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米落沒有再去曬太陽,清冷的院中再也沒有米落的身影,她一天天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天賜在米落不在的第二天就發現不對,上樓看她卻也是被拒之門外,他跑去啟的公司等他下班,看到啟的時候,他只是低頭出神地走著,從未見過的滄桑感。
“啟。”
啟抬頭看看天賜,沒有以前的憤怒和氣場,淡淡地說,“你來干什么?”
“你到底把米落怎么了?”
啟自嘲地笑了笑,“你怎么不去問羅雪,你們的陰謀得逞了。這下,你可以從我手里輕易地搶走她了,你開心了?”
天賜心里頓生憤怒,他忽揮一拳打在啟的臉上,啟卻沒有還手,天賜拽起他的前領,失控地喊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搶走她,你覺得沒有你我就能搶走她,你把她當什么了!你把她對你的愛當什么了!混蛋!”接著又是一拳打下去。
啟退后一步,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看著天賜,“你打吧,你打吧,米落是不會原諒我的,我傷她太深。”
啟靠著墻站著,快要哭出聲音,“米落走了,媽也走了。”
禍不單行,巨變接二連三的打擊著啟,他快有些喘不上氣,啟媽媽也在那個圣誕節告別了這個喧囂的世界。
天賜是第一個知道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和羅雪有關?”
啟點點頭。天賜深深看了眼啟,什么也沒說轉身走了。
天賜馬不停蹄地來到蘭沁坊,他對著吧臺的女人冷冰冰地說,“羅雪在哪?”
“她啊,剛來了客人……”
“幾號房?”天賜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那女人的話。
“201…”
隨即,天賜向里面走去,ktv里的音樂聲越發覺得吵了,他一腳踹開了201的門,羅雪正和一男人摟在一起唱歌,被天賜的闖入嚇了一跳。
“出去!”天賜冰冷的聲音不怒而威,那男人許是新來的,怕是尋仇的,灰溜溜的便跑了出去。
羅雪點上一根煙,慢吞吞的說,“怎么?你什么時候也喜歡來這種地方了?”
“你做了什么?”
羅雪吐出一個煙圈呵呵一笑,“只是送了張影碟給米落。”她瞇了瞇雙眼,接著說,“內容是我和啟的床戲。”
“怎么可能會?”他從未懷疑過啟對米落的感情,也相信他不會這樣做。
“我說過,我會不擇手段,我只是在酒里下了點藥。”
天賜壓住自己的怒火,只是瞪著她。
“我給你制造機會你自己搞不定你的女人,最好也別管我的事!”
“真心相愛的人你拆散不了。”
“哦?是么?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我警告你,再傷害米落我不會放過你。”天賜一拳狠狠打到玻璃門上,血頓時就流了下來,“我說到做到!”轉身走了。
右手疼的有些麻了,天賜現在米落樓下抬頭望著,米落的心肯定比這還要痛。他從車里拿出藥箱大致地包扎了一下,徑自上了樓。
開門的米落媽媽請他進去,讓他去勸勸米落。他站在米落房門前。
“米落,我有話想和你說。”屋里面傳來弱弱地回應,“你回去吧。”
“我就說幾句話,讓我看看你好么?”
米落沒有回答,天賜輕輕開了門,米落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出神。
天賜坐到床邊,看著這樣冷冰冰的米落,他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澀,想要流淚,卻沒有淚。
天賜慢慢說,“那是個陷害,不是啟所愿,羅雪下了藥,騙他喝了,他沒有背叛你。”
米落閉上了眼,“我知道他不會騙我,可是我很難接受。”
天賜握住米落的手,“啟媽媽去世了。”
米落大驚。
“他現在很需要一個人陪他渡過這段時期,他很愛你,很需要你。你給他一次機會,不要給你們的感情判死刑。”
米落靜靜地想了想,心里很難過,很擔心,卻十分的想念啟。
“我要說的說完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米落突然反抓住天賜的手,“你心里不痛么?”
米落知道看著心愛的人愛著別人,那顆心會有多么的痛,她和別人感情的創傷卻要由他來抹平,他不比她好受。
天賜憂傷的眼睛看著米落,把她的手放在胸口,俯下身,淡淡說,“痛,但愛大于痛。”
米落流淚了,這么多天她都沒有哭過,此刻眼淚卻不自主地掉了下來,天賜輕輕吻上她的臉頰,輕吻她的淚,近在咫尺地對她說,“不要哭。”
這一夜,米落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