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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你是大叔嗎

夏花在9月7號過后,有將近三個月都沒有更新說說。直到12月6日,夏花才更新了說說:手機被偷了。然后就沒看到她別的信息了。

馬修知道夏花心里肯定很難過,在她的說說后面留言:“失去的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每次打開QQ進入空間,總看到有個隱在江湖的人給自己留言。夏花會客氣地回復一句:“謝謝。”

她住的出租屋地方不大,住她一個人剛好,當初還想合租的念頭馬上沒了,房租很便宜,才八十多塊錢,不過夏花總覺得太貴了。這八十塊錢對她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楠的緣故,作為拉長的朱明志總是時不時坐在她旁邊幫她的忙。

這個不愛說話的夏花,人長的一般,但做事認真實在,朱明志說什么她都會照著去做,不像有些員工不好管,教他怎么去做,不按照他說的去做。

朱明志有點喜歡這個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姑娘,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做在她的旁邊,幫她的忙。有些明眼人當然看出來朱明志的不正常。

中午快下班時,黃杰瑞問朱明志:“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學生妹?”

朱明志回答說:“我怎么可能喜歡上她?”

黃杰瑞見人無數,朱明志明顯在遮掩自己喜歡夏花的事實。黃杰瑞拍著他的肩膀說:“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那女孩人不錯,單純實在。”黃杰瑞說著,拿著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打了一杯開水。

朱明志后來知道夏花搬出了宿舍,便打聽到她租住的地方,也從宿舍里面搬了出來,在她樓下租住了一間房。

朱明志最近總是跟在自己身后,跟的夏花心里怕怕的。到第三天才大著膽子問朱明志:“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

朱明志指著前面的出租屋說:“我住在這里。”

夏花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把朱明志想像成一個壞人了。

朱明志再跟著自己的時候她無話可說了,朱明志總是走在她身后有一句沒一句地問她:“夏花,去外面吃點宵夜吧?”

“夏花,去超市買東西嗎?”

每一次都是朱明志觀察到夏花的行走的方向才開口問的。

也許一次兩次倒沒什么,時間久了,夏花也覺察到朱明志對自己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意思。他總是在她忙的想要慌亂的時候過來幫她一下。再比如,他下班時總是跟在自己身后,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難道每一次都是巧合?怎么可能?

馬修和媽媽商量今年過年他們不回家過年。馬修趁放寒假在外面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每到星期日他都去給別人補習英語和數學。

馬修最近有些煩鬧事,夏花的好朋友徐倩在QQ中對馬修表白說喜歡他。馬修沒辦法告訴徐倩說他喜歡的人是夏花。他擔心徐倩如果知道自己喜歡夏花,會不會就遠離夏花?夏花會不會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春節來臨,夏花回了家。回到家,父親并沒有表現的多么高興。夏花把積攢半年的五千塊錢遞到夏季昌手里時,夏季昌的臉仍是拉著的。

“過了年你不要再出去了,在家里呆著。我去你們學校給你們校長說說,你再復讀一年,爭取考上個好點的大學。”夏季昌手里夾著一根紅旗渠的煙,表情嚴肅地說。

夏花一聽,心里不高興。這都過了半年了,她爸爸怎么還是想讓她考大學呀。

夏季昌點燃手中的煙,吸了一口又接著說:“不上也行,那就嫁人,省得讓我操心。”

夏花心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沖夏季昌咆哮道:“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什么都要干涉我。我不想聽你的話,也不愿意聽你說的話。行,你嫌棄我。我讓你操心了,我走,以后再也不回來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將近天黑,夏花奪門而出,傷心地踩在厚厚的積雪上。

夏季昌沒追過來,夏花的奶奶高蘭氣的拿著拐杖打夏季昌。

“有你這么當爹的嗎?有你這么說你閨女的嗎?孩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回來你也不問一句,就逼著讓她上學考大學,不考大學就逼著嫁人?從小到大,你媽我逼過你嗎?啊?”高蘭說一句拿著拐杖狠命地打兒子一下。

夏季昌也生氣,自己剛才說話是說的過分了。趕緊跑出去追夏花,外面飄著雪花,地上已經尋不到夏花的腳印了,這黑燈瞎火的他上那里去找?

2009年的這個年,夏季昌過的大概是這輩子最懊悔的一年了。

天黑路滑,夏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火車車站,離家有三十五公里,太遠了。她想到了初中的一個同學,離她家有三四里的路,摸著黑,憑著一些記憶總算找到了初中的同學王云家,在王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就坐汽車去了火車站,買了張回廣州的火車票。

大年三十這天,她才到達廣州。當別人吃著團圓飯時,她一個人坐在網吧里聽歌舒緩心情。

馬修去了媽媽那里,晚上兩個人吃完餃子,他便拿著手機給同學們一個個發祝福短信。手機里他掛著QQ。他看到夏花的頭像是亮著的。一向選擇隱身的他這天晚上頭像亮了。

隱在江湖發來信息:“吃飯了嗎?”

夏花的網名取名叫:夏之絢爛。

夏花心情不爽地敲擊鍵盤,回復:“沒吃呢?怎么你想請我吃飯嗎?”

明顯這句話里含有一些不愉快的情緒。

隱在江湖:今天是大年三十,你沒和家人在一起過年嗎?

夏之絢爛:沒,我一個人。

隱在江湖沉默了一會兒。夏花換了一首容祖兒的《揮著翅膀的女孩》歌。

夏之絢爛:我回去了,又回來了。和家人吵了一架。

隱在江湖:?

夏之絢爛:我爸逼著我考大學,我不考他就逼著我嫁人。我才多大,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嫁出去?我不甘心,我連一場真正的戀愛都沒談過呢。

隱在江湖又沉默了一陣。馬修的媽媽喊馬修,說給他買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讓他試試怎么樣。馬修放下手機,試穿了下,剛剛好。

夏花見隱在江湖沒回她信息,心想肯定是自己說的話太多了?怎么對一個陌生的人說這么多話。正懊悔時,隱在江湖回復過來:不好意思。我媽讓我試衣服。

夏之絢爛:真好,有個媽媽真好。

隱在江湖:你沒有媽媽嗎?

關于夏花的家庭他不怎么了解。高三同班那會他只顧埋頭學習。對于夏花的感情他都是埋在心底的。

夏之絢爛:沒有。

隱在江湖:對不起!我不知道。

夏之絢爛:沒關系,不知者無過。再說你也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

隱在江湖:你現在在哪里?

夏之絢爛:網吧。你呢?

隱之江湖:大年三十網吧還開業?你趕快回去吧。晚上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夏花盯著電腦發呆,此時她的爸爸會不會也這么擔心?

隱之江湖:如果我離你近的話,我一定會去陪你。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難過。站在另一個角度想事情,你會發現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爸爸也是為你好。當然他表達的方式不太正確。你要知道,天下父母沒有哪個是不愛自己兒女的。

夏花懷疑對方比自己年齡大。問:你是大叔嗎?是不是比我大呀?

馬修沒想到夏花竟會猜測自己比她大。覺得很好笑,怕媽媽看出來自己的異樣,一直在憋著笑。

隱之江湖:你怎么會認為我是個大叔呢?

夏之絢爛:直覺。

隱之江湖:那好吧,也許你的直覺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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