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章 正財神趙公明

趙公明又稱趙玄壇、黑虎玄壇、趙元帥、趙公元帥等，他原是道教的護法神之一，道教將其奉為將神，民間則據(jù)《封神榜》所載，奉其為財神。凡買賣求財，只要對趙公明祈禱，便無不稱心如意，古代民間貼掛他的神像多了，就離不開他了，將他稱為正財神。

他是元帥，武將打扮，頂盔披甲，著戰(zhàn)袍，所以稱他為武財神。元帥為何演變?yōu)樨斏窳四兀總髡f趙公明是一位經(jīng)商奇才，經(jīng)商理念以信用為本，以聰穎勤勞而聚財有方；以經(jīng)營得當(dāng)，管理嚴密而理財有道；以慈善愛民、仗義濟困和疏財愛國而用財有義。古人在感悟趙公明的財富文化時，將趙公明逐步神化。

舊時年畫中，趙公明的形象多為頭戴鐵冠，墨面濃須，右手執(zhí)鐵鞭，左手托元寶，身跨黑虎，面目猙獰，威風(fēng)凜凜。趙公明神像周圍還繪有金銀珠寶、聚寶盆等，頗有財源滾滾的氣象。

中國神仙眾多，但上《辭海》的并不多。趙公明是一個奇特的現(xiàn)象，不僅上了《辭海》，還有詳細介紹∶“財神，相傳姓趙名公明，秦時得道于終南山，道教尊為‘正一玄壇元帥’。亦稱“趙公元帥”。其像黑面濃須，頭戴鐵冠，手執(zhí)鐵鞭，坐騎黑虎。故又稱‘黑虎玄壇’。傳說能驅(qū)雷役電，降瘟禳災(zāi)，主持公道，求財如意。”

趙公明又稱趙玄壇、黑虎玄壇、趙元帥、趙公元帥等，他原是道教的護法神之一，道教將其奉為將神，民間則據(jù)《封神榜》所載，奉其為財神。

《中國大百科全書·宗教》上也有趙公明的詳細介紹：“俗祀財神為趙公明，亦稱趙公元帥、趙玄壇。相傳為終南山人，秦時避亂，隱居終南山。精修得道，能驅(qū)雷役電，降瘟翦瘧，去病禳災(zāi)，買賣求財，使之宜利。神像頭戴鐵冠，一手舉鐵鞭，一手持翹寶，黑面濃須，身跨黑虎，全副戎裝。”

“俗以三月十五日為神誕，祀之能令人致富。民間奉祀，或于正月初去財神廟敬祀，或在家迎接財神帖子，或在店堂迎接由人裝扮的財神登門。”

從這些權(quán)威辭典中，趙公明似乎成了全能的神，可見其在中國諸神中的地位。

權(quán)威辭典的介紹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有古代典籍作為根據(jù)的。據(jù)《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載，趙公明神異多能，變化無窮，能夠驅(qū)雷役電，喚雨呼風(fēng)，降瘟翦瘧，保命解災(zāi)。故人稱“元帥之功莫大焉”。

趙公明不是平白無故地冒出來的，據(jù)說早在殷商時代已修道成仙。他曾渾身充滿邪氣、鬼氣和瘟氣。直到《封神榜》問世，趙公明才漸漸淡化了昔日的渾身邪氣、鬼氣和瘟氣。

《中國大百科全書·宗教》上也有趙公明的詳細介紹：“俗祀財神為趙公明，亦稱趙公元帥、趙玄壇。

《封神榜》為趙公明登上財神的寶座大造輿論。姜子牙輔佐武王伐紂，趙公明跑下終南山管閑事，站在商紂一邊對抗義師，糊里糊涂助商紂。在戰(zhàn)場上不意丟失縛龍的繩子和定海的珠子兩件寶貝，因無力奪回，只得拍馬落荒而歸商紂營寨。

姜子牙束稻草人，把它作為趙公明的替身，劍刺、焚符、念咒，終于使趙公明氣絕身亡。

姜子牙沒有排除異己，他奉元始天尊之命按玉符金冊封神，在敕封陣亡忠魂時，封趙公明為“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職責(zé)是專司金銀財寶，迎祥納福。

一道游魂被敕封為專管迎福納祥的真神，率領(lǐng)招寶天尊蕭升、納珍天尊曹寶、招財使者陳九公、利市仙官姚邇益（姚少司）統(tǒng)管人間一切財富。他的四個部下的職責(zé)都與財有關(guān)。

從此，趙公明開始掌管天下財富，做了財神爺。

《封神榜》一掃趙公明身上的鬼氣、瘟氣，給趙公明注入滿身神氣，原因是明代經(jīng)濟發(fā)展，作坊出現(xiàn)，創(chuàng)造財富和積累財富成為人們的普遍追求。

當(dāng)時，財神還有文武之分，崇文尚武的不同人家各有所司。崇文的人家供奉文財神，尚武的人家供奉武財神。文武之道雖不同，卻都各有財可發(fā)。

趙公明司財，能使人宜利和合，發(fā)家致富，這正符合世人求財?shù)脑竿悦耖g廣泛敬祀趙公明，而他原來作為冥神、瘟神、鬼帥的面目被日漸淡忘了。

從瘟神到財神，到萬能的神，可見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有一種可怕的崇惡心理。當(dāng)惡不可抵抗時，不僅與惡同流，認可惡的合理性，而且還要將其奉為神來崇拜。由此可見，傳統(tǒng)文化中的某些部分需要批判。

我們現(xiàn)在所見的趙公明在民間繪畫中的形象主要是根據(jù)《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記載而來。該書中的趙公明面黑色似鍋底，手執(zhí)鋼鞭，身騎黑虎，頭戴鐵冠，飄長須，威風(fēng)凜凜，被授予“正一玄壇飛虎金輪執(zhí)法趙元帥”，協(xié)調(diào)著人間的一切事務(wù)，諸如訟冤伸抑、買賣公平、呼風(fēng)喚雨、翦瘟除妖等。

道教供奉的財神也是趙公明。根據(jù)道教傳說，趙公明本為終南山人，自秦時就隱居深山，精修至道，功成之后，玉皇大帝封他為“正一玄壇元帥”，簡稱趙玄壇。在《三教源流搜神大全》的記載中，趙公明神異多能，變化無窮，能夠驅(qū)雷役電，喚雨呼風(fēng)，降瘟翦瘧，保命解災(zāi)。

從古代典籍直到近現(xiàn)代名人著作，都有很多關(guān)于趙公明的描述。

民間關(guān)于趙公明的傳說，由來已久。早在晉代，干寶《搜神記》中，趙公明為專取人性命的冥神之一，是專替閻王勾取人命的鬼將。晉朝戰(zhàn)亂年代，人的生命時刻受到戰(zhàn)爭威脅，因有那樣的社會背景，才委屈趙公明專司索命。干寶的《搜神記》中描寫到財神趙公明的形象，這只是初步勾勒，成為后世的底本。

南朝齊梁間道士陶弘景纂輯的《真誥》書中，對趙公明的形象、事跡和職責(zé)有所增補。陶弘景在《真誥》里說趙公明是“土下冢中直氣五方神”。可見，在魏晉南北朝的時候，趙公明已經(jīng)很時興，不過當(dāng)時他只是一個冥府之神，是被閻王派下來監(jiān)督小鬼勾人靈魂的將軍之一。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成書于隋唐時，該書描寫的趙公明的形象有所豐富：“趙公明得道于終南山，被尊為道家大神，屬威猛將吏。”“被授正一玄壇元帥……驅(qū)雷役電于宇宙。”

元代成書的《武王伐紂平話》，勾畫了趙公明神話傳說的基本輪廓。

明代編纂的《道藏》譜錄和紀傳類中，收錄有趙公明的許多資料。

清代顧張思在《風(fēng)士錄》一書中說：財神又稱趙公元帥，姓趙名朗字公明。秦時得道終南山，被道教奉為財神。

清代無名氏寫有傳奇小說《黃河陣》，進一步豐富和展開了有關(guān)趙公明的故事情節(jié)和細節(jié)。

清乾隆十四年編修的《周至縣志·古跡》記載：“財神趙公明，趙大村人，村中有趙公明廟。”此后歷代縣志均有記載。

詩歌和道情中也有很多描寫和歌唱趙公明的作品。如清朝乾隆初年周至縣的縣令鄒儒寫有《詢趙公元帥墓》一詩：“飛鳥春行過趙村，低徊往事悄無言。周時碑誤稱秦代，廟貌人訛說墓門。何處有壇留故跡，誰曾見虎擾平原。”

毛澤東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中說：“這種人發(fā)財觀念極重，對趙公元帥禮拜最勤。”

《魯迅全集》中也有關(guān)于趙公明的議論。可見趙公明在文學(xué)藝術(shù)中的形象影響深遠。

趙公明到明代才開始改變面目。《歷代神仙通鑒》卷九說，趙公明原是終南山人，秦時避亂修行，功成被玉帝封為“神霄副師”，頭戴鐵盔，執(zhí)鐵鞭，面色黝黑，身跨老虎，并被封為“正一玄壇元帥”，司職為張?zhí)鞄熓刈o仙爐，永鎮(zhèn)龍虎名山。他可驅(qū)雷役電，制止瘟疫，是一善神，誰想買賣求財，他能幫忙盈利調(diào)和。

明代成書的《封神榜》中描寫的趙公明的故事，強化和充實了趙公明的形象。經(jīng)過《封神榜》的宣傳，手下又有了招寶等四天尊，趙公明遂成了名副其實的財神。明代以后，民間開始修建財神廟，常年供奉，成為一種風(fēng)俗。

除了財神，趙公明在民間還有很多形象，如神霄玉府大都督、五萬巡察使、九州社令大提點、三界大都督、應(yīng)元昭烈侯等。

傳說這位趙公元帥職掌降瘟翦瘧、驅(qū)病禳災(zāi)。凡有冤抑難伸，他會主持公道；人們買賣求財，他可以使之獲利。他原先的職分并不是專職的財神，但能使人獲利，別無他人可以代替，民間便把他看作財神了。舊時財神廟和各家各戶所供的財神趙公明周圍常附有聚寶盆、大元寶、寶珠、珊瑚之類，更加強了財源茂盛的效果。他身下還經(jīng)常跨有黑虎，故又有“黑虎玄壇”之稱。

財神趙公明的前身似乎并不光彩，他曾充當(dāng)過瘟神。東晉時期，陶弘景《真誥》中記述，趙公明為致人疾病的瘟神。趙公明司士冢中事，勾魂索命，或是瘟神。戰(zhàn)亂年代，瘟疫流行，趙公明職責(zé)隨之增加并轉(zhuǎn)移。

五瘟使者在年畫紙馬中，演變?yōu)槲骞碇瘛⒌侗骞淼龋瑐鹘y(tǒng)財神年畫中往往有五位財神，即使文財神也有四大輔財神相伴，后來他們獨立出來，演變成為五路財神。

五瘟使者即人間的五位瘟神，分別身披青、紅、白、黑、黃五色袍，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鐘士貴、總管中瘟史文業(yè)。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載，隋文帝開皇十一年六月，有五力士在空中出現(xiàn)，分別身披青、紅、白、黑、黃五色袍，各手執(zhí)一物：一人執(zhí)杓子和罐子、一人執(zhí)皮袋和劍、一人執(zhí)錘、一人執(zhí)扇、一人執(zhí)火壺。

文帝問太史居仁：“他們是何方神圣？主管哪些災(zāi)福？”

張居仁奏曰：“他們乃五方力士，在天上作為五鬼，在人間為五位瘟神：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鐘士貴、總管中瘟史文業(yè)，主管世間瘟疫。此乃天地運行時所產(chǎn)生的疾病。”

文帝問：“怎么才能制止而使世人免受瘟疫呢？”

張居仁答曰：“瘟疫是上天降臨的疾病，無法制止。”

于是那年許多百姓死于瘟疫。是時，文帝只好下令立祠，于六月二十七日詔封五方力士為將軍。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描寫五位瘟神的原文是∶“隋開皇十一年有五瘟神見……白袍之秋瘟神是趙公明。是歲大瘟，帝乃立祠，封為將軍。”

五雷使者當(dāng)為五鬼使者，即人間的五位瘟神。

《封神榜》有一個著名的情節(jié)：“楊任大破瘟癀陣”。楊家埠年畫專門有一幅年畫表現(xiàn)了這一場面，盡管趙公明沒有置身其中，但這一年畫說明了趙公明時代瘟疫的流行和瘟神的重要。

趙公明的瘟鬼性格到了《列仙全傳》中就更為具體了，只是他又從五方瘟鬼之一搖身一變，變成了八部鬼帥之一。

元明時有八部鬼帥之說，各領(lǐng)鬼兵億萬數(shù)，周行于人間。劉元達領(lǐng)鬼兵施雜病，張伯元領(lǐng)鬼兵行瘟疫，趙公明領(lǐng)鬼兵施人間以痢疾，鐘子季（鐘士貴）施人間以瘡腫，史文業(yè)行寒疾，范巨卿行酸瘠，姚公行五毒，李公仲行狂魅赤眼，給人間降下許多災(zāi)禍疾病，奪走萬民性命。

是否真有趙公明其人？在陜西民間有一種說法，趙公明于秦代出生在趙大村。傳說出生在三月十五日黃昏后天將黑時。趙公明，姓趙名朗，亦稱玄朗，字公明。

此傳說中的趙公明家境貧寒，年輕時為木材商打工，力大技精，背運木材。他為人誠實守信，仗義勇為，深得工友信任。木材商十分贊賞，多次獎勵他。

趙公明攢下錢財以后，又借貸工友的錢款，憑著勇氣、膽識和誠信，自任木商，進行經(jīng)營。趙公明目光遠大，胸懷寬廣，客戶自然信賴他。人們爭著和趙公明做生意，使他積累了巨額財富。

有人借趙公明的百金做生意，不料遭遇天災(zāi)虧了本，一時無力償還債務(wù)。趙公明僅僅讓其還了一雙筷子，抵消所欠的債賬。他為富行仁，義利雙收。

趙公明不但周濟貧困，出手大方，而且資助國家的軍事行動，親自參軍打仗，十分勇敢。

趙公明一邊經(jīng)營商業(yè)，一邊到終南山樓觀拜訪道家學(xué)者，精研道理修得正道。趙公明馴養(yǎng)了一只曾經(jīng)騷擾平原百姓的黑色老虎，人們視為奇跡，稱它為趙公明的黑虎坐騎。

趙公明講信用、扶貧助困、學(xué)道修行、和美處事、善于隱諱，集眾多美德于一身，后人才將趙公明敬為財神。

年畫中的趙公明形象多取材于神魔小說《封神榜》，該年畫具有濃厚的神話色彩，反映闡教與截教斗法的故事。

趙公明與燃燈道人同是《封神榜》小說中的兩位神仙。武王代紂，姜子牙帳下有個燃燈道人。峨眉山道仙趙公明則站在對立面，助商作戰(zhàn)。

紂王遣聞太師兵伐西岐，聞太師損兵折將，十分痛恨。他請來十位截教道友，擺下十絕陣。

為破十絕陣，姜子牙請來闡教十二位道友，燃燈道人接了帥印，連破六陣。聞太師不支，又請道友趙公明助戰(zhàn)。趙公明依靠寶器縛龍索、定海珠連連得勝。

燃燈道人在蕭升、曹寶的幫助下收了趙公明的寶貝。趙公明氣沖斗牛，借來金蛟剪把燃燈道人的梅花鹿剪為兩截。燃燈道人只得逃回蘆蓬。

陸壓散人討厭趙公明助紂為虐，扶假滅真，在西岐山用釘頭七箭書把趙公明射死。

趙公明與燃燈道人在年畫中往往成雙成對出現(xiàn)，是一對門神。然而，趙公明也常常單獨出現(xiàn)，作為財神供奉，是單幅的中堂年畫。

桃花塢年畫、濰縣年畫、朱仙鎮(zhèn)年畫、東昌府年畫等年畫中，都有這一對門神。民間年畫中的財神趙公明，皆頂盔披甲，著戰(zhàn)袍，執(zhí)鞭，黑面濃須，形象威猛，手上常持有大元寶，畫面上還常附有聚寶盆、寶珠、珊瑚之類，更加強了財源茂盛的效果。

門神中的趙公明與燃燈道人的形象大多根據(jù)封神故事的描寫∶左方騎虎揚鞭，手托定海神珠（或元寶）的是趙公明；右方坐騎梅花鹿，手托如意，高舉乾坤尺（量天尺）的是燃燈道人。因二人所騎為虎鹿，又俗稱“虎鹿門神”。

燃燈道人頭上雙鳳戲日，趙公明頭上雙鳳戲月，他二人斗法時所用定海珠、金蛟剪也表現(xiàn)在門神畫上。燃燈道人的地位和法力高于元始的十二弟子，但在老子、元始之下。

《西游記》中有一燃燈古佛，知道阿儺、伽葉發(fā)無字經(jīng)給唐僧，他立即派白雄尊者化為一只大鵬追上去，撕破經(jīng)包，使唐僧等發(fā)覺取的是無字經(jīng)卷。

此燃燈古佛應(yīng)該就是《封神榜》中的燃燈道人，不僅是名字相同，《封神榜》中的燃燈道人收了一只叫羽翼仙的大鵬金翅雕做自己的門人，這與《西游記》中的白雄尊者一致，應(yīng)是燃燈道人入了佛教，成為燃燈古佛。

兩個對頭，為何聚首一畫成為一對門神？一說是二人斗法能鎮(zhèn)邪。還有一個說法是：燃燈是佛，保佑眾生；趙公明是神，主降瘟翦瘧，保病禳災(zāi)。道釋兩家的圣人把門護宅，自然安全無恙。

中國傳統(tǒng)哲學(xué)講究辯證，講究對立統(tǒng)一，因此選這對人物作門神，使冤家聚首，同守門戶，可謂超脫于恩怨糾纏之上，體現(xiàn)了造神者的胸懷：不論哪方神靈，盡可為我所用。

在傳統(tǒng)年畫的門神中，孫臏與龐涓等門神“搭檔”，也屬于這種情況，是矛盾中的對立統(tǒng)一哲學(xué)觀的反映。

趙公明出生的朝代，有兩種說法。其一說趙公明生活在商末周初，主要有《武王伐紂平話》《封神榜》《黃河陣》等小說類，《封神榜》《七箭書》《剪梅錄》等戲劇類，還有清朝周至縣令鄒儒等詩作，詩中所稱“周時碑誤稱秦代”，均認為趙公明為周代人。

其二認為趙公明生活在秦代。如《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明萬歷九年《重修玄壇趙公元帥廟碑記》、清代顧張思的《風(fēng)土錄》、《辭海》、《中國大百科全書·宗教》等，都寫到趙公明生活在秦代。

道家學(xué)說是在東周末年由老子在終南山樓觀所最終創(chuàng)立，而在商末周初的趙公明，怎能在終南山修道呢？所以趙公明生活在秦代似乎更符合史實和邏輯。

在趙大村中，有一些有關(guān)趙公明的文物，被一些專家作為論證趙公明確為此地人士的證據(jù)。

趙大村趙公明廟前，有一通石碑，碑額螭紋，額中篆書《重修玄壇趙公元帥廟碑記》，碑文說，樓觀“說經(jīng)臺東北焉，尚曰趙大村，舊有玄壇神廟，財神生于斯也。廟不知創(chuàng)自何代，迄今傾圮……趙公明由秦至今……號為黑虎玄壇，上帝嘉其功……”

碑立于明萬歷九年八月十五日，碑身高1.51米，厚0.19米。碑陰刻有重修時捐資人的住址、姓名和捐資數(shù)目。

在趙大村有一座財神趙公明廟，磚石木結(jié)構(gòu)，大門朝北。廟內(nèi)山墻頂部保存著四處十分完整的三角形的壁畫，線條大氣通暢，構(gòu)圖疏密得當(dāng)，墨線生動，所畫人物尤見功力，為元代壁畫。

趙大村東有一條小河，蜿蜒曲折，北流入渭，河西有一高阜，阜中有古墓，即為財神趙公明墓。原封土堆十分高大，墓前有一亭，亭前有碑，均毀于20世紀70年代。

似乎有趙公明其人。然而，到底是先有其人，才有趙公明的神話傳說；還是先有趙公明的神話傳說，才有趙公明其人呢？尚待深入研究。

民間流傳有財神趙公明休妻的故事。

從前，財神廟財神身邊總有一位端莊美麗的財神娘娘陪伴，后來這位善良的女菩薩突然不知去向，原來她被財神爺給休掉了。

財神爺趙公明為什么要休妻呢？傳說有個討飯的叫花子窮得無路可走，討飯路過一座古廟。進廟后，他什么菩薩都不拜，單摸到財神爺像前，倒頭便拜，口里祈求財神爺賜財。

趙公元帥見是一個叫花子，不理不睬。財神娘娘取下自己的耳環(huán)，扔給了叫花子。乞丐見是一副金耳環(huán)，知道是財神所賜，急忙磕頭，連呼“叩謝財神菩薩”。

財神爺睜眼一看，發(fā)覺娘娘竟將自己當(dāng)年送她的定情物送給了窮叫花子，氣得大發(fā)雷霆，將財神娘娘趕下了佛龕。

據(jù)說，自此以后，數(shù)百年來就再也沒有一個窮人是拜了財神而發(fā)財?shù)摹?/p>

財神分為文武財神，武財神的地位比文財神要高一等，當(dāng)文武財神同時駕到時，武財神位于文財神的上面。如武強年畫、高密年畫等年畫中的《上關(guān)下財》，上面是武財神關(guān)公，下面是文財神。

世人奉祀的財神，影響最大的當(dāng)推趙公明。趙公明是武財神，也被稱為正財神。古代民眾認為，買賣求財，只要對趙公明祈禱，便無不稱心如意，所以舊時許多商店、住宅都供奉著趙公明的木版印刷神像。直到現(xiàn)在，我們在南方一些小商店包括私營賓館中，都可見到被作為財神供奉的趙公明。

傳統(tǒng)戲劇中有很多取材于趙公明與燃燈道人的戲劇。其中較為著名的有《剪梅鹿》，別名《七鹿劍》。演周紂交兵，燃燈大戰(zhàn)趙公明于岐山腳下。燃燈不敵趙公明敗逃，遇曹寶、蕭升對弈，藏之于洞中。趙公明追趕到近前，與曹寶、蕭升激戰(zhàn)。蕭升欲收趙公明法寶，被趙公明打死。燃燈、曹寶逃走。

還有《七箭書》本戲，別名《武財神圖》《黑虎下山》《祭公明》。演出燃燈道人協(xié)助周武王伐紂。殷太師聞仲不勝，請趙公明助之，屢敗周兵。昆侖散仙陸壓助周，以七箭書法，每夜步罡踏斗，箭射草人，趙公明被陸壓用法術(shù)七箭射亡。趙公明陰魂不散，奔至封神臺大鬧一陣，被鬼卒引去，周武王獲勝。

趙公明戲劇中常演的還有打臺戲，也稱安神戲。開臺鑼鼓之后，由趙公明上臺走臺四周，以安各方神靈。財神趙公明是花臉戲，趙公明登臺的白口是：“吾黑虎趙天官奔上吉慶臺前，大拜賜福。吾當(dāng)前去開道。”他主要唱《封神榜》兩段唱詞：

“家住周至棗林村，手執(zhí)鐵索把虎拴。玉帝爺家親封過，封吾一紙趙玄壇。生吾時天昏地暗，降吾時星斗未全。生世來神鬼皆怕，修煉在終南寶山。太師聞仲將吾搬，跨黑虎離了仙山。到西岐與子牙交戰(zhàn)，七箭書吾命歸天。”

古代演戲照明的油燈使用食油作燃料，燈捻因易結(jié)燈花而燈光暗淡，財神趙公明手持鋼鞭上臺，騰躍之中，鋼鞭掃去油燈捻上燈花，火星隨鞭飛濺，而油燈大放光亮卻絲毫不動，功夫了得，可稱為武功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