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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沖突

  • 人間枯骨
  • 六音居士
  • 4344字
  • 2020-05-11 00:39:00

“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這般敏銳的刀法,倒的確有世界上一流扒手的作風,看來平時沒少作這樣的好事呀!”

很快,塔曼公主便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然后看著我手上的刀片,譏諷一聲。

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世界上一流的扒手,猴得很,他們正是靠著一把跟手指甲一般大小的刀片,在人群中揮灑自如,竊財無數,而人們對此卻一無所知。

最重要的是,一流的扒手最喜歡將刀片藏在鞋墊下,或舌頭的底下,而塔曼公主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暗諷我喜歡藏刀片的行徑,無疑于一個經常行扒的竊賊。

我聽到她的暗諷,不想甘落下風,同樣嘰笑一聲,冷冷地說道:“那你們呢?你們的行徑,偷偷摸摸的,暴力兼行,跟黏土碑文上記載的菲尼基海盜,又有什么區別?”

“你…你休要胡說?”

“我們米爾吉勒部落可不是什么小偷盜團,你這個喜歡鞋底藏刀的狡猾小偷,少在這里冷言譏諷!”

女人的忍耐力果然不比男人,我的話語明顯戳中了塔曼公主的痛點,她從前座椅上跳了起來,爆怒如雷。

若不是有安全帶綁著她的柳條蛇腰,她那發怒的野蠻獠牙,保不準會再次啃上我的雙手。

我懶得和一個暴怒的女人講理,別過頭去,盯著小轎車外的一處唯美山景細細觀賞起來。

這時,月光略顯暗淡,小轎車在山下快速地越過一片綠泉假山,朝一座古樸篤實的酒莊駛了進去。

我能看到那酒莊二樓的門聯上,用扶桑文寫了-幽靈酒莊-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可當我再次聞到那股熟悉的梅花清酒的濃香時,已經不再陶醉忘我了。

因為我知道這座幽靈是這伙人的秘密巢窩,它的確是一只藏在暗處的幽靈,里面極有可能囚禁著無數個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風水師。

而酒莊的主人,印象中一向嗜酒如命的扶桑老頭-木田黑羽-,他的模樣也漸漸猙獰,他之前的嗜酒手抖,他的恭維矮小,或者都是一種暗藏性的偽裝。

此時,塔曼公主看到車子已經到了幽靈酒莊,伸腰打了個盹,瞬即踢醒了熟睡的卡奴天。

你很難想像一向兇狠暴戾的卡奴天睡起覺來,竟如一頭山豬那樣死沉。

“到了?”

卡奴天剛從熟睡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著窗外,呢喃了一句。

不過,當他轉頭看向我時,臉色瞬間發寒,拿起斷裂的藤繩,兇狠而又恐惑地瞪著我:“狡猾的土夫子,是誰給你松的綁?”

“是他自己的杰作,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不再像捆山豬那樣綁著他了!”

還未等我開口,塔曼公主便替我回答了卡奴天,我本以為她是在替我解圍,不曾想到,她的下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又讓我開始暗罵女人的蛇蝎心腸。

塔曼公主忽然抬起了纖細白哲的左手,掃了一眼手上那個參差不齊的牙印,對著卡奴天,有些泄私憤地瘋狂暗示:

“卡奴天,給我看好這個像扒手一樣狡猾的土夫子,我只是答應了松他的綁,并沒有還他自由之身。若是他敢不老實,我不介意看到一個殘疾的獨手怪!”

塔曼公主說完,眨了眨眼,看著我邪魅一笑,然后,打開車門,跨著柔美的步伐,下車了。

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暗罵,這個兇殘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記仇,至今仍不忘了,我曾經咬過她的左手。

“塔曼姐姐放心,只要他敢有一點逃跑的苗頭,我會像對待森林里的狡猾豺狼那樣,狠狠地斬斷他的手足!”

這時,卡奴天得到塔曼公主的示意,馬上拿起手中的長彎鐮刀,伸到我左手的中指上,準備給我一個紀念性的警告。

“毫無人性的原始人,放下你那鋒利的爪刀,我可不是森林里的羔羊,隨意任你割宰!”

我知道卡奴天是在嚇唬我,但沒有人愿意時刻面對著他那可憎的鐮刀,我略一用力,狠狠甩開了他手中的鐮刀,之后,抬腳踹開了車門,緊緊跟在塔曼公主的后面。

卡奴天一看到我下車,同樣從車門上躍了出來,靈敏的身姿,像極了一只捕獵的雄豹。

之后,他像一只跟屁蟲一樣跟在我的左右,時不時地拿著手中的鐮刀,對我的左手比了又比,那種發赤得流口水的目光,活像某種狼人看到了年輕貌華的美麗少女,隨時準備撲過去。

我知道卡奴天不會對我下手,可時時刻刻要應付一個固執兇殘的原始土人,實在讓我不勝其煩。

“噠噠噠!”

一陣木屐鞋踏著柳花木板的聲音傳來,就在我們快要踏入幽靈酒莊正廳的時候,兩個略顯瘦小的身影從門內迎了出來。

那道兩身影一老一少,老的那個,岣嶁的身子,兩鬢發白,滿身酒氣,正是酒莊的主人,堪稱鬼手幽靈的木田黑羽。

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了這幽靈酒莊乃是一處賊窩,我可能還像白癡一樣,天真地以為這木田黑羽還是一個嗜酒的老頭。

年少的那人,不過二十歲,略有病態,滿臉邪氣,是一名華夏風水師。

我識得他,他是華夏望形派花海一脈的傳人,喜歡舞劍,人稱長劍如風的安東夜,綽號-寒鴉-。

據傳,在風水界,花海一脈的寒鴉天生通靈,喜歡和動物打交道,能和山里的烏鴉隨意交談。

少年寒鴉的目光極其銳利,剛跨出門檻時便發現了我,他看到我時,微微一愕,顯然也識出我來。

這時,木田黑羽看到了塔曼公主,笑眉如月,兩撇稀疏的扶桑胡須抖動了一下,張開的雙臂略顯急態:“曼丫頭,你怎么才來,把我急得飯都吃不下咯!”

“哎呦,師傅,我是故意的嘛,不然怎么能陪你一起吃飯喝酒!我饞你那瓶梅花清酒很久了!”

塔曼公主看到木田黑羽著急的表情,笑開了花,像個小機靈鬼那樣鉆入了木田黑羽的懷中,撒起了嬌。

我聽到塔曼公主叫木田黑羽師傅時,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這塔曼公主與鬼手幽靈乃是師徒關系,怪不得這偌大的幽靈山莊能成為這伙人的巢窩。

可是,塔曼公主擒我時,并未用過鬼手的一招一式,如此說來,這塔曼公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純真,她還有很多隱藏的秘密?

而鬼手幽靈在這里邊,又擔任著什么樣的角色?

不過,塔曼公主撒嬌的這套明顯很有用,木田黑羽聽到她的話語,更加開心地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好好,不過你這個小饞鬼,得晚點才能喝到那壺清酒咯!紅海城里的眼鏡蛇來了,他說要跟你談一筆大買賣!”

“而且,眼鏡蛇這次…”

就在木田黑羽想要再說下去的時候,塔曼公主輕咳了兩聲,急忙對他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都說人老成精,木田黑羽聞聲,很隱晦地看了我一眼,馬上收住了嘴,之后,微微一愕:“扳指六音?曼丫頭,你怎么把他也抓來了?你娘知道嗎?”

看來木田黑羽并不太想抓我,因為之前我曾來過幽靈酒莊數次,還喝得嚀叮大醉,他要抓我的話,只怕早已下手。

“哼,誰叫他是柳風痣那個混蛋的徒弟,而且他在花名冊上,怪不得我!”

塔曼公主冷哼一聲,一說到柳老頭與我,便變得異常兇狠,咬牙切齒的那種。

“就是就是,鬼爺爺,你不知道這個狡猾的土夫子,到底有多壞,他咬傷了塔曼姐姐!”

這時,卡奴天惡人先告狀,沖到木田黑羽面前,指著我怒氣沖沖地說道,他那副正義的模樣,仿佛一個受盡迫害的俾格米人,在指責一個即將行刑的滔天罪犯。

“對呀,師傅,你看他是怎么對待你最心疼的徒弟的,你看看我的手!”

塔曼公主一邊朝木田黑羽撒著嬌,一邊抬起她有個牙印的左手,那副受害者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地心疼。

當木田黑羽開始動容的時候,塔曼公主立馬鉆進他的懷里,表情復雜,繼續撒嬌:“所以,你不會將這將事情,告訴我娘親的,對嗎?”

木田黑羽被軟磨硬泡了一番,竟點頭應承了下來,看來他對塔曼公主不是一般地歡喜。

我看著塔曼公主那深藍色的眼睛,心底冷笑,實在想像不到她的母親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讓這個一向兇狠的刁蠻女子,如此懼怕。

“卡奴天,將我們的客人帶下去,他若是敢跑,就讓他變成跛腳的獨手怪!”

塔曼公主見自己的奸計得逞,伸手扭腰,向我吐了吐蛇頭,作了個勝利者的手勢,之后,吩咐卡奴天將我押下去。

“慢著,塔曼小姐,我不管你們這些叢林蠻客怎么去作事,可你選擇跟望氣一派的土夫子合作,不應該先跟我們商量一下嗎?”

就在卡奴天拿著鐮刀要將我押下去的時候,之前一直不說話的少年,執著長劍,兇狠地向我走來,看他那兇狠的模樣,仿佛要像一只發怒的雄獅那般,將我吃了。

“寒鴉,你想怎么樣?”

塔曼公主喝了他一聲,雙手插腰,冷冷地道。

“殺了他!”

寒鴉安東夜的態度極其明了,淡漠地回了一句,也不管塔曼同意與否,執著長劍就向我砍來。

長劍如風的安東夜果然名不虛傳,他的長劍揮灑如電,轉眼就來到我身前。

還好,卡奴天看到安東夜向我出手,直接執著長彎鐮刀,像一只迅捷的雄鷹,朝他躍了過去。

刀光劍閃,三兩下功夫,兩人竟像森林里的醒獅與雄鷹那樣斗了起來。

我看著安東夜,微微搖頭,我自然知道他是為何狠我入骨的,因為我是-望氣一派-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

在風水界,望形派與望氣派的人,自古便爭斗不休,互相排斥冷斗。

到了舊時代,仇恨更是拉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那時,華夏數個繁華的州地皆有蝗災和水災,又兼鬧瘟疫,造成了長時間的大饑荒,頗有些-路有餓死之骨-的跡象。

平常人家連飯都吃不上了,哪里還有人請人看風水?

可以說,那時候是風水師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而望氣一脈的人主攻陰宅,一向跟山里的盜墓賊交好,在盜墓好友的軟磨硬泡下,迫于生機,不少人,也加入了挖黃土掀棺材的行當。

尤其是望氣派的山狐一脈,幾乎是整個脈系的人都曾下過黃土,挖過天骨。

不過,望氣一脈的人極有原則,一般只幫盜墓的人,尋找古墓的位置、入口、生死門等等,極少下土。

即使迫不得已下黃土剝了皮球,也極有規矩,一般只取錢財,不擾墓主等等,那時盜墓賊的許多規矩,基本上都是望氣一派的風水師立下的。

可這世間哪有這般好事,當了紅塵女子,還想立貞潔牌坊?

慢慢地,在風水界,望形一派的人都戳著望氣一派的脊梁骨,暗罵他們欺師滅祖,是掘自家人祖墳的不孝子孫,是一群學了夫子學說(玄學秘術),還不知敬畏黃河泥沙的土夫子。

直到現在,仍然有人將望氣一派的人罵作是挖土掀棺的土夫子,將他們與盜墓賊歸作一類。

所以,舊時代那群盜墓賊之所以能跟夫子掛上名號,還多虧了望形一脈那些自詡清高的風水師。

在當時,望形一派的人是不齒于與山里的盜墓賊為伍的,大多選擇了下海飄蕩,遠下南洋,為一群南洋的大金主當起了觀門客,只為混口飯吃。

也是在那個時候,遠飄南洋的那幫風水師,收了很多南洋子弟,教了他們很多華夏的玄學秘術與風水秘技。

以至于后來,許多南洋的風水術者,學了些東西,本事大了,拿著我們老祖宗的東西,掐指糅合,自成一脈,還死不承認自家的祖師爺學的是望形一派的玄術秘技。

所以呀,當望形一派的風水師光明正大地怒罵望氣一派的人欺師滅祖,自挖祖宗山墳,是一群自甘墮落的土夫子時。

望氣一派的人同樣來氣了,自古以來堪輿宗門的玄術秘技都是密不外傳的,他們覺得自己再怎么辯位定墓,挖土掀棺,都是拿著自家祖宗留下的法技與自家祖宗打交道,說白了,都是自家人的事情。

而望形一派的人,是喜歡翻白眼的狐貍,心和眼都長歪了,為了拿幾個臭錢填飽肚子,竟然不顧祖訓,甘當南洋人的觀門狗,還將自家祖宗的秘技教給外人,這樣的行徑,才是毀立門風,自欺欺人,自圓其說。

說白了,望形一派的風水師就是一群違背祖訓、自言高尚的下過海的狗腿子、站在甲板上的海狐貍。

時至今日,望形一派的風水師還有很多漂泊在南洋,被罵為披著南洋帽的海狐貍。

所以,也是于那時,望形派與望氣脈的風水師正式劃清界線,分道揚鑣,從此同宗不分,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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