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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遇見你,滿心歡喜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路芷和陌顏游山玩水很快就過去了兩三天,而陌染自己一個人在府里卻如往常一樣,每天呆的地方除了書房就是自己打理的小菜園里,有事沒事再去喂喂雞和小羊,倒是正常的平淡無聊。

陌染在書房乖乖翻著書找著關于婚后抑郁癥的解釋。

“青風,還沒有找到王妃嗎,這都三日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爺,我查到王妃已經離開皖城了,在蘇城玩了兩天,同行的還有一名男子。”

“查到了不跟我說?”陌染睜圓了眼看向青風。

“您不是也沒問嗎,我看你也不太著急……”

“去蘇城把她叫回來,不從就打暈扛回來。”

“我去?”青風指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對啊。”

“可你是他夫君啊,我去算怎么回事……再讓人誤會也不好。”

“……”

陌染短暫地思考了一下似乎確實如此,很快出了書房騎上馬去了蘇城。

蘇城和皖城中間就隔了一座山,但因為山上荒涼的緊,前幾年又有人編造了一些鬼事,陌顏也就將錯就錯的嚇走了一切來到山上的人,這山便名副其實的成了他的后山,而路芷還是這幾年第一個出現在山上的陌生人。

路芷和陌顏游湖回客棧時已經亥時,天黑的透徹,但街市上還熱熱鬧鬧。

“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去看臺聽戲。”

“好!”路芷朝陌顏揮揮手,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達蘇城后,陌染按著青風給的消息找到了天福客棧,一進去直接給了老板十兩詢問路芷。

“有點印象,那姑娘和一位公子一起來的,那位出手很闊氣,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她在哪個房間?”

路芷回到房間后找小二打了一些熱水想泡澡,脫下衣服泡進浴盆后開始自娛自樂,連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果然沒有小韻泡的好。”路芷感嘆道,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被小韻伺候的舒適到位,現在要自食其力還有點手生。

陌染進了房間沒看到屋里的人,聽到屏風后的聲音,悄悄走了過去,就看到路芷背對著坐在盆中哼著曲兒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第一眼就看到了路芷后背左側骨翼上有一塊杏葉胎記。

可能是過于敏感,這時感覺背后有一道目光在死死盯著自己,生怕是哪個小賊進了房間,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誰?”

看到路芷安靜了,陌染走到路芷背后語氣淡然。

“婚后抑郁癥?散心散夠了嗎?可以回府了吧。”

聽到這聲音,路芷猛地一驚。

該不會是那個地中海吧?但是聲音還挺年輕的啊……難道是男版喬某蘿?

胳膊悄悄夠著旁邊的浴巾,順勢扭臉看一眼立馬回頭,然后在腦子里再反應一下剛剛看到的臉,突然回過神,驚喜的程度不亞于在現代逛街偶遇胡一天,激動地睜大眼睛差點要蹦起來。幸好及時想起自己的處境,抑制住興奮過度的情緒,用浴巾遮掩著重要部位慢慢從木盆里起來。

“扶……扶我一下。”坐得太久,有點腿軟。

陌染轉過臉去伸出一只胳膊給面前尷尬的人。

但是真正尷尬就尷尬在,木盆太高,而浴巾太短,路芷一只手慌忙地裹好自己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扶著陌染的胳膊抬腿往外邁,因為怕走光,只能一邊邁,一邊盯著陌染防止他看到。

而意外往往會在這時發生。

“別看!”路芷腿軟使不上勁,被木盆邊緣絆住,慣性往前趴抓住陌染的肩膀往后拽,沒看清具體是個什么情況,猛的一下兩人雙雙掉進了浴盆里。

陌染落入水中頭往下一沉,嘴巴好巧不巧地磕到了路芷的肩膀,一緊張猛吸了口氣,結果被灌進鼻腔的水狠狠嗆了一下,被淹入水里使勁憋氣的人緊緊摟住了脖子。

兩個身體之間隔著幾層布料,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彼此上升的體溫。

被禁錮住的陌染一只手撐起自己,往后退了退讓懸在盆外的雙腿落地,另一只手托起路芷的腦袋防止她腦子進水,也在努力讓視線避開路芷。

于是在屏風之后,陌染手扶著盆,膝蓋頂著盆找支點傾著半個身子,脖子上掛著倆胳膊,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沒起多大作用,陌染稍往下看就能看到一整個后背,路芷只好使勁往前勾著陌染防止被看到。

“雖然……但是水涼了……你能不能把我放到床上……”感覺渾身涼颼颼的,路芷一只手摟著陌染一只手放下來整好浴巾擋住前胸后背,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然后收回胳膊蜷起腿在盆里抱住自己。肩膀上被碰過的地方紅了一小片,還能感覺到耳朵,臉頰,肩膀那一塊在發燙。

水確實涼了,浴巾和衣服也濕透了。

陌染從柜里找出一條足夠大的單子遞給路芷,“你先擦干裹好……我扭過去。”

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足以看出此刻陌染有多尷尬。

“要不要……我把你抱到床上……”陌染耳朵也紅的不行,不太好意思的揉揉鼻尖對背后的人說道。

“其實……你現在出去的話,我可以自己走過去。“路芷看到陌染手足無措的模樣有點想笑。

話音剛落,很明顯地看到陌染愣了一下,隨后害羞以80邁的速度從鎖骨到額頭紅了個遍。

陌染落荒而逃,慌里慌張地完成開門、出門、關門以及把自己被門夾住的一小截衣裳拽下來等一系列動作。

“公子您這衣服,用不用小的給您找件新的換上?”店小二路過房間門口看到陌染頭發在滴水,凌亂的領口往下也濕了大片。

“再給我找一套女裝。”陌染冷靜地說道,但絲毫不妨礙臉上的緋紅不減。

“您……女裝,”小二遲疑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明白了,給里頭那位是吧。”

看到陌染離開了房間,路芷摸了摸被吻過的地方,還有些熱熱的,古早套路誠我不欺,果然摔倒就有“肌膚之親”……

“我換好衣服了。”路芷打開房門,看到換了件粗布衣服的陌染站在欄桿處等著自己。

“這么丑的衣服穿上都不難看,模樣夠硬!”路芷的笑容絲毫不收斂,直直地打量著陌染。

“回府。”語氣淡淡的,耳朵還是紅的很。

“現在就走?天都這么晚了。”路芷看了看蘇莫的房門,想著去打聲招呼再走。

“天亮了就晚了。”陌染沒給路芷道別的機會,轉身就下了樓離開了客棧。

兩邊左右為難,沖著陌顏的房間揮了揮手小聲說了句抱歉,最后還是選擇直接和陌染坐上馬車離開。

“原來我們這么有緣,上天都一定讓我們兩個在一起!”

“……”

“我就說誰家小男生22歲就禿頂油膩啊,肯定是他們嫉妒你才胡亂傳的。”路芷笑得臉都快爛了,小手搓著衣服緩解心里的激動。

“……”

“你這張臉一點都不適合故作高冷,不過反差萌還挺招人喜歡的。”

“……”

“現在不喜歡沒事,以后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而且情根深種無法自拔。”路芷翹起二郎腿,右手甩一下頭發,雙手抱臂信誓旦旦,“我這么有魅力,誰會不喜歡。”

“……”

見對方不理路芷也自知無趣,慢慢便打起了瞌睡。

其實陌染也不是故作高冷,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沒太反應過來,現在見到路芷總是不自禁地感到尷尬,見到此刻路芷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回應。

絲毫不知道實情的路芷在極度顛簸的馬車上睡的死沉,腦袋不停往下顛,幾次差點摔到地上,最后一次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恰好落在了陌染的肩膀上。

陌染扭過頭看著路芷嘴角掛著的口水馬上要流下,扯著旁邊的窗簾捂住她的嘴。

因為突然的呼吸不暢,某人睜開眼,看這架勢還以為自己被別人綁了票,立馬坐起身擦了擦嘴,精神抖擻不敢再瞌睡,生怕自己這次睡著了下次再睜眼就是下輩子了。

“下車。”

“嗯?這么快。”

路芷下了馬車,看到門口等候的小韻,直接飛奔了過去。

“小韻~~”

“小娘這幾日不在我可擔心死了。”

“叫夫人。”陌染走到路芷身邊生硬地提醒著,強板著臉回到房間。

“對對,叫夫人,他說了算。”小韻現在摸清了路芷的顏狗屬性后,有些擔心自己小娘會被陌染迷的神魂顛倒忘了自己姓啥。

“誒誒,你等等我啊!”

“這是我們的房間嗎。”路芷看著這么大的房間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既視感,“誒呦這個床這……么大,兩個人躺著也很寬敞呢!”

“你睡榻我睡床。”

“我們都是夫妻了,同床共枕不應該嗎。”

“那我睡榻你睡床。”

“那也倒是沒什么必要,我睡床。”

“……”

“這個衣櫥里的衣服全都是我的嗎?”

雖然很好看,但是穿起來很麻煩……

“是,換了衣服就休息吧。”

“好。”

路芷這一路連個踏實覺都沒睡,現在抱著被子枕頭只想睡到海枯石爛。

“路芷,你醒了嗎?”

早上天剛透亮,街道上已經忙碌了起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去看戲臺子順便吃個早飯先,敲敲房門卻半天無人回應,推開門也是空無一人。

“住這個房間的姑娘出去了嗎?”陌顏攔下剛給別的客人送了早餐的小廝,神情緊張。

“昨天晚上這位姑娘跟著一位公子走了。”

“公子?一起走的?”

陌顏大概猜出是陌染,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二人的關系,只能在心里默默期待著陌染并不喜歡路芷,為自己的僭越找著借口。

心里的滋味有點難說,陌顏點點頭,下樓退了房又上了山。

“父王,我們現在就要回宮嗎,顏兒想再多玩會。”小陌顏坐在轎輦里扶著父王的腿輕聲請求。

“時間不早了,該早點走了。”

“可是顏兒還沒玩夠……”

“皇上,這前面有個比武擂臺,難得遇到,不如領小皇子出來看看吧。”旁邊的公公掀開簾子朝里說道。皇帝看到陌顏興奮的小模樣也不愿掃興就允了。但人群擁擠,小陌顏在里面被擠來擠去,沒一會兒就和父王散了,順便被擠了出去。

“小哥哥。”小陌顏正在尋找父王和公公的身影,走到小巷子里身邊突然出來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頭發被扎成了兩個丸子用紅繩子固定在了腦袋上,一身粉色的小裙子活像個小福娃,“吃糖。”

“哥哥吃糖,甜!“奶娘領著四歲的路芷出來買零嘴兒,剛買了一包糖塊正結賬時,就看不見了路芷。小娃娃嘴里含著糖話都沒說好卻有模有樣地給陌顏介紹著。

“真好吃。”陌顏接過來小娃娃手里的一小捧糖,沖著路芷笑笑,路芷也回給陌顏一個笑容。

突然路芷身后的木箱晃了一下掉了下來,陌顏急忙跑到路芷身后護住她腦袋,箱子砸在陌顏的胳膊上又滾落到一旁,陌顏輕揉著皺了皺眉頭。

路芷拉著陌顏離角落的箱子遠了些,看著小哥哥眉頭團在一起拉住陌顏的胳膊吹了吹。

“呼呼就不疼了。”

一大一小在小巷子里玩起了捉迷藏,你找我我找你,沒多久太陽就下了山。

“小皇子喲,總算是找到你了,可把小的嚇壞了。”公公看到兩個小孩在巷子里玩尖聲尖氣地喊了出來,說著就要把陌顏拉走。“趕緊走了啊!”

“小哥哥,捉迷藏~”路芷拖著小奶音拉著陌顏不肯松手。

“我不走!我不要回宮!”陌顏使勁甩開公公的手,奈何勁太小沒松開公公一根手指頭。

“小皇子,和我一起回宮吧,皇上看見你不見了會著急的。”說完,公公不由分說地拉開了兩個人的小手離開巷子。

“等一下,”小陌顏跳了一下掙脫太監的手小跑回來,摘下在一直掛在腰上的錦囊,拿出了一條粉色的手鏈給路芷戴在了手上,“我會找你的,再見。”

陌顏戀戀不舍地回頭看著路芷,路芷不想讓陌顏走,只能喊著不行急地哇哇哭了起來。

“阿芷乖,小公子要回家吃飯了,我們也回家好不好?奶娘給阿芷買了米糕,可香了,以后不能亂跑了,知道嗎。”奶娘也找到了自家小娘,一只手抱著路芷,給了一小塊米糕就哄好了哭鬧的小孩。

陌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藍色手鏈眉眼含笑,將這山林渲染的也暖了幾分。

路芷回到府中無聊至極,陌染這兩天都在書房,還特意讓青風守著路芷防止再隨意找個借口變戲法似的逃出府。

“為啥這么無聊啊……沒有手機……沒有小說……沒有電視劇……”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跟陌顏在一塊的時候一點都不無聊……要是陌顏在就好了。”

跟陌染一比,陌顏明明更值得心動啊……

“啊不行不行!怎么能吃著鍋里的瞧著碗里的,”路芷敲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專心點,“陌染長得多好看啊,對陌顏沒什么心動的感覺……”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是在一起了吧,那我還需要去追他嗎?”

“可是和他拜堂成親的不是我啊。”

“那也不行!別人都知道你和陌染是夫妻。”

路芷繼續晃著腿自言自語道。

“所以當然要追啦,在這個時空不一定呆多久,還是想到做到的好。”

“那倒是,而且結婚只是相敬如賓,我要的是甜甜的戀愛啊!”

“真正意義上的相處第一天,還是留個好點的印象吧……”把自己的思想工作做好后路芷一砸手準備開始追夫行動。

路芷對自己廚藝非常有信心。

天色漸晚,路芷拉著小韻甩著自信的步伐走到伙房遣退了開始準備晚餐的雜役,站在一堆菜面前認真思考著怎么開始第一步。

“古代的食材好像不多……”

“你要做什么?我來。”小韻捋著袖子要開始干活。

“不用!”路芷伸手攔住小韻,二人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你打個下手就行。”

路芷將整個伙房環視了一圈,隨后撈過一條在缸里正游得帶勁的魚,三下五除二的把魚的腦袋砍了下來,然后按著在菜市場看魚販子剖魚的步驟,剌開側邊魚肚子掏出腸子肚子魚鰓……

場面一度很血腥,路芷幾次手滑讓半截魚從案板上飛出去,手起刀落差點落到自己手上,臉和脖子被濺上魚血,加上一臉興奮的表情活像剛從地獄上來的殺人劊子手,第三視角的小韻在一旁看的也是心驚肉跳。

小韻此刻對路芷的廚藝有了準確的判斷——根本不行。

“腌魚……然后再做紅燒肉吧,應該也挺簡單的。”路芷手里拿著一塊標準的五花肉掂量著,“紅燒肉咋做啊?”

“要不這飯還是讓我來做吧。”小韻小心翼翼地建議道,真的很怕路芷做飯上了頭舉起菜刀敵我不分,“學做飯嘛……不急于一時。”

“什么話這是?我可以!”路芷依舊一副站位不清晰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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