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圍狩獵如期舉行。
狩獵隊伍浩浩蕩蕩在倚松山安營扎寨。倚松山叢林密集,物種繁多,山的深處更是不計其數。
付蒼云身著明皇鎧,以示權威,難得有機會放下政務,眉眼之間皆是笑意,他舉杯邀眾:“今日朕在此,預祝各位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眾人舉杯齊聲道:“謝父皇。”“謝皇帝陛下。”然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父皇,不知今日圍獵得勝者。有什么獎勵?”付澤清朗聲問道。
“今日得勝者,朕承諾,許他一個心愿,賜葉明珠一顆。”
眾人嘩然。
皇帝率先上馬,安陽王也緊隨其后。立馬有公公喊道:“圍獵開始。”
眾人駕馬揚塵,四面分散開去。
“皇兄,每年都是你奪得魁首,我啊都習慣了。”付澤清騎著馬,倒是不疾不徐。
“是啊,證明你一如既往的沒用。”付澤生輕描淡寫。
付澤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丟下一句“你等著。”絕塵而去。
“每年連我都比不過,還想跟太子殿下爭個高下。”付純鳶出言諷刺,轉頭對付澤生說:“我也先行一步了。”駕馬走遠了。
付澤生沒想到兩人一旦見過面,相逢會如此之快。
蘇云苓奉爹娘之意,帶著妹妹去倚松山取藥。
她們穿著束袖羅衫,背著背簍,手持彎月鐮,此刀小而輕巧,最適合拿來割藥材。
倚松山一山谷內,是宮南星精心培育的紅葉半邊蓮,此藥有清熱解毒,利水消腫之效,解蛇毒更是一絕。
付澤生正追趕一只紅尾狐,一路跟著進了山洞,與蘇家姐妹打了照面。
只見那狐貍竟不怕蘇子苓,一個跳躍,就上了她的肩,又往她懷里鉆,幾人驚奇不已。
“我知道了!”蘇子苓突然從懷里掏出一顆草藥來。
“鉤吻草。”蘇云苓也恍然大悟。
“這是我剛剛在路上發現的,就揣進懷里了。”
付澤生不解:“我聽聞鉤吻草是有毒的,這小家伙會吃?!”
蘇云苓解釋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這紅尾狐與其他狐貍不同,通體銀毛,尾巴卻是紅色,草藥的毒性不僅不能毒死它,它反而能將毒性壓制于尾巴,所以尾巴越紅,毒性越強。”
“那它存著些毒有何用處?”
“當然是防敵了,”蘇子苓撫著狐貍的毛皮,:“它尾巴藏有極細的一根針骨,平時會收在尾巴內處,若有人害它,它會像蜜蜂一樣扎他,同時釋放毒性。”
說完又做個夸張表情道:“中毒者,藥石無醫。”
“那你抱著它不慌不忙。”付澤生挑眉。似乎哪天,她也做過這個表情,當時還覺得可愛來著。
“紅尾狐機有靈性,它能感受人們對它的殺氣,從而做出判斷。它不會突然攻擊人類的。這也是為什么它只顧著跑,卻不毒死你的原因。”
蘇云苓聽著不對呵斥一聲:“子苓。不得無禮。”
“無礙。”付澤生擺擺手。
付澤生不知蘇子苓對他有抵觸之意,或許是因為取瓶心頭血時,疼極了吧。
蘇子苓撇撇嘴,看著可愛的小狐貍,將它放在地上,不舍的摸摸它的頭:“小狐貍,去吧,回去找媽媽。”
付澤生聞言神色變得柔軟。
狐貍舔舔蘇子苓的手,不走反而重新跳上她的肩。
“看來,這狐貍認主了。”付澤生見狀,道:“既然如此,便由蘇二姑娘帶走吧。”
“多謝太子殿下割愛!”蘇子苓這時倒是有禮起來,甜甜的笑著,“叫什么好了,就叫你阿貍吧!”
這時的蘇子苓衣裙已沾了些許泥污,臉上也有泥痕,可是她一笑,兩個梨渦突顯,照亮了這昏暗的山洞。
付澤生看著她的笑,喉嚨有些發緊,耳尖微紅,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道了聲“告辭”匆忙離去。
此前,也不知是誰嘲笑過付澤清動心之快。
蘇子苓毫無察覺,倒是蘇云苓看著他慌張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姐。他怎么會在這里的。”蘇子苓逗著小狐貍問道。
“想必是中秋圍獵吧。”
營寨內
“皇兄,你怎的就如此看不起我?”
付澤清看著他的皇兄竟只獵了幾只野兔,覺得皇兄故意讓著他,氣憤道。
付澤生哭笑不得:“我太看的起你了,路上遇見了蘇家姐妹,耽擱了。”
付澤清一怔,蘇家,忙道:“失策啊失策,早知和皇兄一起去的,哎!”
“來日方長。”付澤生不以為然。
“不對啊。皇兄,你這話里有話啊。”付澤清嗅到了一絲八卦。
付澤生瞥了他一眼,泰然的向營內走去。
付澤清此次圍獵算是一場翻身仗,得了魁首。
夜宴起了篝火,烤著打來的獵物,眾人談笑風生,飲酒作樂。期間,有人奏樂,有女子獻舞,起舞翩翩,更是有大臣之子耍劍助興。
付澤清帶著賞賜的夜明珠在付純鳶面前晃悠。
“真亮啊,真好看,哎!東臨夜明珠,果真不同凡響啊。”
付純鳶翻了白眼,不想和這個二傻子多言。
她今日也是盡了全力,想著,贏得夜明珠,在蘇云苓的及笄之日做禮,明珠配美人,多好。
越想越氣,奈何付澤清還拿著夜明珠黏在她眼前。
起身道:“陛下,四殿下說,一人舞劍沒意思,想與我比武來為大家助興。”
付澤清笑容僵在臉上,低聲道:“我何時說了,,,”
“還請陛下恩準!”付純鳶打斷他。
付澤清哪里會武功,為了能不被付澤生隨便扔下,一直跟著他苦練輕功,可這上臺,難道施展輕功逃跑么,輕則自己貽笑大方,重則丟皇家顏面。
“清兒,你既然有意如此,那你且去比試比試吧。”
看著付澤清額頭出汗,付純鳶悄聲道:“給我夜明珠,饒了你。”
“你耍賴,你無恥。”付澤清咬牙切齒。
付純鳶作勢就要起身。
“好好好!給!”
付純鳶粲然一笑,向付蒼云拱手:“陛下。四殿下說,這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四殿下從小體弱,自當不會與我比武,是臣女疏忽了。”
安陽王雖不知其中奧妙,確實知道自己女兒性子的,起身向付蒼云行禮:“皇兄,生兒的劍得劍首袁行舟親授,就讓他和鳶兒比武,我這丫頭瘋的不像話,也好挫挫她的銳氣,叫她知道人外有人。”
付蒼云笑著允了。
付澤清看著臺上打的跟玩兒似的兩人,差點捏碎手里的酒杯。
今年中秋圍獵在付澤清灰頭土臉中圓滿結束。