒怎么轉風向了，不是要和自己雙雙離開這宮城，去過苦日子嗎？莫不是是她爹來過了？這女人怎么耳朵那么軟……

“可是，我們杜家一直是忠臣，怎么可以這樣？何況你先前說要離開這里的。”

“忠臣？笑話？離開這里，你能養活我嗎？”魏霜兒冷笑道，“有更好的法子為什么不用？”

云飛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局面，他要去找太后。太后早就知道了，笑著看著他：“我早知道魏丞相沒那么好纏，他的野心大著呢，與你說了多少回了，別去惹她家的姑娘，霜兒雖說平時乖巧，但是畢竟是魏家養出來的，又沒主見，當初這魏家也只有這丫頭愿意進宮來守活寡，那孩子生得下來也好，只怕哀家不會讓她計劃得逞，她魏家女人只能生妖孽。”

“姑母，你如何得知她一定生的是妖孽？”云飛實在不知道。

“哀家說是就是是，難道你心痛了？”杜太后說道。“回頭你自己向皇帝說明一切，不要讓他恨你。你們倆是同一根繩上拴的螞蚱。”

延的確有些不高興，但是云飛又是行禮，又是把太后的話告訴了他，他只得不好責怪云飛，而霜兒那邊卻是對食物注意起來，魏丞相還專門安排了兩名孕婦為女兒試食物。這邊莎莎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來了。

莎莎卻不愿意裝了，因為每天把疤弄上去也太惱人了，這鴨老板如今像跟屁蟲一般整天在身邊，干脆給他看又如何。

晚上，莎莎卸妝時拿掉了臉上的疤，鴨老板卻笑得很自然：“終于在我面前不裝了。”

莎莎惱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裝的？”

鴨老板說：“上次你回來，我可是盯了你很久，你手指、你胳膊，你體型可沒裝，就是不敢肯定，要不然我早認了。”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裝丑女？”

“還不是為她嗎？你一直在后悔中，你如今也應該饒了自己了。”

“不行，我父親饒不了我，我當初對娘太不應該了。”莎莎說道，“如今你天天與我在一起，裝得實在難受，所以告訴了你這個秘密，不過我也想知道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我一定說。”

“你喜歡楚楚嗎？”莎莎問道。

鴨老板笑道：“現在我有了美貌的莎莎郡主，還去想什么楚楚，何況他根本不是女人。”

“可我見過那個美艷的楚楚。”

“你看皇后美嗎？皇家什么事不能有，何況有人客串女人，我不能告訴你楚楚的事，遭了，話多了。”

“你什么都知道，還瞞著我，還有我父王。”

“知道多了，又有什么好處？”鴨老板說道：“我看最混亂的就是你們家，我是被楚楚坑了，卷進了這混亂地，搞不好什么時候掉腦袋都不知道。”

“不許你胡說，爹說等皇上能力強了，他就和我們一起去找個好地方養老。”莎莎說。

“難啊，按照王爺的脾氣永遠不會有那天。”鴨老板說道。

莎莎堵住了他的嘴：“不準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