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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很快,日頭西斜,游玩的女眷三三兩兩的請辭。襄蕓見時間已晚便也向龍亦雪告辭。

“蕓兒,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真希望能時常有你相伴在側。”臨別時龍亦雪拉著襄蕓手依依不舍道。“若是亦雪想見我,便直接來相府找我,我必相陪左右。”襄蕓鄭重道。

龍亦雪一直將襄蕓送上了馬車,另一頭,襄秋清也在和龍允嘯告別。

龍允嘯是個中高手,對于投懷送抱的美人兒早已見怪不怪,這襄秋清雖和其他投懷送抱的女子無甚區別,卻比其他人美得太多,饒是閱女無數的龍允嘯也是不能抗拒襄秋清的美貌的,所以才會與她相持如此之久。

好不容易,龍允嘯將襄秋清連哄帶騙弄上了馬車她們才能回程。

正是春夏之際,車馬里有些悶熱,襄蕓忍不住撩開簾子透透氣,順便好好看看這外頭的風光。許多年了,自從她前世踏入皇宮便一直處于勾心斗角中,已經許久不曾靜下心來看看這般秀麗風光。她不住地左顧右盼,而后卻看見身后馬車行處,一襲白衣正策馬緩緩跟著。

看到這幅場景,襄蕓不住地將馬車的簾子放下。司徒赫,是他。

襄蕓閉上了眼,司徒哥哥,你別怪我,不是蕓兒不愛你,是蕓兒不能愛你。蕓兒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如果我不親眼看著林熳如襄秋清和龍允嘯下地獄,我真的對不起老天爺給我的機會。只希望,你可以另覓所愛,像護著我一樣護著她,白頭偕老,恩愛一生。想著,她的眼角劃過一滴清淚。

入夜,襄蕓一行總算是回到了相府。

她們先是在大廳坐著,襄蕓看著廳中擺放的禮物,心下明了了七八分。這時候林熳如迎了出來,看著這些禮物欣喜道:“人未到,禮先行。皇后娘娘好大的手筆!”說著邊喊來襄秋清的貼身丫鬟道:“翠兒,趕緊叫幾個力氣大的家丁把這些禮物往小姐房里抬去!”

“母親這是做什么?”襄蕓見林熳如如此便覺得好笑,于是幽幽開口道:“母親莫不是想要將皇后義母賞賜給蕓兒的禮物都抬到妹妹房里?這可真真是笑掉大牙了!”

“什么?!”林熳如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襄秋清道,只見襄秋清黑著臉不愿多言。

“喜鵲!”襄蕓喚來喜鵲,小心囑咐道:“找幾個力氣大的家丁把這些抬到我房里去,晚些時候都入庫登記了。明白了?”襄蕓刻意學著林熳如的腔調如是道。

“是,小姐。”喜鵲歡欣道。

襄蕓從禮物中挑挑揀揀,選出一柄成色極好的玉如意對喜鵲道:“找個盒子包起來,待會給祖母送去。”又選出一塊雞血石道:“這個送去給京中的能人巧匠,讓給刻個章子送給父親。”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喜鵲帶著禮物回藺云閣去。

襄蕓把玉如意拿上,特意去了趟存菊堂。老夫人早早便在正廳侯著她了。

“蕓兒!這次盛會據說你奪了魁?!”老祖宗一見襄蕓便高興極了,伸手示意她過來。襄蕓柔順地迎了上去,朝老祖宗行了個禮,笑道:“今日不過是運氣好,險勝了罷了。祖母你看,我給您帶了一個什么來?”說著便嬌俏的從身后將那特地為老祖宗準備的玉如意拿了出來。老祖宗見那玉如意的成色便知定是個中佳品,輕易是得不到的。便知皇后看中襄蕓,她也為襄蕓高興,畢竟襄蕓是嫡女,一個人便代表了相府的名譽,好在她受到了皇后賞識,此次定能讓她名揚天下!

襄蕓看見老祖宗眼里的欣慰心下也松了口氣,她拿起玉如意對老祖宗說:“祖母,前些日子你時常說夏天到了,少不得有些蚊蟲叮咬,每每咬在背上便愁的很,您看,這次給您帶的這個如意便能讓您解決這個煩惱。”說著便用如意在老祖宗背上撓了一撓。“傻丫頭,有你事事將祖母放在心上了,祖母便滿足了!”老祖宗拍拍襄蕓的手不住道。一旁的于媽忍不住笑道:“老祖宗,你看小姐這一片孝心,是真真向著您的!”

在存菊堂待了一會她便回了自己的藺云閣。

“小姐,洗澡水早已備好,你且快快更衣沐浴吧!”一進門喜鵲便迎上來道。襄蕓點點頭,隨她去了。喜鵲邊幫襄蕓舀水邊知會襄蕓道:“小姐這次皇后娘娘送來的禮物我已經好生整理了一番,其中,珠寶加上之前老夫人賞的共是十五箱,而真金白銀一共是三萬兩。”

三萬兩,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襄蕓心下沉了沉。三萬兩足以支撐她做很多的事情,這些錢她要拿一部分出來承辦店鋪,如果這些錢她能夠錢滾錢,保證經濟的正增長,那么一切都不是什么難事。眼下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她沉思了一會,便對喜鵲說道:“你可知京中有何擅商之人?”喜鵲當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她思考了一會道:“喜鵲常年足不出戶并不知有何擅商之人……不過……”喜鵲頓了頓道:“不過據奴婢所知,鎮國大將軍府的管家卻是商人出身,掌管了京中許多商鋪。”

鎮國將軍府,不就是司徒赫的宅邸嗎?!如果能得到司徒赫的幫助,那么對于她的計劃便百利無一害,可是她心中是不愿意將司徒赫扯進這攤渾水里來的。但是為了復仇,她也只好違逆自己一回。

司徒赫一直有個習慣,便是每年的五月初便要前往落衡書院拜訪曾經為他授課的夫子,襄蕓深知這一點,于是她決定制造一場偶遇。

襄蕓讓喜鵲去城中的鋪子為自己定制了一套男子的白衣,由于襄蕓本身便是氣質清冷,穿上白衣還真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味。她準備這身行頭一是方便出行,二是掩人耳目。她可不想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話柄落在他人手里。

終于又到了司徒赫回到落衡書院的時候。那天天剛明襄蕓便梳洗打扮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潤公子,帶上喜鵲便出去了。這落衡書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卻是在城郊的一處險峰之上。這山名曰落衡,落衡雖險,可每年慕名而來的學子卻不計其數,因為這落衡書院相來只為極有天分之人而開。這所謂天分分為許多層面,當初司徒赫能進得了落衡書院是因為超凡的武藝,而自己則是因為過人的學習能力。再者,落衡書院從不招收女弟子,卻在她五歲那年招了唯一一批,她有太多疑問沒有結果,所以這次上落衡書院除去為了“偶遇”司徒赫,還有就是想要在書院中尋求一些答案。

襄蕓到了城郊便把喜鵲安頓在落衡山腳下的客棧中,自己獨身上了落衡。雖是許久未曾回來過,但是上山的路,襄蕓大抵還是記得的。

其他人恐怕不知,這落衡山機關重重,所想上的此山,除非武藝十分高強,否則斷斷入不得此山,但是襄蕓和一眾落衡弟子都知道,上山之路,本就不在山上。

想要上的落衡,需得“向死而生”。所謂“向死而生”便說得是落衡山陰面的“向死湖”,這湖并不是真正的湖,而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只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毫無拘束地沉到水底,才能進到落衡山的“內里”。進來以后,會看見十道終年不滅的火門,只要從上面一道一道穿過去,在水潭濕透的衣服就會被烘干,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見通向落衡書院的樓梯,往上去便是落衡書院。

襄蕓知道如何上去,于是她毫不猶豫地躍向“向死湖”,可惜她多年不曾浮水,竟生生受了幾次潭水侵襲,而后再無知覺。

“蕓兒,蕓兒,你醒醒!蕓兒!”襄蕓意識模糊時突然聽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喚著她的名字,她努力掙扎起身,卻吐出幾口水來,這下她是徹底清醒了。

襄蕓看了看自己,自己已經穿過了“向死湖”,現在已經進入到了落衡山中。

“蕓兒!你醒了!”襄蕓扶著腦袋,意識此時還是混沌不清。“蕓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熟悉的聲音繼續關切道。襄蕓抬起頭,看向了聲音的主人,原來是司徒赫。

“司徒哥哥,我沒事。”襄蕓見是司徒赫便放下心來。司徒赫看著臉色蒼白的襄蕓道:“蕓兒你怎么會回來落衡?”司徒赫很是不解。

“有些事蕓兒至今無法明白,一定要回書院查個清楚明白!”襄蕓看著司徒赫悠悠道。

“你說的是那件事?”司徒赫看向襄蕓的眼神里有些許歉疚,但是很快又被他掩埋。

襄蕓知道,他是又想起曾經那些過往,襄蕓自是不會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與司徒赫的,為了能夠讓司徒赫答應自己的條件,襄蕓只得道:“司徒哥哥,蕓兒實在想不通,自己不過想跟著白夫子學習醫術罷了,為何夫子不應允,還要將蕓兒趕下山去……”說著,襄蕓的聲音里便帶了幾縷哭腔。

“蕓兒,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過了那么久了……”司徒赫不知該如何安慰襄蕓。

“司徒哥哥,蕓兒沒事,咱們先去書院,除了這件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個清楚明白水落石出。”

“我陪你。”司徒赫實在不放心襄蕓,襄蕓身體打小就弱,他根本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

“嗯。”襄蕓點點頭,司徒赫將襄蕓扶起,渡給了她一些真氣,等到襄蕓身子稍稍恢復了些便扶著她過火門。

司徒赫扶著襄蕓上了落衡山,襄蕓剛進書院便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可是她要強撐著。落衡書院坐落在落衡山頂,海拔極高,溫度自然是低的。襄蕓這次粗心大意,并未帶御寒衣物,因此剛上山便感覺到了刺骨涼意。外加她剛剛又從潭水中出來,又過了火門,冷熱交替,她本身體弱,自是受不了這般刺激。

司徒赫因著常年練武,這氣溫驟降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影響,可是他十分擔憂襄蕓,只見襄蕓臉色越發蒼白,他心中一痛,但是看見襄蕓強撐著的神情便知道,他是拗不過她的。

司徒赫見襄蕓狀況越來越差,索性將她打暈,抱去了善于醫藥的白夫子那里。

“夫子!你快來瞧瞧!”司徒赫將門敲開,出來的卻并不是熟悉的白發老者而是一個風骨清雅的白衣少年。這少年看上去極其瘦削,卻玉骨天成。但是臉上卻始終帶著一股寒霜之意。

“她這是受了寒濕,寒氣侵體,給她喂只人參便好。”說著少年轉身進屋拿了一根人參給她喂了進去,冷冷道:“給她蓋件厚衣服保暖便好。”說罷便關上了門。

司徒赫便又跑去他幼時住的院落,將襄蕓安置妥當才去拜訪了曾經教習的夫子。待他再次回來,襄蕓也悠悠轉醒。

“司徒哥哥,我這是在哪?”襄蕓有些不明就里。

“這是我幼時的居所,你且安心住下。”司徒赫安慰道。說著便又走到襄蕓床邊坐下道:“蕓兒,我實在想不通,你付出這么多回來落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襄蕓苦笑,知道自己此番是瞞不住他了,便看向司徒赫坦然道:“為了自己。”說著便從床上起身道:“司徒哥哥有些事情我無法給你解釋的清楚明白,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

“那你上落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司徒赫見她為難,不忍逼問。

“我想尋得一個商賈之后,為我所用。”襄蕓望向司徒赫定定道。

“蕓兒你……”

“司徒哥哥,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只是一個女人,若不是這次百花盛宴得了花魁,我在相府仍舊是人人都可欺凌。皇后娘娘仁慈,賞了我許多金銀玉石,但是,我著實不能坐吃山空。所以這次上落衡,我便是要尋得一個商賈之后,為我好生經營。”襄蕓將內心所想和盤托出,她想司徒赫決不會坐視不理。

“你若只想求得商賈又何須上來落衡,直接同我說便是,我將軍府的管家便極其精通商賈,普天之下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比他更加精通。”司徒赫看見襄蕓那蒼白的臉疼惜道:“蕓兒你……何至于此啊!”

襄蕓笑道:“司徒哥哥,蕓兒這一生背負了太多太多,蕓兒不想也不能讓你牽扯其中。欠你的已經夠多了啊!”

“我司徒赫心甘情愿!”司徒赫看著襄蕓,堅定道。

司徒哥哥,我究竟是多幸運才能得你如此情深,若是可以,來生我定不負你!襄蕓暗想道。

待襄蕓身子好了大半,司徒赫便將她送下山,看著她道:“明日我便在城西茶館等你,從商之事我們慢慢商議。”而后便將她送進她安頓喜鵲的客棧,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喜鵲迎過來,欣喜道。小姐一去便沒了蹤影,可將她急壞了。

“行了,咱們快些回去,不然大家都該起疑了。”襄蕓見喜鵲的眼里隱隱含淚,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便與她一同回去。

回了藺云閣,襄蕓先是沐浴更衣,而后去給老祖宗請安,順便在存菊堂用了晚膳,回來之后襄蕓只覺得精疲力盡,很快便進入夢鄉。

第二日清晨,司徒赫派人傳來口信約她午時在城西一聚,她心中大喜,吩咐喜鵲帶上一萬五千兩銀票,便出門去了。

到了城西茶館,她便對門前候著的店小二道:“司徒公子相約。”小二便帶她去了一間雅閣,推開門,司徒赫正在雅閣之中悠哉悠哉的品著茶。

“司徒哥哥。”襄蕓開口喚道,司徒赫見她來了,揚起一抹好看的微笑道:“蕓兒坐吧。”襄蕓方一坐下,便注意到身旁坐了一個身著紫衣的清秀少年,不禁好奇道:“這位是?”

“羅易。”少年溫和道。襄蕓看著這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忽而聯想到,司徒將軍府的管家便是姓羅,心中不由得感嘆道:“英雄自古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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