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高手云集(下)
- 人間枯骨
- 六音居士
- 3254字
- 2020-05-26 23:08:43
我當時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嚇了一跳,以塔曼的實力,連遠洋號都能為自己所用,而且底下養了那么多能人,我實在想象不到,有什么墓是她不能搞定的。
雖然很疑惑,但也無計可施。
從船艙出來了以后,我又碰到的史密斯船長,在海風拂面的甲板上,我們又閑聊了一下,可那時實在太晚了,都凌晨3點多了,所以,我們很快就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走回房間時,海風好大,遠洋號又開始加速了,一路沿著瓊州海峽前行,不過,遠洋號卻異常地平穩,如履平地。
所以,那個夜里我睡得也很安穩,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陽光照到屁股了,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伸了伸懶腰,簡單洗漱后,就跑到大堂的餐廳吃起了午餐。
在餐廳里我又碰到了史密斯船長,飯后,我們一齊約到了甲板上邊喝著葡萄酒酒,閑聊起來。
當我們坐到了藤椅上時,遠洋號經過20幾個小時的航行,已經使出了扶桑海,快要接近華夏的南海了。
肉眼望去,不時有成片色彩斑斕的海島在眼前浮現,時不時還能看到結群的候鳥南歸,而且,越接近瓊州海峽,亞熱帶的季風氣候也越顯著。
海風變得很咸濕,還是帶著一股昏.漲漲的熱氣,但又見不到下雨,讓我總有些鬧心慌!
“哈哈,這西部太平洋的海風就是這樣,像女人高傲的紅唇,既溫潤又綿柔!”
史密斯船長見我有些沉悶,喝了一口葡萄酒,笑著道。
“嗯!就是不知道溫潤的女人發起火來,會不會也這么柔順!”
我點了下頭,盡量保持禮貌,這樣沉悶的空氣,總讓我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發火?不不不,這個季節的太平洋基本不會發火,更不會有風暴!”
史密斯船長好像知道我的疑慮,拍了拍我的肩膀,連連罷手,勸我安心,說著還舉起酒杯與我碰了一下。
就這樣,我們聊了10分鐘不到,就有海員來把史密斯叫走了,好像是塔曼要跟他商討一下航線的問題。
然后,甲板上又留下了我一個人,我將高腳杯里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吹了下海風后,覺得無聊,就屁顛地跑回房間了。
在船的里艙,我又碰到了安東夜和白話眉,他們有說有笑,似乎是去參加密談。
安東夜看到我時,冷蔑一笑,他大概是知道我沒有遠航帖,路過我身旁時,不忘拿出他那該死的紅帖子顯眼地晃了晃,努力地嘲諷了我一番,還順帶把我相柳一脈的師門也帶上了。
我當時氣炸了,真想跟他撂挑子,攤牌,直接沖上去給他來上兩拳,讓他嘗嘗小人得志的下場。
不過,最后,我還是忍住了,假裝無所謂地回到了房間,其實心里炸得很。
要換了前些年,我沒跟柳老頭隱居吉州的時候,就沖安東夜那個作死的樣子,我不爆錘他一晚上,就不是相柳一脈的人。
可現在柳老頭被抓了,還是敵我不明的狀態,我也不想多生事端,只好忍了下來。
這樣憋屈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三天夜里,遠洋號靠近華夏的瓊口港時,才發生轉變。
那晚,大概10點左右,遠洋號到達瓊州的瓊口港時,卻一直不進錨號停船,而是越過港口,在附近十里的海域打著漂流燈,來回飄航,似乎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我上了遠洋號那么久,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技倆,知道他們不過是在等我的大師兄周山河。
可是一直等了好久,一直到了凌晨2點,都不見有人來,船上的海員急成了一鍋粥,連史密斯船長臉色都開始黑了起來。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們好像還沒等到人,更加急了,就連一直在密談的塔曼和安東夜們都跑了出來,她的神色異常著急,幾乎是對著身邊的人吼道:“都給我打電話,打電話,瓊州那幫人是吃什么的,找個人都找不到?跟個人還跟丟了?”
海風呼嘯,那時海上的夜色還很漆黑,可塔曼的臉色更黑,在她的一頓催促下,底下的人急匆匆地跑進艙內,又急匆匆地跑出來,不知道在塔曼耳邊說了句什么,她的臉色更復雜了。
“土夫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方式能聯系到周山河,我的人找不到他!”
塔曼急了,大概是沒有辦法了,快步走向我,希望我能聯系一下周山河。
“我周師兄喜歡云游華夏,只怕我也聯系不上!”我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不過,我也瞬間明白過來,我大師兄手上肯定有著他們需要的東西,不然塔曼他們不會那么在意,而且塔曼的人,還可能一直派人監視著周山河,只不過,在最后的關頭,貌似跟丟了。
我當時樂得看他們吃癟,在我們相柳一脈確實有秘密的聯系方式,而周山河師兄也給我留過一連串電話號碼,我若是想跟他聯系的話,直接打那通電話,一定能聯系得上。
可是,我看不慣塔曼一直以來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一點都不想幫她。
“哼,看來你與周山河的關系并不怎么樣,原本我聽聞你們相柳一脈是一盤散沙,還有點不信,現在我是徹底地信了!”
塔曼冷哼一聲,見我不想搭理他,借機對我相柳一脈又嘲諷起來。
我攤了攤手,懶得反駁。
不過,塔曼后面的話,又讓我的心里稍微地擔心起來。
“土夫子,我知道你們相柳一脈有特殊的聯絡方式,不過,我可告訴你了,周山河手上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他現在這個時候失蹤,你就不怕他變成下一個柳風痣?”
塔曼冷笑了一下,明顯知道我們相柳一脈的一些隱秘,想繼續試探我的口風。
“你們盯著周山河都能弄丟,我又如何得知?或許,我們只有再等等!”
我聽塔曼一說,心里確實有些不安,不過,周山河一直混跡在華夏,身手和勢力自然不必說,我對他有信心,在華夏,應該沒人能動得了他。
“那就一起等!”
塔曼看了下我的臉色,覺得我確實聯系不上周山河,也不再理我,冷哼了下,黑著臉,繼續去安排人找去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等了兩小時,期間塔曼又派出了兩艘快艇,登上了瓊州的港口,應該是找人去了,卻一直沒有回復。
一直到了早上6點鐘,東方都開始一片清白了,周山河他們還沒有出現。
這時,眼看出海打魚的漁船一艘艘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卻沒有一點周山河的跡象,我也開始著急了,心中不斷在祈禱,希望周山河不會像柳老頭那樣著了道。
等待確實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按捺不住,想去打那通山河大師兄給我留的號碼。
又過了2分鐘,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塔曼給我電話,還好,在我快步走向塔曼的時候,有個海員的歡呼聲打斷了我。
“看,是信號旗,他們…他們終于來了!”
瞭望臺上的海員看到了遠方的一艘漁船,歡呼了起來,他們控著郵輪在海上漫無目的地漂航了一整夜,心里也窩了一肚子火。
很快,那艘漁船掛著一面畫著柳葉的綠色風旗,慢悠悠地朝我們駛了過來。
那艘漁船駛得很慢,遠遠看去,就只能看到一條飄動的黑線,若是沒有望遠鏡,很容易被看成是剛出海的漁民。
過了20分鐘,那艘漁船終于來到我們船下,并成功登船。
我看了下領頭的人,年齡五十歲左右,身姿挺拔,面圓耳闊,正是我的大師兄-行者周山河-,他是華夏柳州一代極有名望的大風水師,基本上柳老頭歸隱后,底下所有的人事物,都交給了他打理。
他那天穿著一套純藍色的唐裝,唐裝上繡著一棵綠色的柳樹,看起來,很有生氣,手中則拄著一根烏金打造的大拄杖,這是他的貼身兵器,周山河曾用它打死過蒙古草原上最兇猛的野狼。
“大師兄!”
我看到周山河來了,異常高興,立馬沖他跑了過去,歡喜得像一只歸家的麻雀。
周山河是柳老頭的得意門生,我拜入柳老頭門下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在柳老頭身邊了,基本上是看著我長大,而且他待我極好,當作親弟弟那樣呵護。
“小六子,你怎么會在這?”山河師兄看到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欣喜。
“這個有點難說,我日后再跟你慢慢細說!你呢?你怎么來了?”我摸了摸頭,一下子也不知怎么跟周山河說起,只得一句話帶了過去。
“我?你個小鬼頭,問那么多干什么!”
周山河笑了笑,根本就不跟我說遠航的事,反倒把我當成了個小孩子。
然后,我聳了聳肩膀,也不敢多問,開始打量了周山河帶來的人。
他總共帶來了七個人,都是相柳一脈養的盜墓賊。
在風水界,一般有傳承的風水師,底下都會養一批打下手的人,平常在自家的文玩店和當鋪里當伙計,有需要下墓打祭的時候,就負責翻土掀棺。
這些人個個身材結實,訓練有素,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其中,還有帶過我下墓的老伙計薛七。
“小六子,你不在扶桑,怎么跑到這里搗亂來了?”薛七一看到我,就敲了敲我的腦袋,同樣訝異我的出現。
薛七比周山河年紀還要大得多,是柳老頭開在柳州一間名叫-瀚海-文玩店里的老伙計,曾經跟柳老頭出生入死,算是相柳一脈的老班底了。
柳老頭在柳州歸隱后,底下的文玩店和當鋪這些,基本都是薛七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