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所處的位置極其隱秘,藏在藍花楹深處,我和橘貓輾轉(zhuǎn)了半天才走誤入到了花廊深處。
人間四月,月老在人間販賣花香,黑夜在暗示人可以做羞羞的事;財神牽起紅線,讓有錢人終成眷屬,學校的藍花楹過道綿延百米每年重復著月老販賣的花語。
比起學府路的花這里也不過是愛情里的一點陪襯,一花只怕是一季,奈何不了人間的四季。
路過藍花楹走廊,這里的情侶比以往還要多,都分散在有光的地方擁抱在一起,他們在借花營造浪漫嗎?反倒是長廊間散步的兩個老人更讓我覺得這里的花確有存在的意義。
是夜晚路邊的燈像是太陽布下的眼線,才讓我看清了藍花楹下的相擁,相吻,不歡而散。
不過也照亮了我和屁顛屁顛跟著我的橘貓…
路的盡頭不遠處就是女生宿舍樓下。
見一只臃腫的橘貓四處叫喚,抑揚頓挫且傭散,久久不見回應,才懶散的化作一個滿身是毛的橘子擁入少年懷里。
迎面走來一個女孩,紅色連衣裙,披頭散發(fā),走來時還故意攔著眼睛,羞答答的模樣。
“你怎么來了。”她放下手,眼睛還有一絲臃腫,低著頭對我說道。
“我不來的話你學虎牙妹跳江了怎么辦…”
“怎么可能…班主任叫你來的嗎?”
“不是!我來遛貓,順便來看看你罷了。”
“常到苦頭了吧!”
看著她低著頭像一只等待受訓的小貓沒有了白天那樣為難我的樣子,還故意刺激她說道:“要不是同班,我可懶得管你…”
“現(xiàn)在知道班主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了吧!”
“下次有什么事,分清情況在下決定。”
“看你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不就長的帥嘛,憑什么來說我。”剛開始她還一直低著頭見我要走這才抬起頭來與我說話,眼睛里還泛起了淚花…
又哭了…!!
“我…你…怎么還又哭起來了!!”
經(jīng)歷了什么,長的帥在她那到是個錯了…
我看著她:“唉,你別哭了行嗎?唉!!!”
“接著,給你玩一下…這女的都那么愛哭嗎?”
沒辦法!只好一把將橘貓塞給了她,貓可比女孩子好哄多了,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開始她一臉茫然的看著手里的橘貓,后來才停住了不哭…
橘貓: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什么…可伶橘貓到我手中變成了哄女孩的工具…
沒過多久,我就看見她笑了了一下,正想要回我的貓,就看著她說:“玩夠了?玩夠了就還我…”
她撅著嘴說道:“不夠,這人都沒哄好就想要回去!”
“我沒說要哄你啊!”
這女孩真是一個恐怖的生物。
……
最終幾個回合下來橘貓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上,她也終于不哭了,反而笑著轉(zhuǎn)回了宿舍。
最后走時隱約聽到樓上很多個女孩在叫我的名字…懶得理會她們,習慣了就好,就徑直走了。
當時順著藍花楹走廊一路回到住處。
進到房間時,發(fā)現(xiàn)一切都有動過的痕跡,想來渣渣望他們閑來找我。
我和他們相處了三個月不到,混的還算是風生水起。
所以我給了他們把鑰匙,顧婷婷和沐月生他們也給了一把。
實為我自己租的倒不如說是大家租的,同在一座城市有一個共同的地方供他們棲息,也沒太在意分個你家我家的,兩室一廳的房間經(jīng)得住他們瞎折騰。
房間里多了幾箱雪花啤酒,桌上還有幾盤剛熱好的飯菜,卻不見人來,想來是渣渣望他們幾個吃怕了食堂的伙食,過來我這里改善來了。
上次才是渣渣小凌在食堂吃到了一只蟲,后面接連幾天都來我這里蹭飯吃…
不見人在,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吼了一聲:“你們這些渣渣,出來吧!別老躲我房間嚇我。”
“嘿!”
說完沙發(fā)后面突然竄出兩個帶鬼臉的人,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房間,突如其來的從沙發(fā)那里出來著實下了一跳。關(guān)鍵還帶著兩個鬼臉面具…
“媽呀!臥槽!”
“你兩個想嚇死我啊!”我拍了拍胸脯,指著他們兩個說道。
他們兩個還順勢擊了個掌,才從沙發(fā)那里出來,在他們摘掉面具那一刻一句臥槽真的難以平復我的心情。
“渣渣沐,婷婷!怎么是你們兩個!!”
“哈哈,渣渣羽十多天沒見,臉色紅潤了不少,是不是走啥桃花運了。”
沐月生丟下面具,大笑著走了過來。
“青羽,愚人節(jié)快樂啊!”顧婷婷也在一旁發(fā)了瘋似的笑我。
“好啊,你兩個回來不說一聲就算了,還嚇我!婷婷你還笑…”我上去就對著她胳扎窩一陣亂撓,笑出眼淚這才饒過她。
沐月生看著我和顧婷婷玩成這樣無奈的搖搖頭,拿起桌上的雪花啤酒搗弄起來“你去哪了?菜都給你做好了,走!吹兩瓶”
看著一桌子的菜都是顧婷婷的手藝,她的廚藝比城東頭那個二級廚師張老頭的廚藝還要好上許多,才從廚房拿出碗筷看著沐月生說道:“還不是虎牙妹的事。”
“班主任叫我負責班上同學的心理問題,剛好遇到一個牛鬼蛇神,死活要跑去看虎牙妹去,最后被班主任罵哭了半天,叫我去哄她……這不,才回來又差點被你們兩個嚇死。”
“要是渣渣沐你在就好了,哄女孩你在行。”
“我?我可不行,長的不帥,不討女人喜歡。”
“…”
一餐三人就這樣聊著。
“唉,婷婷,聽她們說虎牙妹出事那天是你還把她罵哭了。”
“嗯,她把她們班交的團費給用了,我就隨便罵了她兩句,誰會想到她會哭…”
“那最后警察帶你們?nèi)ジ陕锪耍蝗ゾ褪鞘嗵臁!?
“沒什么,就把她弄哭了,把我當做嫌疑人讓我錄口供去了唄…”
“那最后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沐月生看著我和顧婷婷說道:“她那是自作孽,怪得了誰。”
“借高利貸,欠了人十多萬,還不了,就想不開嘍。”
“要不是她的手機最后被打撈起來,婷婷這輩子怕是被她給害死了。”
顧婷婷看著沐月月生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立刻制止了他說道:“行了,虎牙妹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
“你啊,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心比誰都軟。”
“還把自己的獎學金拿去給她還貸。你沒見她的父母怎么對你的?”
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兩個聊天,事情大概了解了一些。
不過在想虎牙妹平時省吃儉用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見她穿過,怎么會問人借高利貸呢?
還有一欠為什么就是十萬那么多?
我看著沐月生說:“他們說她是酒后被人灌了迷藥,還占了身子。”
“你聽誰說的?這你都信…”
顧婷婷在一旁邊吃邊聊,說了起來。
“她學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因為學費的事,給人借了一萬多,后來拖的時間長就變成了十多萬…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管她呢,吃飯!吃飯!”沐月生指著桌上的飯菜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也才從虎牙妹的的話題轉(zhuǎn)了出來。
當晚沐月生和顧婷婷留了下來,我和橘貓在沙發(fā)上茍且了一晚。
幾天后,虎牙妹的事被學校強壓了下去,顧婷婷被撤了職,學校所有人都知道了虎牙妹是因為學費被人騙走借了高利貸,頂不住利滾利的壓力才跳的江,那些流言蜚語最終還是得到了證實,不過也正因為這件事學校的很多人對經(jīng)管學院母老虎顧婷婷越來越疏遠。
百般無奈之下,顧婷婷也徹底搬到了我租的房子里面,每天和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她的室友并沒有因此疏遠我們,還是三天兩頭的往我們這里跑。
那段時間虎牙妹的事也被學校當做反面教材在學校傳頌了起來,那些也借過高利貸的人直接被學校勸其退學。
甚至要求我們每個團學干部每周匯報班上同學的去向。
這事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